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灯小灯就长到了三岁,该上幼儿园了。
但他们所在的古渡村村小,因为生源不足,早在几年前就已关闭。如今校舍已经变成李改灯的食品厂。
同村的孩子,都是去镇中心小学读书。
“这俩小子,一天到晚精力旺盛得跟猴儿似的,这才几点就闹着要出门!”
李改灯一边说着,一边帮小儿子小灯套上外套,又顺手理了理大儿子大灯的衣领,对小霞说:
“你慢点儿开,路上小心点,别跟人飙车。”
小霞笑着白了李改灯一眼。
“知道了,你当我是你啊,风风火火的。我开车稳得很,你就放心吧!”
说完,小霞便骑着摩托车,带着大灯和小灯出发了。
秋日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洒在黄河湾,微风吹过,泛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像是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小霞骑着摩托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心情也如同这秋日的天气一般,明朗而舒畅。
大灯和小灯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小霞描述着幼儿园里的趣事。
小霞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一眼两个宝贝儿子,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半个月来,小霞日复一日地骑着摩托车,穿梭在古渡村和风后镇中心小学之间。
清晨,她载着两个孩子迎着朝阳出发,伴着朗朗读书声开始新的一天。
傍晚,她又带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回家,在夕阳的余晖中结束一天的忙碌。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温馨地流淌着,小霞觉得无比幸福。
然而,在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这天下午放学时间,小霞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去接大灯和小灯。
在一个拐弯处,一辆灰扑扑的旧面包车突然从对面冲了过来。
那面包车速度极快,而且行驶轨迹十分诡异,像是完全失控了一般,直直地朝着小霞的摩托车撞了过来。
小霞顿时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刹车避让,但那面包车距离自己实在太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更诡异的是,那面包车车身破旧不堪,前后都没有悬挂车牌号,仿佛一辆幽灵车一般,凭空出现在了小霞的视野中。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乡间小路上显得格外突兀,小霞的摩托车与那辆面包车几乎是擦肩而过。
巨大的冲击力让小霞的车身剧烈地摇晃起来,车头猛地一歪,朝着路边的田埂冲了过去。
“啊!”小霞惊呼一声,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小霞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她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孩子!
她紧紧握住车把,感受着摩托车在失控边缘的颤抖。
在即将撞上田埂的瞬间,小霞猛扭车头,同时双脚用力蹬地,利用惯性和摩擦力,硬生生将摩托车转向一侧。
摩托车擦着田埂冲进了田里,车身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好在田埂旁堆放着一堆收割后的小米谷草,柔软的谷草有效地缓冲了撞击力。
最终,摩托车在草堆旁稳稳地停了下来,扬起一片尘土。
“咳咳咳……”
小霞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惊魂未定地从摩托车上爬下来,第一时间查看两个孩子的状况。
“大灯,小灯,你们没事吧?”
小霞的声音因为惊吓而有些颤抖。
她焦急地查看两个孩子的身体,生怕他们受了一点伤。
“妈妈,我没事。”
大灯揉了揉被颠簸得有些发疼的小屁股,奶声奶气地说道。
“妈妈,我也没事。”
小灯也跟着说道,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确认了两个孩子都没事,小霞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霞喃喃自语道,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缓过神来后,小霞抬起头,想要看看那辆差点撞到自己的面包车,却发现那辆车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奇怪,车呢?”小霞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眼花了?”
小霞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怎么可能会眼花呢?
确认三人都没有受伤,小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把摩托车吃力地从田里推到路上。
她先把大灯抱上摩托车后座,仔细地为他戴好头盔。
又把小灯抱上去,系好安全带,最后才跨上车,心有余悸地发动了摩托车。
一路上,小霞紧紧握住车把,目光不断扫视着路边的车辆,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转过老槐树,进入李家院子,刚停稳摩托车,大灯和小灯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嘴里喊着“爸爸爸爸,我们遇到坏人了!”
李改灯正准备把一网鱼倒进桶里,俩孩子争先恐后地讲述刚才惊险的一幕。
李改灯放下手里的渔网,脸上的水珠都来不及擦,顾不上听清两个儿子断断续续的描述,就急忙追问:
“坏人?什么坏人?你们有没有受伤?”
李改灯上下仔细检查着两个孩子,确认他们毫发无损后才松了一口气。
李改灯然后询问小霞,遇到什么事了。
小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改灯。
“你是说,那辆车没有车牌号?”李改灯听完小霞的描述,眉头紧锁。
“而且,那辆车冲向你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开走了?”
小霞点了点头。
“是的,一辆旧车,没有车牌号。我以为它失灵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李改灯沉思片刻。
“失灵的话,那车也应该往田里冲。这太蹊跷了……”
“你是说……”
小霞的声音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那辆面包车疯狂冲向自己的画面,后怕地咽了口唾沫,“有人故意要撞我?”
李改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要透过层层迷雾看清真相。
一辆没有车牌的旧车,在那样偏僻的路段,以那样快的速度,如果不是刹车失灵,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
有人蓄意为之。
可是,究竟是谁,会对他们一家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