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小双走了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眼神里带着点狐疑和警觉,但又没有证据,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说完了?”她板着脸问。
“说完了。”何雨柱笑着点点头。
小双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追问,转身把房门反锁,然后走到沙发床边收拾铺盖。
可眼角余光还是不住地盯着丁秋楠,像是提防着什么。
丁秋楠也不多言,转身熄了灯,重新回到病床上。
黑暗中,三个人各自沉默。
这一夜,小双睡得并不好。
屋里光线昏暗,她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沙发床上,翻来覆去。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心里不踏实。
小双半夜醒了好几回,每次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看时间,而是警觉地望向病床。
病床上躺着的是何雨柱,旁边则是丁秋楠。
孤男寡女,共处一床。
虽然丁秋楠是医生,何雨柱是病人,可这深夜时分,气氛暧昧,谁能说得清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何况——小双心里不是没数,何雨柱的伤势恢复得出奇之快,几乎不像个重伤的人,真要是醒着,哪怕半身疼着,也难保不会生出点别样心思。
小双越想越觉不对劲。万一这俩人真擦出火来,回头怎么跟刘如烟交代?
她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第二天一早,医院的清晨还是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丁秋楠早早地给何雨柱洗了个脸,量体温,一套流程干得娴熟利落。
何雨柱看着她,目光里倒也多了几分柔和。
吃过早饭,病房里一时无事,小双便看了看表,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给你继续用枇杷膏拍打疗伤。”
何雨柱点点头,却突然想起了昨夜的念头,说道:“对了,我想试试,把那小黑药加在枇杷膏里一块儿用。说不定有奇效。”
小双一听,皱起眉头:“这样行吗?咱们可没试过,这药要真搁一块起了冲突,出了问题怎么办?你伤这么重,万一再出事,谁担得起责任?”
何雨柱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坚定:“我自己的身子,我来担。真要有事,我也不怪你。”
小双听他这么一说,还是不放心,便出门给刘如烟打了个电话 。
不一会,回到病房,取过何雨柱手里的两粒小黑药,用温水细细融化,再跟草本枇杷膏调在一块,小心涂在他伤口上。
拍打开始时,何雨柱只觉得一阵温热顺着后背渗进身体,那股子疼痛不知不觉就轻了很多。
拍打了5分钟后,他猛地咳出几口血,全是暗红发黑的淤血,只不过血量,比上一次小双给他疗伤的时候少了很多。
等小双收手后,他一动身子,居然没有痛感了。
胳膊一抬,竟轻松自如。
“好得这么快?”丁秋楠在一旁看呆了,眼神难掩震惊。
小双则沉默地坐在一旁调息,额头冒着一层细汗。
她刚才用的是内家功夫,损耗也大。
何雨柱见状,从枕下又摸出两粒青褐色的草木精粹,塞到小双嘴里:“吃下去,辛苦你了。”
小双含着药丸点头,默不作声,继续调息。
何雨柱活动了几下身体,确实感觉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吩咐丁秋楠去叫医生来。
医生来了,看了之后满脸狐疑:“这……恢复也太快了吧?”
何雨柱:“我觉得自己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医生:“你肺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没有半个月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出院。”
何雨柱:“那不如给我照个x光片,看看结果。”
医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让人安排了检查。
等胶片洗出来,连医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片子上何雨柱的肺部没有一点阴影,纹理清晰,比正常人还健康!
院长亲自过来看了两遍,眼镜都差点摘掉,随后连连摇头:“这也太邪门了……”
几位医生纷纷围上来,嘴里全是“怎么可能”、“不科学”之类的感叹。
院长没敢做主,亲自打电话请示王团长和杨副局长。
两边回话都同意——
放人。
丁秋楠帮着何雨柱收拾东西,小双则默默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向部队报告任务完成。
不久,医院门口驶来两辆军绿色吉普车。一辆是轧钢厂的,另一辆挂着卫戍区牌照。
临分别前,小双从何雨柱手中接过一小包草木精粹,算是何雨柱对她的答谢。
何雨柱:“回去路上小心,你这么快帮我把伤治好了。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小双也没多说什么,上了车,一路疾驰而去。
何雨柱和丁秋楠则上了轧钢厂的车。路上,他吩咐丁秋楠:“这几天你也别上班了,好好歇几天。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丁秋楠点头应下。
临下车前,何雨柱看着坐在后座的丁秋楠,语气柔和却认真:“你这几天照顾我……我记在心里了。咱们俩的事,我不会装糊涂。很快,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丁秋楠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离。
和丁秋楠告别之后,何雨柱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病房的清静与温情仿佛还残留在他的呼吸间,但此刻他要面对的,是铁打的现实,是厂里那堆堆等着拍板的事务。
办公室早已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的水杯换成了新的,烟灰缸被倒空了,窗户也敞着,吹进一股深秋的风。
何雨柱坐下后,立刻叫来了王秘书,先了解这几天厂里的动态。王秘书一边翻着笔记,一边简明扼要地汇报道:
“这几天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常规事务,食堂这边修了蒸汽管,宣传科催着要宣传板报,还有保卫科那边说接下来要增加夜间巡逻人数。”
何雨柱点点头,把王秘书递上的几份文件看了一遍,在上面签了字。
他坐在桌后,捧着搪瓷缸里的热茶,望着窗外的轧钢厂车间楼影,心里却已飘到了另一层次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