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领命离开后不久,萧怀谦便带人闯了进来,刚见面就开始质问萧云逸。
“你让人封城,此举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百姓生活,你就是如此行使皇上赋予你的权利吗?”
“关你屁事。”
“我如今是南镇抚司百户,监督北镇抚司办案是我的职权。”
“关我屁事。”
“你……”
萧怀谦咬牙切齿道:“萧副千户,你这是知法犯法,严重抗拒南镇抚司监察的行为。”
萧云逸冷笑道:“你质疑本官封城的决定,是想为乱党创造出城的机会,你与乱党同流合污。”
萧怀谦气得脸色铁青,怒目圆睁,怒喝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只是按职责行事,怎会与乱党勾结。”
萧云逸双手抱胸,一脸不屑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还说背后有人指使你坏我办案,你怎么证明你没有?”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一名校尉匆匆跑来禀报。
“启禀大人,刚刚在城南发现可疑踪迹,疑似乱党。”
萧云逸眼神一凛,下令道:“立刻集合人马,去城南。”
“我也要去,我倒要看看你这封城之策能否抓到乱党。”
萧怀谦也不甘示弱,要求一同前往。
萧云逸也不阻拦,冷哼一声:“随你,若耽误了本官办案,拿你是问。”
两方人马迅速朝着城南赶去。
赶到城南后,众人迅速分散开来搜索。
萧云逸目光敏锐,很快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线索,顺着线索追去。
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隐隐有动静传出。
萧云逸示意众人小心,慢慢靠近。
突然,一群黑衣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中兵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江霖率先迎敌,长刀出鞘如龙吟,一道寒芒划过,最前方的黑衣人喉间已绽开血花。
“围住他们!留几个活口!”
萧云逸退至贾柏锴身后,目光却死死锁定在萧怀谦身上。
忍不住腹诽道:“别人都佩刀,就你佩剑,你他娘的真是又装又贱。”
三名黑衣人围攻之下,萧怀谦身形如鹤,在三把钢刀夹击下竟显得游刃有余。
他手中长剑未出鞘,仅以剑鞘格挡,每一次轻描淡写的挥动都精准地截住致命攻势。
黑衣人的刀越来越快,却始终沾不到他一片衣角。
\"铮——\"
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剑鸣声响起,仿佛划破了整个空间的寂静。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萧怀谦身上。
长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秋水般清澈透明。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把好剑。
当它被抽出剑鞘的瞬间,更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随着萧怀谦手臂的挥动,剑光如同流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令人惊艳的弧线。
这道弧线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已经抵达了离萧怀谦最近的那名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喉咙处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喉咙,踉跄着向后退去,脚步踉跄不稳。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脸色大变,纷纷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刀挥舞得更加凶猛狠辣,如狂风暴雨般向萧怀谦扑去。
“他娘的,就离谱,武力值这么高的吗?”
这是萧云逸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萧怀谦武功之高。
场上,萧怀谦剑招突变。
那柄一看就不普通的长剑,突然化作漫天星光,每一道光芒都精准地刺向对手破绽。
一名黑衣人手腕中剑,钢刀当啷落地,另一个胸口绽开血花,踉跄着撞上断墙。
“好一个'星河九转'……大人,您的这位兄弟,背后有高人啊!\"
贾柏锴慧眼识珠,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并不讨喜。
萧云逸在心中冷笑。
好歹是文武双全的主角,可不得有些压箱底的本事。
院中战况愈发激烈。
江霖的打法十分激进,以寡敌众,背上已添了一道刀伤,却越战越勇,长刀所过之处必见血光。
贾柏锴护在萧云逸身前,顺手杀死两名欲偷袭萧云逸的黑衣人。
但敌人似乎源源不断,又有七八个黑影从残垣断壁后跃出。
“大人小心!”
贾柏锴突然高声提醒。
萧云逸猛然回神,只见一柄飞刀破空而来,直击他的左颈动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
江霖不知何时已挡在他身前,长刀挥动,飞刀应声而落。
“大人,这些人早有埋伏,咱们好像中计了。”
江霖头也不回地说道。
手中长刀挥动,将冲上来的黑衣人逼退。
贾柏锴立刻护着萧云逸退出激烈的战场。
“发信号,让地方官兵入场。”
萧云逸下令之时,视线看向不远处萧怀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此刻萧怀谦正背对着他,与两名黑衣人缠斗,若是这时有人从背后偷袭……
这个念头刚起,就见一名黑衣人悄然绕到了萧怀谦视线死角,手中短剑寒光凛冽。
萧云逸眼见短剑直刺萧怀谦后心,距离已不足三尺……
“叮!”
萧怀谦仿佛脑后长眼,剑锋不知何时已回转到背后,精准格开致命一击。
随后身形一转,剑势如虹。
偷袭者连退七步仍被长剑所伤,胸前衣襟瞬间被鲜血浸透。
”废物!”
萧云逸在心中怒骂。
随着地方官兵的加入,战局很快发生变化。
黑衣人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首领吹响尖锐口哨,剩余的黑衣人闻声立即撤退。
他们训练有素地互相掩护,转眼间就消失在废墟深处。
江霖提刀欲追。
“没必要追了。”
萧怀谦收剑入鞘,身上竟未沾半点血迹,“他们熟悉地形,你追不上的。”
萧云逸强压怒火走上前,喝声道:“你与那些乱党……”
“他们不是普通乱党。”
萧怀谦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地上那柄被击落的飞刀上。
刀身上刻着一个细小的花纹样。
“我认识飞刀上的印记,可以确定,暗中偷袭想要杀你的,是'听雨楼'的人。”
萧云逸心头一震。
听雨楼,据说是晋王的势力。
他看向萧怀谦的眼神更加复杂,“你是怎么一眼认出听雨楼的标记?”
萧怀谦没有回答。
“收拾现场,把伤者带回去。”
萧云逸下达完命令。
转身时,余光瞥见萧怀谦正若有所思地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阳光之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利而孤独。
回程的马背上,萧云逸握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今日一战,萧怀谦展现的武功远超他想象。
最关键的是,那些黑衣人明明有机会杀他,却偏偏在看清萧怀谦的脸后,选择了留手。
这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