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赢川的手指在腰带上轻轻一挑,玉带扣便应声而开。
云珈蓝心里骤然涌上一丝惊慌。
\"你......\"她下意识往床榻里侧缩去,指尖揪紧了锦被,\"裴赢川,你冷静些。\"
\"我很冷静。\"他声音低沉,随手将腰带抛在一旁,外袍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块垒分明的腹肌。
云珈蓝耳尖发烫,嘴上却不饶人:“你不是说不要孩子么?\"
\"不要孩子就不能做了?”裴赢川单膝跪上床榻,床幔随之晃动,他俯身逼近,松香气息瞬间将她包围,“真当我丝毫不通人事?”
他的手掌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云珈蓝能清晰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双颊绯红,眸光潋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邀约。
\"放开......\"她声音细若蚊呐,挣扎间发髻散开,青丝如瀑铺了满床。
裴赢川眸色转深:\"方才说别人时,不是挺能说会道?\"
他低头,呼吸喷在她颈侧,“怎么现在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云珈蓝浑身一颤,同心蛊在胸腔里剧烈震颤,将彼此的心跳声无限放大。她能感觉到裴赢川压抑的欲望,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诚实的反应。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煎熬又甜蜜的折磨。
“裴赢川......”她唤他名字时尾音发颤,“我们不能在不清醒的情况下......\"
\"为何不能?”他含住她耳垂轻咬,满意地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契约夫妻也是夫妻。”
这句话击溃了云珈蓝最后的理智。是啊,他们本就是夫妻,为何不能有夫妻之实?
若真有了孩子…廷儿会不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她身边?
裴嬴川不要他,大不了她带着孩子走便是。
这个念头如野火燎原,她突然伸手环住裴赢川的脖颈,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主动吻了上去。
裴赢川呼吸一滞,随即反客为主,将她塞进矛软的锦被,这个吻比生前更加热烈,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她指尖插入他发间,感受着那如绸缎般的触感,身体不自觉地弓起贴合他的轮廓。
\"你…\"裴赢川喘息着松开她的唇,眸中情欲翻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云珈蓝没有回答,而是颤抖着手解开了他的中衣系带。当掌心贴上他紧实的胸膛时,她感受到同心蛊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
月光下,他的身体如白玉雕琢,左肩处一道淡色疤痕平添几分野性。
云珈蓝指尖轻抚过那道伤痕,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战场留下的?”她轻声问。
裴赢川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现在才注意到?\"
云珈蓝鼻尖一酸,突然想起前世廷儿身上也有类似的小疤痕。那孩子顽皮,总爱爬树摘果子,有次不慎跌落,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浅痕。她当时心疼得直掉泪,廷儿却用小手擦她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娘亲不哭,廷儿不疼“。
这回忆来得突然,她眼眶瞬间湿润。裴赢川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动作顿住:”怎么了?\"
\"没事。“云珈蓝别过脸去,却被他强硬地扳回来。
”同心蛊在疼。“他指腹擦过她眼角,”你心里难受,本王都知道。\"
这句话击中了云珈蓝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如果你有了孩子,你会对他好吗?”
裴赢川沉默片刻,突然低头吻去她的泪珠:\"会。\"
简单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云珈蓝睁开眼,望进他深邃的眸中。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廷儿笑着喊\"爹爹\"的模样。
若这一世,廷儿真的能回来,而他的父亲将不再是不知姓名的权贵,他的母亲也不再是任人亵玩的玩偶。
他的父亲将是矜贵的北安王,他的母亲也是北安王妃。
就算裴嬴川不要他,她也能自己带着他好好生活,不再叫人欺负利用了去。
这个认知让她心尖发颤,不由自主地仰头吻上他的喉结。在他惊诧的刹那,将他的喉结含入口中,不轻不重地吮吸。
裴赢川浑身绷紧,手指插入她发间:“云珈蓝,你确定不后悔?\"
\"闭嘴。\"她咬住他锁骨,换来他一声低喘。
这声喘息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压抑已久的欲望。裴赢川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唇舌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痕。
云珈蓝指尖陷入他后背,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同心蛊传来的快感让她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门口被人“咚咚”敲响。
声音急促,像是出了这么大事。
云珈蓝骤然回归了理智。她将裴嬴川推开,看向门口。
裴嬴川却丝毫不在意,只掰过她的下颔,想再次吻下去。
云珈蓝却躲过:“等等,有急事!”
