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姜堰斌与于哲维也已经买好水果篮和点心了,湛许康扫了一眼,主要有苹果、橘子、梨,还有一些蛋黄酥,很好,没有买火龙果百香果那些不正经场面的水果。
(作者不会写葬礼,轻点喷)
“呼,看得我都饿了。”于哲维望了望地上的水果篮里的橘子,对于一个甜果食爱好者来说,这无非是多么大的诱惑。
“我也是,等会吃席我包要坐小孩那桌!”姜堰斌接上于哲维的话来讲。
“你们是饿死鬼投胎了?才吃完早餐没多久又饿了?”单夕淼漫不经心的道。
“啧,那一样吗?那可是早饭和午饭的区别。”姜堰斌夸张道。
“2个面包不管饱。”于哲维摆了摆手。
“啧,收下你的馋嘴,一会儿尽情展露没人会说你,我也饿,但我可生无可恋啊。”湛许康握紧方向盘转弯。
“得了吧,康哥你的直球也太口是心非了吧?等会还不是要跟我们做小孩子桌。”姜堰斌开玩笑道。
“滚滚滚,饿得肚子都扁完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湛许康没好气的骂道。
“现在距离向家还有多久?”于哲维看着才刚驶进大道不久后远处的风车景色图,捂着手打了打个哈欠,脸色带着浓浓的困意,显然就是没睡好的缘故。
“早的很,车多,路偏,车速得慢,我们才刚进来,可能要一个多小时。”单夕淼没有去看于哲维的神情,自然没看到他脸上一张一闭的眼睛。
姜堰斌倒是察觉到了于哲维的困意,好心戳了戳他的肩膀提醒道:“阿维啊,你状态不佳啊,昨晚疲惫驾驶了?这么无精打采的,眼睛都快肿成熊猫眼了。你很困吗?”姜堰斌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特意咬紧了牙,声音也大了一些,看起来这才是最终目的。
“啥子啊?你看我像疲惫驾驶的人吗?”于哲维没好气的瞪了瞪姜堰斌,寡着嘴巴。
“我看你睡一会吧,看着你想睡不睡的样子我心里就急。”单夕淼也观察到了于哲维的状态,透过后视镜非常认真的对着于哲维发出了话。
“别,怎么搞的好像我...”于哲维话还没说完姜堰斌就猛地将他拉了过来,按住于哲维的脑袋直接就躺在了姜堰斌的腿上,“行了行了,困了你就睡呗,又不是不让你睡,打瞌睡又不丢人。”
于哲维想闹人,但是这满满的困意让他一时间没有反驳的力气,这就默许了这个姿势动作,“呵呵,我就,睡一会。”说完缓缓闭上眼睛,看来也是蓄谋已久...
---...
时间来到15:25,湛许康成功驶到了进入向家别墅的门口外。
别墅并非紧邻公路,而是由一条蜿蜒的私家车道连接,车道两侧是精心修剪过的低矮灌木丛,像两道绿色的引线,最终通向那座主体建筑。别墅的风格并非时下流行的极简或夸张的现代派,而是带着某种沉稳的、略带古典意味的庄园感。外墙是暖色调的米色石材,经过风雨的打磨,呈现出温润的质感,在午后偏斜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一种低调而持久的暖意。
别墅的体量不小,但并不显得笨重。错落有致的坡屋顶覆盖着深灰色的瓦片,几根粗壮的烟囱沉默地指向天空。朝南的主立面设计了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此刻反射着天空的蓝和云朵的白,像镶嵌在石墙上的巨大镜面,将周围的绿意也一并吸纳进去,模糊了室内外的界限。窗户之间,攀援着一些显然是有些年头的藤蔓植物,深绿色的枝叶在石墙上勾勒出自然的图案,给这人工的建筑增添了几分野趣和生机。
环绕着别墅的,是一片打理得宜、却不刻意追求整齐划一的花园。靠近建筑的地方,是平整的草坪,绿茵如毯,几棵姿态优美的观赏树点缀其间,投下斑驳的树影。稍远些,则过渡到更自然的花境,各色应季的花卉灌木丛生,色彩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亮。一条由不规则石板铺就的小径,从别墅的侧门延伸出来,消失在花园深处,不知通向哪个幽静的角落或是一旁的温室。
旁边已经陆陆续续有车驶停车场停车,看来都是来参加在葬礼的,为了不落后没有位置,湛许康快速驶入停车场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
于哲维被轮子的震动震醒,眼睛还是有点酸涩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变得有些懵,姜堰斌的手还搭在于哲维的肩膀上。
于哲维反应过来,顺势把在姜堰斌的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坐直身体,整个人捂着脑袋。
“怎么?睡个觉睡失忆了?”姜堰斌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滚滚滚,不至于。”于哲维放下手跟他对视一秒。
几人从停车场出来,时间已经来到了15:32了,距离葬礼已经半个钟不到,门口的两个保镖站立在那里主持着,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排队去登记签名了。
湛许康几人也没有落后,迅速去登记完之后带着准备好的水果篮和花圈朝着里边走去。
湛许康一行四人抱着花圈、花篮和果篮点心,沿着别墅前那条由不规则石板铺就的小径,走向主建筑的正门。空气中弥漫着花园里草木的清新气息,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香烛气味,更添几分肃穆。
正门敞开着,门口铺着深色的地毯。门厅处布置得简单而庄重,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几幅素雅的画作和几盆绿植。一位穿着黑色西服、臂戴白花的司仪站在门内一侧,指引着宾客。看到湛许康他们抱着祭奠物品,司仪立刻上前两步,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清晰:“几位请随我来,祭品请先放置在这边。”
他示意旁边一个临时摆放的长条桌案,上面已经整齐地放置了不少其他宾客送来的花圈、花篮和果篮。湛许康他们将带来的物品小心地放在指定位置,那个落款“晚辈 湛许康 敬挽”的花圈被特意放在了靠近中间显眼的位置。
放置好祭品后,司仪引导他们走向别墅内部深处的主厅。越往里走,哀乐的声音愈发清晰低沉,空气中也弥漫着更浓郁的香烛气息。主厅的门敞开着,里面光线相对柔和。
主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庄严肃穆的灵堂。正中央悬挂着大幅的黑白遗像,照片上的老人(向母)面容慈祥,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仿佛能穿透时光。遗像下方,安放着一具覆盖着素雅缎布(可能是黑色或深紫色)的灵柩,灵柩周围簇拥着层层叠叠的白菊、黄菊以及马蹄莲等素色鲜花,形成一片圣洁的花海,寄托着无尽的哀思。
灵柩前方设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香炉、蜡烛、水果、点心和逝者生前喜爱的几样小物件。香炉里插满了线香,青烟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
厅内两侧摆放着整齐的座椅,已经坐了不少提前到来的亲友。大家都穿着深色的衣服,神情悲戚,沉默不语,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静默,只有低回的哀乐在空气中流淌。偶尔能听到极力压抑的、细碎的啜泣声。
灵柩的右侧,是家属答礼区。向渠安和他的父亲,以及其他几位近亲长辈穿着黑色的孝服,臂戴黑纱或白花,神情哀痛地站在那里。向渠安的父亲,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双眼红肿,目光呆滞地望着灵柩方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需要旁人搀扶。向渠安本人则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强撑着精神,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
湛许康抿了抿唇,和姜堰斌几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先不去打扰他们,自觉去放祭品之类的东西,已经很多人完成了这个环节正在等候区等候着殡仪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