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刘先生,这个计算机交给你来使用果然没错。”
“至于阿拉伯数字在大明的推行之事,等下回老朱过来,咱们再把这件事情说给他听,想必他会同意的,毕竟这对大明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陈长生笑了笑。
虽然这些阿拉伯数字对刘伯温而言非常简单,但周围的那几个大老粗,可就不这样觉得了。
陈友谅此刻的眼神睿智,嘟囔道:“我怎么不觉得这几个鬼画符简单易记,不过这个零倒是挺好记的,直接画个圈,还有这个一也简单点,其他的都是啥呀!”
“咱们这些大老粗,是搞不懂文人的东西了。”
“不过我倒是挺想玩玩这计算机的。”
“想把它拆开看看,是不是有个小人住在里面,每点一下,它都会叫一声。”
常遇春则是想对这个计算机动手动脚的。
听到常遇春的话,刘伯温立刻拿起计算机抱在怀中,脸上露出生气的样子,训斥道:“你们谁都不许动老夫的宝贝,更不许拆,若是让老夫知道谁偷动了,老夫就和谁翻脸。”
“刘先生,你可别生气,咱只是开个玩笑。”
常遇春看着刘伯温的样子,连忙打着哈哈道。
“好了,你们都该干嘛就干嘛去,都离老夫的计算机远点,”刘伯温怀里抱着计算机,已经开始赶人了。
有关于这个计算机,还有阿拉伯数字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中。
当朱元璋知道这个东西是出自陈长生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有益于他们大明发展的,那自然不能放过。
朱元璋随即带上了李善长,刘三吾,以及户部的部分官员,饭都不顾得吃,直接跑来了同福酒楼之中,来看看这个叫做计算机的神物。
当朱元璋见识到了这个计算机之后。
当真是恨不得将其据为己有,就差上手去抢了。
也就是陈长生的威慑力比较大,不然别说计算机了,连刘伯温这个人朱元璋都得抢走。
同样,朱元璋所带来的那些官员,对于这些阿拉伯数字的妙用,还有这个计算机,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用这些数字进行算账,明显更加的快捷,更加的简便,哪怕是朱元璋都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
到时候有人贪污就好查了,杀他们的头也就更方便了。
朱元璋也当即决定,先把这些数字在大本堂之中,让他的皇子们率先进行学习,然后再逐渐的推广于全国。
甚至还有人提议在科举中增加数算这一科目。
这些提议,但凡是好的一面,全部都被朱元璋给允准了。
很快。
在应天府中,掀起了一阵数算热潮。
这些奇特的数字符号,也受到了不少文人士子的热烈追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应天府的大部分商铺,基本都开始使用这些数字符号来进行账目的计算。
而在这期间,扶桑布政使司和大明之间的经营运转,也已经步上了正轨。
如今是大明洪武十五年,时间已然到了夏季。
天气炎热,酷暑难耐。
自从倭国被大明的军队覆灭之后,那片土地已经成为了供给开采的一片金银矿场,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船接着一船的金银运输过来。
朝廷这边甚至还派遣了专门的工匠,带着一系列的工具,直接在新建立的扶桑布政使司,搞起了大型的冶炼工厂,直接往大明境内输送熔炼好的金银,而非是那种含量一般的金银矿石了。
而那些在大海上面航行的船员,在长时间的航行之下,也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很多事情。
为了给那群二代们找点事做,所以在扶桑布政使司,和大明之间的船队来往,安排了不少二代的成员们过去。
其中就包括了朱元璋的驸马都尉李祺,曹国公之子李景隆,开平王第二子常升等许多年轻一代。
李景隆由于办事比较利索,朱元璋还专门给他这个亲戚封了一个扶桑转运使的职位,官从五品,也不算很高。
毕竟李祺的驸马都尉虽然是虚职,但起码也是正三品了。
也就是李祺有一个好爹,他才能参与到朝廷的政务上面来,如果是换做一个毫无背景的老朱家女婿,完全就是一个吉祥物,是不能担任重要官职的。
就比如去年洪武十四年之时,刚娶了安庆公主的欧阳伦,如今就是在公主府天天混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伺候公主。
“小公爷,咱们船上又有人害了暑病了,这天气实在炎热,哪怕是储存的水也是热的很,越喝汗越多。”
“现在每天都要有几个兄弟得暑病,状况不容乐观,甚至有几个病得重的兄弟,到现在还只能躺在船舱里,让人伺候着。”
此刻的李景隆正在船舱里面休息,两边还有两个下属,每人的手里拿着蒲扇,不停的给额头冒汗的李景隆扇着扇子。
正在此时,便有人从外面进来向他汇报了士兵中暑的情况。
“啥?又有人中暑了,让我去看看,”李景隆吓了一跳,一同航行的士兵出事,他这个转运使是要负责任的。
但李景隆刚离开船舱,那灼热的阳光就让李景隆整个人难受的不行,甚至晒得皮肤发痛。
周围巡逻站哨的士兵们,同样一个个浑身是汗,更有甚者,已经被晒得面部黢黑,活脱脱的一个黑炭。
而先前的那个中暑的士兵,已经晕厥了过去,浑身上下不停的抽搐,嘴里还有白沫翻涌。
也就是船上有随行的医师,不然的话,光中暑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些都是我们大明的好儿郎,可不能在船上葬送了性命,”李景隆叹了一口气,虽然平日里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但在正式场合,他还是很识大体,很愿意为大明付出的。
“小公爷,这已经是咱们船队第二十三个中暑的了。”
“其中最严重的那名士兵,到现在还在躺着,真不知道原先那些海盗是怎样在海上生活的,这种日子简直不是正常人能过的了的。”
