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顿时间,别说是赵大了,就连别的壮汉们也不敢说话。
还说什么啊?
烈哥儿这是用亲身实践告诉他们。
你钓不上来,不是因为鱼已经被钓完了,而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
无奈之下,赵大只能拽着自己的鱼竿,一边钓鱼,一边呆呆地望着水面,满脸茫然道。
“不应该啊!”
“这水里明明是有鱼的,为什么怎么钓都钓不上来?”
“我这小十年的钓鱼经验,技术上应该没问题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在上山打猎这方面不如烈哥儿也就罢了,怎么这钓鱼也不行了呢?
他却是不知道,陈烈拥有山神的庇护,而且还获得了【气运之子】的词条。
再叠加上【钓鱼大师】这个词条,此时此刻,就算给陈烈一潭死水,说不定他都能从里边钓出小龙虾来!
这时候,眼看着众多壮汉垂头丧气的模样,陈烈笑了笑道:“行了,一个个垂头耷耳干什么?”
“等今天晚上回去之前,这些钓出来的鱼,你们想吃多少吃多少!”
“就怕你们胃口不大,根本吃不下!”
声音落下,众多壮汉们对视一眼,纷纷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烈哥儿你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在别的方面可能不如你,但是论起吃来,我可是海量啊!”
“就是今天就算钓不上来鱼,也一定要把烈哥儿钓上来的鱼全吃了!”
“我要吃一整条!不,我要吃两条,三条,五条!”
此时陈烈听到这话,笑了笑,重新蹲坐下来,撑起了鱼竿。
自己这次钓上来足足一千来斤的鱼,这些壮汉要是都能吃完,那才奇了怪了!
恐怕就算是十分之一也吃不了!
不如趁此机会,再钓上一些鱼来,当做晚餐。
就算是自己吃不了,还能够放到储物空间中,随时都能当做鲜鱼卖掉。
心中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再次挂上饵料,将鱼钩在掌心中掂量了一下。
随后选了一个僻静的角度,右手猛然一挥钩线,顿时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潭水之中。
眼看着周遭的壮汉们都还在嬉戏笑闹,他却没有吭声,仿佛陷入了某种空灵的境界。
【钓鱼大师】词条启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遭的喧嚣声似乎都沉寂了下来。
陈烈凝神静气,紧紧盯着眼前这根麻绳,感受着水流之间微弱的流动。
忽然间……
指尖传来一种截然不同的触感!
那不是活物的挣扎撕扯,而是一种沉重坚硬的……阻滞感!
就像钩子挂住了水底沉埋的树根,或者是什么岩石的缝隙。
陈烈眉头微蹙。
不会吧?
难道自己堂堂的钓鱼大师,这次要空手来不成?
不过,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就这么大的水源,自己已经钓出了上千斤的鱼获,说不定鱼真的被钓完了。
那剩下的,估计也就只有杂草,岩石一类的东西。
念头及此,他手腕轻抖,试探着提了一下。
麻绳上传来的分量沉甸甸的,纹丝不动。
陈烈又加了几分力,手臂肌肉绷紧。
那沉重的东西依旧顽固,但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绝对不是鱼。
陈烈露出一道苦笑。
估计是什么废铁一类的东西。
看来这次真的要翻车了。
真要是捞上来,不知道赵大那家伙要笑成什么样。
不过陈烈并没多想,而是深吸一口气,手臂向后缓缓拖拽。
麻绳紧绷,发出细微的声音,在水面上泛起涟漪。
水下那沉重的东西,一点点被拖离潭底的淤泥。
陈烈能感觉到它在水中的阻力,似乎有些沉重。
随着他持续的拖曳,一个轮廓模糊,反射着微弱水光的物体,渐渐浮现出来。
哗啦!
水花四溅,打破了石潭死寂的平静!
一个物件被带出了水面!
不是什么小鱼,也不是挣扎的鱼尾!
挂在荆棘钩上,滴滴答答淌着水的,竟然是一个造型古朴的银壶!
那壶大约一尺来高,通体呈现出黯淡的银白色。
壶身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水苔和淤泥,却掩不住其它本身的光洁华丽。
壶腹圆润饱满,壶颈修长,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陈烈握着麻绳,任由那沉甸甸的银壶悬在半空。
刚开始,只有几个壮汉随意地瞥了一眼,以为陈烈又钓到了什么大鱼。
但下一刻,当他们看到那个银壶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张开的嘴巴几乎忘了合拢,眼睛瞪得滚圆。
“我滴个亲娘嘞!那……那是什么东西?”
“壶?一个银壶?!”
“老天爷!水里捞出来个壶?!不对,这是烈哥儿钓上来的?”
一阵阵惊呼声,几乎在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泉眼洞口的喧闹戛然而止!
