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寄宿学校,霍格沃茨的学生也不是一周七天里全都在上课,周末空闲的时候各处都游荡着学生,也有不少孩子选择窝在宿舍里。
比如宅女一号弗洛达。
听着门口那边传来的“阿拉霍洞开”的魔咒声,弗洛达懒散的抬了抬眼皮随后就收回了视线。
自从德拉科开始练习魔咒之后弗洛达就再也没有给他留过门,他想开门就自己控制着点魔咒的力别给她把门锁弄坏了就行。
德拉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弗洛达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书。
不对,用躺来形容不太准确。
此时的弗洛达把双腿翘在沙发背上,整个人倒立着躺在沙发上,手中的书挡着半张脸,脖子半垂在沙发下看着就让人牙酸。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看着自己手中的门把手,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问出口,他发誓只要弗洛达的回答有一丁点不对就立刻后退关门重新打开。
“今天在图书馆借到了一些奇怪的书。”弗洛达将书抬起来一点,看着倒挂在地上的德拉科开口道,“书上说这样的姿势可以方便人更清醒的学习,我有点好奇就试了一下。”
“所以呢?”听着这话,德拉科放下心来走进来。还行面前的弗洛达不是什么奇怪魔法生物变成的仿生人,这话虽然离谱但是如果是弗洛达的话应该做得出来。
“没什么效果,可能是因为我平时看书就很认真吧,而且脖子有一点酸。”弗洛达卷腹坐起来侧头看着德拉科,思考两秒之后,“诶对。”
德拉科被她的视线看的后背一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事情也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弗洛达伸手指了指他说道:“正好,你在那边地毯上做五十个卷腹好了。”
德拉科不用想也知道,她这纯属就是因为刚坐起来的时候动作有点像所以才这样突发奇想的让自己锻炼。
他对此表示了抗议,只不过抗议无效,弗洛达给出的理由是她刚刚那一下也算是卷过了,公平起见让德拉科也运动一下。
小少爷虽然嘴上还在碎碎念的抱怨着,但是动作上还是很实诚的动了起来。
等他做到最后几个,往下躺倒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弗洛达的视线。虽然那本奇怪的书挡着她的大半张脸,但却清楚的露出了她的那双琥珀色的双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弗洛达将视线从书上挪开落到了他身上,静静的看着他仰卧起坐。
德拉科很少有机会这样直视弗洛达的双眼。
琥珀色的眸子好像不太容易让人联想到除了宝石以外的东西,德拉科曾经无数次陪伴着父亲去给母亲挑选礼物,他将无数宝石拿在手上把玩过,可是没有任何一颗能和弗洛达的眼睛相媲美。
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希腊神庙中被光偏爱的壁画,熬制许久的清晨光落在石壁上伴随着角度和时间变换成不同的浅色。
“还差几个,不做了?”看着他躺在地上看着自己久久不再继续动作,弗洛达有些疑惑的将书合上看着德拉科。
“你不也是,不看书了?”德拉科躺在地上没有动,看着那颗宝石中隐约的疑惑神色。
“这个姿势对看书没什么帮助,反而更容易分神了。”弗洛达叹了口气如实说道,“你还欠着五个,我数着呢。”
“我数着就差两个了。”
“哦,我没开始数的不算。”
听着这人耍赖似的发言,德拉科皱了皱鼻子乖乖将剩下五个做完,等他结束了彻底安心的躺在地毯上的时候,弗洛达依旧是那个姿势看着他。
过了好久之后,弗洛达认输一般的朝他伸出手:“德拉科拉我一下,起不来了。”
把弗洛达从坐姿陷阱中拉起来,德拉科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问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的疑问:“我以为变得强大是靠着对魔咒的熟练,但你似乎总之对体能有着奇怪的执着。”
当然是因为在之前吃过亏啊……
想起那次跑到最后没力气从山坡上滚下去的经历,弗洛达忍不住扶了扶眉。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用一些简单易懂的方式解释:“你觉得我们俩打一场决斗,谁会赢?”
那还用说吗?光看魔咒上的熟练程度来说弗洛达能将他吊起来打。
不用等德拉科的回答,弗洛达紧跟着问道:“那假设是精疲力尽的我呢?你还会一点把握没有吗?”
德拉科沉默了,要杀死一个精疲力尽的人别说巫师了,哪怕是麻瓜恐怕也能轻易做到。
他不由的开始思考,如果下一次和弗洛达对练的时候先消耗一下她的体能,自己是不是就有了那么一些获胜的可能性?
感觉自己想通了什么的德拉科站起了身,只留下一句他去有求必应屋训练了,就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在他的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弗洛达忽然开口喊住了他。
“或许在未来,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吧。”弗洛达心里清楚,这是一个适合给甜枣的机会,总不能只照顾救世主的情绪而忽略他吧。
“我以为……”德拉科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一路以来的骄傲让他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他以为弗洛达是看不上自己的,毕竟他好像什么都做不好,所有人都在玩命的时候只有他还在云里雾里。
就算德拉科自己不承认,弗洛达当时的那一句亡命之徒也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爷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如此的失败。
“德拉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弗洛达的声音轻轻响起,德拉科看着她那双眸子里自己无比的清晰,“你明知道自己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那个。”
“如果真的到了某个不得已的时刻,请你扛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德拉科只觉得她眼眸中的那个自己好像在燃烧着,炽热的温度从他的体内无声的蔓延,似乎要灼烧到他的灵魂。
“在那时,我会把我的命交给你。”
“不要让我失望。”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里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为了门后的那个人而颤动。
明明是那么轻的语气,却让人不由的感觉振聋发聩。他倚在门上,手不自觉的抵在自己的心口。
“太犯规了……”
将小少爷哄走,弗洛达久违的靠在沙发背上懒散的什么事都不想做,这几天研究父亲留下的东西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会。
“好想吃巧克力小蛋糕啊忽然……”
虽然弗洛达说着想吃小蛋糕,但只不过是这几天用脑过度后的短暂宕机,等她从繁杂的思绪里抽身出来也就没那么想吃了。
只是弗洛达也没想到自己说出去的话能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