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若很想说她一点不吃醋,可眼角余光却见到一点仪仗影子……
她立即一脸哀怨道:“吃醋又能怎样?还不是他想宠就宠,不想宠就把我幽禁起来。说不定他一个不高兴,回头就能把我打入冷宫,那时我想吃醋也没得吃了。”
祁傲走到门口,就听见她在嘟囔埋怨,活似个深闺小怨妇。
李清漓先是震惊,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了然。
因为,叶兰若已心虚又惊慌地起身行礼:“嫔妾拜见皇上!”
李清漓也忙转身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平身。”祁傲负手走进去,来到叶兰若身边,拉着她紧握成拳的小手,问李清漓:“兰昭仪玉体如何?”
李清漓想了想,没有给姐妹添乱,只含糊说道:“回皇上,昭仪娘娘只是有些体虚血亏,好生调理,便无碍。”
“嗯,退下吧。”祁傲得知叶兰若身子无大碍,便放心了。
李清漓拎起药箱告退。
赵世忠忙关上房门,赶走其他人。
叶兰若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人,最终还是被一只手抬起下巴,她只能更心虚一笑,转而就埋怨:“皇上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嫔妾……也好体面接驾。”
祁傲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一笑:“下次,朕一定让赵世忠喊大点声,定不会再让兰昭仪有失体面。”
叶兰若低着头,心情烦闷,不想说话。
可今晚的侍寝还是逃不过,要想法子让他温柔点,不能一直被这么折腾得死去活来。
祁傲见她真生气了,又抱着她哄:“好溪竹,朕给你认个错?”
叶兰若疑惑抬头,不明白今日他为何如此高兴?
祁傲心情是十分好,是因为庄嫔的父亲大败锡兰,锡兰君递上降书,愿岁岁来朝,年年纳贡。
叶兰若回忆前世的事。
忽然,她想起来,如今最大的事,便是秦将军大败锡兰,庄嫔晋位庄妃。
那今夜,祁傲应该会去庄嫔宫中吧?
祁傲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便去捏她粉嫩嫩的小脸,满意道:“今日好,什么都没涂抹。”
叶兰若心想:我今日去教授冷昭仪琴艺,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得更成为她们姐妹的眼中钉,肉中刺?
嘴上却笑盈盈问:“皇上今日龙心大悦,可是捡着钱了?”
祁傲又被她这幼稚的话逗笑:“你呀!除了是个醋坛子,还是个小财迷。”
“那皇上为什么高兴?”叶兰若迫不及待地等他炫耀完赶紧走人。
祁傲见她实在好奇,便搂着她落座道:“秦将军大败锡兰,锡兰以后会年年向明国纳贡,岁岁来朝。”
叶兰若立即起身福一礼:“恭喜皇上!”
祁傲又拉她坐在他腿上,把玩着她的小手道:“秦将军是庄嫔的父亲,为安抚功臣,朕接下来可能要冷落你。你别怕,也别哭,朕答应你,一定尽快接你父亲回京。”
“多谢皇上恩典。”叶兰若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垂头丧气的眼底却是松口气的笑意。
父亲他们很快就能回京,祁傲也终于不用整夜的折腾掉她半条命了。
见她情绪低落不开心,祁傲又柔声哄道:“今夜,朕既然翻了你的牌子,就不好抛下你一人独守空房,定会好好疼你。”
叶兰若心情是真变得很不好。
可她还是故作欣喜地搂着他脖子,埋头在他怀里柔声细语道:“嫔妾谢皇上恩典。”
不知道清漓哪里,有没有让男人手脚无力的药?
祁傲心情本就好,见她吃醋烦闷,他就更龙心大悦。
因此,晚膳他不仅胃口好,还喝了酒。
可想而知,叶兰若这一夜多么的……难熬。
……
翌日
叶兰若又要起个大早,打扮好来慈宁宫请安。
今日不见禧嫔,倒是很风平浪静。
就是太后得知庄嫔一早被晋封为妃,很是高兴:“说起来,还是庄嫔得体,父兄又为国效力。可怜兰昭仪无依无靠,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叶兰若真的内心很暴躁,可面上还是起身浅笑:“太后娘娘说的是,嫔妾不如庄妃娘娘有福气,也不似庄妃娘娘端庄瑞丽。”
说完这些,她又向庄妃见礼:“恭喜庄妃娘娘!
庄妃虽是将门之女,倒是真温婉大方。面对叶兰若的道喜,她浅笑道:“嗯,兰昭仪也是好福气。”
太后没看到叶兰若当众露出妒忌之色,也没见二人掐起来,心下自然不悦,面露疲惫道:“哀家也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众嫔妃起身行礼:“臣妾\/嫔妾告退!”
……
走出慈宁宫,叶兰若便想回去用膳,补觉。
午膳后还要去永寿宫教授冷昭仪琴艺,一坐就是半日,她的腰!
“兰昭仪,请留步。”喊住叶兰若的人,是庄妃。
叶兰若立即停下来,转身行礼:“庄妃娘娘!”
庄妃被人扶住走过去,上下打量她一番,笑不露齿道:“兰昭仪长得是好看,别说皇上喜欢了,就是本宫瞧着也赏心悦目。”
“庄妃娘娘谬赞了!嫔妾不过是蒲柳之姿,哪比得上娘娘花容月貌。”叶兰若说得真诚,一双眼眸不算计人时,瞧着便十分纯净无邪。
庄嫔望着眼前眼神清澈明亮的女子,淡笑道:“入宫便是姐妹,叶妹妹要是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姐姐吧。”
“嫔妾不敢!”叶兰若诚惶诚恐道:“太后和皇上已多番训诫,让嫔妾多学些规矩,不要整日没规没矩,不成体统。”
庄妃听她搬出太后皇上,自然不好多说,只留下一句:“兰昭仪要是得了闲儿,可来钟粹宫坐坐。到底,咱们两宫离得近。”
“是。”叶兰若答应得痛快,回头,她绝不会去。
郝冷玉性格强势,做事喜欢摆明说,阴私手段可比不过这位表面温柔和善的庄妃娘娘。
被这样的人拉拢,无异于是毒蛇绕颈,随时会一口送你归西。
庄妃上轿离开,等在一旁许久的云姝,才漫步上前道:“兰昭仪这左右逢源的本事,也是令人望尘莫及。”
叶兰若看一眼慈宁宫的匾额,对云姝淡淡一笑,便转身上辇轿离开了。
云姝本就想故意激怒叶兰若,好让太后找个由头撤了叶兰若的绿头牌,她才好乘虚而入夺皇上之心。
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谨慎小心。
不愧是为奴为婢多年的微贱之人,惯会忍气吞声。
“娘娘莫急。”紫檀扶着云姝上轿道:“庄妃的父亲立下大功,皇上必然要安抚秦家。钟粹宫又在承乾宫隔壁,皇上日日路过她宫门前,去的却是钟粹宫,于她而言才是煎熬。”
“可凭她的心性,纵然再失落吃醋,也绝不会像乔嫔、禧嫔这般大吵大闹,惹皇上不悦。”云姝怎么想,吃亏的都是自己。
“她不惹事,庄妃……”紫檀压低声音道:“庄妃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云姝想起太后对她的提醒,便且先避几日锋芒,让庄妃得意。
……
叶兰若回宫的路上,遇上见一个人。
“兰昭仪救命!救救奴婢啊!”白薇满身是伤地跑来,扑通摔倒在地上,露出断指的手,以及那满是伤痕的脸。
叶兰若见到这样的白薇,着实被吓了一跳。
而后,便见追上来的人向她行礼:“奴婢拜见兰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