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俩孩子不上学,沈漾就把他们带到了风吟居。
踏进风吟居的大门,沈漾就看到了昨天那位老人。
“老先生,您好啊,昨晚休息的好吗?”沈漾怕老人不习惯。
“好,好,怎么不好啊,我老家也是这里的”。
老人一边说话,目光就没有离开沈漾的脸。
好像要从沈漾脸上读出点什么。
“这是你的孩子吗”?老人慈祥地看着明礼和思齐。
“是的,明礼,思齐,喊爷爷”。
沈漾把两个孩子拉到老人跟前。
“爷爷好,我是明礼”
“爷爷,我是思齐”
老人由衷的喜欢这两个可爱的小不点。
“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我老家是闵县的,离这里很远”。
“哦”,老人若有所思。
“明礼,思齐,回房间去玩,不要打扰爷爷”。
沈漾怕俩孩子打扰到眼前这位老人。
“没关系,我很喜欢这俩孩子,让他们在这玩吧,你有工作去忙吧”。
沈漾见老人这么说了,就嘱咐了孩子们几句,上楼去查看卫生去了。
“禹泽,你不觉得这姑娘感觉很特别吗”?老人回头对旁边的年轻人道。
年轻人名字叫蒋禹泽,是他的外孙。
老人名叫方启承,在海外经商四十多年,这次回来就是找他丢失五十一年的儿子。
蒋禹泽也觉得沈漾眉眼很熟悉,一时又对应不上。
“唉,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舅舅,这么多年了”,方启承深深地叹了口气。
“外公,现在科技很发达,说不定这次就找到了呢”。
这五十多年,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上个月,方启承的夫人去世,临死前再三嘱咐,一定要把儿子找回来。
“但愿吧”。
方启承目光盯着眼前玩耍的明礼。
“这孩子就挺像你舅舅小时候”。
“外公,你现在看谁都像我舅舅”
“你还别说,你舅舅走丢时才四岁,和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大,那个男孩子还挺像你舅舅小时候的”。
方启承指着不远处玩耍的明礼和思齐道。
“不好找啊,过去几十年了”,老人眼神黯淡了许多。
五十年前,这里也正在举办火把节,方启承的儿子方逸尘就是在这里走丢的,他清楚的记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这次回国,一是找孩子,第二就是把商业中心往国内转移。
总部设在了北城,现在由他的女儿方婉怡打理。
方启承在海外打拼了几十年,生意做遍全球,公司在福布斯全球企业2000强之列。
最近几年,方启承回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外公,我已经在寻亲网站上发布了消息,还把舅舅小时候的照片用AI模拟后输入了数据库,现在比以前的技术先进多了。
蒋禹泽一边给方启承按摩肩膀,一边安慰道。
沈漾在风吟居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又来到了院内。
两个孩子正和老人在木桌上玩拼图,画面温馨,老人兴致很高,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方启承抬头看到沈漾过来。
“来来,过来坐会,姑娘”
沈漾在旁边坐下道“孩子们没有打扰到您吧”?
“没有,没有,你看我们不是玩的挺好的嘛”。
从聊天中,沈漾才知道,老人在海外几十年了,这次回来是找儿子的。
沈漾心中突然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的紧紧的。
看似风光无限的老人,竟然有这样遭遇,晚年了还在寻子路上奔波。
沈漾心中不忍,眼看中午了,沈漾突然想给老人做一顿饭。
“老先生,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几道家乡菜”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你了”,方启承满口答应。
不知怎么回事,方启承从见到沈漾第一眼,就喜欢这丫头。
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如果儿子没有走丢,说不定现在也给自己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孙女。
沈漾做饭的手艺炉火纯青,做了一大桌子不同的菜系,让老爷子都尝尝。
把方启承给惊讶到了。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方启承有一种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
第三天,寻亲网站就有消息反馈过来,在闵县疑似有他们要找的人。“外公,模拟画像比对,发现闵县有疑似信息”。
“太好了,我们马上过去”。
方启承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现在的寻人技术的确比以前先进多了,方启承内心的希望再次被点燃。
他不顾自己快八十岁高龄,一定要亲自去核实情况。
得知老人的儿子有信息了,并且在闵县,那可是沈漾的老家啊!
沈漾也激动不已。
如果不是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沈漾真想陪老人一起去闵县,那里毕竟是她老家,比较熟悉当地情况。
方启承和蒋禹泽没有耽搁,第二天就启程去了闵县。
临行前,老人和沈漾互留了电话。
“丫头,不要忘了爷爷,有空多联系啊”。
“知道了,爷爷,您也要保重身体”,沈漾挥手和方启承告别。
沈漾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陡然生出失落感。
北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行驶在路上,车内的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景总,和卓远实业的方总会面时间已经约好,定在下周三”。
潘嘉兴翻看着行程表。
“好,知道了”。
景彧应了一声,没有睁眼。
卓远实业是一家多元化大型企业,商业重心刚从国外转回来国内。
资产雄厚,业务范围遍布全球,涉及多个领域,在不同的市场都有布局。
北城好多企业都在寻求和卓远的合作机会。
景彧自然也不会放过。
华辰这几年业务蒸蒸日上,马上就要上市了,只是身边这位三十三岁的景总,到现在还是单身,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潘嘉兴斜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景彧。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两岁儿子的照片,手抵着唇轻咳了一声。
“呃,呃...”潘嘉兴不知怎么开口。
“有话就说”,景彧冷漠地吐出几个字。
潘嘉兴心一横。
“景总,听说北城最大的男科医院新来了一位很厉害的专家,专治男人那种病”。
“哪种病”?景彧睁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潘嘉兴。
目光有些冷!
“呃,呃,就是那种软绵绵的......你懂的”
潘嘉兴被景彧盯的直结巴,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
算了,今天就算景彧打死他,他也要说。
“景总你说你要是没病谁信啊,公司里都在传,说你不行,要不然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有病咱不怕,治啊”。
司机老王头上直冒冷汗,心里暗暗叫苦,你说,你俩关系再好,那也不能说这么直白不是。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不懂啊?
原来老王也这么认为啊?
“老王,靠边停车”,景彧终于开口说话了。
老王乖乖的把车停在路边,用手抹了一把汗。
“下车”
“干嘛”?
“下车”,景彧再次开口。
潘嘉兴乖乖的下车。
“老王,开车”,景彧道。
老王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车驶入主路。
潘嘉兴:“哎,哎......我手机还在车上呢”。
追了几步,潘嘉兴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
“那方面不行就算了,脾气还不小”。
老王望着后视镜里潘嘉兴越来越小的身影。
“你小子,该”!
这里离北城市区还有一百多公里呢,潘嘉兴最后怎么回的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