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一面往后躲,一面皱眉道:“怎么突然鸮君长鸮君短的,听着别扭。”
阿旦笑道:“这么说,还是喜欢我叫你阿喆?”
苏喆点头:“没错没错,听起来亲切些!”
阿旦便笑道:“那他们叫鸮君便随他们叫去,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阿喆。”
苏喆被他搂得不好意思,正想办法找由头躲开,听他这话那是灵光一闪,问道:“天天是你检查我这课业,我今日也该考考你。”
阿旦果然好奇道:“便想考我什么?”
苏喆赶紧从桌上捞过来一卷竹简,摊开道:“你嘴上阿喆阿喆叫的好听,可还能写得出我这名字?”
阿旦失笑道:“你当日说的那样详细,我若记不住,岂不该打?”
苏喆故意夸张道:“真的吗?我不信!”
阿旦果然放开他,转向书案,执笔写下“苏喆”二字。
苏喆细看这字,笔锋灵动,字迹俊逸,自己那缺少美感的字形在一旁登时显得相形见绌。
苏喆满意地将这两个字拿起来,对阿旦道:“果然是你写得好看,我当将这竹简拆下刻成名牌,带在身边使用。”
阿旦不解道:“这是何意?”
苏喆一边动手拆着竹简,一边解释:“这‘喆’字既是自创,也只有你知我知,今后若再有其他人问起,解释起来多费唇舌,不如做成字牌,让人一看便知。”
阿旦道:“也不只是你知我知,你说与我时,隔日我便写了名帖递与太子殿下了。”他还支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现在参与这次天地大祭的人,基本都已知晓你这姓名。”
啊?
这么主动的么!
他还想以后给人介绍的时候能显摆显摆,这下好了,这名字怕是已经在殷郊卫队这边传开了。
少了一个装逼的机会,何等可惜!
阿旦却不知他这心思,还以为苏喆怪他没有提前告知,便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苏喆赶紧道:“没有没有,我只想他们见我自行捏造新字,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
阿旦正色道:“你既是神鸟使者,连隶属昆仑的天化兄都尊你一声鸮君,便是自己定个名号,又有何妨?”
苏喆松口气,他现在还没完全摸清这书的走向,多一步怕太过引人注目,少一步又怕被人轻看,总之就是觉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还好目前看来阿旦是个十分可靠的大腿,这也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正要谦虚一下被称作鸮君的问题,屋外侍者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原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侍者前来送上晚餐。
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侍者似乎级别较高,布好饭菜后,向二人禀告了苏全忠确定明日出发的决定,便离开了。
苏喆起身去窗边查看,雨果然已经停了。
他便坐回来与阿旦吃饭,询问些出行事宜,为明日出发做做准备。
二人就这么用完晚饭,阿旦料定明日上路苏喆又会有诸多不适,便再未调笑于他,只与他习字闲聊,到了夜间便一同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一行人着便装从苏府后门离开,苏全忠与阿旦带着六七侍卫骑马,伴着苏喆的马车,也不要苏护相送,低调离开冀州。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这一路可是泥泞不堪,苏喆在马车里也被晃到七扭八歪,系统在他肩上都几次跌落。
好容易挨到晚间,队伍找个避风处休整,苏喆还好,有这马车挡风,其他人只能在山间露宿。
此时众人已经燃起火堆,靠着些岩石树干休息。
苏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下车捉着阿旦的胳膊问道:“我能下车来跟你一起在这边休息么!”
阿旦还未回话,一旁苏全忠道:“我等在外行军倒是习惯这般露宿,鸮君您怕是体弱,经不得这般寒气侵扰,还去马车内休息为好。”
苏喆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只是离了阿旦,我怕……”
他话还没说完,苏全忠就一脸了然地看着二人笑道:“这好办,你们自去马车中休息,不碍事的!”
阿旦当然知道苏喆这意思只是怕坟主万一又来梦中问他徒弟的事儿,自己离得远挡不住。
但苏全忠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乐得再多几个见证他们“命定之情”的人,便颔首向苏全忠等人笑道:“见笑了。”接着打横抱起苏喆便走向马车。
这给苏喆整懵逼了,使劲儿摇着阿旦的胳膊道:“你做什么!我自己能走!”
阿旦则在他耳边轻笑道:“别喊,如此证明你我关系的大好时机,怎能不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