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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雁门关外的乱石堆已被甲胄映得泛青。

萧峰负手立在一块大石壁边,玄色大氅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恍若一尊铁铸的战神。

三骑快马自辽营方向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满地霜华,为首之人腰间玉带悬着三枚狼首银符,正是辽王帐下一品军议使耶律图鲁。

耶律图鲁滚鞍下马,靴底铁马刺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萧大王昨夜的话,末将已如实回禀大王。”

他抬手轻挥,随侍亲兵捧上鎏金漆匣,朱红绸布掀开时,十二道孔雀翎羽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大王说,这十二道‘金翎令’,可交萧大王麾下,三万人马任意听其调令。”

萧峰目光未动,指节却在石栏上扣出三声清响:“耶律兄可知,当年前在狼牙谷,是谁亲手为我系上这副雕鞍?”他忽然转身,玄色大氅带起的风卷得耶律图鲁鬓角白发乱飞,

“是你握着我的手说,‘萧峰啊,这天下兵马大元帅印,终究要交到能止戈的人手里。’”

耶律图鲁喉头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鹿皮箭囊:“先王龙御归天前,曾对大王说过八个字——‘胡汉一家,永息干戈’。”

他忽然提高声音,箭囊上的狼头雕纹在晨光里森然欲噬,“可如今南朝皇帝在雁门关外设下伏兵,栈道上的滚木礌石堆了三丈高!萧大王难道要学那腐儒书生,对着刀枪讲仁义?”

营地远处传来战马喷鼻声,萧峰的瞳孔里映着辽营方向飘来的狼头大旗。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夜露未干的寒意:“耶律兄可记得,当年在女真部追剿叛贼,你我曾在雪地里把酒夜谈?”

他伸出手掌,掌心三道刀疤在晨光中格外刺眼,“那时你说,若有一日你我各为其主,定要留三分香火情,此刻这三分情,可还做的了数?”

耶律图鲁的手按上剑柄,鎏金剑鞘与甲胄相碰,发出细碎的蜂鸣。他忽然长叹,指尖松开剑柄,从袖中取出半幅黄绫:“大王说,若萧大王执意不肯……”

黄绫展开时,上面朱笔写着斗大的“南院大王”四字,“将这黄绫交于萧大王,让他两不相帮,放他的人马浪迹天涯,以全兄弟情义。”

萧峰的手指掠过黄绫边缘,锦缎上的蟠龙纹刺得他指节发白。

远处传来更鼓之声,第三通鼓响过三声,他忽然抓起黄绫,往一块大石上一按,掌风过处,十二道金翎令齐齐钉入石中,羽尾犹自震颤:“劳烦回禀大王,”

他转身望向中原方向,晨光里可见远山如铁,“萧峰的雕鞍,只踏得碎草原的积雪,踏不得江南的青石板。”

耶律图鲁望着他背影,见他玄色大氅上的狼首刺绣在风中扭曲,竟似要挣脱锦缎而去。

兵营的帅旗忽然同时翻卷,带起漫天霜尘,待尘埃落定,乱石堆上只剩几枚羽翎在晨风中摇晃,恍若一场未醒的旧梦。

正午的日头悬在雁门关头,将关上城堞的青砖晒得发烫。

萧峰的玄色大氅已被汗浸透,却仍如铁铸般立在隘口中央,脚下是十八骑环成的圆阵,十八匹战马的影子在沙地上缩成墨团,像极了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困兽。

远处忽有金鼓之声,三万辽军铁骑如黑云压城,中间那柄绣着狼首的赤旄大纛,正被耶律洪基手中的马鞭挥得猎猎作响。

“萧大王好威风!”辽王的声音混着马蹄踏碎石子的脆响滚来,他座下乌骓马前蹄扬起时,竟将碗口大的石块踢得粉碎,

“竟拒了朕的十二道金翎令,难道还要拒朕的御驾亲征?”鞍上之人披着嵌宝连环甲,腰间悬的却不是平日那柄“天狼剑”,而是柄缠着白绫的断刀,正是当年萧峰在女真部替他挡死的那把刀。

萧峰抬头,望见辽王鬓角的白发比三月前又多了几分:“大王可还记得,那年在长白山林间,你我曾对天起誓‘永不相负’?”

