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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约翰那冰冷残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楔子,狠狠钉进了陈观混沌的意识深处。燃料……痛苦、悔恨、恐惧……是燃料?为了艾米,为了那一点点可能救她的“火花”……

他闭上眼,不再逃避那吞噬心智的黑暗。艾米被深蓝色粘液卷走时那双盛满悲伤和期望的大眼睛,维泽尔紫色斗篷下那毫无温度、如同打量实验样本般的眼神,自己右臂被硬生生撕裂时那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无能感……所有被他强行压下的碎片,此刻被他主动翻搅出来,像滚烫的烙铁,一遍遍烫在灵魂最脆弱的地方。

悔恨如毒蛇噬心。恐惧如冰水灌顶。痛苦如永无止境的电刑,在右肩那空荡的创口处疯狂肆虐。

“呃……” 压抑不住的痛哼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这自虐般的回忆,比老约翰那碗苦胆汁糊糊更令人作呕,比断臂的疼痛更钻心刺骨。但他强迫自己沉浸其中,让那焚心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活下去……变得更强……找到她!

这个念头,在这自我施加的炼狱中,非但没有被痛苦淹没,反而像淬火后的钢铁,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坚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陈观在自我折磨的虚脱边缘挣扎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时间到了。” 老约翰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个边缘磨损的金属碗,里面盛着之前那种散发着浓烈苦涩气味的深褐色草药糊糊。“换药。”

知更立刻惊醒,揉了揉酸涩发红的眼睛,连忙起身。她看到陈观惨白的脸上布满冷汗,嘴唇干裂,身体还在无意识地颤抖,心猛地揪紧。“陈观,你……” 她想问他还好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起来糟透了,但那双紧闭的眼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

老约翰没理会陈观的状态,直接将碗递给知更。“旧的刮掉,涂新的。动作快。”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陈观被草药糊糊包裹的右肩断口,“药效过了,深渊的‘狗链子’(hound's Leash)又在挠墙了。”

知更深吸一口气,接过沉重的金属碗。那浓烈的苦涩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坐到床边,看着陈观肩上那层已经干涸、龟裂的深褐色糊糊,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角,蘸了点旁边水桶里浑浊的水——班克斯说过,这是“过滤水”,锈窖里最干净的液体了。

“忍着点,陈观。” 她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湿润的布角触碰到干涸的药糊边缘,试图将其软化剥离。

“嘶……” 即使隔着布料和糊糊,那细微的动作也像拨动了连接着神经末梢的琴弦,一阵尖锐的刺痛让陈观猛地抽了口气,身体瞬间绷紧。

“别动!” 知更吓得手一抖,连忙按住他仅存的左肩。

“丫头,刮!不是摸!” 班克斯粗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不耐烦。他依旧靠在那堆零件上,擦拭着他那把心爱的匕首,但眼睛却盯着这边,疤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层壳子下面是烂肉和流脓的深渊印记(Abyssal mark),你不下狠手刮干净,新药糊糊渗不进去,顶个屁用!他嚎得再惨也得刮!想让他多活两天,就别婆婆妈妈!”

班克斯的话像鞭子抽在知更心上。她咬紧下唇,指甲几乎嵌进手心。是的,仁慈在这里是奢侈品,是催命符。她不再犹豫,眼神变得坚定,手上的动作也加重、加快起来。湿润的布用力擦拭、刮蹭着干涸的药糊边缘和创口周围的皮肤。

“呃……啊!” 陈观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次刮蹭都像用粗糙的砂纸打磨着裸露的神经。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淌下,浸湿了身下的金属床单。他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腥味在口中弥漫,硬生生将那濒临崩溃的惨叫堵在喉咙深处,只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负伤般的呜咽。他仅存的左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床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青筋暴起。

刮掉旧药糊的过程不亚于一场酷刑。当最后一块深褐色的硬壳被剥离,露出下面红肿、狰狞、边缘微微外翻、带着诡异暗紫色纹路的巨大创面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余味、腐烂组织和深渊气息的腥甜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创面中心,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祥的深紫色流光在血肉深处一闪而逝。

