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别皖:房车窗外的“水墨渐淡”(2024年2月16日·皖赣交界·气温8c·多云)】
房车碾过皖赣交界的界碑时,李佳的指尖还停在旅行笔记的“安徽卷”末页——纸上贴着黄山光明顶的霜花照片、宏村月沼的猫爪印拓片,还有屯溪老街茶包上她画的小熊。车窗外,黄山的群峰正被晨雾轻轻收走棱角,墨绿色的山影渐次淡成浅灰,像幅被雨水洇开的水墨画,而她脖子上的米色围巾,还沾着宏村老樟树下的早樱碎屑。
“记得吗?”她忽然转头,望着后视镜里渐隐的黄山,“第一次在宏村看见月沼的倒影,你说‘相机是蘸着时光的笔’,现在我们要去江西了,该换‘瓷釉’当颜料了吧?”许可握着方向盘笑了——遮光罩上的藏青毛线套还缠着她去年织的水波纹,此刻正随着车身晃动,像极了景德镇瓷器上的“海水纹”。车载导航显示“距景德镇180公里”,屏幕上的路线图穿过早春的田野,像根即将浸入瓷窑的画坯笔。
【穿乡过野:车辙里的“黄绿变调”(10:30·气温10c·晴)】
进入江西地界,公路两侧的田野忽然换了颜色——不再是安徽的青灰石板与墨绿松针,而是大片泛着新绿的麦田,其间点缀着尚未开花的油菜田,泥土的赭红与草芽的嫩黄撞在一起,像幅刚起稿的水彩画。李佳贴着车窗拍照,手机镜头划过掠过的粉墙黛瓦——屋顶的翘角比徽派建筑更尖细,墙面上的马头墙被刷成纯净的白,偶有几簇藤蔓垂落,在阳光下投出细碎的影。
“江西的‘白’是瓷白,”她忽然想起攻略本里的记载,“景德镇的高岭土烧出的瓷,白得像云,不像安徽的白墙带着烟火气。”许可趁机拍下她拍照的侧影——浅灰色卫衣领口露出半截银质项链,坠子是他们在宏村买的“徽州砖雕”缩小版,此刻正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撞在手机壳上,壳子上印着她手绘的“相机小熊”,爪子正捧着块青花瓷片。
路过村口的老樟树时,她忽然指着窗外惊呼:“看!晒秋的竹匾!”虽未到秋日,却有村民在晒新收的糯米,雪白的米粒铺在青竹匾里,衬着身后的白墙,像极了未上釉的瓷坯。许可减速停车,镜头换上35mm定焦——贴近生活的焦段,最适合捕捉这种带着人间气的“瓷白前奏”:村民戴的蓝布头巾、竹匾边缘的包浆、米粒上跃动的阳光,在画面里织成江西特有的“素坯质感”。
【车载漫谈:瓷与影的“未竟猜想”】
房车在县道上晃悠时,李佳翻出景德镇攻略——页面贴着《天工开物》里的“陶埏篇”影印件,旁边画着她脑补的“相机陶瓷外套”草图:镜头遮光罩做成青花瓷的缠枝纹,机身刻着婺源油菜花的浮雕。“你说能不能找匠人定制个镜头盖?”她忽然转头,眼里闪着光,“就像安徽的木雕挂坠,这次给相机穿件‘瓷外套’,让它也有个‘地域皮肤’。”
许可想起去年在屯溪老街看匠人刻木雕的场景,此刻脑海里却浮现出景德镇窑火的光——白瓷胎在窑中煅烧,釉色在高温下流淌,会不会像极了他们镜头里的光影变幻?“记得攻略里说,景德镇的‘釉里红’要在还原焰里烧,”他忽然开口,“就像我们拍日出时等光线,匠人等的是窑火的‘脾气’,都是在和时光‘谈条件’。”
车窗外掠过一片池塘,水面倒映着蓝天下的白墙,像块未打磨的瓷镜。李佳忽然掏出手机,给景德镇的陶艺工作室发消息:“预约明天的拉坯体验,记得提醒匠人准备青花钴料——我要在陶坯上画只戴相机的小熊,旁边配句‘瓷路漫长,镜头作桨’。”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车辙碾过一片飘落的早樱,粉色花瓣粘在车窗上,与远处的白墙形成“瓷白与花红”的预演,像极了即将在景德镇上演的、“素瓷与彩绘”的相遇。