“不过想来也是,海盗是没有什么人性的,要是手下有人中暑了,哪里用得着医治?直接丢到海里喂鱼,才是海盗们的做事风格……”
在李景隆身边,跟着他的那青年人正是曹国公府上,平日里就是李景隆跟班,名字叫做李二。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就这么直挺挺的晕倒在了李景隆的面前。
“坏了,又中暑一个,快快快,把李二也抬到船舱里面降降温,”李景隆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大朝着周围的人喊道。
看着周围那些士兵以及办事人员的情绪都不怎么高,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这又是在大海上。
就在半个月以前,常升手底下的一条船,也是因为高温难耐,结果船上官员还不断的苛责他们,甚至对待中暑的士兵不管不顾,直接导致了上面一批士兵哗变,这名官员被杀掉喂鱼,带着满船的金银逃跑。
因为这件事情,常升直接受到了朱元璋的责罚。
至于那一船带着金银跑路的士兵。
海上这么大,还有许多未知的岛屿,哪怕现在大明的海军已然有了规模,依旧没有找到这群士兵的藏匿之地。
也说不得在海上迷了路,或者是翻了船沉到海底。
不过从那一件事情之后。
很多官员倒是收敛了许多,不再苛刻对待这些士兵,甚至还有随船而行的医官,负责在船上生病的士兵的诊治。
这也是为什么,李景隆对这些在船上生病了的船员们如此关心的缘故,若是只受到朱元璋的责罚还好,起码能保住小命。
他就怕会像那个官员一样,被丢进海里喂鱼。
这船底下的海洋,里面可是有许多未知生物的,有一种鱼长着尖牙利齿,相貌极为恐怖,李景隆曾经听陈长生说过,那种恐怖的鱼类名字叫做鲨鱼,这玩意可是连人都吃,老吓人了。
一想到这里,李景隆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诸位,最多还有两天的时间,咱们就可以回到陆地上了,这一路下来大家伙都不容易,除了几名生病的士兵之外,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等回到陆地上,回到应天府,大家伙有一个算一个,我李景隆不仅要请大家去同福酒楼吃一顿好的,还能带你们去秦淮河畔的花楼里溜达溜达,还请大家再坚持坚持。”
李景隆笑着朝着周围的士兵们,以及同行的大小官吏拱了拱手。
若论人情世故这方面,整个应天城真找不出来几个能超过他李九江的,就是朱元璋也得夸一声好外甥孙。
听到这话,原本非常压抑的众人,那许久没了波动的眼睛顿时显露出光彩,早就听闻曹国公家小公爷出手大方,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小公爷大气,小人早就听说过这个同福酒楼了,据说陛下都经常光顾这家酒楼,这回借小公爷的光,我们也是有口福了,”立刻有士兵欢呼道。
“我表舅家的二姨子的闺女的丈夫的远房堂叔,就曾经去过这个同福酒楼吃饭,只点了一盘花生米,回来就向我们吹了半个月的牛批。”
又有士兵出言说道。
这下子,不少人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谈论着这个远近闻名的同福酒楼,现场的氛围也轻松了许多。
看着这群一脸兴奋的下属,李景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家伙要是知道陛下他爹和他爷爷都在酒楼里面当伙计,怕是都不敢踏进同福酒楼了,”李景隆心中暗自说道。
又在大海上面漂泊了两天,温度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越来越炎热了。
等李景隆带着满船的金银回到了大明的土地上,大家伙这才舒服了不少。
“走走走,先把拉来的金银交接到户部,然后我带着你们去吃喝,”李景隆伸了个腰,很是高兴的说道。
跟他一起的那些大明士兵,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
海上路途凶险,他们每趟来回所能获得的军饷也不少,现在又有曹国公家的小公爷,对待他们极好,原先在海上那月余的疲惫感,在踏上大明的土地之后,很快便消散了下去。
而李景隆在前往户部的路上,看到不少人手中都拿着一支冒着冷气的长条状物体,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的香甜气味。
甚至李景隆在路上还碰到了自己的老弟李增枝,他的手中就拿着这个东西。
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的学名叫做酥山。
但是陈长生又给了他两个新的命名,那就是雪糕和冰棍,由同福酒楼独家推出的一种解暑好物。
最重要的是价格比较亲民,两文钱就能买到一根冰棍,三文钱可以吃到一根雪糕。
这也导致了每天新上货的冰棍雪糕一上午就能被抢购一空。
同样同福酒楼里的众人也累的不轻。
而在此刻元顺帝的房间之中,常遇春,陈友谅每人嘴里都叼着一根雪糕。
至于因为断了双腿而躺在床上的元顺帝,在他的面前则是放着一堆模具,还有削好了的木棍。
“你说冰棍这东西东家是怎么研究出来的?又凉又好吃,一大口吃下去咱还得打个哆嗦,就是每天能做出来的太少了,都不够卖的,咱们这些当伙计的,一天也就只能吃上一个,”常遇春的嘴中叼着一根冰棍,表情很是惬意。
“咱们东家是神仙人物,冬天都能种出蔬菜,大夏天的让咱们吃点这种好东西怎么了?”
“铁锅这个家伙借口腿断了一直不干活,咱们东家弄出了这玩意,铁锅这小子哪怕躺在床上都可以继续工作。”
“看他还怎么偷懒,说你呢,赶紧干活!”
陈友谅手里拿着鞭子,看到元顺帝想要偷吃,立刻一鞭子抽了过去。
那一鞭子直接抽到了元顺帝的手上,顿时疼的他面色扭曲,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