那些壮汉们,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猛地扭过头来。
二十多道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齐刷刷看向了陈烈手中那挂着的神秘银壶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暗流的流水声。
赵大刚从暗流中钓上来一条小鱼,正得意地踩着鱼身。
但下一刻,注意到那个银壶的时候,便死死盯着,根本掩饰不住眼中的震惊。
“银……银子?!”
他彻底懵了。
同时,随着陈烈钓过来,他赶忙掀起衣角,也不顾脏,上去擦了又擦。
许久后,这才猛然抬头,眼中露出一道震惊之色。
“真的是银子!”
“烈哥儿,这是纯银打铸的,光是这材质都能换几十两银子了!”
“再加上这做工,那得来的银子,价格只会高,不会低!”
陈烈心中微动,眼前的系统也随即传来提示。
【您获得了精美银壶】
【介绍:一个精美的银壶,似乎是有历史的痕迹,将他送给大人物,或许会获得赏识和奖励。】
【但对于尊贵的合欢宗宗主来说,只是随手可丢的杂物而已。】
好家伙,口气这么大?
看到系统的介绍,陈烈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了大贤王。
说不好将这个【精美玉壶】呈送给他,会得到不一样的奖励。
想了想,他抽出了随身带的箭矢,用箭尖轻轻刮去壶腹上覆盖的淤泥。
随着污垢剥落,这个玉壶终于显现出了原貌。
上面似乎还镶金镶玉,华丽绝伦,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此时此刻,就连陈烈的心都跟着怦怦跳。
这东西的价值,说不定比他全部的家底加起来都要贵重!
看到这一幕,赵大眼疾手快,当即上前用衣物包裹住,同时大声道。
“烈哥儿,到时辰了,咱去吃饭吧?”
“咱这饥肠辘辘的,肚子早就在叫了,实在是饿啊!”
陈烈微微点头。
他明白赵大的意思。
这里有二十来个人,人多嘴杂,说不定会把他有拥有这个银壶的消息,给泄露出去。
虽然陈烈还算相信这些壮汉,毕竟他们是王生带来的。
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缓缓起身,让赵大和王生带着这些汉子,去准备饭食了。
而看到陈烈点头同意,这些壮汉也高兴起来。
“赵大兄弟说得对,先填饱肚子!”
“对!这么多鱼啊,烤鱼或者煮汤都行!”
“快生火!多生几堆!”
声音落下,众人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
更多的枯枝败叶被收集起来。
很快,荒地上升腾起好几堆旺盛的篝火。
火光明亮炽热,驱散了林间的阴冷湿气。
几条大小不一的草鱼被开膛破肚,清洗干净。
较小的鱼则被粗糙的树枝串起,直接架在火焰上烤炙。
几条大的则被大卸八块,连同鱼头鱼骨一起,投入赵大带来的一口大锅里,架在火堆上烹煮。
不多时,火焰烤制着串在树枝上的鱼身。
厚实的鱼肉在高温下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油脂被逼了出来,沿着焦褐色的鱼皮滚落,滴入火中,激起一阵浓郁的焦香。
香气混合着烟熏火燎的气息,带着一种腥鲜,直往人鼻孔里钻。
壮汉们围着火堆,眼巴巴地盯着,直到看着草鱼变得金黄焦脆。
有人等不及完全烤熟,便撕下一小块边缘焦糊的鱼肉,烫得龇牙咧嘴。
也顾不得许多,胡乱吹两下就塞进嘴里,一边哈着热气,一边忍不住叹道:“嘶……烫啊!香!真他娘的香!这草鱼的肉,够劲!”
而此时,大铁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鱼肉在其中翻滚,暗红肉质变得雪白起来。
浓白的汤汁,再加上厚厚一层金黄色的油脂,漂浮其上。
一时间,一股浓香,随着蒸腾的白色水汽,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烤鱼的焦香。
香气浓郁得化不开,几乎钻入每个人的四肢百骸。
“汤!汤好了!”
赵大迫不及待地用木勺舀起一勺滚烫浓白的鱼汤,也顾不上烫,凑到嘴边就吸溜了一口。
“我的老天爷啊!”
赵大猛地瞪圆了眼睛,整张脸瞬间被热气蒸得通红。
他哈出一大团白雾,半晌才嘶哑着嗓子喊出来。
“鲜!鲜掉眉毛了!这汤…绝了!”
声音落下,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给我来一碗!”
“我还是吃烤鱼吧,这条烤鱼最大!”
“奶奶滴,你给烈哥儿省着点!”
没过多久,滚烫浓白的鱼汤被七手八脚地瓜分。
壮汉们或蹲或站,围在火堆旁,迫不及待地啜饮着。
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痛,随即便是汹涌的、难以言喻的鲜甜在口腔中炸开!
