再往前一点点。
徐川吻住了他的唇。
又是威士忌的味道。
他的鼻尖贴着严相旬的鼻尖,对方的睫毛很长,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只亲了一下,两三秒的样子。
“讨厌吗?”
严相旬摇了摇头。
徐川再去亲他,比刚才更过分的亲吻,撬开了他的嘴。
严相旬是有点排斥的,因为太奇怪了。
他推了推徐川。
“这次呢?”
“还好。”严相旬低着头,垂着眼,不敢去看徐川的眼睛。
徐川低笑了声,头靠在他的肩窝里。
一股山茶花香,那个女人最喜欢的山茶花香。
他最讨厌的山茶花香。
“你那天……为什么突然亲我?”
“来感觉了。”
“……”严相旬感觉自己的脸滚烫。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徐川嘴里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就像现在一样。”
徐川抓着他的手,往下面探去。
酒吧很暗,两人都穿着深色裤子,下面也什么也看不清。
徐川的手温热,握着他的手背一路向下,掌心触碰到了滚烫的东西。
触碰到的一瞬间,严相旬迅速收回手,手掌心仿佛被灼烧出了一个洞。
他脸倏地红了,心脏在沉闷的胸口里跳得飞快,他别过脸,不敢去看徐川。
他听见徐川在嘲笑他,笑声低沉,传进他耳朵里,皆是暧昧。
“你说怎么办?”徐川抓紧了他的手,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暗送秋波。
严相旬不想理他。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严相旬还是不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男朋友?恋爱关系?情侣?每个字都那么烫嘴。
徐川又亲他。
严相旬嘴上没说,心里还是默认了这段关系,徐川仿若变了个人,时时刻刻都黏他黏的紧,严相旬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徐川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和现在判若两人。
严相旬喝的醉醺醺的,不,他是被徐川灌的醉醺醺的。
徐川给他把车窗摇下来,夜晚的风凉爽,扑在他脸上给他醒酒,徐川怕他着凉,特地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外面的光落了进来,严相旬艰难的撑起眼皮。
这个点他去超市干什么?
被褥睡衣什么的家里都有,都是徐川上次留下的。
不想管。
严相旬翻了个身,躲到光照不到的地方,闭上眼睛睡觉。
一路不颠簸,严相旬睡的很安稳,迷迷糊糊察觉到车停了下来,还有开关车门的声音。
徐川把他的双手分别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托起他的腿根,架在自己腿的旁。
徐川抱着他。
他像一只树懒挂在他身上。
严相旬的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身上的香味和酒味混在了一块。
徐川的身上很热,他肩膀很宽阔,靠着很舒服。严相旬把头埋的更深,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徐川就这么托着他去电梯间,不顾旁人奇怪的眼神。
两人的酒味太浓,跟着他们一起进电梯的人嫌弃地扇了扇空气,躲在了电梯最角落,睨着眼看他们。
到了门口,他一只手托着严相旬的臀,腾出一只手去摸他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一进屋,严相旬被他丢上床,过了一会,徐川给他泡了杯蜂蜜水醒酒。他很困,只想睡觉,不愿意喝这玩意,还是徐川硬掰开他的嘴,一勺一勺喂下去的。
严相旬喝完,逐渐清醒了些,他坐在床头,卧室的灯光刺眼,他只得眯起眼睛去看站在他身前的徐川。
徐川背着他脱衣服,看见他醒了,转过了身。
徐川脱的只剩条平角裤,一身夸张的肌肉,还有几道细微的疤痕。
严相旬的视线与他的小腹持平,有条浅棕色的长条疤挂在他的人鱼线上,像条沟渠,末端隐入裤子里。
这条疤是凹进皮肤里的,疤的两端有缝针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严相旬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徐川的小腹很硬,这条有深度的疤摸着有点硌手,缝针的痕迹像一个针孔,并排散布在疤痕的两边。
徐川突然抓住严相旬的手,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下。
徐川凉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严相旬滚烫的脸,又翻转过来,手心贴紧了他的脸颊。“清醒了?”
他的手背像块冰,掌心却烫的要命。
徐川蹲了下来,这样严相旬能更轻松的看见他的眼睛。
徐川握住了他的手掌,拇指在他的四个指关节上轻轻摩挲。“一起洗?”
“不。”严相旬别过脸。
“那我先去。”
“嗯。”
徐川离开卧室前放了个什么东西在床头柜上,严相旬看了一眼,却不敢去看第二眼。
超薄,隐形……
这字也太大了吧。
他现在知道徐川去超市是去干嘛的了。
不需要蜂蜜水醒酒,他光是看见这个就很清醒了。
热气和水珠附在磨砂玻璃门上,变得朦胧,流水的声音停了下来,随着开门声响起,一个古铜色的身影从橙黄光里走出。
卧室的门口正对着浴室门,严相旬的眼睛也对上了徐川的眼睛。
徐川故意不穿衣服,浴巾缠在他的手上,留了条尾巴坠在空中滴着水,客厅的光特别亮,一眼就能看个仔细。
严相旬别开视线,脑子里却还是刚才的画面。
徐川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套上了衣服。
“你去洗吧,睡衣我给你备好了。”
严相旬点点头,脸颊微红 “好。”
他洗完澡,脸还在发烫,尤其是想到床头柜上的包装和徐川赤裸的身体时,他有点害怕了,不知道洗完出去该怎么面对徐川。
放在置物架上的睡衣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有一股淡淡的香根草味,家里没有这种香味的洗衣液,这套睡衣也是严相旬没见过的款式,换上不怎么合身,尺码大了一圈。
上衣是开衫,领口拉的特别低,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也无济于事,胸口这一块全漏了出来。
穿上后香根草的味道更明显,仿佛随着他的体温上升变得浓郁。
严相旬不讨厌这味道,也不喜欢,一股干燥的木质香,混着淡淡的果香和草的味道,像被雨淋过的苔藓的气味。
严相旬站在徐川面前,抬起一只袖子,香味跟着他的动作发散。“这是你的睡衣?”
“嗯。”
徐川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床上。“我不喜欢你衣柜里的味道,你床上也有。”
“什么味道?”
“茶花香。”
他用这瓶香水有几年了,香味都渗进这个屋子和他皮肤里了,短时间内还真消散不了。
“也没什么,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就行了。”
徐川凑了上来,严相旬以为他是想接吻,闭上眼没拦他。
等到裤子被扒到膝盖下,严相旬才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