“呕……” 知更脸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她不敢多看那可怕的伤口,颤抖着手,快速地从碗里挖出那散发着浓烈苦味的新鲜药糊,厚厚地、几乎是带着一种赎罪般的狠劲,糊满了整个创面。

“呃——!” 当那冰凉、粘稠、带着强烈刺激性的新药糊接触到裸露的创口神经时,陈观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抽气声,眼前瞬间被黑暗和金星淹没。那感觉就像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血肉深处,又像冰冷的硫酸在腐蚀骨头!

几秒钟后,那剧烈的、几乎令人休克的刺激感才如同潮水般退去,被一种沉重到麻木的钝感和奇异的清凉所取代。陈观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的喘息,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眼神涣散。

“好了……好了……药上好了……” 知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她用那块沾湿的布,胡乱地擦拭着陈观脸上和脖子上的冷汗,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哼,这点疼都扛不住,趁早喂鼻涕虫(Slimeburrowers)算了。” 班克斯冷嗤一声,收回目光,继续擦拭他的匕首,仿佛刚才那惨烈的一幕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老约翰全程沉默地看着,直到知更手忙脚乱地弄完,他才慢吞吞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之前那碗用来屏蔽深渊气息的、如同沥青般的黑色粘稠物。他用一根细长的金属棍搅了搅碗里黑乎乎的东西,那粘稠物似乎比之前更加光亮、更加……活跃?散发出一种更加浓烈的霉味和铁腥气。

“等药糊干透,再涂这个。” 老约翰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刚才那酷刑般的换药与他无关。他把碗放在床边,浑浊的目光在陈观汗湿、惨白、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他紧握床沿、指节发白的左手,最后落在他涣散却深处燃烧着某种东西的眼睛上。

“燃料……烧得怎么样?” 老约翰突兀地问了一句,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确认。

陈观涣散的眼神艰难地聚焦,对上老约翰那双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喉咙火烧火燎,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但他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嘶哑却带着一股狠劲:

“……够……旺……”

老约翰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角落里他那个简陋的铺位,佝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地下空间再次被压抑的沉默笼罩。只有陈观粗重的喘息声、炉火微弱的噼啪声,以及远处管道深处那永不停歇的、令人心悸的滴水声和窸窣声,如同这锈蚀地狱的背景低语。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再次拖拽着陈观的意识下沉。这一次,他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在那沉重麻木的钝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中,坠入了无梦的黑暗。或许,是那自我折磨耗尽了他最后的心力。

不知睡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的安宁。一阵剧烈的、如同无数细小冰针在骨髓里攒刺的阴冷感,伴随着右肩创口深处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瘙痒感,将他硬生生从深沉的昏睡中拽醒。

“呃……” 他痛苦地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抓挠那痒痛交加的源头,却被知更一把按住。

“别碰!” 知更的声音紧张而疲惫,她一直守在床边,显然也没睡踏实。“老约翰说,痒……是深渊烙印在侵蚀血肉愈合的征兆……不能抓!”

陈观喘着粗气,额角再次渗出冷汗。那深入骨髓的阴冷和瘙痒,比单纯的疼痛更折磨人,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蛆虫在伤口深处蠕动、啃噬。他只能死死攥紧左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另一种疼痛来对抗这非人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清晰的、不同于滴水声的异响,从厚重铁门外的某条管道深处传来。

哒…哒哒…哒……

声音很有节奏,像是某种坚硬的物体敲击在金属管道壁上,时快时慢,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意味,由远及近。

一直闭目假寐的班克斯猛地睁开眼,那双锐利的鹰眼里瞬间没有了丝毫睡意,只剩下冰冷的警惕。他无声无息地坐直身体,一把抄起靠在腿边的锯短霰弹枪,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他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铁门的方向,对着老约翰铺位的阴影处,用枪管做了个极其轻微的示意动作。