顺时间,鲜味化作一股暖流,直冲胃肺腑,驱散了方才砍树的疲惫。
他们大口吞咽,发出满足而响亮的呼噜声。
烤熟的草鱼肉也被撕扯分食。
陈烈取了一块,放入口中。
鱼肉紧实弹牙,带着烟火的焦香,还有粗盐的咸味。
咀嚼起来,竟有几分类似兽肉的饱满感。
鱼皮焦脆,咬下去咔嚓作响,油脂在口中瞬间爆开。
再端起粗陶碗,浓白的鱼汤散发着诱人的鲜香。
喝了一口,只觉口腹温暖,鲜美异常。
此时,王生也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由衷感叹道。
“烈哥儿,今日真要感谢你。”
“若没有你在,恐怕我这些兄弟全都要饿昏头了,饿死也说不定。”
陈烈笑笑:“王生哥说笑了,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再说了,你这些兄弟,那都是响当当的汉子,随便干些什么活儿,都够养活自己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壮汉若是在山上聚集起来,打劫行人商队,呼啸山林,也绝对过得逍遥快活。
但他们没有那么做,看来还是有最基本的做人底线。
此时,王生低下头,心神有些黯然,又摇摇头道:“唉,烈哥儿,你不知道啊……”
“如今时局艰难,连年饥荒,我这些兄弟,空有一腔热血,却只能在此苟且偷生,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陈烈试探着问道:“王生哥,我记得你说过,这些汉子从前是参军的?”
声音落下,王生久久沉默。
片刻后,他这才抬头,声音有些沙哑:“是啊,可大魏国连年征战,都是主动侵略别国。”
“往往到了邻国边境,遇人便屠,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烈哥儿,若是换做你,你下得了手吗?”
陈烈一时哑然。
他可算知道王生这些人,为什么宁愿当逃犯,都不愿意参军了。
片刻之后,这些汉子们吃饱喝足,将二三十条青鱼吃了个干干净净。
王生这才起身,看向一众壮汉道。
“兄弟们,今日我等吃了烈哥儿的伙食,却没用太大力气,明日建房,可要好好干啊,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众壮汉心中激动,当即叫道。
“您放心,我们吃了这么多肉,要是不干活,那真不能算是人了!”
“等明日材料备齐,要把这瓦房盖得漂漂亮亮的!”
“是啊,咱什么时候差事儿过?”
听到这话,王生哈哈大笑。
“行了,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还愣着干什么?吃饱了饭,还不赶紧滚蛋,明天早点来干活儿?”
众壮汉齐声应和了一声,和陈烈打个招呼后,纷纷转身离开了。
眼看着众人散去,陈烈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身回了田间,走向了之前钓鱼的那处潭水之中。
现在夜色已深,就算是打着火把,光芒都有些微弱。
借着火光,也只能隐隐看出来岩石的轮廓。
在众多岩石的掩映中,是不断涌出的暗流泉水。
清冽的水流从岩隙中喷涌,带着刺骨的寒意,在洼地里汇聚。
陈烈还记得,之前这里是系统提示的……灵泉?
也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
陈烈蹲下身,伸出手,探入泉眼涌出的水流之中。
顺时间,一股寒意刺透皮肤,直抵骨髓。
他捧起一掬泉水,仔细看了看。
这泉水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只是极为冰冷。
“来,阿黄,整一口。”
陈烈没有直接喝。
万一喝出个好歹来,在这缺医缺药的古代,可真不好医治啊!
即使是老实如阿黄,在听到这话,还是翻出了个眼白。
显然,是觉得自己这主人极不靠谱!
但它还是慢慢凑了过来,伸出舌头,快速地舔舐着他掌心的泉水。
阿黄喝得很快,几口便将泉水舔舐干净。
它咂了咂嘴,抬头看着陈烈,尾巴微微摇了摇,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
显然是想继续喝下去。
“行了,一边儿玩着去吧!”
陈烈直接丢出了七八条鲜鱼,让阿黄过去啃吃。
毕竟这水不知底细,还是少喝些为妙。
不过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阿黄还是没什么反应,连精神似乎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对阿黄而言,这泉水似乎只是一捧解渴的冷水。
看来没毒啊……
让阿黄试了试毒,陈烈总算放下心来,当即捧起来喝了一口。
然而下一刻……
冰冷!
极致的冰冷!
如同吞下了一口寒流,瞬间冻结了他的咽喉,直灌入胃腹!
寒意所过之处,仿佛连血液都要凝固。
陈烈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牙关紧咬,抵御体内的酷寒。
而下一刻。
一股截然相反、沛然莫御的暖流,猛地从他腹中炸开!
