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这边,一觉醒来,已经躺在马车上。
只听马车轮滚动声。
醒来第一眼,看了周围。
不见吴夕儿。
惊慌的喊出声。
“吴夕儿,。吴夕儿呢,”
“王免,夏谋士吴夕儿呢。”
夏谋士皱紧眉头,看了眼,王爷惊慌失措的表情。
“王爷我们行踪暴露,所以只能先行一步离开。”
“为何不带上她。”
只听贾玉说。“启禀王爷,那晚你高烧时,吴夕儿在你身旁照顾你,伤口发炎感染,伤情加重,如若没有好的环境休养,在同我们一起奔波几日,恐怕她到不了北川就死在半路了。”
玄王一听脸色阴沉中透出几分杀人的戾气,冷眸猩红着,
厉声怒吼。
“所以你们就任由薛衡把她带走。”
玄王双眼猩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整个人愤怒至极。
怒瞪着几人。
只听夏谋士一旁说。
“王爷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更何况你是王爷,断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事。”
玄王双眸冷冽异常,整个人如冰山一般,努力压制住内心即将爆发的戾气。
身为王爷,如今的王爷身份也是父皇在死之前争取保住的。父皇死后,生母便被陪葬王陵。
幼小的他除了欲哭无泪无可奈何。
生存下来全凭父皇给旧部交代的几句话,和自己百般隐忍苟且这才得以保全至今。
而她又背负父母仇恨。
玄王想通后,双手紧紧握拳手指甲死死扣入手心,努力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戾气。
此刻他倒羡慕起了薛蘅,
家族有他大哥撑腰,而他只需要做个闲散二公子,可以追求自己的爱情。
而他。
玄王薄唇死死咬住下唇,心里的恨意猛然横生。
心不由得冷笑出嗜血的笑容。
几天后。
吴夕儿已经痊愈。
薛家燕坐在桌子前喝着茶,吴夕儿伤好的差不多,坐在走廊上看着院子里的小花。
痴痴傻傻望着面前的花花草草。
心闷闷不乐着。
江小渝跟在薛蘅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
只听。
“夕儿,你有何打算。”
吴夕儿好看的眸子抬眼望去,这几天她不只是安心养伤,还等师父这句话。
揭开父母的死因,因为她总觉得师父对她,有所隐瞒,安排在玄王身边只是为了报师公的仇恨,把她当成利用的工具。
“师傅,你可否告诉我,我父母真正的死心。”
薛家燕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先是无所谓的搪塞过去。
随后见吴夕儿依旧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你从哪里知道的。”
吴夕儿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咄咄逼人问。
“你别问我从哪里知道的,你说,你告诉我,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就当我求求你,好嘛。”
薛家燕起身来到吴夕儿面前。
弯下腰双眼与她对视。
对视几秒,疯了似的,恍然大笑起来。
“,吴夕儿。你可知道你母亲死的一点不冤枉。当初我跟她本就是闺中密友,可没想到后来我跟他爱上同一个男人。哈哈哈哈。”
只见薛家燕双眼布满仇恨,面目逐渐狰狞。
整个人极为扭曲像极了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明明是我跟你父亲先好上的。可是却是因为她出身名门闺秀,那个男的便选择了她。我本以为她两个会从此幸福下去。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年我已嫁为人妻,在收到你母亲求救信时,我也觉得不可置信。
可偏偏我家在我要去救你母亲那天,也同时遭遇了灭顶之灾。我孩子我丈夫死在那个公公手里,那个公公亲口说是玄王指使。所以我才会来迟了。遇到你时,你母亲已死。就剩你奄奄一息。你可真是命大啊。吴夕儿。”
吴夕儿双眼鼓的大大,不可置信盯着师傅。
“所以因为我母亲抢了你男人,所以你才培养我武功处心积虑培养我替你杀了你的仇人是吗?”
