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云之后又回来了,摇了摇头遗憾道:“很抱歉,阎掌令并不在这,应是外出了。”
郝陡司面上瞧不出情绪,半晌,他笑道:“是吗?那还真是不巧。”
宁昭云摊了摊手,将郝陡司请了进来:“我们三更天弟子不打诳语,你若不信,可以自己进来寻人。”
郝陡司道了一声谢,抬步进入门内。
他的身影在旁边的岩壁上移动,斑驳的砂岩表面雕绘一颗佛头,瞳孔里层层叠叠的七瓣莲正在绽放,花瓣中镌刻着细密的梵文。
郝陡司瞧着,步伐顿了顿:“ 这七瓣莲,可是对应七苦?”
宁昭云走过来,指腹按在那佛头的眼中:“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原来如此,既是佛像,为何只有头部却无下身?” 郝陡司望向那颗佛头,它几乎将这块的岩壁占据了一半。
宁昭云侧过身来,盘发的红绳随风涟漪:“眼鼻耳嘴,魂骨肉....... 七样构成生命雏型。”
“眼可观世间七苦,这块岩壁仅对应眼。若你想再观其他六样,可以随我来。”
郝陡司笑着拒绝,他没那么多闲工夫,这三更天有一套自己的教义,常人难以理解。
一炷香后,真是如宁昭云所说,阎枳炩并没有在此。
郝陡司攥紧了手心,面上依旧带笑:“这么看来,我与阎掌令.......也是有缘无分了。”
宁昭云将他送到门外面,神色淡漠:“浮云聚散本无心,明月去留自有因。”
“既然此次没得到结果,下次登门拜访便好。”
郝陡司盯了他一会,没有接话,转身离去。
下次登门拜访? 那恐怕已成定局。
..........
肖沂安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艾樊错,后来瞧见一个青色身影。
他走了过去,发现艾樊错正与鹿霞畅谈甚欢。
“原来如此,这琼林盛会确实是精彩。感谢鹿师姐解释啊!”
艾樊错小鸡啄米般点头,鹿霞刚刚同他讲完了琼林盛会的轮次,所有的比赛项目。
“琴棋书画”这些比赛项目,是最先开始的。之后才轮到各门派弟子,去到那白玉台比试。
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艾樊错转过头来,看见面带笑容的朴叙永。
“ 门派汇总的时间到了。”
肖沂安向他颔首示意,领着其余弟子向右侧走去。
朴叙永站在后方,神情平静,视线投向前方的青色身影。
原来这人就是郝陡司新认的师弟......
瞧着天真呆傻,怕不是郝陡司被骗了。
朴叙永在心中呢喃道。
湛蓝天空中,悠悠白云浮动,美轮美奂的景象,艾樊错却只觉得压力不断袭来。
艾樊错:“........”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九流门不爱参加这种人多的盛会了。
前方握着册子的官职人员,正在念着参与的门派都有哪些。等到他念到九流门时,在场一半的目光,都幽幽盯向艾樊错他们。
几百多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打在身上。众人盯着他们,低声私语:“九流门来了......”
“我上次被一名胖男人,骗走了一袋铜钱,他正是九流门的掌闩.......”
“你还好,只是铜钱而已。还有人被九流门的人划破裤衩子羞辱呢! 听说此人穿了身白衣,笑起来十分欠揍! ”
更有甚者握上刀柄,想要动手以泄心头之恨,但又想到什么,眼中流露出畏惧神情。
鹿霞早已习惯,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师弟,习惯就好。”
“你看那些人畏惧的眼神,畏惧神,是正常的。”
艾樊错:“.........”
虽然他不知道部分人在畏惧什么,但绝不是畏惧九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