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在心里喊了半天大岑姒,却没等到她说话,看来又要等对的时机了。
小岑姒忍不住抱怨,这个也太不方便了,要是随时都能对话就好了。
她是不是有点贪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提起了小岑姒的奶奶。
小岑姒顿时就精神了,她眼巴巴地看着太后,太后真是太好了,居然没有忘了她的请求。
太后看到小丫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她可不是那言而无信的人,“能把小丫头教得这么好,哀家实在是想要看看这位老妇人,小丫头!”
小岑姒回答得清脆又爽快,“太后,您说。”
太后轻轻一笑,眼里波光流动,闪烁着只有二人才真知道的小秘密,“改天你带着你奶奶来给哀家瞧瞧如何?”
“没问题。”
小岑姒激动坏了,这样以来,她娘就不能不放人了。
她娘再大,也大不过太后去。
岑夫人果然变了脸色,“太后娘娘,她就是个乞丐,什么都不懂,怕污了您的眼睛。”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为岑夫人捏了一把汗,所有人都在心里骂岑白氏真的太蠢了,当众否定太后的意思。
不过这会儿,可没人敢替她说话。
“乞丐又如何?先皇祖也是乞丐出身呢,不照样打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此言一出,岑夫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太后息怒,臣妇不是这个意思,先皇祖文武双全,智勇无双,哪是一个乡间野妇能够相提并论的?臣妇是怕她冲撞了太后娘娘。”
太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以乞讨为生,还能把小丫头养得这般懂事可爱,比那不缺衣不少食的父母还要会教孩子,更加的难能可贵,爱家怎能不见呢?”
太后看向岑夫人,压迫感十足,“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啊?”
“没……没有。”岑夫人知道已经没办法拒绝了,她用余光等了眼岑姒,肯定是她搞的鬼。
“那就好,她是小丫头的恩人,更是咱们大临的恩人,若是没有她养育小丫头,这次的危难可是无人能解。”
岑白氏刚刚有多诋毁小岑姒的奶奶,这会儿太后就对老太太有多赞赏。
明德帝也微微点头,“母后说得极是,朕倒是觉得光赏这小丫头还不够,那位老夫人更是要重重地赏。”
小岑姒激动坏了,赶紧跪下磕头谢恩,“岑姒替奶奶谢谢皇上。”
聪明的人都看出来了,太后这是爱屋及乌,岑家这小丫头怕是有大造化了。
偏巧这个时候梁王妃有些恶心,太后的余光瞥见了这位年轻的弟媳。
“这是……”
梁王爷声如洪钟,“皇嫂,您还看不出来吗?我要当爹了。”
明德帝也十分激动,“皇叔真是老当益壮,恭喜皇叔啊。”
添丁进喜,总是让人高兴的事儿,尤其是今日这样的场合。
“把哀家的血燕拿回去些,可要仔细养着,待会叫太医好生瞧瞧。”太后柔声说道。
梁王妃就是故意的,她此刻挺直了腰杆,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瞧瞧,“多谢皇嫂,说起来这胎啊还真是悬呢?”
太后好奇地看了过去。
梁王妃抿着唇,“我和王爷哪里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小世子呢,那日岑二小姐来府里,若不是她提醒,我们还没发现呢!”
“嘶……你说你有孕是岑姒那丫头看出来的?”太后又惊又喜。
梁王妃笑着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小岑姒,她愿意为她锦上添花,“皇嫂,这一胎真是多亏她,我和王爷商量了,还请皇嫂做主。”
梁王妃眸光如水地看向自己的夫君,只那一眼就让人酥了骨头。
“皇嫂,这小丫头王妃喜欢得紧,偏她这胎又是儿子,便想要个闺女,凑个好字,您看……您给做个见证?”
岑欢颜愕然,刚刚众人对岑姒的夸赞已经让她气得心口疼,这会儿梁王爷居然还要认她当义女?
凭什么啊?
她岑姒怎么就有这样好的造化呢?
在场的人都有女儿,可如今却都想把岑姒抱回去当女儿。
一个小姑娘不仅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喜欢,如今还有梁王府撑腰,往后就是在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样的女儿可比儿子要好多了。
“好,不过你们倒是抢了先,原本哀家还想让她当个孙女呢!”
梁王妃软着嗓子道:“皇嫂,您儿女双全,哪里像我就只有儿子,您就成全我吧,说起来,小世子的命都是她救的呢。”
此事太后也是有所耳闻的,“罢了罢了,瞧你说的,哀家不跟你抢了。”
“多谢皇嫂。”梁王妃扶着肚子,娇声道谢,“岑夫人,您是姒姒的母亲,此事还需要问过你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岑夫人这会儿哪能说不愿意啊?
她不要脑袋了吗?
“愿……愿意的,怎么会不愿意呢?就是岑姒这丫头何德何能呢?王妃,要不您再考虑考虑,她其实私下里没那么听话的,也调皮着呢。”
梁王妃眼里掠过一丝不悦,但她可不像岑夫人这么蠢,“岑夫人谦虚了,咱们都是女人家,也都曾经是小姑娘来着,这小时候若是不调皮,日后大了,哪还有调皮捣蛋的机会了,日后为人妻为人母可就再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凡事要以夫为先,以子为忧。”
“王妃,您别听她的,她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姒姒这孩子能够成为您的干女儿,那是她的福气。”
岑毅脸上堆着笑,今天他真是太高兴了,因为长这么大,头一次,他知道风光是什么滋味。
“姒姒,还不跪下来磕头。”
小岑姒还蒙着呢,认了王妃当干娘,是不是就不用嫁给老王爷当媳妇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随着岑姒一个头磕在地上,她是梁王府的义女的事儿也就成了。
岑欢颜嫉妒的发狂,她完全被岑姒的光芒所掩盖,如同阴沟里的苔藓撞见烈日下的金盏花,既被灼得刺痛,又在泥泞里发了霉似的泛着酸臭的怨怼。
她的指尖因为过度攥紧帕子而泛出青白——明明从前她才是众人眼中的明珠,如今却成了衬托翡翠的鱼目,这让她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