“哈哈哈哈哈,是。是。”
“所以我父亲没有死,而杀死我母亲的凶手不是玄王,他如今还好好活在世上是吗。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杀死你母亲的人是谁,我跟你母亲,从她跟了你父亲后就断了来往,无端端收到一封来信就说让我去救她。我怎知她为何突然被人杀害,我都怀疑,杀害我丈夫的人是不是跟她招惹的人有关。”
吴夕儿双眼含泪,懒得再问下去。
起身捂着脸跑了出去。
没想到师父养育自己只是为了给她当杀人的工具。
既然父亲还没死。
他还活着,那他一定知道什么。
薛蘅回来后,就看到吴夕儿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来到姑姑身旁。
只见她坐在桌子前面不改色镇定的坐着喝茶。
“姑姑,你到底对吴夕儿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我说了什么,我培养她多年让他杀玄王报仇,结果呢她却为他挡了一剑,如此吃里扒外她活该。”
“你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薛蘅,你不要忘记了,我薛家如此落魄,是拜李家所赐予。”
“你们上一代的事情,别牵扯下一代。你养她长大,她视你为母亲一般,你怎可如此寒了她的心。”
“那又如何,比起她母亲当年对我做的事,根本比不上万分之一。”
“你。”
薛蘅气愤的甩了甩手转身追了出去?
吴夕儿在大街上奔跑着,她这一生最疼爱她的便是母亲,无论跟师父吃过多少苦,但一直以为师父对自己至少是关心的,没想到仅仅只是利用而已。
也是,若不是利用,当初来玄王第一天差一点惨死在玄王行冠礼上,如果真的有半分情分,又怎会舍得自己如此冒生命危险。
自始至终从未见过她关心半句?
她能做此事,当时也是赌,赌培养她18年能杀了玄王,若是杀不死,就算她死了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损失。
突然想到什么。
她双眸寒栗万分,如同掉入千尺寒潭,冰冷无比。
吴夕儿猛的折回。
踮起脚尖飞回到薛蘅的别院。
站在房顶上,远远看着凉亭里坐着的师父。
“师父,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薛家燕坐在凉亭茶桌前,冷冷看了眼,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放入嘴里微抿一口。
“你说。”
“当初我在寺庙,被打晕丢在玄王行冠礼上,打晕我的人,是不是你。”
那天那事,如此可疑,若不是师父打晕的,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薛家燕把茶杯捏在手中,用力一挤瞬间狠狠捏碎,茶杯的玻璃碎直直插入手心,鲜血一滴,一滴,滴在桌子上的茶杯中,血液在茶杯中渲染散开。
“对,就是我。就是我,哈哈哈,还想听什么,一并问来。
不要问我对你有没有半分情意。
从我夫君死那天,,我儿子亲眼死在我面前那天,从那一刻起,在世间的人,对我而言就没有情意。
情意是什么,哈哈哈,是什么,我母亲对我不管不顾,我最爱的人选择了对他仕途有帮助的人,我丈夫儿子死在仇家手里。
我这一生早就死了,早就死在丈夫和儿子死去的那一天。
若不是血海深仇,我早都活不到今日。活不到了。哈哈哈哈”
吴夕儿冷冷站在房顶上一身白衣随风飘动着。
头发在空中像柳絮般飘扬。
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吴夕儿冷冷站在房顶上。
寒冷的冬天里,风是何等的刺骨,
冷风却拂不去,此刻冰冷的心。
吴夕儿垂下眼眸,缓缓踮起脚尖,从房顶飘然落下,身轻如燕朝着师父面前走去。
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杯碎片。
从白衣袖口伸出手拣起碎片,随手抓起一把头发。
目光如削盯着师父。
狠心决绝说:“最后在叫你一声师父,以后你我如同这缕断发,恩断义绝。还有别说我无情,在你亲手把我打晕丢在王府门口时,你就断了我俩的师徒情分,”
说完用茶杯的破碎用力将头发切断,看了眼手中乌黑顺遂的头发,脸上讥讽万分。
随手一把扬向天空。
头发四处散开如鹅毛般飘飘洒洒坠入地上。
随即吴夕儿转身走了出去。
若是她知道她重生前,被人剜眼,剔骨,她还会毅然决然将她打晕扔在玄王行冠礼上吗?。
只怕即使知道,她也会。
因为这世间从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在意过她,是死,是活。
呵呵。
薛蘅回到家门口时,吴夕儿已经走出家门口。
这时只见江小渝也回来了。
“小渝。我们走。”
身后薛蘅喊道。
“你们去哪里。”
吴夕儿没有回答,也没有理睬。
只听江小渝说。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
吴夕儿红着眼,勉强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手搭在江小渝肩膀上。
“反正我们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以后你我结伴同行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