角落里,轻微的鼾声停止了。老约翰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浑浊的目光投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如同两点幽冷的鬼火。他枯瘦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了放在铺位旁边的一根沉重的、一端被磨得异常尖锐的金属撬棍。

知更也听到了那诡异的敲击声,她的身体瞬间绷紧,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陈观身边靠了靠,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胸前那枚散发着微弱乳白光晕的挂坠。光晕似乎因为她的紧张而微微闪烁了一下。

哒哒…哒…哒哒哒……

敲击声更近了,仿佛就在铁门外不远处的某条分支管道里。那节奏变得有些急促,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催促感。

班克斯无声地站起身,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铁门旁一个堆满废弃零件的掩体后面。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铁门上方一个碗口大的、被锈蚀穿透的观察孔。他屏住呼吸,疤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昏黄的光线下微微抽动。

老约翰也离开了铺位,动作迟缓却异常稳定地走到工作台旁。他没有拿武器,只是拿起一个布满精密刻度的金属仪表,上面几根纤细的指针正在轻微地左右摇摆。他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指针的颤动幅度和频率,眉头微微蹙起。

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草药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知更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陈观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集中精神,屏息凝神。他能感觉到知更抓着他手臂的手在微微颤抖,冰冷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袖子。

敲击声在铁门外停顿了几秒。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

“嘶嘶……嘎啦……嘶……” 一阵极其刺耳、如同金属摩擦和野兽低吼混合的怪异声音,猛地穿透厚厚的铁门,清晰地传了进来!那声音充满了混乱、暴戾和一种非人的贪婪!

“操!是‘疯狗’(mad dog)!” 班克斯压低了声音咒骂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厌恶和忌惮,“这杂碎鼻子属鼻涕虫的?这么快就闻着味儿找来了?”

老约翰盯着仪表的指针,那指针此刻正疯狂地左右摇摆,幅度极大。“不止一个。能量读数混乱……有‘铁皮’(tinheads)的劣质核心反应……还有……变异体的生物信号。”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它们在用敲击试探,用噪音干扰。准备破门。”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约翰的话,下一秒,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巨响猛地撞在厚重的铁门上!

轰——!

整个地下空间都仿佛震动了一下!天花板上簌簌落下陈年的铁锈和灰尘。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框边缘的锈蚀缝隙被震得扩大了几分。

“来了!” 班克斯眼中凶光毕露,霰弹枪稳稳抬起,瞄准了那个观察孔。

轰!轰!轰!

撞击声如同沉重的攻城锤,一下接一下,疯狂而暴虐地砸在铁门上!铁门剧烈地颤抖着,中央部分开始向内凸起变形,边缘的固定螺栓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锈蚀的碎屑如同血雨般簌簌落下!门外那混乱的嘶吼和金属摩擦声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风暴!

“顶住!” 班克斯低吼一声,手指扣上了扳机。

“不行!门撑不了几下!” 老约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罕见的急促。他浑浊的眼睛扫过空间中央那个燃烧着蓝紫色火焰的齿轮炉膛,又扫过角落里堆放的锈蚀金属桶,最后落在陈观和知更身上,眼神锐利如刀。“炉子!推到门后!班克斯,火力压制!争取时间!”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

轰咔——!

一根粗如儿臂、锈迹斑斑的门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硬生生从中间断裂崩飞!扭曲变形的铁门被撞开了一道足以伸进一条手臂的缝隙!一只覆满暗红色锈迹、关节处裸露着粗糙液压杆和电线、末端是巨大钢铁钩爪的机械手臂,猛地从缝隙里伸了进来,疯狂地抓挠着门内的空气!同时,一股混合着浓重机油味、血腥味和腐烂气息的恶臭,如同实质般涌了进来!

“铁皮杂碎!” 班克斯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地下空间轰然炸响!巨大的后坐力让班克斯强壮的身体都晃了一下。灼热的霰弹钢珠如同暴怒的蜂群,大部分狠狠轰在了那只伸进来的机械手臂上!

