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眠,你是我的未婚妻。”
韩和安手指攥紧捧花,右手用力抓住阮知眠的手腕,试图在阮知眠迈出脚步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脸上的神情完全僵住,他不相信,不相信阮知眠会这样对自己。
“我当众向你求婚,你要跟着另一个Alpha走,你什么意思?”
阮知眠重重甩开,乌眸冷冰冰的,不带任何的温度。
在韩和安的记忆里,阮知眠从未用过这样的视线看自己,阮知眠总是任性的,找各种理由想要他多陪一会儿。
最后,阮知眠总是站在原地,看着韩和安离开。
“你让人偷拍我,跟踪我,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韩和安没有出现,阮知眠不会想到他的身上。
只是,一切都太恰好。
在独自成长的许多年里,阮知眠经历过恶意勒索,也经历过绑架,他在看到韩和安出现在面前时,瞬间理顺了一切。
“你说的,我听不懂。”
韩和安微笑起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知眠,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们会结婚,会有下一代,你不需要用另一个Alpha来让我生气,我不吃这一套。”
“我已经够宠你了,不是吗?”
“韩和安,你把我当成了小宠物吗?”
阮知眠白皙泛红的手指搭在时鹤的掌心上,“别恶心我了。”
“时鹤,我要离开这里。”
高大挺拔的Alpha闻言,不声不响的将他护在怀里,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保持着朋友的距离,只是指腹轻轻落在了雪白的衣角边,快速离开越来越多人群簇拥的现场。
韩和安鲜红的红玫瑰花束掉在地上,花瓣飘散而下。
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彻底变成了笑话。
韩和安快步跟上,红色卷毛的滕少迈腿堵在眼前,一番冷嘲热讽,“韩大少,别装深情了,有这个空不如去哄哄你的情人,好歹会信。”
韩和安推开滕玉,阮知眠和时鹤早就消失不见。
滕玉冷哼一声,只道,活该。
“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韩和安掏出手机,尽力维持着最后的脸面,只同周围人说,他们在吵架,让工作人员把现场收拾干净。
一直忍到走远才对电话里的跟班吼道,“找到阮知眠和时鹤。”
手工皮鞋踢在树上,贵公子的皮囊裂开,只剩下不堪的灵魂,“只是让你们找几个人吓吓阮知眠,你们做的什么事情。”
“我安慰的话都没说出来,人更生气了。”
这样的手段,韩和安不止一次用过,有时是对付不屈服的情人,有时则是为了让对方变得更乖一些。
偏偏阮知眠,唯独阮知眠,一个他看不起的beta,竟敢如此对他。
父亲的电话打过来,韩和安深呼吸,接通,“父亲。”
“求婚进行的怎么样?”
韩和安低下头,拳头攥紧,“阮知眠还在和我闹别扭,请您和母亲帮帮我。”
“没用的东西。”
“明天我让你妈妈去接他来家里吃饭,你就算跪下来也得把人给我哄好了,今天我让人去找阮嘉容签合同,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阮知眠虽说是个病秧子,阮家人把他放心尖上疼。”
韩和安站直身体,“我知道,父亲。”
“我会和阮知眠结婚的。”
无论如何,他一定不会让时鹤得手。
…
宿舍后门前的大树后,阮知眠弯下腰,深呼吸,他抬起头,被风吹乱的头发毛茸茸的,鼻尖泛红,眼尾也是红的,不过是气的。
“你不累吗?”
“还好。”
更漂亮了。
刚刚绕了一路跑回来,时鹤气都不带喘的,只伸手固定了一下助听器,他去旁边的自助贩卖机买了一瓶桃汁,透过窗户看对面的情况。
“人散开了,你要去哪里?”
“我…电脑没有拿,我回来拿电脑,你呢?”
时鹤漆黑幽深的凤眸半垂着,清清淡淡的注视着他,矜冷修长的手指微曲,拧开瓶盖,递给阮知眠,“我也是。”
阮知眠丧丧接话:“这么巧啊。”
把小裙子偷走,看来是不可能了。
“上午回了一趟学校,电脑里有重要的东西,忘记拿了。”
阮知眠抱着桃汁抿了一口,和时鹤一起走进宿舍后门。
时鹤带了钥匙,阮知眠的包还在车上,一双纯然澄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看时鹤走进去,立刻抬起脚步跟着了。
时鹤的电脑还在桌上,指尖按在鼠标上,屏幕瞬间亮起,时鹤转身去阳台取衣服。
在电脑屏上的,是阮知眠去取快递的监控截图。
阮知眠蹑手蹑脚的走过,视线偷偷的瞟,生怕被发现他和视频上的人,身形长得很像。
早知道,他当初就雇一个人帮他取了。
时鹤拿回衣服往回走,看到小骗子气鼓鼓的雪腮,他伸出手指,很“不经意”的戳了一下,“在想什么?”
“今天是韩和安喊你过去的吗?”
“不是。”
阮知眠打开柜子的一条缝,快速拿自己的电脑包,“我回学校是拿东西的,我才不要他的什么求婚。”
时鹤走近,一转身的间隙,把阮知眠堵在了椅子和桌子中间,椅子往前倾斜,位置卡的更紧了,“我听很多人说,你以前很喜欢他的,现在不喜欢了吗?”
阮知眠几乎动不了,膝盖上压着椅子,怀里抱着电脑,他仰头,漂亮的眸子透着乖软和迷茫。
突然问这个,听起来有些奇怪。
但是,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不喜欢了。”
Alpha没动,他俯下身,继续在问,“阮知眠,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然后,他看着怀里的阮知眠抱紧电脑包,格外软绵坚定的说,“没有。”
…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