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血的弓弦,“那时你说,若有一日你我负义,刀剑相向,有如此箭。”

耶律洪基的手猛地扣住马鞍,指节因用力过大而泛白:“有如此箭?”

他忽然大笑,笑声里带着金銮殿上积年的龙涎香气,“你射的是叛军首领的头,还是南朝百姓的血?”他猛然扯断断刀上的白绫,刀身映着日光,将萧峰的影子劈成两半,

“你身上流的可是契丹人的血,可你这颗心…”他重重捶打自己胸口,甲胄发出闷雷般的响,“却似南朝的腐儒!”

十八骑中有人忍不住按剑,马蹄不安地挪动。萧峰却半步未退,目光落在辽王身后那排弩手身上,百张“神臂弩”已齐齐抬起,弩机上的牛筋弦绷得发亮,箭头正对着萧峰。

萧峰忽然伸手,扯下左肩上的契丹狼首肩章,绣线断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大王要的是能踏碎江南的铁蹄,”

肩章落在沙地上,被风卷着滚出丈许,“可萧峰的马蹄,只能在契丹草原留下印迹。”

耶律洪基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剑。他忽然转头,盯着左侧骑马的耶律图鲁:“你说,他还是不是当年在黑山剿灭叛乱救我性命的萧峰?”

不等回答,又猛地回头,指尖已按在断刀的吞口上,“不是!契丹的勇士不会对着兄弟的刀枪掉眼泪!”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起城头几只寒鸦,

“三军听令!”

第一声梆子响时,七千铁骑同时摘下长弓。阳光在箭簇上碎成千百点金鳞,萧峰听见身后兄弟拉动马缰的声音,却看见耶律洪基的指尖还停在断刀吞口,那是他们当年约定的“留手暗号”。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沙砾刮过甲胄的声响:“大王若要射,便连这颗头一起射了吧。”他松开刀柄,双手平举,掌心三道刀疤在日光下红得滴血,“只是射之前,劳烦看看清楚…”

第二声梆子响。耶律洪基的手指终于压下吞口。

万张弓弦同时绷紧的声音,像极了当年潢水冰面开裂的预兆。

萧峰闭上眼睛,却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是辽王的断刀,正将他亲手赐的“契丹之傲”佩刀穗子割断。

万张弓弦绷如满月的刹那,雁门关隘口的阳光忽然碎成了金箔。萧峰听见身后十八骑同时屏息,却在睫毛颤动的0.1瞬间,瞥见西北方旌旗丛中有人影如柳絮飘飞,那身月白儒衫在辽军铁灰甲胄间翻卷,正是段誉昨夜说的“凌波微步起手式”。

“铮!”

第一支弩箭离弦的声音像冰裂纹。

段誉的脚尖已点在三柄枪尖上,六脉神剑的青气从指间迸发,竟将射向他面门的弩箭生生熔成铁水。他的笑声混着剑气纵横:

“辽兵的箭簇,可比不上我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话音未落,人已如游鱼钻进左军阵中,所过之处枪杆齐断,竟比剑砍还要整齐三分。

与此同时,东侧亲军突然响起狼嚎般的惊叫。

虚竹的灰色僧袍沾满尘土,却仍像片枯叶般飘上帅字旗,天山折梅手探出时,竟抓住了正在敲梆子的军校手腕,不是擒拿,而是顺着他挥棒的力道轻轻一带,那根碗口粗的枣木梆子“砰”地砸进自家战鼓,鼓面应声而裂,金漆碎屑飞起来时,虚竹指尖已弹出七枚生死符,正钉在七名举旗校尉的曲池穴上。

“大王看清楚!”