铛!铛!铛!噗嗤!

火星四溅!坚硬的金属外壳被轰得凹陷变形,几根裸露的电线被打断,爆出细小的电火花,甚至有几颗钢珠穿透了相对薄弱的关节连接处,带出一蓬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机油!

“嘶嘎——!!!” 门外传来一声非人的、混合着金属摩擦和生物痛楚的凄厉咆哮!那只机械手臂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

“知更!推炉子!” 陈观嘶吼着,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帮忙。剧烈的动作瞬间引爆了右肩的伤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你别动!” 知更尖叫着,看着那只缩回去又立刻疯狂撞击铁门的机械手臂,巨大的恐惧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压过!她松开陈观,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扑向那个燃烧着蓝紫色火焰的巨大齿轮炉膛!炉膛滚烫,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但她不管不顾,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动炉膛边缘!

沉重的炉膛在布满锈迹和油污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慢而艰难地朝着铁门方向挪动!炉膛上架着的铁锅被打翻,里面滚烫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糊状物泼洒出来,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妈的!火力太猛!顶不住了!” 班克斯一边怒吼,一边以惊人的速度拉动霰弹枪的护木上膛,再次瞄准观察孔!门外,撞击声变得更加狂暴,铁门的变形越来越严重,更多的缝隙被撞开,几只覆满暗红锈迹、形态各异的机械手臂和闪烁着浑浊红光的光学镜头,在缝隙后疯狂晃动!嘶吼声和金属摩擦声如同潮水般涌入!

砰!砰!班克斯接连开枪!霰弹轰击在铁门缝隙处,将试图挤进来的机械手臂和探头探脑的怪物轰退,溅起大片火星和破碎的零件!但更多的怪物前仆后继,铁门发出濒临解体的哀鸣!

“老约翰!” 班克斯打光了枪膛里的子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腰间的子弹带上抠出粗大的霰弹塞入枪膛,一边焦急地大吼。

老约翰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靠近陈观金属床铺的角落。他没有参与战斗,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蒙尘的星辰被强行点燃!他枯瘦的双手,正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一个布满复杂管线、由废弃零件拼凑成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简陋仪器上飞快地拨动着开关、旋钮!仪器发出微弱的、高频的嗡鸣声,几盏不同颜色的指示灯疯狂闪烁!

“再撑十秒!” 老约翰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仪器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意义不明的波形图。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响!整扇扭曲变形的厚重铁门,连同门框一起,被一股沛然巨力硬生生从墙体上撕裂、向内轰然倒塌!烟尘、锈屑弥漫!

“吼——!!!” “嘶嘎——!!!” 数道形态扭曲、散发着浓烈恶臭和机油味的黑影,在弥漫的烟尘中嘶吼着冲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只被班克斯轰烂了半条手臂的“铁皮”(tinhead)!它大约两米高,主体是一个由锈蚀铁板、粗大螺栓和裸露液压杆拼凑成的粗糙人形躯干,头部是一个闪烁着浑浊红光的单眼镜头。右臂是巨大的钢铁钩爪,此刻正向下滴淌着粘稠的黑油。左臂则是一根粗短的、布满尖刺的金属棒槌。它无视了挡路的齿轮炉膛(炉膛只被推到了一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挥舞着棒槌直扑离门最近的班克斯!

紧随其后的,是两只形态更加诡异、令人作呕的生物!它们像是被辐射严重扭曲、又和机械残骸强行融合的怪物。一只形似巨大的、腐烂的鼻涕虫(Slimeburrower),但体表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暗绿色甲壳,头部位置裂开一个巨大的、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正滴淌着强酸性的粘液,所过之处的地面发出腐蚀的滋滋声。另一只则像是剥了皮的巨大老鼠和生锈挖掘臂的混合体,四肢是锋利的金属爪,一条由断裂的钢筋组成的尾巴疯狂甩动,裂开的胸腔里,一颗被暗紫色粘稠物质包裹、缓缓搏动的畸形心脏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操你大爷!” 班克斯面对扑来的铁皮怪物,眼中凶光爆射!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在铁皮那沉重的金属棒槌砸落前的瞬间,他强壮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敏捷侧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沉重的棒槌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面,将一块锈蚀的金属地板砸得凹陷下去!

