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
气温骤然下降,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总给人的感觉是今年特别冷,村里很多人都像得了瘟疫一般不同程度的感冒!
我虽然也感冒了,但是这种感冒对我来说算是家常便饭!
但是姐姐却病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姐姐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了,在村里能吃的药都吃了,但是也不见好转!
我和二哥要读书,姐姐生病了不能干活,家里的牛还要放养,侄子和侄女还要有人带,给大哥盖新房的进展速度变的缓慢!
整个家庭每天吃饭都很沉闷!
我每次放学回家,要么就是爸爸他们已经吃好了,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自己热剩饭吃;要么就是我放学回家了还要自己做饭吃!
感觉原本和谐温暖的生活状态已经被打破了,爸妈的脸上也变得抑郁,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欢快的笑了!
有一天放学!
难得赶上了饭点,爸爸妈妈都在,还有大哥和二哥、大嫂还有侄子侄女,难得这么多全家成员坐在一起吃饭!
而姐姐因为生病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了,每天都只是喝点米粥!
“哑——”
“哑——”
,,,,,,
正当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村子对面的那棵“神树”上又有乌鸦叫了,这个乌鸦已经在这里叫了好几天了!
大家都听老人讲过这棵树上乌鸦叫的时候,村里不久就会死人!
这个不仅仅是老人讲过的问题,似乎已经是共识,因为之前很多次都是这里有乌鸦叫声没几天村里就死人了!
听这乌鸦的叫声,我内心里呐喊着恨不得要去把这乌鸦的嘴撕烂!
因为姐姐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在房间里躺着不能下床!
而这个乌鸦的叫声似乎就是在召唤着我姐姐的灵魂!
我虽然当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内心特别肯定我不想失去我的姐姐!
突然,
爸爸起身到厨房门口洗鼻涕,往左手边姐姐住的房间看了一眼,愣了一会,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好像在认真观察什么东西一样,说道:“小芳,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爸爸就这样叫了一声就回到饭桌旁边!
我看了了一眼爸爸,激动的语气问道:“我姐起床了么?”
因为姐姐已经好几天没有起床了,所以我对这个问题特别感兴趣,看着刚才爸爸在厨房门口看的认真的表情好像是看着姐姐说话的!
爸爸一脸肯定的语气回复道:“嗯,你姐姐可能好点了,我看到她站在房间门口!”
听爸爸这么一说,我激动的迅速起床,想跑去看我姐姐!
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外面就传来了院子大门开门的声音!
这是谁来家里了?
我到厨房门口一看,居然是姐姐脸色苍白的从大门外面进来了!
“姐姐你去哪里?”我好奇的大声问道!
“我--刚刚-出去---上了个厕所!”姐姐的语气很低沉,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好像只是说这么简单一句话都特别费力一样!
不对劲,爸爸刚才不是说看见姐姐站在她房间门口吗?想到这里我急忙转头朝爸爸看去!
可能是爸爸也出于好奇,为了验证刚才所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已经一脸惊慌的的站在我旁边呆呆的看着站在院子里刚从外面回来的姐姐!
“小芳,来和我们一起吃东西!”爸爸语气低沉的叫唤了姐姐来一起吃饭!
“不了,你们吃吧,我睡会!”姐姐艰难的憋出一段话后,步履蹒跚的往住处房间走去!
“砰!”
我目送姐姐把房间门关上,看着姐姐憔悴的样子,我内心一阵莫名的心酸,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又或者说在病魔面前我们根本好像只能束手就擒任由摆布,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爸,你刚才不是说看见我姐姐站在房间门口吗?她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我好奇的问着爸爸,这个问题我本来不想问,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话语刚落,这下全家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爸爸的身上!
因为我们都可以肯定一点的是爸爸是一个从来不会撒谎的人,而且他也没必要拿这个撒谎!
眼看爸爸要回答了,好像又欲言又止,最后才说出简单的两个字:“吃饭!”
但是看着爸爸的脸色却很沉重,吃着饭都心不在焉的,脸上沾了好几个米粒都没有注意到!
晚上!
傍晚十点左右!
我、二哥、大哥、大嫂、侄子、侄女、我们都在家里看电视,
爸爸和妈妈在厨房里烤火!
突然
小舅急匆匆的跑到家里,说我外婆病的很严重,可能马上要走了!
我爸爸和妈妈立马跟着小舅去了外婆家,大哥大嫂他们也回去了!
妈妈不在,我也不敢一个人睡,所以我叫我二哥陪着我一起看看电视!
当时我读五年级的时候,我还在和我妈妈睡在一起,可能是我比较胆小的原因,反正我不敢一个人睡,所以班上很多同学就嘲笑我说我这么大了还和妈妈睡,其实我当时感觉这个和胆小关系不大,好像我天生阴性重所以不适合一个人睡!
当天晚上特别反常,
这个黑狗一直不停的在叫,特别是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处,好像黑暗的地方藏着什么坏东西一样!
每次叫这个狗不要叫了就是不听!
最后无奈,只能让他自己叫着!
大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
爸爸妈妈回来了,好像说是外婆的病情有所好转!
按照我爸爸的说法是,这种病一时半会不会走,像是耶稣对人的惩罚一样会这样带着重病让人难受的不死不活的熬着!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狗还是一直在叫!
也可能是狗叫的原因,妈妈好像一直睡不着!
我躺在妈妈旁边能明显感受到妈妈没有睡着!
院子里的狗叫声让我特别心慌,让我一直无法入睡,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敢睡,所以好几次故意试探性的和妈妈说话!妈妈总是答非所问的一个“嗯”字来应付我!
我最后再问的时候,来了一句“快点睡了”,然后背对着我!
我努力的想让自己睡去,但还是无法入睡!
我的小手不经意的朝妈妈的脸蛋摸去,发现妈妈的脸庞全部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