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袭击开始前的一个时辰,天色还未完全亮透,晨曦刚刚洒在大地上,一支规模极小的商队正缓缓从京城的大门驶出。这支商队仅有七八个人,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这支小商队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徐家镇外。当商队抵达镇口时,几名看似地痞流氓的人迅速围拢过来。这些人目光锐利,神情警惕,对商队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确定了商队没有问题后,他们便让开道路,放行了商队。随后,这几个人转身离开,径直奔向京城。
商队进入徐家镇后,并没有停留太久,而是直接把货物搁放在了镇口。接着,一行人大约有七八人左右,朝着镇内走去。此时的徐家镇显得格外冷清和荒凉。曾经这里虽然不算繁华,但也不至于如此破败。然而,自从平原伯出事后,这个小镇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许多别有企图的人纷纷前来搜查,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以便将平原伯的死与平王联系起来。经过多次搜查,徐家镇的百姓们早已不堪其扰。
这些人自然是空手而归,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少人竟然将怒火发泄到了无辜的镇民身上,更有甚者直接开始劫掠平民百姓的财物。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就没有人再敢来了,原因很简单——下雪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彻底断绝了很多人的生存希望,在忍受着饥饿和寒冷的双重折磨下,他们终于得到了朝廷的消息:所有的难民将会被送往城西的兵营,以此来度过这场可怕的雪灾。当这些可怜的人们满怀兴奋地认为自己的希望之火即将重新点燃时,独孤长怜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彻底扑灭了这最后一丝可能。
随着独孤长怜被打入大牢,这场叛乱也最终得以平息。虽然朝廷并未对与他有关的其他人员进行追究,但那些一向奉公守法的官员们可不会这么想。曾经还算是热闹非凡的徐家镇,如今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实在是凄惨啊。”商队中有人忍不住慨叹道。他还记得自己初次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而现在却是一片破败。
“闭上嘴!”领头之人低声喝斥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他们在狭长的巷子里迂回穿行,最后停在了平原伯去世的那间屋子前。为首的人轻轻敲响了门扉,然后在门上的狮子头上按了几下,大门才缓缓打开。
“堂主在哪里?”屋内走出一个人,但没有看到他期待中的那个人。
“堂主随后就到,马上就来,你们准备好了吗?”
“当然。”
领头之人审视了这间屋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犹记得当初刚来此地时,他们满怀热血与豪情,誓言要在这京城之中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然而如今……时间的流逝似乎带走了他们曾经的锐气和决心,留下的只有无奈和疲惫。
随着太阳逐渐西沉,那一抹温暖的余晖渐渐消失,但仍未见那位堂主的身影。众人等待已久,心情愈发焦急起来。终于,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去找找堂主!”然而,他尚未走到门前,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
李长安拖着一条血迹斑斑的手臂,脸色凝重而严肃,他用低沉的声音喊道:“走,立刻离开这里!”众人望着身受重伤的李长安,顿时涌起一阵慌乱。几个人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他,但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踢倒在地:“你们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快走!马上!”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慌忙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迅速撤离。李长安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西垂的太阳,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阴沉。
“堂主,这到底……”领头的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们被诓了,那群人借着我们的名号竟在祖庙行刺皇帝。现在全城禁严,恐怕后面还有他们的追兵。”
李长安话音未落,众人便做好了准备,李长安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甘。雁斋在京城的谋划毁于一旦,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早就该死的亡灵居然还活着。
“阴魂不散啊,张瑞轲。”李长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几个字。
一行人匆匆离开了徐家镇,然而,当他们走到镇子外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宁海公府的大管家于烈,而这个人正是李长安最不愿意看到的。
“哎哟哟,李堂主,您为何如此匆忙地离去呢?难道您忘了还有几个同伴没有一起带走吗?”于烈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大步迎了上来,仿佛完全没有在意雁斋众人手中即将出鞘的利刃。
“请回吧,于大总管,在下实在没有心情与您闲聊。”李长安脸色阴沉,他那只未受伤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看来这几位就是被您的弃子咯?”于烈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正是之前在镇外遇到的那些地痞流氓。“我家老爷听闻你们今日就要离开,不过有些不巧,今天老爷并未前往祖庙。因此,他心里也明白各位都是清白之身,所以特意派我前来为诸位送行。”
“爵爷的好意,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但还是请于总管让一让吧。”
于烈脸上的笑容未曾有过变化,微微侧身站立到一旁道路上,待到李长安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于烈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罢了,这些事情我家老爷自会帮您分担解忧的,不过还请您回去后转达给斋主,切莫要轻易地有所行动啊。”
李长安震惊的转过头,看着这个外表憨厚的于烈,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马车带向了远方。
“老爷,您看……”于烈转过身,对着一直站在树林中的郑远光恭敬道。
“罢了,他们还有用,让人盯着他们,确保活着回到宁州。至少在见到那个斋主之前。”郑远光看向祖庙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