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庄。
吴夕儿第一件事去了师傅房中,见师傅睡觉,她也就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
只听。
“你们听到没,吴姑娘,明明是主母替大少爷内定的未婚妻,偏偏成天和二少爷鬼混在一起。”
“吴姑娘可厉害着呢,听说昨日在洛川街上抛头露面做起了媒婆,还和几个媒人打了几起来,那场面,可兴奋着呢。”
“你们说,都和二少爷夜不归宿了,大少爷,会怎么样。”
主母房中。
主母坐在茶桌前,旁边坐着薛玉郎的母亲。
薛玉郎的母亲多日没有下床了,实在是听到吴夕儿的阿扎事听的耳朵起茧这才不得不迫于无奈勉强爬起来见主母一面。
“母亲,这吴夕儿成天跟薛蘅鬼混在一起就算了,昨日听说当街做起了媒婆,还差点和别人打架。而且我听说,玉郎也不喜欢她。”
主母本来高兴的脸,听这么一说脸瞬间沉了下去。
手里本端着茶杯的,突然猛然一放。
看了眼,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她。
这一看都没几日活头了,还管的如此的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年玉郎一直是我抚养长大,我不是不让你见,我只是让他多花时间成才,
而你那点小心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争夺你的儿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为了薛家。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怎么不懂呢。”
薛玉郎母亲咳了咳。
眉眼低垂,病态的脸,一咳嗽,一红一白的。
都快气上不来了,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吴夕儿行为不检点,配不上玉郎。”
主母看了眼。
更加不悦。
最见不得,死都快死了,还管起了天下事这种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我把你儿子抚养成才了,你就想让她娶你姐家女儿。
好和你亲近,你当我心里不明白,从小就让你姐女儿天天陪着玉郎,打探他的消息。你当真以为我是老不死的瞎子。”
薛玉郎母亲,双腿扑通跪在主母面前。
形容枯槁的手扯着主母的裙摆。
“母亲,嫁进薛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让玉郎娶了李樱子,让她在我面前给我尽孝道,
若是玉郎娶了别人,樱子定会嫁给别人,如此一来,我这辈子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母亲,”
主母听着老泪纵横,贪了口冷气。弯下腰扶起她。
“我知道,薛家那次以后,家里的男丁,死的死伤的伤。你们三更是活活守了活寡。这一点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对不起你们。可是,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娶李樱子这点,我万万不能答应的。”
薛玉郎母亲,手擦了擦眼泪。
哭泣道。
“母亲,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我就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我。
我躺在床上半生也就罢了,难道你要让我剩下的日子,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孤独的躺在床榻上眼巴巴的死去吗,母亲。”
主母痛苦不已,皱了皱眉头哽咽说:“我把玉郎培养成这么有能力,不是让他娶一个乖巧的儿媳妇回家服侍你的。
而是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人回家,对他以后有帮助,帮助我们薛家子子孙孙越来越富贵强大的。懂吗。”
薛玉郎母亲一听,知道主母是横了心了。
整个人身子一软。
屁股一撅,坐在腿上,像没有主心骨似的。
失魂落魄擦着眼泪。
“母亲,我求求你,求求你,就答应我好不好,行吗。”
主母也擦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死劲哭着,比谁哭的更凶,跟惨更可怜一样。
眉眼稍微一撇说。
“怪就怪你,当初天天让李樱子守着玉郎,却不让她读书识字,学习经商。
怪就怪她李樱子从小就是个聋包,明明有大好机会,学习一切,却错过了好机会只知道玩乐。
如今成了一无是处的女人。我薛家加大业绩,要漂亮的什么娶不进来,要门当户对的,一大把。
可是门当户对,有经商才能,还有才华,还漂亮的女孩子,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薛玉郎母亲面无表情双眼呆呆无光。
整个人黯然下来,像身上笼罩一上彻骨的冷意。
脸色就变了。
“如此说来,母亲倒是把这吴夕儿夸的如天一样高,把我家樱子贬入尘泥一般一文不值。为什么我背后听到的都是流言蜚语一大推呢。”
主母擦了擦眼泪,恢复如初的表情。
淡淡笑了笑。
“媳妇,那就要考验你的分辨能力了,若是你是樱子,你站在她的角度考虑,在你面前,她会说情敌的好话还是夸她的情敌。”
薛玉郎母亲似乎听懂了主母的话中有话。
但她还是不死心,毕竟樱子对她这么年像丫环一样守着身边。
而且对玉郎也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贴贴。
“母亲,你真的就不能,在考虑考虑吗。”
主母摇了摇头。
这时只听见门外声音传来。
三夫人牙尖嘴利的声音响起。
“哎哟,大嫂子今天是太阳打东边出来了,还知道来看主母一眼。若不是今日碰巧,真要见你一面,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薛玉山母亲刚走在门口,就停了一大半。
进来就开始说一堆酸话。
玉郎母亲,抬头看了眼。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这病秧子,出个门吹个风的,都能躺个十天八天的。哪还敢出门啊。”
薛玉山扭着屁股坐在茶桌旁,嗤之以鼻看了眼。
拿着丝巾擦了擦脸蛋。
“听这么说,嫂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不过也是,主母这么能干,把你儿子养的这么能干,你还来主母这里做什么。
我要是你啊。我也一个月两个月的不出门,反正儿子省心。又不用自己亲自操劳。倒是省心省力,可惜我那个老三,没人教,没人理,都快成废物了。”
主母喝了口茶,都差点呛到肺里去。
猛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白了一眼。
“你这又是说话酸谁,孩子都是一样的教育法,只是有的喜欢武,有的喜欢经商,你儿子喜欢文,我这不是亲自请先生来教导了吗。
更何况同样的教法,人家薛蘅母亲就什么话也不说。你看你,什么都能提出来,酸个十回八回。”
三夫人心里最是不平。
脸一沉。
“主母这话,我就不爱听,你就怎知,我山儿,就不喜欢经商,你就怎知他能考文状元,说不定,都是你和大嫂想一手遮天,培养玉郎,把家产全部给他。
也说不一定。在说,我是比薛蘅母亲,话多,我不如她聪明,但那次你病了痛了,不是我在你跟前伺候,明明三个媳妇,整得跟只有我一个样似的。一个十天半月,不出门,一个天天一声不吭,遇事只知道做好人。”
主母气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这口气还没断呢,就想来指手画脚。给我滚出去。若是想掌这个家,拿出本事来让我看看,
若是没本事,就不要一天只会动嘴,今儿个看你几个守寡多年份上饶了你们,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儿媳妇知错了,儿媳再也不敢了。”
两人说完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