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看起来有些惊讶,问道:“神州也使用节气?”
苏喆略一思索,回道:“是,但习俗怕是有些差异,加上我幼年离乡,记不真切。”
“比如?”
苏喆道:“清明时节,会祀神祭祖,也会踏青游玩。”
伯邑考笑道:“这确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带着你们一路紧赶慢赶,就是怕错过了这清明祭扫。只是这踏青出游……鸮君是在提醒我,祭祖结束后,别忘了安排你游览西岐么。”
苏喆无奈道:“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么!你们三兄弟看起来就没一个能闲下来的,我得多想不开才会找你们带我出游。”
伯邑考却沉吟道:“也并非说笑,只是鸮君提起这以食记节,我也想借此机会试上一试。”
苏喆讶异道:“这么赶的么?但祭祖结束便大张旗鼓出行游玩,总觉不太妥当。”
伯邑考笑道:“自然不会如此安排,既然是借用节气明目,那便在谷雨时节,邀请西岐望族同游,也算为鸮君在西岐正名。”
苏喆没想到他还计划到这一层,不由有些意外:“也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伯邑考又转起蓍草,笑道:“有必要,否则,鸮君要以何种身份在西岐行走?毕竟这谶语之人,天降鸮君,都是虚名,只有此名号怕是难以服众,难不成你愿意各色场合都要先报上阿旦命定之人这个身份么?”
苏喆道:“单有这鸮君名号还不行么!”
“之前你所说的预言都是为朝歌所出,神鸟也并非我西岐所崇神兽。没点真材实料,想在西岐立足,怕是没那么容易。”
苏喆惊呆:“有世子您和两位公子作保,都立不住?”
伯邑考淡然道:“只以男宠之名,自然是立得住的。但想参与政事……”蓍草在他指尖再次停住,指向苏喆,“没有能够服众的作为,您觉得这些世家望族,为何要答应一位外人进入姬氏籍册?”
苏喆自信道:“这个不怕,等到了西岐,我讲与二哥的马具改良一旦成功,这声望还不手到擒来。”
伯邑考笑道:“如此最好。”
苏喆道:“而且长公子不是还要编撰神州见闻么,我们便先出一点,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自然就没有异议了。”
伯邑考道:“既然鸮君已有考量,那我也乐见其成,只是鸮君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苏喆瞥他一眼,不耐烦道:“记得记得,我也不想阿旦有事的好吧,这期间我不去招惹他就是了。”
伯邑考点头道:“鸮君坦诚,我便也向鸮君保证,只要破解这祭司厄兆,换得阿旦平安,我也定会竭力促成你们琴瑟和鸣。”
苏喆脸红道:“什……什么琴瑟和鸣,我是……只是答应了阿旦担下这命定之人,才要一直跟在他身边,我既然被称作神鸟信使当然要言而有信!”
伯邑考见他局促,只笑了笑,重新转起手中蓍草道:“正是正是,是我唐突了。”
之后他便转开话题,重新问起神州的事,苏喆想将来怕是得靠这书在西岐刷声望,不由也认真起来,努力将自己掌握的各种信息,尽量客观地讲给伯邑考,遇到不了解的情况,便也直言,两人就这样又在车中聊了半日,直到阿旦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大哥,距西岐城已不足三里,可要同以往一样,将这车上的帷幔都撩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