果不其然,临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嬴川,珈蓝,燕京出事了!”
方才的旖旎气息还未散尽,现在却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云珈蓝推开他,匆忙系好中衣,转头看见裴赢川仍半裸着上身坐在床沿,眼中情欲未褪,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快穿好!\"她抓起地上的外袍扔过去,声音里带着未平息的喘息,\"长姐说有急事!\"
裴赢川一把接住衣物,眉头紧锁:\"能有什么急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迅速套上外袍,只是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云珈蓝顾不得许多,赤着脚跑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这才拉开门门。门外,临海公主一袭素色宫装,发髻微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皇宫生火了!”临海公主声音急促,目光在云珈蓝凌乱的衣衫和身后走来的裴赢川身上一扫,了然地挑了挑眉,但很快又恢复凝重,\"皇帝遇刺,已然——\"
裴赢川面不改色:\"何时的事?\"
\"半个时辰前。\"临海公主压低声音,\"火是从御书房烧起来的,皇兄被困在里面,等侍卫救出来时已经......”
裴嬴川到底在宫中混迹许久,很快捕捉到了要害:“现在是谁监国?”
临海道:“是东太后。”
东太后?!云珈蓝一惊。
裴天佑是东太后亲手带大的,也是她一手将他送上皇位,没道理害他。
“到时候就知道了。”临海神色凝重道,“为今之计,尽快回京。”
云珈蓝和裴嬴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二人不是没有在宫中留下眼线。但是竟然一个报信的都没有?反而要临海公主亲自来说?
宫中怕是出了更大的变故。
云珈蓝想起来白日裴云宣对她说的话。
难道裴云宣重活一世,迫不及待要提前行动了?
那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同样差点登上帝位的裴嬴川?
云珈蓝不敢细想。
而且,前世确实在宫中起了火,而她也因缘巧合救下了裴天佑,因此帮了林子昂升了官职。
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为什么提前发生了?
不会是云绫罗犯傻,找人演了这一出吧?
想罢,云珈蓝又摇头。
应该不可能。
裴赢川的手指在腰带上一顿,眼中情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冷厉。
“给谢彦舟去信,让他继续盯着苏州。”说罢,又低眸看向云珈蓝,“我们回京。”
......
马车已然修好了,马夫驾着马,缓缓而动。
距离燕京还有两日的路程。紧张退去,困意再次袭来。
临海见她昏昏欲睡,对着裴嬴川使了个眼色。
裴嬴川微微蹙眉,身体却诚实地靠过去,让云珈蓝枕到自己的肩膀上。
临海松了口气,唤停了马车,自己去往后面一辆。
云珈蓝靠在他的左肩,底下是他稳健的心跳。
裴嬴川却高兴不起来,眸色阴沉:“再来几次,本王就真的肾气不足了。”
云珈蓝嗤笑一声。
不过,她比较纳闷的是,裴嬴川明明不心悦她,为何会次次有反应?
难道真的是因为同心蛊?
她正出神想着。裴嬴川突然道:“你的手很凉。”
初冬的夜晚,早已变得凛冽。
裴嬴川理所当然地握着她的手。
云珈蓝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蜷缩。月色照耀下,竟显得乖巧了许多。
\"冷就靠过来些。\"他声音低沉,右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车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纱帘在车厢内流淌。云珈蓝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想起那夜他情动时唤的那个名字。
\"裴赢川。\"她轻声开口,“上次你...失控时,叫的‘渺渺’是谁?”
她清晰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裴赢川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照以前,裴嬴川还能毫不避讳地谈起她。
但是现在,他莫名有些害怕在云珈蓝面前提起渺渺。
因为对云珈蓝有了在乎吗?
裴嬴川自己也搞不明白。
\"一个故人。\"他答得简短,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脉搏。
“心上人?\"她故意问,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
裴赢川突然收紧手指,将她作乱的指尖牢牢扣住:\"吃味了?\"
\"好奇而已。\"云珈蓝别过脸,\"毕竟没答应你帮你挡桃花。\"
低笑从头顶传来,震得她耳廓发麻。
“后悔了?”
温热气息喷洒在敏感处,云珈蓝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她下意识要躲,却被他扣住腰身。
“放开...长姐还在后面......\"
\"嘘,别动。”
裴赢川突然正色,手指抚上她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