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神秘学中,“命格嫁接”是一种极其邪恶的邪术。
它源于上古时期的禁忌之法,施法者通过特殊的仪式和符咒,将一个人的命格强行嫁接到另一个人或物体上,以此操控被嫁接者的生死和行动,且受术者的命格会与施术者产生某种神秘联系。
在之前的三星堆副本中,盛羽就听闻过这种邪术的传闻。
青铜液在浑天仪凹槽中沸腾的刹那,那滚烫的青铜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三十道黑影顺着通风管道的铁锈倾泻而下,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盛羽的战术靴重重地碾过满地甲骨文碎片,脚下传来尖锐的破碎声,冰晶纹路在锁骨处凝成霜花——那是三个月前在极地副本获得的寒甲,此刻正贪婪吞噬着他所剩无几的精神力,让他感觉脑袋一阵阵地刺痛。
“东南角排污管道,密码是赵萱上次破解的北斗序列。”他反手将张薇推向生锈的液压机后方,旗袍下摆扫过的地面突然亮起六十四卦虚影,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闪烁不定。
面具首领的骨笛声陡然尖锐,那声音如利箭般穿透耳膜,悬在穹顶的“祭”字竟开始滴落猩红铁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溅起红色的火星。
第一个扑来的暗影成员戴着全息面具,纳米战衣表面浮动着《推背图》卦象,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盛羽侧身避开水银子弹,子弹擦过身边,发出“咻咻”的声响,腕表弹出的量子匕首却穿透了对方虚影——这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通过命格嫁接制造的傀儡。
车间十二台数控机床同时启动,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切割出的金属碎屑在空中组成二十八宿杀阵,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你们连星盘都看不懂,也敢妄动浑天仪?”盛羽翻身跃上悬吊的发动机组,身体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风声,指尖寒甲突然暴涨,散发出寒冷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三日前在敦煌壁画副本获得的“飞天绫”能力化作冰蓝绸缎,绸缎在空气中飘动,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将两个傀儡绞进正在运转的铣床,铣床的齿轮转动声和傀儡的挣扎声交织在一起。
血浆溅上危月燕星图时,他后颈突然传来灼烧感——面具首领的纹身竟在同步复制他的招式。
更多傀儡从地底铸铁池爬出,他们手持的并非现代武器,而是镶嵌着河图洛书的青铜连弩,青铜连弩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盛羽瞳孔中的天狼星芒急速旋转,却读不出这些傀儡的命格轨迹。
之前在副本中,赵萱曾多次给他讲解紫微斗数的知识,此时某个瞬间他想起赵萱教他的紫微斗数口诀,而左肩突然炸开的血花证明走神有多致命,鲜血溅出的瞬间,他感到一阵温热。
“还剩十七秒。”穿梭器在视网膜投射的警告泛着血光,寒甲开始反噬宿主,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被寒意侵蚀。
当第六个傀儡的电磁网罩住他右腿时,盛羽突然嗅到咸腥海风——是上个月在海岛副本获得的“蜃楼幻影”!
这个始终无法掌控的能力正在疯狂抽取他的记忆: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罗盘、赵萱在星象馆被劫走的那个雨夜、陈老用朱砂在他掌心画下的保命符......
暗红光芒自他每个毛孔炸裂的刹那,整座车间变成了沸腾的镜宫,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镜子相互折射的声音清脆而杂乱。
傀儡们的量子武器在无数镜面折射中调转方向,面具首领的危月燕纹身突然发出哀鸣,那声音凄惨而诡异。
盛羽看着自己的虚影在三百六十度镜墙中同时挥拳,某个镜中人影竟对他眨了眨眼——那分明是三天前命丧他们之手的白虎堂堂主!
“原来这才是蜃楼幻影的真正形态。”他抹去嘴角血沫,任由记忆幻象吞噬现实。
当第十面镜子映出赵萱星盘缺失的紫微垣时,穿梭器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声音尖锐刺耳。
那些被反弹的青铜箭矢在半空凝成洛书矩阵,而浑天仪核心不知何时嵌入了半块染血的凤凰玉佩——正是赵萱从不离身的家传古物。
面具首领的冷笑终于出现裂痕,他后颈纹身渗出青铜液想要切断与浑天仪的连接。
盛羽的寒甲却先一步冻住了星盘与危月燕的量子纠缠,在某个超越物理法则的维度,他清晰听见了赵萱念诵《步天歌》的清澈嗓音。
“游戏该结束了。”盛羽踏碎最后一块镜面,镜面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真实与虚幻的裂缝中,他看见三十个能量源正在地下深处共鸣,隐隐传来低沉的轰鸣声。
穿梭器的过载警报忽然化作古老编钟的韵律,而浑天仪上属于天狼星的光斑,正悄然爬上危月燕的尾羽......
