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殿内。
赢牧和韩信带领赫连敏舒拜见了秦始皇嬴政。
“儿臣参见父皇。”
“臣韩信叩见陛下。”
两人行礼毕，赫连敏舒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听从韩信示意后低眉顺眼地说道：“民女……拜见陛下。”
“免礼吧。”嬴政淡然说道。
“父皇，这位是赫连部族的公主，现今赫连部族的首领，赫连敏舒。”赢牧介绍道。
“赫连部族……”嬴政站起身，目光落在赫连敏舒身上。
他虽听说过这个位于北方的部族，却未想到如今竟由一名少女掌管。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赢牧拱手道。
嬴政抬眸，兴趣盎然地问：“何事？”
“儿臣斗胆，欲将赫连敏舒许配予武安君，并恳请父皇赐予她一个封号。”
“哦？”嬴政饶有兴致地看着韩信，“武安君已至而立之年，这丫头尚未成年……”
“这是美事一桩！”嬴政爽朗一笑，“武安君，务必要善待这位姑娘。”
韩信急忙跪下行礼：“臣必不负所托。”
“至于封号……”嬴政沉吟片刻，“朕封你为瀚岚公主，可好？”
赫连敏舒闻言愣住，韩信在一旁轻声提醒：“还不快谢恩？”
她连忙俯身叩首：“多谢父皇。”
“呵呵，该唤‘父皇’才是。”嬴政笑语盈盈。
“谢父皇！”赫连敏舒忙改口。
赫连敏舒深知，身为大秦公主并嫁与武安君韩信，赫连一族在秦国的地位已得稳固。
“恳请父皇为武安君及瀚岚妹妹选定良辰，促成佳期。”赢牧含笑提议。
在十八位手足中，除栎阳公主与阴嫚公主外皆为公子，如今再添一妹，确是一桩喜事。
“吉日……”嬴政略作沉吟，“就定于下月中旬吧，由宗正操办，按国礼规格筹备瀚岚与武安君的婚事。”
“遵旨！”
“多谢陛下！”韩信躬身致谢。
当晚，太子府内，赢牧专注绘制地图。数年积累，此图渐成雏形。
窗外忽传轻响，他抬眸警觉。“进来！”声落，一黑衣人戴面具入室。
“天罡参见太子。”
“何事急报？”
“启禀太子，黑冰台那位小公主出状况了！”
“许负？！”赢牧蹙眉追问。
自许负加入黑冰台，众人便唤她“小公主”。
“怎回事？”赢牧追问。
天罡沉吟道：“昨日有一老者于许望县令门前留下竹简后离去，小公主观后突陷沉睡，至今未醒。”
赢牧稍作思忖：“无须惊慌，她自会苏醒。撤去许负身边侍卫，即刻前往东海郡，助章邯应对。”
“转告章邯，我亟需知晓六国残余势力与诸子百家的密谋。”语气平淡却决绝。
“属下明白。”
“速去！”
望着即将完工的世界地图，赢牧思绪飘远。
治国安邦，方能问鼎天下。当前秦国内部仍有六国余 ** 诸子百家等隐患，欲拓疆开土仍需时日整顿。
好在，诸子百家中的儒家已近乎式微，徒众散尽，余者不足为惧。
周五，章台宫举行朝会。
赢牧早早邀赫连敏舒一同出席。他带她前来，不仅因今日朝会必涉关外草原及赫连部事务，也为了让赫连敏舒安心。
朝会开始，群臣拜见嬴政后分立两侧。
“御史。”嬴政递过一道诏书给冯劫。冯劫展开，随即宣读：
“诏曰：匈奴赫连部感念皇恩，愿归顺我大秦，朕甚欣慰，特封赫连敏舒为瀚岚公主，许配给武安君韩信为妻。”
此诏旨在让全国知晓，嬴政接纳赫连部并非将其视作奴隶，而是希望百姓以善意待之。
“朕有一事，诸位商议。”嬴政起身环顾，“日前太子劝降赫连部，现大量草原土地已纳入我疆域。关于草原治理与用途，望诸位建言。”
群臣开始讨论。
“相国有何高见？”内史宁腾问李斯。郡县制由李斯推行，宁腾期待他的见解，毕竟草原若善加利用，内史府财库将极大充实。
李斯笑道：“保持现状最佳。”
宁腾疑惑：“丞相意在维持草原原貌？”
李斯神秘一笑：“兄长稍安勿躁，有人早已盯上那片草原。”
宁腾不再多言，静静等候。片刻后，众臣止语。
嬴政示意发言。
“陛下，臣得一封书信，来自乌氏倮。”少府赢灸先开口。
“乌氏倮？”嬴政蹙眉。此人为秦首富之一，主营畜牧，常供良马予秦，贡献颇丰。
“乌氏倮何言？”嬴政问。
赢灸忙答：“他愿利用关外草原养战马，只求陛下赐封号并赐草原。”
听到赢牧的话，众大臣议论纷纷。
封号与草原并提，这与以往的分封制有何不同？
然而……
多数大臣沉默不语，静静等待始皇嬴政的决断。
或许，这将成为一个新的起点……
嬴政听后心中暗笑，但神色依旧平静。
“太子，你有何见解？”
他将目光投向赢牧，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这一难题。
赢牧闻言微笑道：“父皇，儿臣言尽于此，还请您莫要动怒。”
嬴政眉梢微挑，却仍镇定自若地道：“说吧。”
赢牧拱手行礼，转身面向群臣道：“诸位大人皆知，我秦人本以养马起家。”
