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还是出去了，没和方循然他们一起。
他找了一个接过他的任务的小队，独自出去了。
“久等了。”叶言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口罩。
他刚从宠物店里出来，门口等着的人给他拉开门。
“没事，出发吧。”高成彦等他出来，门都没关就催着人上车。
叶言没看见，径直上了车。
他们是0376，一共九个人，比方循然他们多了一个。年纪看着要比方循然他们大，得有三十多了。
他们开了三辆车，叶言一个人坐在中间的车后座上，他边上放着一个包。
“嘿。”驾驶招呼一声，“你叫什么？”
叶言看去，“叶言。”
“叶言？有什么含义没有？”
“没有，我父母的姓。”
他没有谈话的欲望，他们也不再找话题。车内安静下来。
叶言靠着窗，看着车边向后驶去的地面。
那次他明明没有亲上，只是稍微碰到了嘴角。为什么方循然那么生气？方循然平常也会亲他脸的啊。
叶言不懂这有什么不一样，但是碰到嘴唇的感觉和亲他眼角时的感觉不太一样。叶言的手指从口罩下方轻触嘴唇。
口罩一角被掀起，露出白皙的下颚。
方循然知道他出去的消息后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还是南浔告诉他的。
“方队，叶言他和0376出去了。”南浔握着手机，直接闯入方循然的房间。
方循然朝他看去，对他的闯入无动于衷，“谁告诉你的？”
“我的室友，他在那个队里。”南浔说着，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他说有一个叫叶言的研究员他们带着出任务去了，长得还挺好看。”
方循然扫两眼，收回视线接着做自己的事。
“方队？”南浔歪头，对他的态度充满疑问。
方循然起身，把他推出门。
南浔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茫然的站了会，转身和欧阳青对上视线。
“哥，他怎么了？”南浔凑到欧阳青身边。
欧阳青摸摸他的头，“没事，你找庚澈玩去吧。”
“哦。”南浔冲他一笑，“那我走了。”
“去吧。”
他等着南浔走远，沉着脸进方循然的房间。
“又怎么了？”他站在门口，面色不耐。
方循然看见是他，有了倾诉的想法，“哥，他亲我了。”
“这不是好事吗？”
“他缠着我要我带他出去，我不同意。他就亲我。”
“哦，那不是好事。”
欧阳青摸不透叶言的性格，也没法做什么大胆假设。
“哥，你不是学心理的吗？”方循然有些颓丧，“他真的，会喜欢吗？”
欧阳青别的不敢保证，但是对叶言眼里的情绪一清二楚。
“嗯，他喜欢你。但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真的吗？”
“假的，假的行了吧！”欧阳青恨铁不成钢，“你当时说他肯定是你的的那种气势呢？”
方循然不语。
爱是患得患失。
“他之前肯定没谈过啊，你看他那样知道什么？你不去教导他引导他在这颓废什么？等他真的被人骗走了就有你后悔的。他都那样子对你怎么不是喜欢？他对我们可都生疏的很，跟在你面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平常跟他相处的时候，他一看就是那种被宠着富养出来的人，优雅彬彬有礼，温顺谦和，看着很好相处但是很有距离感。”
方循然感觉不出来，这和他眼里的叶言完全不一样。
叶言在他眼里是会撒娇，会故意勾他，会哭会闹喜欢刺激新鲜，有些幼稚有些高傲，还很固执的人。是一个情绪饱满有血有肉的，而不是欧阳青说的那样模糊。
欧阳青看见他眼里的情绪，“他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你要不逼他一把，要不就等着。你们平常相处的太亲昵了，让他很难意识到一些事，他可能觉得是正常的。他甚至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追求。”
“所以是你先做错了，你应该和他保持距离，而不是任由他亲近。你是在追求他，不是在一起了。你现在不能怪他亲你，你要反思平时教了他什么。”
方循然懂了，他想起平时动不动就要抱着叶言的自己，和想要他陪着在厨房的事。
“但是他，他没表现出不适，都由着我和他亲昵。”方循然还是有些不懂，他在欧阳青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他偶尔还会，会招惹我。”
欧阳青挑眉，“然后呢，你制止他了吗？你有告诉他说这样越界了吗？”
方循然都不用开口，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你喜欢他招惹你，所以你宁愿忍着也不制止他，你喜欢他和你亲昵。你看，他一直在试探什么是可以的，你没有告诉他，他就会把这件事情列进红榜，告诉自己这是可以做的。”
“我和你说过，你要给他圈起来，告诉他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他喜欢在危险边缘徘徊，也喜欢试探你的底线。”
“你容忍他纵然他一次又一次，现在来怪他？你比我更熟悉他，更知道他的恶劣。”
欧阳青长叹一声，“是你错了方循然，是你错了。”
“我知道了，我会改的。”方循然知道了。
“等他回来的时间里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和他说吧，之后没在一起之前不能再做越界的事。”欧阳青嘱咐。
方循然和他对视，“知道了，哥。谢谢你。”
“你们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欧阳青关上门，独自走了。
室内昏暗。
室外明亮。
“2车，2车注意，你们车底下好像有东西。”
副驾腰间挂着的无线突然响起，声音有明显的电流声，是设备的原因。
“2车收到。”副驾高成彦拿着无线回话，“停车查看。”
“1车收到。”
“3车收到。”
高成彦是0376的队长。
三辆车停下，前后的人持枪下车，放轻脚步靠近他们。高成彦递给叶言一把枪，“会用吗？”
“会手枪。”
高成彦给他换了一把手枪。
他持枪下车，后退几步迅速远离车边。
几人在车边形成包围。
“怎么发现的？”高成彦压低声音问。
“我们在检查热成像，底下有东西在动。”
“行。”
高成彦说着，独自靠近。
他俯身，持枪对着车底。车底下一条毛茸尾巴一闪而逝。高成彦没看清，大着胆子伸手去捞。
“喵！”
刺耳的猫叫声响起。
一只狸花被拎着尾巴提了出来。
“点点！”叶言在车上看到，迅速推门下车从他手上一把抱过点点。
高成彦手上一空，“这是你的猫？”
“嗯。”叶言抱着猫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
“不是送到宠物店了吗？怎么跟来的？”戴俊贤放松了，有些疑惑的问。
叶言也不知道，“不清楚。”
“算了，带着吧，现在回去太麻烦了。”高成彦一挥手，他们依次回了车上。
车队启程。
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
这里离安全区不远，但是他们整个下午都在取样。
“为什么要研究员亲自出来采样？我们不就可以？”是上午那个驾驶，他叫黄子发。
叶言在他边上整理样本，点点老实的蹲在边上看。他指着盒子里的试管问，“你知道为什么要分成那么多种吗？”
“为什么？”
“这个是颜色偏红，这个偏绿，可能不是一个物种的。”叶言拿起两只试管。
“这不差不多吗？”黄子发没看出来。
叶言耐心的解释，他把试管抬起来，对着光，“你看，这里，这个玻璃边缘泛红。”
“哦，看出来了。那其他的呢？”
“你又没那个脑袋，忙你的去吧。”高成彦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着赶他走。
叶言把试管放回去，仔细地一个一个做标签。
高成彦在他身边蹲下，“多大了？”
叶言抿唇，不打算说私人的事。
“看着很小啊，成年了吗？一个人？”高成彦追问，他拨弄着叶言码放整齐的试管。
“成年了。”叶言想要他离远些，“我还在工作，请不要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