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迷宫·反噬之焰与绷带补锅
小巷狭窄、污水横流、垃圾遍布!沉重的推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剧烈颠簸,每一次震荡都让苏酥感觉手臂要被撕裂!她几乎是用拖的姿态,将陈伯和少女这两个沉重的“货物”往前带!风声在耳边呼啸,雨水模糊视线,但她不用回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点来自“沥傀”的污血目光,如同沾着血的两根冰冷钢针,死死刺在推车前那个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灾星”碗上!那目光里传递的不仅是锁定,更有一种被冒犯领地后的极致暴怒!
“快!再快点!”苏酥喉咙嘶哑地咆哮,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也浑然不觉。她试图寻找更复杂的地形甩开追兵,但南郊棚户区这片废弃区简直就是个巨大的垃圾迷宫!
哧啦——嗤!!!
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腐肉与强酸的腥风猛地从侧后一条窄巷里喷出!是那“沥傀”!它竟然抄了近路!一大团散发着恶臭的污黑粘液如同炮弹般砸在苏酥刚才推车经过的路面上!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冒着白烟的小坑!
“焯!”苏酥头皮发炸,一个急转弯拐入另一条更窄、堆满废弃家具的小巷!车身在狭窄空间擦出刺耳噪音!身后的黑影再次被甩开一段距离,但那股穷追不舍的黏腻压迫感如影随形!
推车上。
昏迷少女被剧烈的颠簸震得滑向一边,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推车金属栏框上!
“咚!”一声闷响!
就在这一刹那!
她额头上那点米粒大小、若隐若现的微红火痕……
如同被火星点着的火药引线!
骤!然!爆!射!出!一!片!炽!白!的!光!华!!!
这光华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内蕴的、熔穿精金的极致高温!瞬间覆盖了她整个额角!甚至短暂地驱散了周围几寸雨幕的冰冷湿气!
更关键的是——
这股炽白光芒出现的瞬间,如同受到了来自后方的污浊威胁和宿主头部受创的强烈刺激!
它本能地……
化作一根!
凝练到近乎实质、白炽如岩浆枪尖的……
火!焰!细!芒!
以超越物理规则的速度,反向……
逆!冲!而!出!!!
目标!
直指……
后方!
那个刚从窄巷挤出身形、两点污血目光锁定推车、正要再次喷吐污液的……
……“沥傀”!!!
核心!!!
咻——噗嗤!
轻微得如同热刀切过奶油!
那根白炽火芒在雨中留下一道短暂的白痕轨迹,精准无误地……
没!入!了!
“沥傀”蠕动的污黑粘液身躯内部!
那两点暗红污血光点……
正!中!央!的!
一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刹。
“沥傀”庞大的、不断滴淌黑水的粘液身躯……
猛然!
停!滞!
顶端那两点原本锁定凝寂碗的污血目光……
瞬间!
失去焦距!变得茫然!
紧接着——
滋——轰!!!
一声闷爆从“沥傀”内部传出!仿佛有无数小炸弹在它粘稠的身体里炸开!无数道炽白的火线从其粘液缝隙中疯狂穿透、散射出来!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粘液在超高温下瞬间汽化!硬化!崩解!
乌黑的巨大身躯……
在苏酥回头惊骇的注视下……
如同烈日暴晒下的黑泥……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干!裂!
碎!解!
瘫!塌!成……
一堆冒着青烟、散发出焦糊恶臭的……
残!渣!!!
那股锁定推车的污浊目光……彻底消失!
“卧…卧槽?!”苏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连人带车栽进水坑!她震惊地看着少女额头上那点再次黯淡下去、恢复成微弱火痕的光点,又看看身后一片狼藉、被彻底烧成渣的“沥傀”……心脏狂跳如同擂鼓!“火总?!是你在发力?!你啥时候有这杀伤力了?!”
推车前端角落。
凝寂碗碗壁的裂痕幽光……
在“沥傀”被焚毁后……
剧烈!地闪烁!跳!动!了!几下!!!
一种极其复杂矛盾的感觉传来——忌惮?警惕?忌惮那炽白火焰的力量? 同时,又隐隐有种“外敌被清除”后的……一丝松懈?
碗体本身对少女额头的火芒,传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尖锐的排斥和隐约的……忌惮!仿佛看到了某种本源对立却又暂时无法对抗的存在!
苏酥顾不上细细品味这锅碗瓢盆(以及碗里的火和额头上的火)之间的复杂恩怨情仇了。危机暂时解除,但动静太大!她必须立刻离开!
