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唐德望所说,林云将古籍第一页、第二十四页、第二十六页、第五十页,依次从左往右拼图,一张货真价实的颜真卿《祭侄文稿》当即在脑海中显露而出!
怪不得这本古籍翻哪里看、哪里就怪,这个一直困于林云心中的这个疑惑也算是解决了。
可他还是有点儿不明白。
“唐老你说,颜真卿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既破坏了完整,也拉低了没关,有什么必要?哪怕是高仿也没人会这么去仿吧?倘若这么去仿,成本老高老高了。”
唐德望手提厚框眼镜,笑着说道:
“你说得对,不要说颜真卿本人会去这么做了,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去乱搞。”
“但它为何会这样,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可以给你科普下,这张《祭侄文稿》从颜真卿本手下流传之多也可以说一路之坎坷,唐五代时期颜真卿家族内部流传,后北宋李士衡、安师文收藏,又进入宋徽宗御府,流散后元代被曹大本、鲜于极、张宴等收藏,明代为吴廷收藏,清代经清代经传徐乾学、王鸿猪等,后进入清宫……”
“可是最后却不慎被岛国人抢了去,放在它们的博物馆供各国人参观,后来我们华国花重金一百亿想买回来,但他们扬言你们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不会卖,就算现在亦是如此。”
林云听得一时哑住了声带,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不由得佩服起来。
他打从心底起就知道,如果仅凭自己的专业知识是远远不及博大精深的唐老,这次一听,确实名不虚传。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么说来,既然真的在这里,那么岛国人他们的博物馆里放的就是假的《祭侄文稿》?”
唐德望一脸笑容点了点头,他讲的口干舌燥,喝了几口茶水,又说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哪怕是稍微有点文物造诣的人,你把张《祭侄文稿》拿去和他们的那个进行对比,谁真谁假,一眼便知,毕竟属于颜真卿自己的独特神韵,毫不夸张,已经溢出了纸张。”
“说起这个一直都是耻辱,本该属于我们华国的国宝文物却被岛国人给私有霸占,好在老天爷看在眼里,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倘若我们现在就把这个颜真卿的真迹《祭侄文稿》公布于众,他们就该狗急跳墙了。”
“哈哈哈!真是想想都痛快啊!”
唐德望情绪越讲越兴奋。
林云虽不知是哪位隐姓埋名的大能用如此高超的以假乱真骗过了岛国人,但是他心里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一切问题随之迎刃而解。
可又有新的问题紧跟其后。
那就是这个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处理才是最好?毕竟它可要比周臣的《北溟图》历史痕迹还要重上一番。
唐德望也是看出来了林云一脸为难的表情。
他便提议道:“这样吧,小林,要不你先把它租赁给我吧?”
林云愣了一愣。
“怎么租赁?”
唐德望笑了笑:“简而言之,你把《祭侄文稿》暂存到我这里,一个月两千万如何?正好我想和我的一些老家伙好好认真的研究它一段时间。”
闻言,林云手摸了摸下巴,眉头思索。
如果放在自己身边那绝对不行,否则每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那还能干啥?
当前最好的办法肯定是暂存到唐老身边,毕竟专业的东西还是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处理最好。
不仅对两者有益,更重要的是对于整个华国也是有益的。
唐德望看到林云迟迟没给出回复,问道:
”怎么了?是我给的租金太低了吗?那你可以找我商量的嘛。”
“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我想了想,我目前确实也只能这样做了。”林云认真道。
唐德望急忙回屋拿出一张黑字白纸的合同和一支红笔摆放在桌上。
“这个就是租赁合同,你看看吧。”
林云拿起看了看,合同倒是没啥问题,颜真卿《祭侄文稿》的最终所属权也是自己。
他落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租赁时间先租一个月看看吧,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唐德望把租赁合同放进保险柜锁好。
随即他二话不说就给拿出手机给林云转了两千万。
“对了,要不要顺便再把周臣《北冥图》的展览收益分成同时转给你?我昨天在博物馆就是在忙这件事。”唐德望突然出声道。
林云连忙摆了摆手,“谈钱谈多了伤感情,过段时间再说吧。”
“哈哈哈,我就说我从没看错过人,之前我给我孩子说起你,他还说我老糊涂小心被人给蒙混拐骗了。”
唐德望一边大笑,一边拍了拍林云肩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
林云收起手机,转头疑惑看去。
是唐老的孩子回来了吗?
可门一大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边鬓角发白,戴着一副白框眼镜、身穿休闲衣物的男人。
林云一愣,这不是唐院长吗?
这时,他视线后知后觉在唐德望和唐德海之间来回扫视。
他轻拍了拍自己额头,这不是早该想到的吗?
唐德望看见自家孩子来了,也是笑脸相迎,“这不,刚说曹操,曹操就到,德海你今天在医院没事吗?”
“咋可能没事,医院里天天都有事,只是我抽了点时间过来给你打扫下房间顺便煮个午饭,还有你说的曹操到,你有在跟谁聊天吗?家里有谁来了?是我女儿来找你了?算了,想想她的性格也不可能。”
玄关处,唐德海一手换好鞋子,一手拿下斜挎背包挂在墙上。
一抬头,他就看到爸身后的林云。
“是你?”
唐德望一顿,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林云。
“咋了,你们认识吗?”
唐德海回过神来,跟爸解释清楚。
唐德望手掌一拍,当即豁然开朗。
“搞了半天,原来小林你就是德海说的那个奇人啊,仅凭肉眼就看出了自家父亲心房旁的一厘米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