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将需要的东西全部购买好,按照原来的收货方式在一条小巷子里等。
大概过去一个多小时,她所需要的东西全部送到,付完款商贩走人,苏樱很有耐心站在那等着,似乎在等着车拉一般。
东西铺满了整条巷子,等人全走远,附近没有可疑人员出现,苏樱手一挥,东西原地消失。
躲在暗处偷偷观望的顾司年再一次看到所有东西原地消失,而苏樱却只是挥了一下手而已。
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顾司年脑袋瓜子快不够用了。
他自诩聪明,到了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他再聪明也是无济于事的,任由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苏樱能让一条巷子里的东西凭空消失的办法。
会不会是现在的苏樱彼苏樱,可有什么邪物占身?可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相信苏樱就是苏樱。
一个人的容貌不管怎么变,刻在骨子里的性情是变不了的。
苏樱就是苏樱,如假包换,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樱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能用常规来解释。
现在的顾司年已经快没了刚开始与之相认的那种兴奋感,此时有了更大一座山压在他胸口,怎么都搬不开,他只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先静观其变吧。
顾司年就这样默默跟在苏樱身后护着她,不让有心之人靠近她。
就她那一身小老太的装扮,根本就没人想打她的主意,小丫头倒是聪明,就她那张面容敢出现在黑市,谁会对她动心思。
顾司年就这样一直跟着苏樱,等她进了房间才脚步匆匆回到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苏樱身上的各种奇怪的事。
不行,小丫头做事不够谨慎,今天晚上他跟了苏樱那么久,可小丫头片子一点察觉之心都没有。
万一以后他没跟在小丫头身后,谁来保护她……
出门在外还敢显露自己的不同,不是找罪受吗?
太过冒险了,到了柳树村他得多护着点,资本家小姐的身份已经相当敏感,万一再让人捅出她的特异功能,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他可不敢想。
越想越头疼,原本想趁天还没亮时补个觉,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想得都是更好保护苏樱的法子。
翌日一早,所有人在招待所楼下集合,顾司年依然没闭上眼睛一下。
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真的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人是怎么做到手轻轻一挥就能将东西全部收到收纳袋里的。
楼下集合之时,大家脸色都不错,唯独顾司年眼睛一片青黑,苏樱一脸怪异的看着他,指了指顾司年的眼睛。
“你是怎么一回事?昨天晚上做贼去了,黑眼圈这么大 ,跟个大熊猫似的。”
顾司年在心里吐槽,可不是做贼去了,昨天晚上被小贼折腾的够呛,小贼太能折腾,他也是累的慌。
回来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张白皙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又钻到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现在这副模样很是正常。
“没什么。昨天晚上某人的鼾声如雷,吵的我脑袋嗡嗡响,失眠了一整晚。”
顾司年这话一出,孙学林一脸愧疚,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看着那张疲惫的脸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睡觉野惯了,我媳妇从没说过我有鼻鼾这个问题,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但睡相好,还以为自己从不打鼾。”
“没想到我的鼻鼾声这么吵,真是不好意思啊。”
如果当时坚持每人一个房间,顾司年就不必受失眠的折磨了。
是她考虑不周了,苏樱可不敢插嘴,幸好昨晚顾司年没因为受不了孙学林的鼻鼾声,而让她多开一间房,不然她的小秘密就藏不住了。
毕竟凌晨十二点过后,她可是骑着自行车去了黑市进货。
昨晚在招待所的一切给了她一个警醒的机会,以后事事得小心谨慎,不能再这么大意了,被人发现她的小秘密,那可是死无葬身的下场。
她身上可是有空间的,一不小心让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她还要不要活了。
毕竟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一旦被人发现了端倪,肯定是要被送去研究所的,那她还有命吗?
