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带回研究院。
叶言第一次知道研究院里还有审讯室，他也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
他被带到椅子上坐着，有人给他端了杯温水。叶言小声道谢。他等了片刻，方堂和姚院长还有那个在方循然家抓人的人一起进来了。
“方叔叔。”叶言放下水杯礼貌的喊人。
“嗯，你这孩子，真叫人头疼。”方堂说着，打开带进来的东西打开，一个虚拟屏展开，里面开始播放一个视频，是叶言和方循然在客厅的对话。
画面很清晰，就连他们接吻时带出的涎水都一清二楚。
叶言听着他们聊的那些对话，脸上像烧起来。
在座的其他人年纪比他大多了，对这些事比叶言清楚，再听一遍也是有些尴尬。
他们在叶言刚进方循然家就开始看监控，那时盯着的人很多，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他俩接吻，年轻些的都红了脸不好意思听，年长些的也听的臊。
视频放完，方堂把东西收起来。
“从你从秦教授那里出来以后我们就开始关注你，你一往实验室去就黑了监控，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不得不更加关注你一点。”姚院长含笑和他解释。
“我们猜不到你在折腾什么东西，问了秦教授才知道，你在私下里研究519。不然为什么这一年，你黑监控我们也不找你谈话，你怠慢阿尔法项目我们也不多说。”
“本来想着你弄出成果会拿给我们看，结果二话不说黑了全层的监控偷溜出去。还好我们发现的早，不然真给你瞒过去了。”
叶言耳朵都还是红的，这会说话却还得强撑着不露一点，“所以方叔是收到通知特意出门，就为了等我上钩？”
“可以这么说吧，还以为你只是和方循然说一点项目机密，没想到519和阿尔法的实验成果，一下子全给了他。你可真是，叫人头疼的紧。”姚院长叹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叶言辩驳，“那不是阿尔法的成果，只能算阿尔法的半成品。”
“行，半成品。”姚院长放下手，“519的作用是什么？”
叶言看了眼三个人，如实说了，“溃散，针对目标基因溃散整个机体。”
他看另外两个人好像不是很能理解，贴心的解释，“当子弹进入海兽体内，会散发出一种物质，它会主动寻找ζξ基因，并于它结合，将整条基因链瓦解。具体作用速度视海兽体型大小而定，以001的平均体型来说，是三秒。”
001的平均体型约莫两层楼高，这是不算触手长度的高度。
姚院长脸色不好，“你知不知道基因武器在九州，乃至全世界都是严令禁止的。”
“我又不会再做，整个过程只有我自己知道，实验数据只有我有。519现在只有方循然和我可以使用。你们怕什么？”叶言厉声质问，完全没有和方循然独处时的那种娇憨。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锐气，好看的薄唇轻抿着，面色严肃不佳。明明是被审问的人，却像审问人。
“怕什么？怕你这样不服管教不守纪律，肆意跋扈的人。”那个抓人的人插话。
“我跋扈？我老老实实做研究，什么事都不惹，怎么就跋扈了？”
“机密项目你随随便便就拿出去给人看，这叫没惹事？”
“方循然比你们先知道阿尔法项目！”
这话真假掺半，方循然比他们先知道黑盒子的存在，但是后知道阿尔法项目。
“叶言，你们闹了多少事你们不知道吗？”那个抓人的人又质问他。
“只有那一回，我们还闹过什么？我出去一趟都得和研究院申请，想去祭拜父母还得申请。”叶言有些失态，高声质问。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叶言当时不过十九，和父母分别后好不容易重逢，先是失去了父亲，后来又在袭击中失去了母亲。
“叶言呐，但是研究院的项目你一没有申请启动，二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拿给没有权限的人，这是不合规定的。而且基因武器一直是一大禁忌，咱们不能开这个先例。”方堂对叶言气不起来，柔声劝慰他。
“九州也参与了国际公约。”
叶言是他儿子的对象，做出519也是第一个拿给方循然看，而且，听他的说法，519本来就是为了方循然做的。
“所以你们的要求？”叶言平复了情绪，顺着方堂的话往下问。
“销毁它，还有一切资料。”
他们其实早就谈论过这个问题。在知道叶言进行519项目时，就有人提出过这种设想，假设叶言不是往“治愈”上走，而是研究武器呢？
叶言面色不变，“不行，那是方循然的生日礼物。”
“方循然那小子就这么好？一件生日礼物你都舍不得毁？”姚院长不解发问。
“就是不行，那是他的。我只能向你们保证之后不碰这些，并且把研究资料销毁。销毁成品，不行。”
方堂问：“那要是方循然答应了呢？”
叶言胸有成竹，“方循然不会答应，那是他第一件礼物。”
几人拿他没办法，前后出了审讯室。
方循然确实不会答应。他也断定叶言不会答应。
这不是方循然第一次来审讯室，他被铐着手，也没有人进来审他，只在中途进来一个人一直问他愿不愿意销毁519。
笑话，他怎么可能答应。
这个和叶言手腕子上的可是一对的。更何况，他第一次收到叶言的礼物，他用心做了一年多。还有他小时候的声音，奶声奶气的阿言，多可爱。
两个人都咬死了不松口，他们想撬个开口都找不到缝。
“这两个人，真的烦。一个两个看着都挺听话的，特别是叶言，长得乖巧漂亮，却是个芝麻馅汤圆。”姚院长叹气。
方堂也头疼，“方循然那小子，要不是他就不会有这些事。”
“这话说的，要没有你儿子才头疼呢。这么个人要是被国外的人捡去了，更头疼。”姚院长又叹气。
“叶言他哥呢？能不能劝得动？”方堂想着，就要找人联系叶文谦。
“他哥？他哥不惯着他就不错了，还劝。”姚院长拦他，疑惑的拧眉问，“我记得，咱们聊的那个项目是什么？叶言要重启那个项目做什么来着？”
“重启那个项目给他哥治腿。”
方堂和姚院长对视一眼。
“这个，要不先去找你儿子聊聊？”姚院长迟疑开口。
方堂一思索，果断答应。
要是方循然同意了，那就是双重保障。
方循然摩挲着手腕，正想着叶言，审讯室的门打开，方堂率先进来。方循然深吸一口气，觉得他父亲没带好话来，上次把他吓成那样，这次估计也不是来做什么好事的。
果不其然。
方堂一进门，还没坐下就开始说：“方循然，你知不知道叶言接手这个项目一开始是为了重启一个项目，给他哥哥治好腿？”
方循然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知道了。
“如果他不同意销毁的话，我们是不会同意重启项目的，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其实他现在被抓也赖你，我听你们的话，是你说喜欢武器，他才去做的？”
其实不是，叶言有这个想法，但是知道不可以。是方循然的话坚定了他的念头。
但是方循然不知道。
“只要你松口，我们就去和他谈，让他也同意销毁。这样他就能获得他想要的。他和他哥哥关系很好吧，他也只剩他哥哥了。要是我们不批这个项目，他拿不到更详细的资料的。”
方堂别说循循善诱了，他直接拿着棒子往方循然头上敲。
“让我和他聊聊。”方循然垂头，覆盖住右手腕。
方堂了解自己儿子，知道现在是有戏。
“我问问，看能不能放你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