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孟谷秋连忙捂住肚子,咋偏偏这时候传出这么不争气的声儿......
“姑娘,马上了。”名医徒弟刚把完脉,就听到一旁姑娘肚子咕咕叫。
孟谷秋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咬牙。
果然学医的都是一些耳朵好的,明明隔着距离,确实连她肚子叫都听得见......
总算是看完了身后的病人,徒弟懒洋洋的抻了抻腰杆。
“姑娘,我回去同我师父说一声,您在这等我一会儿。”他嘱咐完,打开屋子进去了。
孟谷秋颇为好奇的盯着门内看了一眼,里头有着光亮,但实在是太暗了,啥也看看不清楚。
方才孟谷秋也尝试了几次,却也是无功而返。
不过须臾,那徒弟便走了出来,他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啊姑娘,让您久等了,我这就随您去看看。”
孟谷秋摇首:“无碍,只不过如今天黑了,若是徒步回去约莫有些困难,我走时和家里人说了,若是到辰时我还没归家,就让人来接我,现在应是也到了。”
正说着,就瞧见孟兴德一脸高兴地驱着驴车朝着这边赶。
这驴子拉车动静是有些大的。
孟兴德才瞧见自己的妹子,便伸手挥手:“谷秋,谷秋!”
车停到了两人面前。
孟兴德忙不迭抱拳:“想必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楚名医了吧,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他一脸单纯的笑着。
孟谷秋忽地一拧眉,连忙伸手拽了拽孟兴德。
这若名医真是老头子,那可得罪人了,也不知这屋子隔音好不好,里头的人有没有听到。
徒弟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我是楚名医的徒弟。”
孟兴德脸上表情一滞,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请吧。”
徒弟这才笑着上了车,紧接着孟谷秋也坐了上去。
几人就这么朝着丰华村赶。
“娘听说你是为了给宏儿治腿,可是又惊又喜。”孟兴德一手拽着鞭子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
孟谷秋倒是没想到娘竟然没说她:“当真?我以为娘会不同意呢......”
“当然了,你是为了给我儿子治病,有啥不可的?你莫要听老二瞎说,或是小平换姓的日子还没定好,心里有些不得劲儿,觉得你不在乎他这个二哥。”孟兴德乐呵呵得道。
是啊,自从那次说好之后,一直在忙着摆摊的事儿,都没来得及商议小平的事情。
不过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二哥不应该觉得是家里人太在乎她,而不在乎自己吗?
怎么变成了她不在乎二哥了?
这孟家两兄弟当真是太宠爱孟谷秋这个妹妹了。
“小平的事儿等到这一阵子忙完,咱就筹备。”
孟谷秋瞧向名医徒弟:“对了,大夫,你们每次云游都会租下一个宅子吗?”
名医徒弟颔首:“是啊,师父不喜欢吵闹,住不惯客栈。”
孟谷秋低着头,嗯,果然有本事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些事情是挑剔的。
“不过这一次来渠镇,还真是有些不一样,师父差点就不打算在这留了。”名医徒弟接着补充道。
“为啥?”孟谷秋拧眉。
“我们来时,要租宅子,找到了渠镇一家专门管这事儿的店铺,但那人说他决定不了,后头又来了一个叫虎子的,他说可以让我们住下,但是我们会打扰到渠镇的清净,所以要多收我们钱。”名医徒弟细细想到。
果然又是他们。
孟谷秋脸色沉了些:“那后来呢?你们就给了翻倍租金?”
“后来我师父找了虎子的大哥,两人聊了几句后,这宅子就没收我们钱。”名医徒弟一笑。
这倒是更离奇了,想来他说的虎子大哥,就是廖大婶口中那个瘦高之人。
但他们说了什么?
楚名医又是如何猜到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孟谷秋脑袋里炸开了锅。
“怎么了吗姑娘?瞧着您脸色不太好。”名医徒弟询问。
孟谷秋摇头,扯出一抹笑:“无碍,就是想到了些事。”
接下来,大家都默契的没再交谈。
到了孟家时,老两口掐着点在门口等,生怕孟谷秋出了啥事。
直到见到了孟兴德赶着驴车带着两人回来,他们面上的担忧才烟消云散。
“谷秋,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让老二媳妇给你留了些吃的,我现在让她去热热。”孟老太眉间喜悦的就想去喊宋华琴。
“娘,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热热就好,现在是先让名医徒弟去看看宏儿的腿。”孟谷秋赶紧拉住了自己的母亲。
“哦对对对,宏儿的腿。”孟老太一拍脑袋,她这心里都是担忧谷秋没吃饭,都把正事儿忘记了。
她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您里边请。”
孟宏的屋子还是同从前一样紧闭着。
孟兴德上前轻轻叩了叩门:“宏儿,我们找到人来给你看腿了,你开开门!”
里头没有回应。
名医徒弟挑了挑眉:“莫不是已经睡了?”
“不可能啊,今儿老二来和我说后,我就立马让我媳妇儿来和宏儿说过了,他一直很在意这事儿,怎会这么早就睡了?”孟兴德觉得古怪。
孟谷秋也不解。
这若是可以医治好腿,孟宏就可以参加来年春闱了。
如今好不容易请来了名医徒弟,他怎的又闭门不见......
“宏儿,姑姑答应过你的,开开门。”孟谷秋不信邪的又喊了一句。
里头还是没有动静。
孟兴德有些恼了:“这孩子。”
他抬起腿就要踹门,还好孟谷秋眼疾手快拉住了:“大哥,别这样。”
孟兴德咬牙:“孟宏,给你老子开门,你姑姑为了给你治好腿,还和你二伯父吵了一架,就为了可以如你愿让你参加来年春闱,你现在倒好!闭门不见,还装睡!你再不开门,我就将这门卸了!冻上你几夜,看你知不知道错!”
孟谷秋都被孟兴德这架势吓了一跳:“大哥,别这样,宏儿说不定是有难言之隐。”
其实她多少猜了些出来,但也不敢确认。
可是大哥这动静,无非是给孟宏雪上加霜,越是这般,按照孟宏执拗的性子,越是不可能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内终于有了动静:“我不看!我不看!你们都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