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客栈休息一下吧,房间已经给大家安排好了。今日辛苦朋友们的帮忙,以后有需要也尽管开口!”
厉琼玖斜眼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嘿,现在说话都这么官腔了吗?”
黎永安突然就有了一种被骂的舒坦,“小女侠,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管得着吗?”厉琼玖条件反射地怼了一句,愣了下又缓和了语气,“不对,你救了我一命确实管得着。先去找我师父报个平安吧,然后继续在江湖上漂着呗。”
黎永安皱眉,“在蔡仙姑那里我几次问起你师父,可她也不知道你师父的行踪。”
按理说,听到徒弟出事的消息,不可能连脸都不露一下吧,所以冼千冰没有收到消息。
“你怎么知道蔡姑姑的?”
“是这样的,她那里有《金乌神功》……”黎永安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向云远几次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又叹气摇头,终是没有阻止。
津津有味地听完,厉琼玖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可以啊!两年多时间把一个老怪物唬住了。”
黎永安配合地弯腰作吃痛状,“对了,蔡仙姑说上一次听到你师父的消息你出事之前,据说是去追一个贩卖女童的恶人,那恶人武功诡异,奸诈狡猾。这几年我都有四处放出你出事的消息,可她还是没有出现。要不,我陪你去找她吧?”
黎永安此话一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探枝、弄影、天祜、左铃央同时喊道:“我也去!”
向云远捂脸,表示没眼看,拉着言虚怀言若谷就走,客栈都不住了,“都回去吧!别忘了自己的职责。”最后一句话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一语双关。
言虚怀不住地回头看,明着是看黎永安,实际上余光偷偷瞥向弄影那边,被言若谷拽过去,他缓慢地转回头,眼神中满是“这就走了啊”。
黎永安朝向云远双手合十作求饶状,嘴角却咧得老高老高,“慢走啊!路上小心。”
转头看向天祜,“对了,能帮我一个忙吗?你扮作我的模样带着探枝、弄影回灵霄山,不让师父看出端倪,看你易容术功力的时候到了!”
天祜只好点头,“好的主子。”
探枝也点头道:“是,师父。”
弄影不情愿地嘟起嘴巴,“师父,你不是让我们陪在姐姐身边保护她的吗?”
“那也得等到你们的功夫比师父厉害的时候吧,你们现在连姐姐都打不过还谈什么保护?”
探枝连忙拽了拽妹妹,低声道,“有师父在呢,用不着咱们。”
弄影将袖口拯救救出来,“要走也明天再走!这么好的房间不住浪费了。我就想跟仙女姐姐多待一会儿。”
黎永安招呼大家在包厢里坐下,“都累了,先吃饭吧。”
厉琼玖早就饿了,率先坐下。她一坐下,弄影和左铃央同时冲向她左边的位置,弄影先一步坐下,左铃央急忙抢到她右边的位置坐下了,旁人看得一呆一呆的。
黎永安慢了一步,带着悔意坐到对面的座位,桌上是各种美味佳肴,就等于和厉琼玖隔着天涯那么遥远的距离。
果然,厉琼玖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压根没看请客的人一眼,她一左一右两个小妹妹斗法争宠般不停往她碗里夹菜,“姐姐多吃这个,不肥不腻,香得很!”“介个,豪!”而厉琼玖来者不拒,多多益善。被关久了,食欲更旺盛了。
黎永安挑着碗里的米粒,等待着一个插话的机会。
“咳咳,左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这蓝眼睛一看就是个歪果仁啊。
“沃四图录国人。”
“你和小女侠关系很好啊。”黎永安盯着她们的互动,觉得这馆子的米饭有些硬。
天祜隐晦看了他一眼,这话可以用来泡荞头了。
左铃央狂点头,“昂!她四沃九命恩人!”
黎永安有点不服,“好像我才是吧?”
“但泥四为了九洁解才来的,嗦以洁解才四沃的九命恩人。”
黎永安听了竟然无言反驳,他不由得看向弄影这个小叛徒,这小叛徒朝他吐了吐舌头,“神仙似的美丽姐姐谁不喜欢呀!”
“左姑娘想家么?现在世道不好,不如我让人送你回去?”
“沃寐有家,跌四图录人,凉四恒国人,都逃厌塔门,寐活成,紫剩沃了。但沃稀饭恒国文化,留在介里了。”
“喜欢恒国文化?”黎永安眼前一亮,“我有个姐妹,对文化文学都颇有研究,她还写很多故事呢!相信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要不我推荐你去她那里?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她也可以多个小帮手,帮她整理书籍。”
左铃央终于停下筷子,惊喜地看着黎永安,“真的哇?沃想去!”
“好嘞!我这就写封推荐信,你带着去,给听竹姐看了她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黎永安很高兴又能日行一善,弄影却放下筷子气哼哼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把我们一个个都支走想独占姐姐!”
屋内的气氛顿时凝固,包括黎永安脸上刚浮起的笑容。
“不,不是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黎永安所说所做都是随心而出,确实没有为了刻意的目的,但弄影的话使他心跳骤停有种被拆穿的感觉,原来他潜意识里是这种想法吗?好像……真的是诶!但一人做事——决不能承认,既没有同伙,又不能被挖心出来求证。
厉琼玖依旧埋头干饭,动作只是稍顿,又继续了,压根没有抬起头看一眼。
“师父,你就别嘴硬了!当初你收我们为徒时就是……唔唔……唔!”探枝用一个窝窝头将妹妹的嘴巴生生堵住了。
而嘴里的滋味让弄影发现原来饭菜真的很好吃,她一直专心夹菜还没怎么吃呢,想说的话瞬间忘记,也快乐地吃起饭来。
厉琼玖茶足饭饱,满足地抚摸着鼓鼓囊囊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头一仰,这才发现包厢里出奇地安静,“咦,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你耳朵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