萧峰的暴喝惊得耶律洪基握弓的手猛地一颤。

就在万箭将发未发的空隙,他忽然看见萧峰的玄色大氅陡然飘起,整个人竟如苍鹰搏兔般腾空而起,双掌未至,掌风已将前排辽兵的兜鍪吹得向后翻飞。更奇的是他指尖带起的破空声,竟似有无形的巨手在撕裂空气,正是降龙十八掌的绝学“擒龙功”!

耶律洪基的乌骓马惊得前蹄直立,却见萧峰的身影已掠过三排骑兵头顶,掌心的三道刀疤在阳光下红如滴血。

他本能地举刀去格,断刀却在半空凝滞,不是被兵器挡住,而是被一股沛然巨力生生按在原处。下一刻,萧峰的指尖已扣住他肩井穴,两人距离近得能看见彼此瞳孔里的血丝。

“当年,我在黑山救你时,曾说契丹勇士的刀,不该对着自己人。”萧峰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却比弓弦更冷,

“大王这一箭若发,”他指尖微微用力,耶律洪基手中的断刀“当啷”落地,“臣的擒龙手,便只能抓大王的龙筋了。”

西北方的青气、东侧的白霜与中央的玄色身影,此刻在辽军阵中拼成个诡异的三才阵。万支弩箭还悬在半空,却再无一支敢往前半寸,因为他们的皇帝,正被萧峰像拎幼狼般提在掌心,连甲胄上的狼首纹都在发抖。

段誉忽然从人堆里探出头,用折扇敲了敲一个呆立辽兵的头盔:“这位大哥,你家大王的脖子,可比我大理的糖葫芦好抓多啦。”

虚竹则合十念佛,指尖的生死符却还在滋滋冒着凉气:“施主们若再不动,待会儿太阳晒化了冰,可就要跌跤了。”

耶律洪基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战鼓还要响。他望着萧峰掌心的旧疤,忽然想起那年在雪地分食烤鹿肉,这人的手也是这样,沾着血却暖得像火。此刻这双手却像铁钳,钳住的不仅是他的肩井穴,更是七千铁骑的军魂。

“大王可记得,”萧峰的声音轻得像雪夜的松涛,却比松针更刺人,“当年在黑山头,你我割破手掌血祭军旗,说过的八个字?”

他指尖微动,箭簇没入甲胄间的软革半寸,血珠立刻渗出兵甲缝隙,“‘契丹与南朝,永无刀兵之灾’,那时你的血,可还混在我的血里?”

耶律洪基的喉结在箭尖下滚动,惊觉自己的冷汗已浸透中衣。他望着萧峰掌心三道旧疤,忽然想起那年替他挡刀,这人也是这样盯着他的眼睛,说“兄弟的血,要流就流在一处”。此刻这双眼睛里却结着冰,冰下烧着的,分明是当年黑山篝火的余烬。

“你……你敢用箭指着朕?”他想怒喝,声音却像被弓弦勒住,“你忘了自己是契丹南院大王?”

萧峰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箭簇划破皮革的轻响。他忽然贴近,呼吸几乎拂过耶律洪基颤抖的眉峰,

“陛下若要我做踏碎江南的屠夫,”箭头猛地压进皮肉,血珠顺着箭杆流到他掌心的旧疤上,“那便先让这箭头,穿了当年黑山起誓的两颗心。”

七千铁骑的呼吸声突然消失了。段誉的折扇停在半空,虚竹的指尖还凝着未发的生死符,所有人都看见萧峰掌心的血与耶律洪基颈间的血,在箭杆上融成深紫的痕——像极了二十年前军旗上那道永不褪色的血誓。

“当年你说,”萧峰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若有一日你我刀剑相向,定要有如此箭。”

