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北狄的营地里响起了杂乱的鸣锣声,更多的北狄兵衣衫不整地从帐篷里钻出来,一边慌乱地寻找着自己的兵器,一边朝着陆沉这边围拢过来。
陆沉立马横戟,看着那些惊恐的北狄兵,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残忍的笑意。
来得好!
省得老子一个个帐篷去挑!
他深吸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载着他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敌群!
“杀!”
方天画戟在他手中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一名北狄士兵的性命。
戟刃过处,残肢断臂横飞!
一个北狄兵刚刚举起弯刀,还没来得及劈下,就被陆沉一戟洞穿了胸膛,连人带刀被挑飞出去,砸翻了后面好几个人。
另一个北狄兵从侧面扑来,试图抱住陆沉的马腿,却被陆沉反手一戟,月牙刃从他天灵盖劈下,直接将他劈成了两半!
陆沉如入无人之境,方天画戟上下翻飞,那些平日里凶悍残忍的北狄兵,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拦住他!快拦住他!”
“放箭!射死这个南蛮子!”
有北狄兵开始张弓搭箭,但都被陆沉用画戟轻松格挡开。
营地深处,主帐之内,兆利被外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惊醒。
他猛地推开身边衣不蔽体的女人。
“怎么回事?外面吵吵嚷嚷的,活腻了吗!”
他揉了揉脑袋,骂骂咧咧地吼道。
一个亲兵连滚爬带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大人!不好了!有……有胤朝人杀进来了!太猛了,兄弟们顶不住啊!”
“什么?”
兆利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几个人?”
“就,就一个!”
一个胤朝人?
杀进我的营地?
开什么玩笑!
他一把抓起挂在帐篷壁上的弯刀和盾牌,怒吼着冲了出去:“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老子活剐了他!”
一出帐篷,兆利便看到了令他惊恐的一幕。
一个年轻的胤朝人正骑着一匹战马,手持一杆硕大长戟,在他营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一番,不断斩杀着他手底下的勇士!
“狗杂种!给老子纳命来!”
兆利又惊又怒,他大吼一声,翻身上了边上的一匹战马,提着刀便朝着陆沉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要亲手砍下这个胤朝人的脑袋,用他的血来洗刷耻辱!
陆沉在乱军之中,也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咋咋呼呼,正朝自己冲来的北狄将领。
呵,来得正好!
就是你这个狗东西,昨日在城下耀武扬威!
今天,老子就斩了你!
他手中画戟一荡,震开两柄砍来的弯刀,随即调转马头,纵马直奔兆利而去!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交错!
兆利手中的弯刀刚刚举起,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胯下一股巨力袭来,伴随着战马一声凄厉的悲鸣,他整个人从马背上被狠狠掀飞了出去!
“噗通!”
一声闷响,兆利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晕头转向地撑起身子,一口黄沙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昨日的酒劲还没完全散去,脑子依旧有些迷糊,但脊背上窜起的寒意却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兆利抬头一看,只见那年轻的胤朝将领勒马回转,手中那杆造型凶恶的长戟斜指着他。
这……这南蛮子他不是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兆利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他手下的勇士,平日里个个凶悍,此刻在那人戟下,却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自己,堂堂百夫长,连对方一招都没接住,就被打落马下。
逃!必须逃!
兆利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去捡掉落的弯刀,转身就往后面跑去。
“想跑?”
陆沉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兆利只觉后颈一凉,一股腥风已经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扑倒,但一切都太迟了。
陆沉手中方天画戟高高扬起,精准无比地斩向兆利的脖颈!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飞起,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兆利的躯体,晃了两晃,重重栽倒在地。
狗东西,这就是你耀武扬威的下场!
陆沉看着那颗滚落在尘埃里的头颅,心中一阵快意。
“大人死了!大人被杀了!”
“快跑啊!这南蛮子是魔鬼!”
剩余的北狄兵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百夫长被斩杀,最后一点抵抗的勇气也消失殆尽。
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营地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慌不择路的北狄溃兵。
陆沉冷哼一声,方天画戟一摆,再次催动战马,如虎入羊群般冲杀过去。
“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转眼之间,又有数十名北狄兵丧命在他的戟下。
那些平日里以杀戮为乐的北狄人,此刻终于尝到了被屠戮的滋味。
爹,娘,妹妹,你们看到了吗?
孩儿在给你们报仇!
眼看营地中的北狄兵已经所剩无几,剩下二三十个侥幸逃过陆沉追杀的,正拼了命地往营地外围逃窜。
就在这时,营地四周突然响起了阵阵喊杀之声!
无数箭矢铺天盖地般朝着那些逃窜的北狄兵覆盖过去!
是冯林他们按照陆沉的吩咐,早已在外围形成了包围。
眼看陆沉在营中大开杀戒,彻底击溃了敌人的抵抗意志,便立刻指挥着手下新兵开始放箭。
那些新兵,起初还有些紧张,箭矢射得歪歪扭扭。
但看着一个个北狄兵在陆大人的戟下毫无还手之力,又见敌人狼狈逃窜,他们的胆气也壮了起来。
陆大人都这么猛,我们还怕个鸟!
射死这些狗日的!
箭雨之下,那些本就惊魂未定的北狄兵如同活靶子,纷纷中箭栽倒。
他们有的被射穿了喉咙,有的被钉在了地上,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最后一个试图逃走的北狄兵也被一箭穿心。
至此,兆利的百人队,被尽数歼灭于此!
陆沉勒住马,看着满地狼藉,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空气,胸中的暴戾之气才稍稍平复。
他高举起手中还在滴血的方天画戟,对着周围的士卒们大吼:“北狄百人队,不过如此!弟兄们,咱们胜了!”
“胜了!胜了!”
“陆大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