就在棒槌落空的刹那,班克斯手中的霰弹枪已经如同毒蛇般抬起,几乎抵在了铁皮那闪烁着红光的单眼镜头下方——那是它相对脆弱的“脖子”连接处!

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灼热的钢珠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如同高压水刀般狠狠灌入了铁皮脖颈的金属缝隙!

噗嗤!哗啦!

粘稠的黑油混合着破碎的齿轮、电线碎片和一种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物质猛地从创口喷溅出来!铁皮那刺耳的金属嘶吼戛然而止,变成了漏气般的“嗬嗬”声,庞大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轰然向前栽倒!

但危机远未解除!

“小心!” 知更的尖叫声响起!

那只覆盖着金属甲壳的巨大鼻涕虫,无视了倒下的铁皮,蠕动着黏糊糊的身体,速度极快地朝着正在给霰弹枪上膛的班克斯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酸腐气味的粘液!同时,那只剥皮鼠怪则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四肢金属爪猛地蹬地,如同炮弹般朝着角落里正在操作仪器的老约翰扑去!

班克斯刚完成上膛,眼角余光瞥见那兜头盖脸喷来的墨绿色酸液,脸色骤变!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挡在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低沉而怪异的嗡鸣,如同无数金属蜜蜂同时振翅,猛地从老约翰手中的仪器里爆发出来!那嗡鸣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充斥了整个地下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那只扑向老约翰的剥皮鼠怪,身体猛地一僵!它胸腔里那颗被暗紫色粘稠物包裹的畸形心脏,搏动的频率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暗紫色的粘稠物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涌!鼠怪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扑击的动作在空中诡异地扭曲变形,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抽搐,发出痛苦的嘶鸣!

而那只喷吐酸液的金属鼻涕虫,动作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它头部巨大的口器张合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那股致命的墨绿色酸液,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干扰,喷射的轨迹发生了微妙的偏斜,擦着班克斯抬起的左臂边缘,狠狠泼洒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嗤啦——!!!

刺鼻的白烟瞬间升腾!被酸液泼中的金属墙壁发出恐怖的腐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融化,留下一个不断扩大的、边缘冒着气泡的狰狞孔洞!

班克斯惊出一身冷汗!生死一线!他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嗡鸣是什么,也顾不上手臂被酸液溅到几滴带来的灼痛,趁着鼻涕虫动作凝滞的瞬间,霰弹枪再次怒吼!

砰——!!!

这一次,目标是鼻涕虫头部那个巨大、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

噗嗤!

粘稠的、混合着破碎甲壳、绿色组织液和金属碎片的污物猛地炸开!鼻涕虫发出一声沉闷而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体剧烈地翻滚扭曲,将地面腐蚀得滋滋作响!

“好机会!” 陈观强忍着伤痛,挣扎着半坐起来,嘶声喊道。他看到了那只摔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剥皮鼠怪!

老约翰对身后扑来的危险仿佛毫无所觉,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手中的仪器上。枯瘦的手指如同幻影般在旋钮和开关上跳动,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疯狂扭曲、仿佛要爆掉的波形图。他额头的汗水如同小溪般淌下,浸湿了衣领。那低沉的嗡鸣声变得更加尖锐、更加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失控炸开!

“撑住!老头子!” 班克斯一枪轰烂了鼻涕虫的口器,来不及确认战果,猛地调转枪口,指向那只还在抽搐、但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剥皮鼠怪!他知道,老约翰的“小玩具”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

“吱——!!!” 那只被轰烂了半个脖子的铁皮,竟然没有彻底死去!它胸腔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如同电锯卡壳般的噪音,仅存的浑浊红光镜头死死锁定了离它最近的知更!它用那只被轰得破破烂烂、还在滴油的钢铁钩爪,支撑着残破的身体,猛地朝正在努力将炉膛推向门口的知更抓去!