他松开另一只手,任玄色大氅滑落在地,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现在第一箭,已抵在你心口。”他忽然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左胸那道横贯半尺的刀疤,“第二箭,你可以射这里,当年替你挡的女真刀,此刻还在等你的箭。”

耶律洪基望着那道狰狞的刀疤,突然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他想起辽水河畔的篝火,想起萧峰背着中箭的他在雪地里狂奔三天,想起自己曾说“若负此誓,教我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刻这誓言正顺着箭尖的血,一点点渗进他的骨血。

“萧大哥!”段誉的呼声惊醒了凝固的时光。

萧峰却不为所动,指尖轻轻一推,箭簇已没入寸许:“大王若再不退兵,”他盯着耶律洪基突然涣散的瞳孔,

“这第三箭,便要同时贯穿你我的心——就像当年军旗上的血,永远混在一处。”

第一滴血落在沙地上时,耶律洪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兵器落地声。他知道,那是他的亲卫们看见皇帝颈间的血,握不住手中的刀了。而萧峰的十八骑,此刻正用马刀抵住他七千铁骑的咽喉,不是刀,是当年黑山的誓言,是比刀更利的兄弟情。

“退……退兵……”

他终于说出这两个字,声音比断刀还要破碎。萧峰立刻撤箭,却在退后半步时突然单膝跪地,将染血的雕翎箭双手奉上:“这一箭,臣替陛下保存。”他抬头时,阳光正穿过他汗湿的鬓角,在辽王眼中,竟恍若当年那个在篝火旁替他裹伤的少年。

辽王颈间的血珠滴在箭簇上的刹那,七千铁骑的甲胄忽然发出细碎的颤响。

“好,好个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血沫的咸涩,“你总是要逼我记起黑山的雪。”

他抬手,指尖抚过萧峰胸前那道替他挡下的刀疤,甲胄上的蟠龙纹在抖动的阴影里,竟比萧峰的眼神还要冷,“若朕今日不退,你当真会拉着朕的手,让箭头穿胸而过?”

他看见萧峰眼中倒映着自己的甲胄,甲胄上的狼首与对方大氅上的狼首重叠,却又在一片冷光里裂成两半。远处传来段誉折扇轻敲辽兵头盔的“嗒嗒”声,像极了当年他们赌酒时拍击玉壶的节奏。

“退兵。”

他忽然说出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弓弦断裂前的颤音。

第一支弩箭“当”地落在沙地上,接着是第二支、第三千支,如暴雨初歇,却比暴雨更寂静。萧峰松开手,后退三步,忽然单膝跪地,玄色大氅沾满尘土,却仍像面不会倒的旗。

断刀被他踢进沙砾,刀身映着萧峰单膝跪地的影子,竟比二十年前在女真部受伤时还要狼狈。他翻身上马,乌骓马却在踏碎那支染血箭簇时突然悲鸣。

“萧大王。”他在马上转身,看见萧峰掌心的血正滴在沙地上,渐渐渗成当年军旗的形状,

“你赢了。”

他扯开腰间的绶带,九道金丝穗子散在风里,“但你别忘了,朕的箭袋里,永远留着一支空箭,”

他指向雁门关外的草原,“等着射穿你我共同刻在界石上的誓言。”

第一声收兵角响起时,辽军的弩箭已在沙地上插成密麻的林。虚竹忽然发现,那些箭簇的方向竟全避开了萧峰的十八骑,原来耶律洪基抬手的瞬间,指尖曾在马缰上打了个只有他们懂的绳结。

耶律洪基的赤旄大纛开始转向,狼首旗尖划过半空时,带起的风卷走了萧峰脚边的沙砾。

七千铁骑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却再无一声金鼓。当最后一名辽兵掠过隘口,萧峰忽然捡起那支被踏碎的箭,断箭上的“契丹”二字已模糊不清。他望向辽军远去的方向,发现耶律洪基的乌骓马始终垂着尾巴,这是他们年轻时约定的暗号:若战马垂尾,便是背誓之人的良心,还在滴血。

风沙已将阳光掩住,将雁门关外的沙砾染成凝血。

萧峰望着耶律洪基的赤旄大纛消失在沙丘后,手中那支被踏碎的雕翎箭正在滴血,箭杆上的“契丹”二字已模糊,狼首箭簇却还凝着耶律洪基颈间的血,像极了二十年前军旗上那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大哥!”