她推着车,七拐八拐,专挑最僻静、污秽、如同城市伤疤般无人问津的小径,最后在一处早已废弃、几乎被垃圾淹没的低矮窝棚边停下。
这里地势稍高,破窝棚勉强能遮点风雨(聊胜于无),最重要的是四周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成了天然的、能混淆那股污浊气息的臭味屏障。她艰难地把陈伯和少女拖进相对干燥一点的窝棚角落。
凝寂碗依旧散发着微弱但稳定的幽绿光芒,像个永不关机的GpS,搁在棚子入口,裂痕对着外面垃圾堆的方向,像在默默探测着什么。苏酥对它暂时没去啃陈伯表示满意(也许是刚才烧“沥傀”的余威震慑?),但隐患还在。
她撕下陈伯伤口上被血污和暗红光雾浸透的烂布条,伤口边缘的青黑色似乎蔓延了一点,看得她眼皮直跳。她粗暴地从自己破烂衣服上又撕下一条同样不怎么干净的布片(资源太匮乏!),准备给他重新裹上。
目光落在那些肮脏布条上。
又看看破碗那道狰狞的裂痕。
再想想锅现在的状态——碗壁裂痕有豁口(被火蛇轰的),虽然被陈伯的血肉“舔补”了一下,但刚刚又被那炽白火芒近距离烧得“精神萎靡”(能量波动紊乱?),碗底更是空的(真火在少女额头)!
一个极其沙雕又极端实用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响:破碗漏风啊!(物理上的豁口) 得“缝”上!(虽然材料是脏绷带…但总比直接暴露强!)
说干就干!她一把抓起那团刚换下来的、又脏又臭还粘着暗红光雾和陈伯血肉干涸碎渣的原始绷带!几步冲到窝棚口,蹲在凝寂碗面前,用一种对待一级易爆物的谨慎(以及莫名的“废物利用”理直气壮),将那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脏绷带……
狠狠地!朝着碗壁那道微微张开的裂痕豁口……
塞!了!进!去!!!
“呲——”
一阵如同冷水泼上烙铁的声音!
裂痕处的幽绿光芒猛地一盛!随即剧烈摇曳!似乎对这混合了同源污蚀能量(暗红光雾)、血肉碎片与极致污秽的“填充物”产生了剧烈的排斥和冲突!碗体疯狂嗡鸣抗议!
然而!
苏酥这一塞……
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含量!但效果……立竿见影!
那团脏污的“堵漏绷带”……
在幽绿光芒的排斥与浸染(吞噬?)双重作用下……
居然……
硬!生!生!卡!进了那豁口边缘!!
虽然依旧有墨绿色的微光从绷带缝隙里顽强地透出来(像劣质玩具的劣质LEd漏光),但裂痕那原本张开的豁口……居然……真的被这极端垃圾物理治疗法……
给……
堵!上!了!一大半?!
碗的嗡鸣变得极其复杂:屈辱?愤怒?憋屈?无奈?还有点…微妙的物理性安稳感(豁口堵住了漏风小了?)?
它像一个被强行用臭袜子堵嘴的贵族,委屈巴巴地躺在那里,光芒都暗淡收敛了不少,但那份“老子很不爽”的情绪清晰地传递给了苏酥。
苏酥拍了拍手,对自己的“工程成就”表示满意(主要是节约成本!)。“行了,碗爷!知道委屈您了!将就将就!等咱找到干净绷带…呃,或者找到更好的‘补锅膏’(陈伯身上的线索),再给您换新的!”
她喘了口气,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背靠着肮脏的窝棚墙壁。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外面雨声依旧,垃圾山散发着浓烈的恶臭。但现在,暂时是安全的——至少远离了直接的追兵。
她的目光扫过:
1.濒死钥匙人(陈伯):呼吸微弱,脸色灰败,腿伤恶化(暗红光雾侵蚀加重),脑子可能被翻过(记忆碎片?),是个定时炸弹也是线索源。
2.火总寄主(少女):额头火痕黯淡,像个用完即抛的超级武器?(副作用?深度昏迷依旧)
3.绷带补丁锅(凝寂碗):被“物理封印”,暂时安静如鸡,但内部混乱能量(污染源)依旧活跃,指向性探测能力仍在(裂痕微光仍执着指向某个方向)。
4.自己(苏酥):穷困潦倒,精疲力尽,唯一武器是把破锅(还被堵了嘴),背负巨债(打工还锅债),还有两个拖油瓶。
最核心的问题摆在眼前:
刚才凝寂碗在陈伯脑子里翻箱倒柜找什么“钥匙碎片”?这玩意儿在哪?那个冰冷光滑像骨头的东西……到底是个啥?还有凝寂碗一直指引的方向,意味着什么?
“钥匙……”苏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昏迷的陈伯身上,“老陈……你身上那个不吉利的‘破铁片’……到底藏哪儿了?锅祖宗它……可是饿着呢……”(碗:嗡!屈辱+愤怒抗议!)
短暂的喘息结束,情报迷雾未散。绷带补丁的破锅、濒死的线索源、沉睡的超级火力……这支奇葩小队被迫绑定的凡尘求生之路,在雨夜的垃圾巢穴中,被迫开始了艰难的破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