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心里吐槽,说还是不敢说的。
钱是人家的,肉是人家的,人家爱怎么吃那是人家的自由,他们也管不着。
天快黑的时候,刘根生回来了。
他激动不已道:“爹娘,那房子我去看过了,真不错!虽然好长时间没人住了,但不漏风也不漏雨,还有个大灶台,就是没锅。”
陈河已经把猪棚搞得差不多了,就打了水上来一边擦洗一边道:“我可以帮你弄口锅。”
这个不难。
找秦爷问问,他肯定有招,多花点钱罢了。
听到陈河能解决锅的问题,他们就更高兴了。
这年头,没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儿。
家家户户能有口自己的锅,比什么都强。
刘根生就忙上前道:“陈哥,那需要多少钱粮,你和我说,我给你。”
陈河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龚雪拿出来肉包子,给曾庆荣和刘秋硕各分了一个,陈河和刘根生各两个。
但曾庆荣和刘秋硕说什么都不肯吃,不但自己不吃,还不许刘根生吃。
他要咬,还被刘秋硕扇了一巴掌。
虽然说这巴掌是扇在脑袋上的,还是给出了坚决的态度。
就是不能吃!
陈河眼见他们这个态度,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自己拿起一个,掰开两半给了龚雪一半。
别人吃不吃他不管,但媳妇必须得吃。
他的身体要健康,媳妇的身体也不能落下啊。
吃完饭,回到房间后,刘根生不解:“为啥不叫我吃肉包子?”
“吃吃吃,你给了人家大河多少伙食费,你就吃人家肉包子,啊?”
提起这事儿,刘秋硕先发了火。
刘根生嘟囔道:“大河是我兄弟,他愿意给我,那咋了。”
“兄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老刘家你那些真正的兄弟,哪个给过你肉包子吃?别说肉包子了,饼子都没给你一个,你咋就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对你的好,你接受之前,你不想想,你还不还得起?”
他至今还能厚着脸皮吃饭,那是因为他前头给了陈河一笔钱。
虽然这笔钱也没多少,至少是个表示。
表示他刘秋硕不是那种厚着脸皮占便宜的人!
他会想方设法还上这笔恩情。
刘根生倒好,他天天跟着陈河打猎占便宜,不想方设法给陈河好处,还想吃人家肉包子?
脸皮也忒厚了!
那肉包子是大白面肉包子,外头都不知道卖多少钱,因为,外头根本就没有卖的。
粗算算恐怕也得两三块钱一个,这谁敢吃?
曾庆荣轻轻叹气。
哎,大河真是什么都好,就是过日子能节省些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河果然没出门,一门心思搞他的猪棚,搞完了猪棚又开始搞鸡圈。
刘根生一家三口则忙着收拾新房子。
陈河抽空过去看了一眼,新房子确实不错,破是破了点,但至少能挡风遮雨了。
再说了,这年头墙破还不好处置吗?
找些报纸来一糊,根本就看不出里面什么样。
有口锅,能烧炕,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原本刘秋硕还打算重新翻盖,再多搞个房间出来的,但刘凤妞忽然进城打工,有宿舍住,偶尔回来也就住个两三天,没必要再着急垒个房间。
再加上农活儿还忙着呢,这事儿就先搁了下来。
趁着傍晚干完活回家的这点时间,他们扛着被褥,去到新家,一点一点铺盖上东西,打扫了灶台,就算是彻底从陈河家里搬出来了。
陈河也找了个时间,骑车去镇上找到秦爷,让他帮忙弄了一口锅。
秦爷要了他六十块钱。
他只要了刘根生五十块钱。
就当是给他乔迁新家的一点小礼物了。
搞定锅,陈河就来找村支书要小猪崽子了。
村支书吃了陈河那么多好处,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不给办?
再说了,村里人要养猪这是好事,给出去小猪崽子是要登记的,到了一年期就要把猪交上去,根据把猪养出来的重量给响应的工分。
养得越肥,工分越多。
等把猪宰了分肉,也能多分些。
所以村民要养猪,村支书和大队长一般都会同意。
陈河只要了两头。
一是家里院子不大,二是他有时候忙着打猎做买卖,可能会顾不上养猪的事儿,就得交给龚雪去做,养得太多,怕累到她。
两头小猪崽子一带到家里,龚雪就开心坏了。
她也不嫌脏,跟在猪崽子屁股后面摸来摸去的。
“以前我家里也有一头小猪崽子,都是我负责照顾,我跟它感情可好了,我娘也知道我养猪有功劳,吃肉的时候,还让我多吃了两口呢。”
龚雪摸着猪屁股,笑眯眯分享小时候的趣事。
陈河好笑:“感情好,你还忍心吃人家的肉?”
龚雪叹口气:“那也是没办法,谁让它是猪呢。”
“汪!”
大黑子看到小猪崽子,眼睛里露出了浓浓的渴望,嘴里直接流口水了。
陈河看到这一幕,心里暗道不好。
大黑子在山上野了两三年的时间,天天跟着狼群捕猎吃生肉,怎么可能守得住小猪崽子?
别趁着没人看着它,就把猪崽子给吃了吧?
这事儿,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幸好大黑子伤得重,还得再养一阵子,想翻过栅栏去是不可能的,他还能再引导引导。
如果一两个月后,大黑子的伤彻底好了,还是想吃猪崽子,他就得想想办法了。
这时龚雪走到陈河跟前,有点害羞的道:“大河,眼瞅着要入秋了,我想给你织件毛衣,成吗?”
“成啊!”
陈河笑着抚摸她的脸颊。
“这不好事吗,我求之不得,有什么不成的。”
龚雪就不好意思踢了踢脚尖:“要织毛衣,得买毛线,明儿个周家二嫂子要去镇上买毛线,我想让她帮忙带些,她让我用粮票换……”
她说到这儿,陈河就懂了。
媳妇这是要花钱了,在等他批示。
他无奈扯起了嘴角:“宝贝,我挣钱是为了谁啊?”
龚雪眨巴眨巴眼睛道:“儿子。”
“噗。”
一个没忍住,口水直接喷到了龚雪的脸上。
陈河赶紧抬手帮她擦:“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谁跟你说我挣钱是为了儿子?再说咱哪来的儿子?不就只有秀秀一个?”
龚雪脸色一白,忙道:“我肯定能帮你生个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