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凝结的镜面轰然炸裂,时空碎片如冰晶般悬浮在永夜中。林昊怀中的苏璃彻底透明,指腹抚过她眉心时,触及一道若隐若现的冰凰纹——那是阁主最后弑道钉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在道种之力的浸润下泛起微光。
“小心!”丹修祖师残魂突然震碎林昊护体罡气,一道漆黑锁链自虚空穿出,直取苏璃残躯。锁链表面流转着熟悉的幽冥波动,末端缠绕的竟是天机阁镇阁之宝——混沌罗盘。
罗盘指针疯狂倒转,将崩塌位面的残骸吸入其中。阁主消散前捏碎的血月碎片在指针间重组,化作一张苍白面具悬浮空中:“九世轮回不过是我棋盘上的弃子,真正的棋局,从你诞生前就已开始。”面具下传来阴冷笑声,混沌罗盘突然迸发刺目光芒,将林昊与苏璃卷入时空漩涡。
当意识重新凝聚时,林昊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纯白虚空。九块初代碑文悬浮四周,每块碑文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残影:少年时期的苏璃在寒潭边起舞,青年林昊在战场中倒下,中年的两人隔着时空相望……碑文突然渗出鲜血,在空中凝成一道血色门扉。
“这是轮回的终点,也是新的起点。”剑修祖师的残魂自碑文走出,手中道剑直指门扉,“当年初代祖师以混沌道种为饵,设下九世轮回之局,就是为了对抗那个存在。”他挥剑斩向门扉,裂缝中传来震天嘶吼,无数漆黑触手探出,每根触手顶端都镶嵌着与阁主弑道钉相似的器物。
苏璃残躯突然脱离林昊怀抱,幽冥骨翼重新生长,眼中混沌竖瞳再度亮起。她抬手握住一根触手,冰凰纹顺着漆黑纹路蔓延:“原来你一直在等这一刻。”话音未落,虚空震颤,无数时空碎片中走出不同时期的苏璃,她们同时抬手,将手中弑道钉刺入漆黑漩涡。
林昊终于看清漩涡核心——那是一颗正在孵化的混沌蛋,蛋壳表面布满九世轮回的记忆画面。初代碑文化作流光注入蛋中,混沌道种星环自苏璃残躯飞出,环绕巨蛋缓缓旋转。“情种已成,是时候改写规则了。”丹修祖师残魂融入星环,器修祖师的涅盘金炎点燃蛋壳,九系绝学之力化作锁链,将混沌蛋牢牢锁住。
混沌蛋表面浮现出林昊第一世使用的青铜小鼎纹路,老鼎的残躯从星环中飞出与之融合。苏璃的本体突然实体化,她伸手触碰蛋壳,冰凰纹与幽冥纹在指尖缠绕:“这次,换我来守护你。”蛋壳应声而裂,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照亮永夜——新的混沌道种诞生,而它的核心,竟是林昊与苏璃交握的双手。
面具下的阁主发出不甘怒吼,混沌罗盘彻底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没入新道种。时空开始回溯,崩塌的位面逐渐复原,但林昊知道,这并非真正的轮回。他握紧苏璃的手,看向悬浮在道种核心的九世记忆碎片——每个碎片中,都有一个他们相视而笑的瞬间。
“情种为引,道种新生。”初代碑文的最后一缕残魂消散前,在虚空中留下一行发光文字,“记住,真正的永恒,从不是一成不变的轮回。”混沌海在道种光芒中重新涌动,泛起的不再是血月潮汐,而是漫天星辉,倒映着相拥的两人,宛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