暖流汹涌而来,带着一种撕裂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陈烈感到自己的骨骼都在发出细微的噼啪轻响。
全身的筋脉都在绷紧,肌肉纤维像是被无形力量锻打!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
却又似乎混合着一种新生蓬勃的力量感!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
原本模糊的林间风声,篝火的噼啪声,都变得异常清晰,如同近在咫尺。
身体深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注入了无穷的精力。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充斥全身。
之前的疲惫劳损,在这一刻,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下一刻。
系统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您的精神+1!】
【您的武道资质+1!】
【您的精神+1!】
……
这泉水……绝非凡物!
陈烈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眼中流露出一道震撼的神色。
仅仅只是喝了口水,五感都变得无比敏锐。
仿佛整个世界都以一种更加清晰的模样,展现在他面前。
看来,这是精神属性增加的结果。
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只有自己喝了有效,还是对别人都有用?
他没有再犹豫。迅速解下腰间一个原本用来装水的厚竹筒,仔细清洗干净。
随后走到泉眼旁,将竹筒口沉进去,灌注冰冷泉水,很快便将其注满。
而后塞紧木塞,将银器放入储物空间之中,正要走出。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明显带着焦急的呼喊,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枝叶,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
“烈哥儿,烈哥儿你在哪儿啊?!”
是嫂嫂秀娥的声音!
陈烈心头猛地一紧,体内奔腾的气血都为之一滞。
他当即睁开双眼,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微动,走出了这处灵泉。
刚走出去,阿黄就出现在眼前。
它不知何时叼走了陈烈给它的鱼,但阿黄并未像寻常野狗般,迫不及待地撕咬生食。
而是将这几条鱼,小心翼翼地噙着,放在一块靠近篝火余烬,尚有余温的石块上。
然后,用鼻子轻轻拱动青鱼,让它翻了个身,对着尚有火星的灰烬那面烤炙。
它这番动作,显得异常专注,甚至有些笨拙。
同时还不断调整着小鱼的位置,让余温均匀地炙烤着鱼身。
空气中弥漫开一丝微弱的焦糊味。
青鱼的表皮在余烬的烘烤下,迅速变得焦黄卷曲,弥漫出一阵香味。
阿黄凑近嗅了嗅,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呜,似乎有些急切,又有些满意。
它不再等待,猛地张开嘴,一口便将那条只烤了个半生不熟、表皮焦黑内里可能还带着血丝的青鱼,囫囵吞了下去!
整个过程透着一种与野兽本能截然不同的怪异感。
“我靠!”
“阿黄,你这他娘的都快变成人了吧?”
陈烈懵了一下,忍不住开口。
而阿黄措不及防听到声音,被陈烈吓了一跳。
下一刻,将残余的鱼肉吞入腹中,摇摇尾巴,跳到陈烈的身边。
陈烈正要多问几句。
此时,嫂嫂秀娥带着哭腔的呼喊再次传来。
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靠近。
似乎是有些恐慌。
陈烈摇摇头,不再多想了。
还是嫂嫂要紧!
他整理了一下粗麻衣,将腰间那筒冰冷的灵泉水放好,然后赶忙朝着呼喊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绕过几棵被伐倒的巨大树干,眼前的情景便撞入眼帘。
摇曳的火光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在荒地边缘的乱石灌木间焦急穿行。
正是嫂嫂秀娥!
火光勾勒出她动人的轮廓。
虽是深夜寻来,身上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却掩不住那份天然去雕饰的秀丽。
一头乌黑秀发,因为匆忙赶路,有些散乱。
几缕湿漉漉地贴在光洁饱满的额角,还有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她的身形匀称丰腴,粗布衣裙下,胸脯因急促喘息而剧烈起伏。
腰肢纤细,臀部浑圆挺翘,在火把晃动的光影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曲线。
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和后背衣衫,勾勒出玲珑的线条。
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此刻写满了惊惶担忧,柳眉紧蹙,杏眼盛满了泪水,在火光的映照下,正焦急地四处搜寻。
她一手紧紧攥着快要燃尽的松脂火把,脸色苍白焦急。
另一只手提着裙裾,狼狈地躲避着脚下的荆棘碎石,裸露的脚踝和小腿被划出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烈哥儿!烈哥儿!你应我一声啊!”
秀娥喊着喊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陈烈心头一酸,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同时叫道:“嫂嫂,莫怕,我在这儿!”
这熟悉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
秀娥猛地循声转头,火把的光瞬间照亮了陈烈的身影。
她先是一愣,而下一刻,眼泪忍不住汹涌而出。
当即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扑进陈烈怀里,伸出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陈烈的胳膊,仿佛生怕他下一刻会消失。
“烈哥儿!你吓死我了!”
秀娥的声音带着哽咽,上下打量着陈烈,见他衣衫虽有些脏污破损,但整个人看起来完好无损。
甚至……似乎比平日更添了说不上来的平静气息。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烈哥儿,天都黑透了也不见你回来!村里人都说这一片邪性,前些日子还有人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你……你没事吧?没伤着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