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是帮时鹤的,怎么听起来像是他贪图美色。
不对不对,他什么都没说。
“我不想怎么样…”
阮知眠的脑子快要乱成一团线了,浓密的眼睫跟着眨了眨,强迫自己不去看时鹤,声音超小,他抓住座椅边的扶手,“你还要不要补?”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窗外光线正亮。
阮知眠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一只手抬起,下意识的挡在不断乱跳的心脏前,雪白宽松的海马毛衣罩在身上,太瘦,锁骨撑着衣领,整齐柔软的乌发被随手揉乱。
他一向只喜欢做有准备的事情,但在时鹤身边总会发生许多意外情况。
时鹤靠近抱紧时,阮知眠的呼吸跟着乱了一瞬,白皙纤细的手指紧抓着前面的座椅,漂亮柔软的眸子完全下垂,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去,完全不受控。
S级Alpha琥珀信息素漫不经心的散出来。
比起上次,可以说是微弱。
空间有限,Alpha收起搂紧在腰间的手,不紧不慢的理了理阮知眠的头发,他的呼吸依旧滚烫,幽深阴郁的凤眸微挑,克制的移开,按开车内的信息素净化器。
最后,再将沾着Alpha琥珀信息素的小少爷抱在怀里,冷白指腹滑过眼角,擦掉眼泪,一字一句的哄,“谢谢眠眠。”
“如果没有眠眠,我这两天会不好过。”
阮知眠用手挡住了眼睛,整个人被时鹤从后面抱着。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反应很微弱,今天感觉头有些晕了。
阮知眠勉强稳住心神,和时鹤慢慢的说话。
手机发出震动声,是哥哥阮叙白打来的电话,阮知眠本来想要坐起来接,但是,正抱着他的Alpha完全没松手的意思。
“?”
Alpha黑眸浓稠,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怀中人的后颈,意思是不松开。
电话已经接通,阮叙白正在说,“眠眠,我现在回家,你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刚刚在外面玩,正在回家的路上。”
阮叙白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阮知眠乖乖的应,挂了电话,“我要回家了。”
时鹤又抱了十分钟才松开他,像是有重度依赖症,在下车后,重新出现在车窗边,“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阮知眠晕乎乎的答:“好。”
说好的两天,他不食言。
司机开车,小少爷趴在车窗边同他挥手,等到时鹤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在椅子上躺下来。
他闭紧双眸,一路睡到了家。
…
阮知眠回到家时,刚六点半,整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闭眼休息后,精神重新恢复正常。
他拿着礼物盒子,一个个屋子走过去,全都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再去楼上换了一套衣服。
快两天了,球球只能在系统空间看他,现在总算真正的见到他,围绕着阮知眠跑了好几圈。
[没事就好。]
[我听其他系统说,他们的宿主掉马被抓回去都要被酱酱酿酿。]
阮知眠脚步微顿,略微石化:“??”
[眠眠,你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太浓了,需要喷净化喷雾。]
[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喷。]
阮知眠需要冷静冷静。
阮知眠一进浴室就是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阮家楼下的大花园里有不少陌生人出现,集体抬着几个大箱子放到阮家的大厅里。
管家:“少爷,韩少爷让人送过来的,我本来是要拒绝的,对方说您会喜欢。”
阮知眠换了一套棉质睡衣,他吹干头发下楼,没忘记喷净化喷雾,“打开看看是什么?”
在场的佣人,以及管家的表情全都是:“……”
阮知眠开口,轻嘲,他松开手,关上箱子,“珍贵的回忆。”
“合上吧,一会儿把我父亲拿回来的放到这里,明天全都给他们加倍的送回去。”
韩和安可能是真抠门,也可能是真的没钱了,滕玉说,韩和安在韩家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活该。
韩和安的事情是个插曲,阮知眠很快抛到脑后。
落地窗外,下起了淅沥的雨。
阮叙白还没有回来,他打了几通电话,阮叙白的声音变了不少,“眠眠,我遇到了一个熟人,晚一点回去,你先吃饭。”
“没关系,哥哥。”
没事就好,管家又来和阮知眠说,因为下雨航班延误,父母和小姨在隔壁市看望外公外婆,大概晚上九点到家。
阮知眠吃了一碗丸子汤,上楼。
他抱着球球,坐在房间的阳台玻璃窗前听着雨声,只开了一盏小灯,思索明天的安排,还有他的离开计划。
球球:“眠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去哪里?”
光线偏暗,一半的光亮打在阮知眠的侧脸上,他抱着膝盖,有些出神,“海边,我还没有亲眼看过海。”
球球:“我们去海边。”
阮知眠只是点了点头,神情并没有来时的那样开心,球球理解的靠在他的怀里,像个捏捏玩具一样。
阮知眠的手机震动,是时鹤的视频通话邀请。
阮知眠坐直身体,伸手点开。
在镜头里,是两只被打湿的小猫崽,一白一黑,喵喵叫着,眼睛刚睁开不久。
玻璃门外,雨势渐大,时鹤拿着一个饼干包装外盒把它们装起来,抱在怀里,“我下楼买食材,在花丛里捡到的。”
阮知眠:“他们好小。”
“我刚刚问了宠物医生,先吹干,喂点羊奶,明天去医院检查。”
阮知眠话不多,一双漂亮纯净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屏幕,看时鹤给小猫崽擦掉身上的雨水,再用吹风机吹干,喂羊奶。
最后,放在铺了软垫的纸盒子里。
时鹤起初没有准备带回来,他只会开车把小猫送到医院,再让医院找领养。
这样细致的事情,他从不会做。
时鹤没有那些精力去爱这个世界,只是在蹲下来,看到小白猫爬着朝他过来时,想起了阮知眠。
电话挂断前,阮知眠靠在话筒边对他说,“时鹤,你真好。”
他遮住了酸涩的眼角,埋下头,藏住了嗓音里的难过。
你看,即便没有阮知眠,时鹤依旧非常好,他没有收到太多善意,他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骨子里仍是一个温柔的人。
晚上九点半,阮知眠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阮总阮嘉容一身黑色西装,个子高挑,长相英气,自带气质。
她轻声轻脚的走进来,坐在床边,在看到我阮知眠的一瞬间,神色变得温柔许多,不再是雷厉风行的阮总,而是阮知眠的妈妈。
阮知眠睁开眼睛,“妈妈。”
“乖宝,爸爸妈妈都收到你的礼物了。”
“最近你外公的老厂子在转型,我要给他盯着,没机会和乖宝说退婚的事情。”
阮知眠的手被阮总拉住,他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是一种家人的温暖感,“宝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你要你爸爸做的事情,他全都整理好了,我放在你的桌子上。”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韩家这样欺负我家眠眠,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