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桐走了以后,周梓桃就从周老太房间里搬出来。
还别说,有了自己的独处空间,感觉真不错。
当夜,周梓桃练了一夜内功心法,停滞不前的内力往上提升了一大截,虽然还在第二层,不过离第三层距离越来越小。
早上她把内功心法第一层口诀传给了周梓墨,并让他在家好好练功顺便看家。
出了昨日的事后,周梓桃实在不放心让周老太一个人留在家里,正好他们的快餐生意走向正规,不需要那么多人出摊。
家里也需要留个男人干挑水劈柴这些重活。
“小妹,那我还有工钱吗?”周梓墨倒是愿意留在家里干活,可他怕没有工钱拿。
周梓桃用哄孩子语气道:“乖,在家听奶的话就有工钱。”
周梓墨瞬间不惆怅了,有钱拿还有时间练功,真好。
周梓桃几人走后不久,裴家开始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许多村民听到放炮声往裴家而去看热闹。
周老太撇了撇嘴:“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不是她诅咒白眼狼,是她太了解裴家人。
乔氏别看外表给人温柔可亲,不怎么和村里婆娘一样东家长西家短,却不是什么好性子人。
她前一个儿媳妇张氏会病逝的一半原因是生孩子太勤伤了身体,还有一半原因在于乔氏和她两个儿子。
曾经有一次她路过裴家,见那张氏都快临盆了,还在弯腰洗全家衣服,那乔氏就坐在一边看着不仅不伸手帮忙,还在指责张氏笨手笨脚干活磨叽耽搁做饭。
她那瘸腿小儿子看见母亲指责大嫂不仅没说什么,反而又进屋把自己的脏衣服拿出来扔给大嫂洗,张氏在他眼里就像是下人一样,根本没有避嫌一说。
那张氏也不争气,周老太有一次见她月子里在河边给孩子洗尿布,好心告诫她月子里不能碰冷水,这些活可以让家里人帮忙做。
张氏那时还在为裴家人说话,说婆母年纪大了,丈夫和小叔子都是男的,做不了浆洗的活计,这些活是她该干的。
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之后周老太再没多管过闲事。
裴大郎看起来对张氏很好,每次去镇上卖猎物回来都会给张氏带礼物,那时村里大姑娘小媳妇谁不羡慕张氏命好嫁给了好男人。
可在周老太看来裴大郎要真心疼媳妇,岂会让张氏一年接一年的生孩子,张氏嫁到他们家那几年,肚皮几乎没有平坦过,难道他会不知道妇人生产太多伤身吗?
不过是不伤自己的身,只要自己下半身需求得到满足就行,能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周老太对裴家一家子都看不上。
当然她葛铁花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二媳妇给白眼狼说的这门亲事,就是为了惩罚她暗害桃丫头。
但牛不喝水她也不能强按头,白眼狼要是死活不同意闹开来,他们周家是要脸面的,到最后这门亲事根本成不了。
谁知白眼狼竟然看上了裴大郎,那就不要怪她没有提醒了。
不过看白眼狼一心要嫁给裴大郎的样子,只怕她提醒了也没用。
“葛铁花,你咋还在院子里坐着呢,没听到裴家放鞭炮啦,今天可是你大孙女和裴大郎的好日子,裴家没请你去吃席啊?”
赵引娣从隔壁院子探出头来得意说道,“裴大郎昨天晚上亲自来请我去吃席了,说感谢我作为邻居对桐丫头多年照顾,不说了,我要带孙子去吃席了。”
周老太极度无语,好不容易把白眼狼送走了,她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她会稀罕裴家一顿席面?
又不是没吃过席面,作为接生婆,一年到头最少要出席十几场喜面宴。
农家人整来整去就是八碟八碗那几样下八珍,基本上素的多,肉菜少,说实话她都吃腻了。
赵引娣听说裴大郎只请了村里有头有脸的几家和村长,顿觉能被裴家请吃席十分有面子,为了不丢丑,特意在家换了一身补丁最少的衣服,才带着小孙子赶往裴家。
一大早天没亮裴渊就起来了,他没有来得及准备自己的喜服,就把当初与张氏成亲时穿的喜服找出来穿在身上。
他比八年前长了一些个子还壮实了不少,所以喜服穿在身上竟然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袖子也短了一截,有些不太好看。
可时间太紧就是想改都来不及只好将就着穿。
周梓桐无法从周家出嫁,裴大郎只好出钱让她从村里一个没儿没女的老寡妇家里出嫁。
他前去迎亲时,周梓桐已经穿上赶工一晚上才做好的嫁衣,静静坐在窗边等他。
当看到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显得身姿玲珑美艳无比的周梓桐时,裴渊喉头一紧上前抱住她忍不住吻了上去:“桐儿,你今天真美。”
周梓桐被吻的面红耳赤,却还是双手放在裴渊脖颈,踮起脚尖回应他的热情。
不枉她熬了一晚上赶工做嫁衣,这套衣服款式还是借鉴前世青楼花魁的衣服,她特意把腰身束紧,领口放低了一些,露出一点点儿若隐若现的前胸,既能让男人无限遐想,又不显得暴露。
老寡妇在外面重重地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赶紧把人接走吧。”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早知这两人如此不要脸,在她一个寡居多年的老婆子面前毫不避讳,就不贪裴大郎那五十文钱了。
怪不得周老太要把养大的孙女赶出家门,若她有这样的孙女,她也会狠心赶出家门,省得败坏门风。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周梓桐趴在裴渊的背上,被他背进家门。
两人成亲礼很简单,拜了天地和高堂就算是正式夫妻了。
周梓桐被送入洞房后,裴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出去招待客人了。
今日来的人很多,大多人听到鞭炮声来看热闹的,真正落座吃席的却很少。
“只摆了五桌席面,看来裴家是不想大办啊。”
“时间哪来得及啊,再说那周大丫前脚才被葛铁花赶出家门,裴家后脚就把人娶进门,已经够了让人说嘴了,反正我们家可不会要被娘家赶出家门的女子。”
“说到底周大丫为了讨好婆家才会得罪娘家,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可这水还没泼出去呢,就掏空娘家填补婆家,的确过分,不过反过来想娶了这样的媳妇,起码不担心她偷拿家里的东西补贴娘家,裴大郎这是捡到宝了。”
赵引娣脸色却不太好看,她本以为是来免费吃席的,谁知进了裴家院子,裴二郎竟然在收礼金。
她看到村长夫妻俩拿了十文钱和几个鸡蛋随礼,到她时只能不情不愿从怀里数出两文钱给了裴二郎,结果那裴二郎好似嫌少不愿意接:“赵大娘怎么说也是看着我嫂嫂长大的,这些礼金不太合适吧?”
他娘说了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不能办亏本办酒席。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嘲笑赵引娣随的太少,裴二郎看不上,把赵引娣弄得非常尴尬,不得已掏出身上仅剩的四文钱出来。
裴二郎这才接过记下她的礼金。
随完礼金,赵引娣心都在滴血,她以前去村里吃席都是带几把家里种的青菜,最多给俩鸡蛋,今天竟然随了六文钱。
六文钱都快能买半斤肉了或两斤粗粮了。
该死的裴大郎来请时不说清楚,那裴二郎也不是好东西,还嫌两文钱少故意给她难堪。
她今天非把六文钱给吃回来不可。
等到菜一上桌,赵引娣傻眼了,恨不得当场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