段誉的呼声被风沙撕成碎片。萧峰却听不见,

“从此你我,箭断恩绝。”

耶律洪基临走时的话还在耳中,混着收兵角的尾音,像根细针扎进耳鼓。萧峰忽然低头,看见自己掌心血珠正沿着箭杆裂痕渗入,将断裂处染成深紫,那是契丹人祭奠亡者的颜色。他忽然笑了,笑声惊起沙丘上几只寒鸦,翅影掠过他眉间,竟比他的眼神更冷。

“帮主……”十八骑中有人哽咽。萧峰却抬手制止,指尖抚过断箭上的狼首雕刻,这是他亲手为耶律洪基刻的图腾,如今狼嘴大张,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悲嚎。

他忽然望向中原方向,群山在暮色中化作铁铸的剪影,而身后的契丹草原,正被风沙卷起漫天黄沙,要将他的脚印尽数掩埋。

“二弟,三弟。”

他忽然转身,声音轻得像落雪,“当年在杏子林,我曾说自己是契丹人,宁可死在草原,也不做汉人的狗。”

他举起断箭,箭簇在正午的阳光下却泛着冷光,

“如今契丹不要我,汉人……”他摸了摸左胸的刀疤,“汉人也早把我当成契丹人的狗。”

虚竹忽然看见他眼中闪过异样的光,那是在少室山独战群雄时都不曾有过的决绝。

却听见“咔”的轻响,萧峰已将断箭掰成两截,狼首箭簇握在右手,断裂的箭杆露出参差木刺,像极了他破碎的身世。

“十年前在黑山,”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布满疤痕的胸膛,左胸那道横贯的刀疤在血色残阳下格外狰狞,

“我用这身子替他挡过女真的刀,替他挨过西夏的箭。”他将狼首箭簇对准心口,箭尖抵住当年替耶律洪基挡刀的旧疤,

“现在,该用他赐我的箭,还了这颗契丹心了。”

虚竹看见萧峰的眼神平静如死水,那是连生死符都冻不住的死寂。

风沙忽然大了,卷着辽军遗落的狼首旗掠过众人头顶,旗角扫过萧峰手背时,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战马悲鸣,是耶律洪基的乌骓马在哀号。

“大王,”他轻声呢喃,像在唤那年雪地里分食烤鹿肉的兄弟,

“我没有忘记黑山的誓言,”箭簇猛然没入心口,血珠溅在断箭的狼首上,将银制图腾染成暗红,

“这样……你我的血,便又流在一处了……”

十八骑同时滚鞍落地,段誉的折扇“当啷”坠地,虚竹的佛珠散了线,颗颗滚进沙砾。萧峰的玄色大氅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衣上绣的狼首图案,正与他心口流出的血,在沙地上融成个模糊的圆,像极了多年前他们在篝火旁画下的“胡汉一家”的图腾。

耶律洪基的赤旄大纛在沙丘后顿了顿,乌骓马忽然仰天长嘶。

暮色来临时,风沙渐渐掩埋了萧峰的血迹,只有那支断箭还斜插在沙中,狼首箭簇朝着契丹方向,断裂的箭杆对着中原群山。残阳的一缕光掠过箭簇,恍惚间,仿佛有两道身影在火光中重叠,一个披着玄色大氅,一个穿着嵌金宝甲,正在雪地里分食半块烤鹿肉,笑声混着篝火噼啪声,飘向永不结冰的辽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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