【暮色近瓷:公路尽头的“窑火微光”(16:30·气温12c·微风)】
景德镇的路牌在暮色里亮起时,李佳忽然指着前方惊呼:“看!烟囱!”远处的陶溪川文创园,旧窑厂的烟囱正飘着淡灰色的烟,像支蘸着墨的笔,在瓷白色的天空里写下“抵达”。房车拐进陶艺街,两侧的店铺橱窗里,未上釉的素坯与绘满青花的瓷器并列摆放,灯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瓷纹影子——像给这场“瓷与影”的相遇,提前盖了个“釉色章”。
“先去买陶泥吧?”她拽着许可下车,脚步踩在青石板上,比在安徽时轻快许多,“攻略里说,老匠人会把高岭土分成‘粗瓷’‘细瓷’,就像相机镜头分‘广角’‘长焦’,各有各的用法。”路过一家名为“陶影”的工作室,橱窗里摆着个特殊的瓷板画——青花纹样里藏着个举相机的小人,背景是景德镇的窑炉,与她画的“相机小熊”竟意外呼应。
许可举起手机,拍下她凑在橱窗前往里看的样子——鼻尖几乎贴上玻璃,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卫衣帽子上的“黄山松”徽章,此刻正挨着橱窗里的“青花松针”纹样。暮色渐浓,工作室的灯次第亮起,暖光映着她发间的银钗,像极了瓷器出窑时,釉色在窑火里绽放的瞬间——而他知道,这场关于“瓷与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就像她攻略本里写的:“安徽的水墨是‘染’,江西的瓷器是‘煅’,而我们的镜头,要在‘染’与‘煅’之间,找到属于彼此的、带着温度的‘釉色’。”
【夜宿陶街:窑火与星光的“预热对话”】
房车停在陶艺街的露营地时,隔壁窑厂传来“开窑”的喧闹声。李佳趴在车窗上看——匠人戴着厚手套,从窑炉里搬出烧好的瓷器,釉色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忽然转头对许可笑:“明天我们的‘相机外套’,说不定也会在这样的火光里诞生呢。”他没说话,只是掏出相机,拍下她此刻的侧影——身后的窑炉火星四溅,她的轮廓被火光照亮,像极了瓷器上的“人物剪影”,而她不知道,在他镜头里,她永远是比任何釉色都更动人的“主纹”。
深夜的陶艺街静下来时,李佳翻开新的旅行笔记,在“江西·景德镇”页画下草图:房车停在窑厂旁,车顶上堆着未烧制的陶坯,旁边是举着相机的许可与捏着陶泥的自己,远处的田野泛着新绿,像片等待被绘上青花的素瓷胎。末了,她写下:“2024.2.16 皖赣交界·向瓷而行
- 气候:8-12c,卫衣+薄外套,备围裙(拉坯时防沾泥)
- 期待:
1. 定制相机陶瓷遮光罩(青花缠枝纹vs黄山松纹样)
2. 婺源田野拍“瓷白小屋+金黄花田”(广角镜头拉伸空间感)
3. 记录窑火开窑瞬间(慢门1\/30s,捕捉釉色流动感)
- 许先生说:“瓷器是土与火的情书,就像我们的镜头,是光与影的情书。”——那我要在陶坯上,把这句情书,烧成永远不会褪色的“釉里红”。
车窗外,窑厂的火星渐次熄灭,唯有星光落在她画满草图的笔记上,像撒了把碎钻——而他们知道,下一站的“瓷与田”,不再是安徽水墨的延续,而是一场新的“煅烧”:当泥土遇见窑火,当镜头遇见瓷釉,当他们的脚步踏入江西的土地,所有关于“色彩”“质地”“时光”的猜想,都将在这场旅程里,被一一印证——就像她指尖捏着的陶泥,此刻还是粗糙的土块,却终将在火与光的淬炼中,成为带着他们温度的、独一无二的“瓷上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