幸好经过昨晚的黑市采购,她买了不少战利品,吃的用的全买了一通,够用一段时间了,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去大采购,她也能歇一会。
眼下只需要注意的是在取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
应该就没人能发现她的秘密。
乔惜颜没好气瞪了一眼孙学林,“自己打鼾不提前说一声,存心让人睡不好觉,你安的什么心,害的司年一晚上没睡好,我不管,等会你来驾车,让司年在牛车上好好补补眠。”
孙学林真的很讨厌乔惜颜那张嘴,她说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说的好像他故意隐瞒鼻鼾声,故意影响别人睡觉,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当真无语。
他真的一秒都不想跟这个神经病待着,说话不经过大脑,一两句话就将人得罪的透透的。
再看看苏樱行事磊落,说话做事落落大方,不扭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于乔惜颜提出的建议没有任何抱怨,毕竟别人因为他一个晚上没睡,他来驾牛车是很正常的事情,让顾司年在牛车上好好休息,他没有任何意见。
“别废话了,赶紧上车。我们早点回到柳树村,赶上午饭时间,我下午还得下地干活挣工分呢。”
说到这个大家集体没了聊天的兴致,苏樱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前世她在农场蹉跎了三年,那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现在听到下地干活也是很正常不过的。
对于下地这些话题,她可是一点想聊天的欲望都没有。
默默从斜挎包包里拿出还尚有余温的包子递给孙学林两个。
赶车的孙学林一愣,赶紧接过,原以为要饿肚子,没想到来了个大惊喜。
白白胖胖的大包子,这两天的伙食将他的胃都给养刁了,回到家又是咸菜稀饭。
想想就没胃口,大口咬着包子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太幸福了,纯白面的包子就是好吃,家里的窝窝头可是没得比。
资本家小姐哪里黑心了,哪里是自顾自享受自私剥削者,大方的很,人还是不错的。
反而那个成分家庭很好的乔惜颜却不同,一毛不拔,犹如一个铁公鸡。
“谢谢啦。苏同志真大方。”
乔惜颜坐在旁边脸黑的跟墨似的,太欺负人了,孙学林是什么意思,蛐蛐她小气呗。
“你大方怎么不见你请我吃大包子呀。”
孙学林无语看了一眼乔惜颜,对她的印象差到没边,懒得再搭理她,一边啃包子,一边赶牛车。
苏樱将两个大包子递给坐在一旁不远处的顾司年,顾司年原本想拒绝,可想起昨晚小丫头的壮举,那么多东西全收进她小小的躯体里,两个小小的包子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他也没多说,拿过包子就啃。
“好吃吗?”
顾司年点点头,跟他以往吃过的包子完全不一样,带一点点甜味,大概明白了这吃食出在何处。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手里的包子属于沪市的食品。
他可是在苏家待了三年,吃了三年沪市的饭菜,对于沪菜还是相当了解的……
她身上应该有一个收纳袋,能装万物那种,不但能装血淋淋的猪肉,带有膻味的羊肉,还有煮熟的东西,且还能保温。
顾司年又摸了摸刚才苏樱递过来的包子,包子上还藏有余温,很热很热。
“你什么时候买的包子还挺热乎的?”
正掏东西的苏樱明显一僵,昨晚回来的太晚,她倒头就睡,醒来时顾司年已经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那时蓬头垢面,一看就是刚睡醒的邋遢模样,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去买包子,从包包里掏出包子该怎么解释呀,还有余温,一看就知道是刚出炉的包子。
此刻的苏樱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怂样,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解释才能蒙混过关。
额头都有虚汗了……
“这……这个……我刚才在路边买的……是你们没注意的时候放进了包包里,才有余温……”
对于苏樱的解释,孙学林点点头,没往别处想,对于苏樱说的事情可是相当相信,半分怀疑都不曾有。
顾司年一直偷偷观察着苏樱,见她一脸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她的收纳袋功能还不少,既知道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危害,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等以后找到时机再问她收纳袋的事情,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拿着包子就啃,味道不错,没多时手里又多出了两个包子。
“剩下的两个给你。原本按人头准备了乔同志那一份,既然人家不稀罕我也不强求。”
乔惜颜嘴一撇,恶狠狠的瞪着苏樱,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有谁请人家吃东西只问一遍的,不能多问几遍?
苏樱根本就不想给她吃,装成那个大度的样子给谁看。
她平生最讨厌这种做作的女人,她才不要吃她碰过的任何东西。
包子而已谁没吃过似的,看着顾司年大口大口吃着包子的模样,乔惜颜猛咽了咽口水。
顾司年也不顾她的死活,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本来就不稀罕。谁没吃过白面包子似的。”
顾司年一记狠戾的目光射过去,乔惜颜乖乖闭上了嘴巴。
“爱吃不吃。没人逼你。不想吃就饿着。反正饿几个小时又饿不死,回到柳树村自然有东西填饱肚子。”
顾司年此话一出,平时怼天怼地的乔惜颜瞬间蔫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牛车缓缓在泥土路上走着。
苏樱看着牛车这种龟爬速度,不是路途太遥远,而是牛车的速度太慢了,还没她的自行车快,有点无奈的坐在一旁闭上眼睛假寐。
再不闭眼就被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牛速度给干郁闷了。
好慢呀。
反正有点困,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到了柳树村了。
苏樱正犯困时,不多时就睡着了,头不着痕迹落在了顾司年肩膀上……
一旁的乔惜颜气到跳脚,正准备骂人,被顾司年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那句准备骂人的脏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就这么一直跟个斗鸡似的瞪了苏樱一路,可惜苏樱愣是睡的香甜,根本不知道乔惜颜瞪了她一路,不知不觉五个多小时已经在时间中慢慢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