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亲那日,赴月才急忙忙的告诉房皇后,“太子,太子成亲了!”
房皇后头疼的意识不清楚,没听明白赴月在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太子成婚了,娶的是英国公的女儿。”赴月咬牙,为什么这事皇后不知晓?
难怪太子这几日不来了,原来是在筹备成亲的事情。
“什么?!!”赴月又大声的说了一次 ,房皇后十分震惊,“她怎么能成亲,难道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情况?”
赴月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把太子喊过来,本宫要亲自问。”房皇后还想像以前一样,以为太子随叫随到。
赴月张嘴道:“娘娘,太子没法来,这个时候倒在拜皇上。”
房皇后惊疑不定:“那本宫呢?本宫这个亲生母亲不在场,那逆子如何敢成亲?!”
“娘娘,您已经许久不曾出宫了,皇上对外宣称您生病下不来床...”赴月缓缓道。
房皇后怒气升腾,“那个逆子,本宫可是她母后,竟然如此不孝!”
在她心里,宁黎然这个做女儿不论做什么都要同她知会一声,不能私自做决定。
“啊,本宫的头好痛——”房皇后发泄一通,头疼又开始发作,她确实如皇上所说那般,生病下不来床。
赴月不敢喊太医,太子成亲,若是她敢喊太医,那岂不是说明皇后对这门婚事不满?
房皇后没事,遭遇的可就是她了。
何况喊太医来也无用,太医也没法治根本。
房皇后痛苦的在床上捶着脑袋,白日头疼,晚上梦魇,她对宁黎然埋怨,对宁礼袇的愧疚也在褪去,还有些埋怨宁礼袇。
在她看来,儿子这般折磨母亲,就是他的不对。
房皇后心慌慌,皇上也对她薄情,不肯来看她,如今她这个皇后做的有什么意思?
手里的宫权早被皇上分了出去,房皇后心痛的无法呼吸,可她没办法,她连床榻都下不来,想在宫妃面前立威,吹风就头疼。
眼睁睁听着赴月不停说起宫中之事,说皇后如今已经有名无实,还有的诅咒她去死,自己能上位。
房皇后恨的不行,都是一群妖艳贱货,越盼着她死,她就是不死!
房皇后每日头疼三个时辰,被折腾的奄奄一息,靠着吃药昏睡过去。
宁黎然则是度过了快乐的新婚之夜,为了防止林瑾予身子不好早早倒下,她特地在半月前送汤药给他补身子,循序渐进,洞房花烛他能抗住一二。
宁黎然想着这个冬季怀孩子,到时候穿着厚实,看不出来,早日生娃,也能让皇帝抱上孙子。
林瑾予在看到她胸前的束胸带的时候,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他就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第二天根本起不来,身体有种被掏空的空虚。
“身子还是弱,日后好好锻炼。”宁黎然叮嘱道。
林瑾予背过身,嘟囔:“谁让太子殿下那般不怜香惜玉,死命折腾我...”
“孤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看,早早的生个崽,你也不用享受被崔生的压力,孤这般贴心,你还怨孤。”宁黎然凑近他耳廓,说了自己的打算。
林瑾予一听,确实如此,耳廓红红的,“好,我尽量配合你。”
“这就对了,在睡一个时辰,咱们去见父皇母后。”宁黎然带着林瑾予去气一气房皇后。
皇上对林瑾予没什么意见,他给的画册里也有他,没看上他是觉得他身子骨不行,往后子嗣艰。
但太子喜欢,皇上寻思着,若是一年怀不上,再纳侧妃。
林瑾予婚前被嬷嬷调教过,入太子妃人设很快。
离开了御书房,林瑾予松了口气,一想到要见房皇后,心头的紧张感又提在嗓子眼。
“在外面面子情做好,私下里对皇后不必那般敬重。”最初他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亲眼瞧见太子刻薄的怼房皇后,他才意识到,太子和皇后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夫唱妇随,林瑾予作为明面上的太子妃,也得随着太子脚步,一副看不起房皇后的姿态,让宁黎然十分满意。
房皇后可气坏了,如今她就是一个被头疼折磨如四五十岁的老太太。
说实话,林瑾予见了都吓一跳,还以为从冷宫跑出来的疯癫嬷嬷。
赴月为皇后打抱不平:“太子怎可如此对娘娘!”
“哼,她不把孤当人看,为何孤要把她当人看?”宁黎然讥讽,“莫不是上天瞧见她做下的孽,降下惩罚,让她日日享受头疼之苦,那可真是报应。”
房皇后愤怒咆哮:“本宫是你母后,你这个逆子如此不孝,不怕遭天谴!”
“孤怕什么?孤可是太子,有付父皇庇佑孤,孤可不怕,该怕的是你,也不知来日你下地狱,哥哥的魂魄会不会纠缠着你不放——”宁黎然一提及宁礼袇,房皇后下意识的脊背一凉,梦中被宁礼袇魂魄纠缠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啊啊啊——”房皇后又开始头疼,疼得想有人拿电钻钻她的脑子,疼得哐哐直撞床头。
林瑾予瞪大眼睛,“孤说的是孤的哥哥。”宁黎然提了一嘴宁礼袇的事。
林瑾予目光变的同情,原来此太子非彼太子,如今的太子是公主。
林瑾予颤颤的握住宁黎然的手,宁黎然扭头,他也扭头,不敢跟她对视,只是红彤彤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思。
宁黎然无声的笑笑,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法子,看,林瑾予这不就心疼了。
这次换了个玩法,宁黎然依旧让房皇后睡梦中梦魇,她不再是皇后,而是小小年纪的宁礼袇。
这一晚,房皇后体会到了宁礼袇的苦楚,被打压被孝道压迫被当做争宠工具人,最后硬生生看着自己因为是她的决策,失去性命。
房皇后惊醒后,呜呜咽咽的伏在床头哭泣,失去了儿子,她才知道儿子多么的孝顺可心,但向着她的儿子被她放弃死了,死了...
房皇后无比后悔,早知如此,她不该那么压迫袇儿,若是袇儿还在,她必然不会是现在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