盛羽踩着镜面残骸向前迈步,脚下的镜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青铜箭矢凝成的洛书矩阵突然发出蜂鸣。
三百米外的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撕裂声,声音尖锐而恐怖,面具首领的斗篷在气浪中碎成漫天星屑——那件绣着二十八宿的斗篷竟是用磁悬浮纳米丝编织而成。
“命格嫁接的滋味如何?”盛羽的战术靴碾过满地青铜液,每走一步,车间穹顶的“祭”字就剥落一层锈迹,伴随着轻微的“簌簌”声。
他故意放慢速度,看着对方脖颈上危月燕纹身疯狂抽搐,心中想着:“看你这次还怎么逃脱。”
三个月前在三星堆副本见识过这种替命邪术,没想到有人敢用在自己身上。
穿梭器的蓝光在视网膜炸开十二重光圈,盛羽的身影突然分裂成七个残影。
每个残影都带着不同副本的气息:敦煌飞天的飘带缠绕着极地寒甲,海岛蜃楼的咸腥裹挟着苗疆蛊毒。
当第三个残影穿过数控机床时,戴着全息面具的傀儡突然集体抽搐——他们的量子核心正在被不同时空的能量撕扯。
“北斗天枢!”盛羽的本体出现在铸铁池上方,指尖寒甲化作冰锥刺入池底,冰锥与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响亮。
沸腾的金属溶液瞬间冻结成《水经注》地图,三十个暗影成员的脚踝被不同朝代的篆文锁住。
有人试图用青铜连弩射击,弩箭却在半空凝结成甲骨文“囚”字。
面具首领的骨笛裂开蛛网状纹路,他后撤时踩碎了地砖下的星宿图,发出“咔咔”的声响。
盛羽嗅到熟悉的檀香味——是陈老特制的朱砂符!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陈老早有准备。”
原来这老狐狸早在地下埋了反制阵法。
他假装踉跄撞向液压机,果然看见首领袖口滑出半截青铜罗盘,正是父亲临终前那件的仿制品。
“你父亲要是知道......”首领的冷笑被寒甲冻在喉间。
盛羽的瞳孔突然变成《甘石星经》记载的荧惑守心之相,这是上周在古观星台副本领悟的禁术。
整个车间的金属碎屑开始顺时针旋转,在两人之间形成微型银河,金属碎屑旋转的声音嗡嗡作响。
当首领的危月燕纹身试图吞噬星云时,盛羽的寒甲突然覆盖上暗红血丝——蜃楼幻影的记忆毒素顺着星轨反向侵蚀。
“不可能!”首领的惨叫伴随着颈椎错位声。
他脖颈纹身里竟爬出半透明蛊虫,那些蛊虫背上都刻着赵氏宗族的凤凰徽记。
盛羽终于明白为什么赵萱的玉佩会出现在浑天仪核心,原来三年前赵家灭门案背后藏着这样的因果。
当最后一个傀儡在二十八宿杀阵中化为青铜粉末,穿梭器的警报突然变成《霓裳羽衣曲》的旋律。
盛羽知道这是赵萱设置的特别提示——只有当她心跳超过120次\/分钟时才会触发。
此时,车间内的能量渐渐消散,弥漫的烟雾缓缓散去,地上满是战斗的痕迹,破碎的镜面、青铜粉末和血迹斑斑。
盛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战斗结束后的寂静。
工厂外的月光像被谁泼了靛蓝染料,月光洒在大地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辉,赵萱的珍珠耳坠在夜色中泛着泪光。
她紧紧攥着那半块凤凰玉佩,旗袍肩线被夜风吹出细小褶皱,耳边传来轻轻的风声。
三小时前植入盛羽皮下组织的生物芯片传来剧痛预警,此刻却显示着平稳的波纹曲线。
“北斗第七星的能量波动......”她话音未落就被拥入带着铁锈味的怀抱。
盛羽的下巴搁在她肩窝时,锁骨处的寒甲自动消融成星辉。
两人胸前的玉佩发出共鸣,在地下投射出完整的紫微垣星图。
三公里外的烂尾楼顶,张薇放下红外望远镜,弹了弹烟灰笑道:“陈老,您输了赌局。”她脚边的全息投影仪正在回放战斗画面,某个镜头定格在盛羽撕裂首领面具的瞬间——那下面孔竟与市政厅悬挂的某位要员有七分相似。
陈老摩挲着翡翠扳指没说话,他面前的围棋盘上,黑子组成了模糊的“危”字。
当盛羽和赵萱的影子完全被星图吞没时,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棋盘上点出心宿二的红光。
盛羽正要低头查看赵萱颈后的凤凰胎记,天狼星方向突然迸发青白色光爆。
那不是闪电也不是极光,倒像是有人用巨型狼毫蘸着星云在天幕写字,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怀中的玉佩骤然发烫,烫得他想起蜃楼幻境里那个对自己眨眼的镜中人。
赵萱的星象罗盘从包里滑落,指针在“井宿”与“鬼宿”之间疯狂摆动。
她尚未开口,盛羽突然按住她后颈——这个在苗疆副本养成的警戒动作,意味着三分钟内发生过空间扭曲。
月光下的影子渐渐拉长成某种羽翼形状,而他们谁都没注意到,工厂外墙的藤蔓正悄悄爬出《山海经》里才有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