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艳有些懵,毕竟这刚才工钱也拿了,这孟谷秋还要作甚?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孟谷秋四处扫视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才将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冯春艳手里:“这是我欠您的,这儿是三十两,您拿好,给小云的嫁妆补上,我询问过了,这请夫子的钱不便宜,待到我算好后,一定给您双手奉上。”
如今欠大嫂的银钱倒是不多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小娟了。
她每日跟着出摊,风吹日晒的,还会说好听的话哄顾客开心。
再说,这摊子本就是要给他们盈利的。
她便想着,一会儿去和廖大婶提上一嘴,让小娟一月有着一百文拿。
摊子的分红另外算,也是每月拿一次。
冯春艳咬了咬这银子,眼睛都亮了,她连忙收了起来:“剩下的得尽快,日子剩的不多了。”
话罢,她笑着扬长而去。
...
昨日孟谷秋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今日大家也没让孟谷秋动手。
但孟谷秋拒绝了,她今日带回了一些猪大骨,正准备熬汤,给各位煮上一碗热乎乎的面疙瘩。
她明日打算做的新菜品就是这个,这不仅简单饱腹,而且味道极佳,还能做多种口味。
魔芋可以适当减少一些量,用作限量贩卖。
饭桌上,大家看着这面疙瘩都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家快尝尝。”孟谷秋笑着拉开椅子,率先吃了起来。
孟兴德端起来吹了吹,猛喝了一口,豪迈的一擦唇角:“这味道不错啊!但,我还是更想吃昨日的猪下水,真是神奇了,谷秋竟然将它做的这么好吃。”
说起昨日的猪下水,众人都纷纷咽了咽口水。
“我看你就是馋肉!”孟老太没好气的瞥了孟兴德一眼。
孟兴德也不生气,挠着脑袋呵呵笑了起来。
“这面疙瘩里也有肉丝,而且是用猪大骨熬出来的汤,味道鲜美,若是喜欢吃辣的,还可再淋上些辣椒油,那味道也是不错的。”孟谷秋淡淡笑道。
一家子就这么其乐融融的吃完了饭。
恰好这时,楚瞿和符了也到了孟家院子外。
孟谷秋收拾碗筷到院子里时,就恰好看见了他们。
“二嫂,您先收拾一下,给宏儿瞧病的名医来了,我去招待。”
宋华琴颔首:“行!”
听到宋华琴毫不犹豫的应了后,孟谷秋才上前打开了门。
“进来吧。”
她说着,眼睛还瞥了一眼楚瞿的腿。
他坐着素舆,没有马车或是驴车,倒是无法这么快就赶到。
除非......
“这是今日的药,不可食用,只可敷在腿上。”符了将左手的药提了提,随后又拿出一个药瓶,“这是敷脸的,也是不能食用。”
“谢谢。”孟谷秋双手接了过来,皱眉:“那以后的呢?”
符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往日我会负责,在租金解决之前,我就住在你们村子里。”楚瞿终是开口,但还是冷着一张脸。
“你们住哪?”孟谷秋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这要是住她家,她倒是还真没住处给他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楚瞿没应,而是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先带我去看看你侄子。”
孟谷秋倒是没推辞。
她带着两人到了孟宏的屋外:“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孟谷秋还记得孟宏和她说的,要是让他接受,不急这一会儿。
楚瞿也没问原因,就这么进去了。
孟谷秋在门外等着。
楚瞿的腿应当没有问题,不过是幌子而已。
那为何这样?
一开始说的那么诚恳,却始终隐瞒了腿是好的。
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不可信,先利用完他解决租金,再想办法给他赶走吧。
危险级人物,还是远离的好。
只要一结束,他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如今,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楚瞿和符了是约莫一炷香后出来的。
孟谷秋带着他们到了主屋,给他们倒水:“宏儿的病情怎么样?”
“敷药三日后,开始带着他做些康复的运动,譬如起身走走,还有每日要按摩按摩,长此以往坚持两月,会有好转。”楚瞿轻抿了一口水,“现在来谈谈我们的事。”
孟谷秋颔首,坐到楚瞿对面:“楚名医,你先前与我说要合作,现在我后悔了,因为你骗了我。”
她挑眉,态度坚决。
“说说看,我哪里骗你?”楚瞿面不改色。
“腿。”孟谷秋冷笑一声,伸手一指楚瞿坐在素舆上的腿,“你的腿根本没事。”
“确实,但对外说必须有事,情势逼迫,没有办法。”楚瞿坦诚的说了出来,“你也知道,当年若是不以这个为借口,我没办法离开京城。”
孟谷秋将信将疑的瞧着他的神色变化,只不过他淡定的实在是太诡异了。
尤其是那个眼神,盯着孟谷秋只会让她觉得害怕。
但楚瞿说的有理,可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以后,一直都在丰华村附近活动,最远也就去了一趟京城。
这楚瞿为何可以在外面游历那么久?
“还有一个事,我也骗了你。”楚瞿悠悠开口,“你的那个老相好,温子宁,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亲,为了维持他勤苦读书的人设,他会回来村子一趟,带着侍郎府的千金,你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温渣渣要回来?
靠!
孟谷秋心里差点骂出了脏话。
“所以呢?”孟谷秋强壮镇定。
“所以,让我住去他屋子里,待到他来,我自会帮你解决。”楚瞿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
孟谷秋面色一愣。
不行,温子宁的屋子住着廖大婶他们,这楚瞿住进去算怎么回事?
“放心,我知道你藏了人,我只待到租金解决,温子宁回京就走。”楚瞿言简意赅。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孟谷秋更怀疑了。
自己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就好像是开了天眼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可真的一点不像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
“条件,一会儿我去谈,至于温子宁,那屋子是他亏欠我们家的,修缮也是我们出的钱,他没资格住。这点我自己解决。”孟谷秋深吸一口气。
这种事儿,还是得自己亲自来的好。
“他要迎娶的事侍郎府千金,随身跟着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舞婢,你怎么解决?”楚瞿神色依旧淡定,眸中阴阴闪烁着一点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