知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推炉膛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致命的危险!她正用肩膀死死顶着滚烫的炉壁,双脚蹬地,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推!

“知更!!!” 陈观目眦欲裂!巨大的惊恐瞬间压倒了所有伤痛!他想扑过去,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巨大的、滴淌着黑油的钢铁钩爪,带着死亡的阴影,抓向知更毫无防备的后背!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刹那!

嗡——!!!

老约翰手中的仪器发出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耳膜的爆鸣!屏幕上所有的波形图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然后彻底熄灭!仪器顶端冒出一缕刺鼻的青烟!

噗通!

老约翰佝偻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软软地滑坐下去,剧烈地喘息着,脸色灰败如纸。他强行催动那台简陋的“灵能干扰器”(psionic Jammer),显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就在仪器报废、嗡鸣消失的瞬间,那只抓向知更的铁皮钩爪,以及那只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剥皮鼠怪,动作同时恢复了正常!铁皮的钩爪带着凌厉的风声,距离知更的后背只有不到半米!

砰——!!!

班克斯的霰弹枪再次轰鸣!目标不是铁皮,而是那只刚刚恢复、正要扑向老约翰的剥皮鼠怪!

灼热的钢珠狠狠灌入了鼠怪裂开的胸腔!那颗被暗紫色粘稠物包裹的畸形心脏瞬间被打得爆裂开来!粘稠的紫黑色液体和破碎的组织四散飞溅!鼠怪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彻底瘫软下去,四肢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但班克斯的救援,终究慢了一线给知更!

眼看那冰冷的钢铁钩爪就要触及知更的后心!

千钧一发!

“滚开!!!”

一声嘶哑到极致的怒吼在地下空间炸响!不是班克斯,也不是老约翰!

是陈观!

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如同老约翰所说的“燃料”,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点燃!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和灼热感,猛地从右肩那空荡的创口深处爆发!仿佛那里有一团无形的火焰被强行点燃!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混乱与毁灭气息的冲击波,以陈观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冲击波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意志!它仿佛无视了物理的阻碍,瞬间扫过那只抓向知更的铁皮怪物!

那只残破的铁皮,动作猛地一僵!它胸腔里那如同电锯卡壳般的噪音瞬间变成了混乱的杂音!它那浑浊的红光镜头疯狂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支撑着它的钢铁钩爪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垂落下来,庞大的金属身躯如同被按下了关机键,轰然倒地,溅起一片灰尘和油污!残破的躯干里,只有几缕细小的电火花还在不甘地跳动。

整个地下空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炉火燃烧的微弱噼啪声,老约翰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远处管道里那永不疲倦的滴水声。

知更被身后铁皮倒地的巨响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回头,只看到那堆冒着电火花的废铁,和班克斯、老约翰惊愕的目光。她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班克斯端着还在冒烟的霰弹枪,疤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盯着瘫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如鬼、右肩厚厚药糊糊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暗紫色流光一闪而逝的陈观。刚才那股无形的冲击波……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老约翰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锁定在陈观身上,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突然爆发出未知能量的危险废料。他灰败的脸上,嘴角再次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陈观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下爆发仿佛抽空了他仅存的所有力气,右肩创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灼烧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但他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是他救了知更?是维泽尔留下的力量?还是……别的什么?

