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神部落。
草原深处,黑神部落的领地内。
部落中央,一座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黑色宫殿,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王,大夏有军队靠近边境。”
一个身形魁梧、披着狼皮的高大身影单膝跪地,神情严肃地向王座上禀报道。
其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宫殿内回荡,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面容巴脸凶恶的身影,此人便是黑神部落的王。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玩味,缓缓开口说道:
“大夏的军队,有意思,大夏主动挑衅吗?这可很少见。”
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权衡着利弊,随后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让贪狼领一支精锐骑兵前去查看一下。记住,只要大夏军队不踏入咱们的领地,暂时先不要起冲突。
如今咱们的首要任务,是等彻底接收完石山部落,再好好收拾他们。”
话语中透着一股自信。
“是!”
那高大身影领命后,迅速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宫殿,执行王的命令去了。
而在黑神部落的另一个相对偏僻的宫殿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
几个眼神无光、面容憔悴的女人被绳索紧紧绑在一起,挤在角落里。
“王妃,咱们部落完了,王,死了!咱们怎么办,谁来救救咱们。”
其中一个女人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然来临。
在她们中央,有一个气质俱佳的女人,尽管身处如此困境,却依旧保持着一份淡定与从容。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就是咱们草原女人的命啊。只希望玉儿能逃离这可怕的魔爪。”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一丝无奈,好似已经对眼前的命运认命了。
实际上,她虽贵为石山部落的王妃,但并非石山部落之人,而是当初被石山王强行抢来的。
所以,对于石山部落的覆灭,她内心并没有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然而,其余几个女人全是石山部落土生土长的人,她们深知部落灭亡意味着什么,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恐惧,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将会是怎样悲惨的命运。
白云悠悠,碧空如洗。
一阵沉闷的声响自远方传来,犹如隐隐的闷雷,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紧接着,只见一队骑兵如黑色的洪流,在原野上奔腾而过。
那一匹匹骏马身姿矫健,四蹄翻飞,仿若疾风骤雨。
马蹄重重地踏在草原上,溅起一蓬蓬尘土,如同一团团黄色的烟雾,在身后弥漫开来。
马背上的骑兵身着黑色盔甲,腰佩长刀,神情冷峻。
另一边大夏的军队中。
军队正行进间,一名军侯快马加鞭,匆忙朝着队伍前方赶去。
只见策马飞奔,扬起一路尘土。
来到队伍前列,军侯迅速翻身下马,向着马上的吴校尉恭敬地禀报:
“吴校尉,左前方发现一支骑兵,粗略估计,人数在五百人左右!”
吴校尉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容刚毅。
听到军侯的禀报,他神色未变,目光望着前方,沉稳地说道:
“王爷有令,此行并不是攻伐黑神部落,而是严守边境,防范蛮族异动。
若黑神部落的士兵胆敢进入北郡范围,格杀勿论,绝不能心慈手软!”
“是,末将明白!”
军侯领命,声音铿锵有力,旋即起身,飞身上马,迅速朝着队伍后方奔去,将吴校尉的命令传达下去。
月离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径直走到正伏案沉思的宫长安面前,语气中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小声禀报:“王爷,忠勇侯没有死!”
宫长安听闻此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光芒大盛,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也难掩激动之色。
他急切地站起身来,向前一步,紧紧盯着月离,追问道:“真的?他现在何处?”
“从天牢里找到忠勇侯后就被带进皇宫了,之后就被陛下再次关起来了!”
月离为宫长安解释。
紧接着,宫长安又快速追问:“忠勇侯现在被关在哪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月离赶忙回应:“现在被关在皇宫咸阳狱。”
宫长安听闻,眉头瞬间紧皱,来回踱步,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可有些麻烦!咸阳狱守备森严,要救他出来并非易事。
况且,即便咱们冒险将他救出来,以忠勇侯的性子,也不一定会随咱们走。
毕竟,他太过愚忠了,一点都不懂变通。如今陛下既然还没有动他,说明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月离神色略显犹豫,嘴唇微微开合,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王爷,还有一事。
近期白莲教所有人都已撤离北郡,然而,颇为奇怪的是,圣女花锦绣并没有随众人一同离去,而是一直逗留在观城。”
月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宫长安的神色。
宫长安听闻,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神色很快恢复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
“她想待就让她待着吧,观城倒也不是容不下一个女子。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危害百姓与我方的举动,就随她去。”
再次来到寝殿,宫长安刚踏入内室,一眼便瞧见萧媚儿独自坐在窗边,神情郁郁,眉头紧锁。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关切,快步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媚儿,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萧媚儿听到声音,连忙起身,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宫长安见状,赶忙伸手扶住她,略带嗔怪地说道:“媚儿,你我夫妻,不用这么多礼数。”
说着,他轻轻拉着萧媚儿的手,走到一旁的软榻边坐下。
宫长安温柔地注视着萧媚儿,抬手轻轻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关切地说:
“看你愁眉苦脸,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莫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仿佛只要萧媚儿开口,天大的难题他都能为她解决。
萧媚儿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沮丧,嗫嚅道:
“王爷,臣妾好像很没用!”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宫长安的眼睛,似乎对自己的“无用”感到羞愧。
宫长安听闻,神色一紧,赶忙伸出双手,轻轻捧起萧媚儿的脸庞,让她与自己对视,打断她的话:“媚儿,你怎么能说自己没用呢!”
他语气诚挚且温柔,继续说道,“你可知,有你在我身边,对我而言是何等重要。
平日里,我忙于治理政事,诸多繁琐事务缠身,若不是你将王府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事无巨细都安排得恰到好处,我又怎能如此安心地处理政务?
府中的大小事宜,从下人管理到各项开支,从宾客接待到日常饮食起居,无一不是你精心操持。
你所做的一切,让王府处处透着温馨与有序,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后方。
所以,可不能再说这样妄自菲薄的话了。”
宫长安轻轻将萧媚儿拥入怀中,仿佛在向她传递自己的力量与信任。
萧媚儿依偎在宫长安怀里,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浓浓的失落与自责,缓缓说道: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臣妾一直未有身孕,不能为王爷留下一儿半女。”
说罢,她轻轻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额!
宫长安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张了张嘴,却又一时语塞。
这……
宫长安心里暗暗思忖,自己平日里忙于各种事务,确实忽略了这个朝代对女子而言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这个时代的观念里,对于女子来说,能够为夫家生下子嗣,延续家族香火,才是值得骄傲和荣耀的事情。
萧媚儿为此事忧心忡忡,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宫长安心中有些愧疚,他轻轻拍了拍萧媚儿的肩膀,试图安抚她此刻低落的情绪,努力思索着如何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