此言一出，殿上的嬴政脸色骤变。
这小子！
老秦人都以这段往事为羞，他却屡次提起。
上次外出巡查时，似乎已在文武百官面前提及过。
但他并未发作，只等着听赢牧后续之言。
“关外草原广阔无垠，这片土地足抵中原数郡，乌氏倮有何功绩，竟敢索要如此庞大的封地？”
“养马？”
“难道我秦人不会养马？”
“赫连部族之人不会养马？”
“为何要用我大秦的土地来喂养我大秦的牲畜？”
赢牧接 ** 问，令殿中大臣心潮起伏。
那些心怀私念者，至此也不敢再存侥幸。
“嗯……”
嬴政点头赞许。
他明白，朝堂之上有些人仍对分封制抱有期待，希望借此以草原为试点，重新推行分封。
“父皇，儿臣建议，在草原设两郡，供老秦人与赫连部族定居，开发草原资源，以畜牧业为主。”
“水草丰美时放牧，匮乏时发展手工业，确保民生稳定。”
赢牧阐述了自己的主张。
一旁的赫连敏舒听罢，深感欣慰。
说实话，他们赫连部族本就是草原部落，更习惯草原生活。
若真被迁至中原，未必能适应。
留在草原，已是幸事。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必再迁徙。
稳定意味着更好的发展机会。
“诸位如何看待太子之议？”嬴政缓缓环视群臣。
“我等无异议！”文武百官异口同声道。
“好！”
“丞相！”
嬴政看向李斯，说道：“此事交由你办理，具体事宜可参照太子建议。”
“是！”李斯躬身应允。
随后，嬴政又问起王翦：“关于军事学院的建设进展如何？”
王翦急忙出列回禀：“选址已定，内史大人已选定位置，不久即可开工。”
嬴政点头示意知晓。京都的事务只需过问大致情况，其余细节自有人负责。
朝会散后，赢牧携赫连敏舒至太子府。石兰病体渐愈，此刻正院中刺绣。
经历婚嫁之变，石兰愈发神采奕奕。
“见过太子，赫连姑娘。”石兰起身问候。
“敏舒今后便是我们家人，父皇已赐她瀚岚公主之位。”赢牧笑着介绍。
“啊？”石兰略感意外，忙放下手中针线，牵起敏舒的手问，“当真？”
赢牧肯定地点了头。
“那我得好好准备一番。”石兰喜笑颜开地说。
因敏舒下月初将与韩信完婚，作为未来嫂子，石兰打算置办些嫁妆。
她提议道：“太子，我正欲写信给姨母，请她从巴蜀带来特产作为嫁礼。”
赢牧欣然同意：“这事你自行安排。”
接着，他又说：“不过，现在我另有安排。”
赢牧唤来樊哙，吩咐道：“备车。”
“诺！”樊哙虽疑惑，但仍遵命随行。
时节正值清明前后，咸阳职院农区一片繁忙景象。
职院入口处，守卫恭敬迎接。
车内，赢牧对樊哙说道：“车交给他们，你也随我们进来看看。”
“是。”樊哙跟入校内。
职院前庭满是农田，数十亩土地被划分为大小不等的地块，每块地里均种有不同作物。
走过田垄，赢牧满意地颔首。
临近农舍教室，赢牧看见陈氏兄弟正围着果树研究。
“参见太子！”
陈辛忽见一人走近，凝神细看竟是赢牧，忙上前拜见。陈相闻声亦赶忙行礼。
\"结果如何？\"
赢牧打量着二人，问道。
陈氏兄弟互望一眼，苦笑摇头：\"殿下提及之法，吾等已试，现下尚无成效。\"
赢牧听罢未语，径直走向果树，细细查看。
\"剑！\"
陈相急忙递上短剑。
赢牧接过，挥剑斩下一截橘树枝，将其两端修整成斜面，又折下一截枳树枝，在中段劈开。
随后，他将橘树枝插入枳树枝的裂口处。
\"布！\"
布？
兄弟俩对视片刻，陈相忙从衣襟撕下一块布条递予赢牧。
赢牧接过布条，将两枝紧密缠绕固定。
待收拾妥当，他拍拍手道：\"此法名为嫁接，然今已至仲春，恐稍晚了些。\"
接着，赢牧详述嫁接要点、时机及其作用，二人听得心驰神往！
临别时，赢牧叮嘱：\"每日需保持布条湿润，若枝芽存活，则嫁接成功。\"
\"诺！\"
陈相与陈辛恭敬应允。
一旁，赫连敏舒与石兰看得瞠目结舌。
\"太子似无所不知……\"赫连敏舒低声言道。
石兰点头附和，神色复杂：\"只是……不太懂女子心思罢了。\"
指点完农家的陈相与陈辛后，赢牧即刻领人前往厨师专业课堂。
上次未来得及为厨师讲解便被始皇嬴政召入宫中。
之后他将其他三专业的研究任务整理好交付给张良。
不知他们进展如何。
刚到厨师教室门口，浓烈的菜香扑鼻而来！
\"太子，俺老樊最爱这香味！\"
经营过狗肉摊的樊哙对烹饪略懂一二。
赢牧微笑示意：\"进去瞧瞧。\"
众人步入厨师讲堂。
\"厨艺以刀工为基！\"
\"食材各有纹路，不同切法决定风味差异！\"
刚进门，便听见堂内传来洪亮之声。
\"你们刀工实在欠佳，甚至无法入丁师兄之眼！\"
那人继续说道：\"今日就让尔等见识真正的刀工！\"
赢牧听后转头说道：“快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