“陈观!你怎么样?” 知更顾不上铁皮残骸,扑到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

班克斯也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陈观,然后迅速扫视门口。铁门被彻底摧毁,烟尘正在缓缓散去,门外一片狼藉,倒着被腐蚀了大半的鼻涕虫尸体和剥皮鼠怪的残骸,更远处似乎还有几个黑影在管道口徘徊,但似乎被刚才的战斗震慑,暂时不敢靠近。

“妈的……门没了。” 班克斯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刚才被酸液溅到的手臂火辣辣地疼),走到门口,用枪管警惕地拨弄着地上的怪物残骸。“暂时消停了。但血腥味和这破门的动静,肯定引来更多‘邻居’。”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费力地将倒塌的铁门碎片和怪物的尸体往门口堆,试图重新构筑一道简陋的障碍。动作间牵扯到手臂的灼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老约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工作台旁,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浑浊的水,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他走到陈观床边,浑浊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他惨白的脸和包裹着药糊糊的右肩上扫视。

“刚才……那是什么?” 知更也意识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看着陈观,又看看老约翰。

老约翰没有回答知更,而是直接问陈观,声音沙哑:“感觉?”

陈观喘着气,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疼……像……烧着了……”

“烧着了?” 老约翰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烧的是维泽尔(Vezel)的‘狗链子’(hound's Leash)?还是……你自己的‘柴火’(Kindling)?” 他枯瘦的手指再次点了点陈观的心口,“记住那种感觉。愤怒,恐惧,保护欲……都是柴火。点着了,就能烧掉一点缠在脖子上的狗链子。但小心……”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冷,“烧得太旺,容易先把自己烧成灰。”

他不再多说,转身走向班克斯那边,看着那堆简陋的障碍物和门外虎视眈眈的阴影。

“门撑不了下一次。” 老约翰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锈窖’(Rust pit)不能待了。准备转移。”

“转移?” 班克斯停下动作,疤脸上满是烦躁,“去哪儿?带着这两个拖油瓶?特别是那个‘人形深渊信标’(Abyssal beacon)!” 他毫不客气地用霰弹枪管指了指陈观,“他这身味儿,走到哪儿都是开饭铃!”

“去‘旧枢纽’(old hub)。” 老约翰斩钉截铁,似乎早已想好,“那里结构复杂,‘铁皮’(tinheads)的巡逻队少。有‘净化滤网’(purge Filters)的残骸,能干扰一些低级的深渊感知。”

“旧枢纽?妈的,那鬼地方绕过去得穿过‘大嘴花’(chompers)的巢穴边缘!还有‘拾荒者’(Scavengers)的地盘!” 班克斯脸色难看。

“或者留在这里,等死。” 老约翰冷冷道,“选。”

班克斯烦躁地抓了抓光头,狠狠瞪了一眼陈观和知更,最终泄气般啐了一口:“操!算老子倒霉!” 他扛起霰弹枪,开始粗暴地收拾角落里的弹药和一些工具,“赶紧收拾!趁现在外面那些杂碎还没聚拢!”

知更扶着虚弱的陈观坐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和两个男人沉重的背影,巨大的压力和无助感再次涌上心头。转移?在这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陈观能撑得住吗?

“知更……” 陈观虚弱地开口,用唯一能动的左手,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帮我……站起来。”

知更看着他眼中那尚未熄灭的火焰,用力点了点头。她搀扶着他,帮助他一点一点挪下冰冷的金属床。双脚触地的瞬间,右肩传来的剧痛和失血后的虚弱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但他死死咬着牙,用左手撑住旁边的床沿,稳住了身体。

活下去……找到艾米……

这信念,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灵魂。

班克斯收拾好东西,背上一个鼓鼓囊囊、沾满油污的背包,手里提着霰弹枪。他看了一眼在知更搀扶下勉强站立的陈观,疤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道:“听着,‘破烂玩意儿’(Scrapheap)。待会儿跟紧,别掉队,别出声,别他妈乱看。要是引来了‘大嘴花’(chompers),老子第一个把你踹出去当诱饵!”

老约翰佝偻着背,已经走到了被障碍物勉强堵住的破门口。他手里提着那根沉重的尖头撬棍,浑浊的目光穿透障碍物的缝隙,警惕地扫视着门外幽深、危机四伏的管道迷宫。

“走。” 他沙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下达了命令。

陈观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右肩撕裂般的痛楚。他看了一眼身边同样紧张却强作镇定的知更,又看向那通往未知黑暗与危险的破口。

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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