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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冠冕重得能压死头牛!\"姜黎一脚踹翻鎏金托盘,九凤衔珠的阁主冠冕骨碌碌滚到香案底下。她赤脚踩在祖宗牌位上,毒指甲戳着跪了满地的天机阁长老,\"让姑奶奶戴这劳什子?不如给村口王寡妇当夜壶!\"

白须长老哆嗦着去捡冠冕:\"阁主慎言!这可是初代阁主传下的......\"

\"传你祖宗!\"姜黎拎起鎏金烛台砸过去,火苗燎焦长老胡子,\"谁定的破规矩要穿十二层礼服?裹粽子呢?\"她扯开绣满符咒的外袍,露出里层缝满暗器的中衣,\"给瘸子传话,半刻钟内不把轮椅改成龙椅,姑奶奶掀了这破阁楼!\"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狼藉,鎏金链梢卷起滚烫的茶盏:\"王妃这继任大典,倒是比漠北战场还热闹。\"他抿了口碎瓷片泡的茶,指尖轻点香案上炸开的炮竹残骸,\"方才那声'恭迎阁主'的爆竹,崩断了三根房梁。\"

\"崩得好!\"姜黎夺过茶盏泼在鎏金地砖上,褐液渗进缝隙竟显出血字密文。她毒指甲刮开地砖,拽出捆裹着油纸的炸药,\"瞧瞧你们这些老东西,拜祖宗还带埋雷的?\"

紫袍长老突然暴起:\"疯妇!天机阁岂容你......\"

话音未落,姜黎甩出的毒镖已钉穿他发冠。婴儿从供桌底下钻出来,鎏金小手揪着长老的银发荡秋千:\"飞!\"

\"小主子当心!\"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婴儿腰身,顺势将人卷回怀中。他抚过孩子背上新生的火凤羽印,抬眼看向面色铁青的长老们:\"诸位莫怪,王妃教孩子向来不拘小节。\"

姜黎踹开试图给她系腰封的侍女,拎着炸药包往香炉里塞:\"不是说继任要祭天?姑奶奶给你们放个大的!\"火星溅到引线时,萧景珩突然咳嗽着按住她手腕:\"王妃仔细,这炸药掺了漠北狼毒。\"

\"掺得好!\"她反手将炸药包甩向跪着的长老们,\"正好给列祖列宗驱驱虫!\"

三百名青衣弟子破窗而入,剑阵尚未成型就被婴儿吐出的火球烧焦衣摆。姜黎踩在首席弟子肩上冷笑:\"摆阵不如摆摊,去东市支个算命摊子,姑奶奶赏你们口饭吃!\"

\"胡闹!\"阁楼深处传来苍老喝声,鎏金轮椅轧过满地符纸。闭死关三十年的太长老竟亲自出山,枯手指着姜黎发颤:\"呼延氏怎会出你这等......\"

\"出你祖坟!\"姜黎毒指甲劈碎太长老的轮椅扶手,\"老棺材瓤子喘气都费劲,还学人玩威胁?\"她扯过供桌上的糯米糕塞进老头嘴里,\"多吃点,黄泉路上别饿着!\"

萧景珩忽然驱动轮椅撞向鎏金立柱,藏在柱中的机关匣应声而落。他捡起匣中泛黄的手札,慢条斯理念道:\"天机阁训第三条,继任者需饮鸩酒明志......\"

\"明你大爷!\"姜黎抢过鸩酒浇在太长老头顶,黑烟滋滋腐蚀着银发,\"你们这些老腌菜,腌了三百年的毒酒也不怕齁死!\"

婴儿突然咯咯笑着扑向神龛,火翼燎着了垂落的经幡。鎏金火焰顺着丝帛窜上房梁,将\"忠孝仁义\"的匾额烧成焦炭。姜黎拎着孩子后颈晃了晃:\"小兔崽子,烧得好!今晚赏你啃狼牙棒!\"

浓烟中,萧景珩的咳嗽声带着笑意:\"王妃,朱雀卫来信说......\"

\"说个屁!\"她踹开冒烟的偏殿门,露出堆满鎏金兵器的密室,\"瞧瞧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比漠北蛮子还会藏刀!\"

太长老突然暴起,枯爪直取婴儿心口:\"疯凰余孽当诛......\"

\"诛你老母!\"姜黎徒手拧断他手腕,将人按进燃烧的经幡堆,\"列祖列宗看着呢,多烧点纸钱给他们治治老花眼!\"

浓烟裹着火舌舔舐房梁,姜黎拎着半死不活的太长老衣领,将人甩向鎏金香案:“列祖列宗饿了吧?赏你们块老腊肉!”案上灵牌噼啪炸裂,露出内里暗藏的机簧箭匣,数百支淬毒短弩直指殿中众人。

“好得很!”姜黎毒指甲叩了叩箭匣外壳,转头冲缩在墙角的长老们狞笑,“谁家孝子贤孙给祖宗备的伴手礼?姑奶奶替你们试试成色!”指尖猛按机关,毒弩如暴雨倾泻,吓得紫袍长老抱头鼠窜。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箭矢,鎏金链梢卷起支毒弩细瞧:“漠北金线蛇毒,见血封喉。”他忽然将弩箭掷向首席弟子,“陈长老上月采购的五百斤雄黄,原是备着泡药酒?”

“雄黄酒治风湿!”陈长老梗着脖子狡辩,袖中却滑落半块漠北狼头令牌。婴儿眼疾手快爬过去啃令牌,奶牙咯嘣咬出个缺口:“硬!”

“可不是硬?”姜黎揪起陈长老的胡子,将令牌碎片塞进他嘴里,“漠北的馊饭嚼着香?不如姑奶奶送你见旧主!”抬脚将人踹向燃烧的经幡堆,惨叫声中飘来焦糊肉香。

白须长老突然捧出鎏金酒壶:“请阁主饮合卺酒!”浑浊酒液泛着诡异蓝光,壶嘴雕的饕餮兽首竟渗出黑血。姜黎接过酒壶晃了晃,突然掐住长老喉咙灌酒:“尊老爱幼,您先请!”

“不可!”萧景珩鎏金链缠住壶身,“壶底刻着子母蛊纹。”他指尖拂过鎏金花纹,酒液瞬间沸腾,窜出条赤红蛊虫。婴儿兴奋地扑过去抓,被姜黎拎着后颈拽回:“小兔崽子,这玩意儿比你昨儿啃的鞋拔子还毒!”

殿外忽然飘来丝竹乐声,八名蒙面婢女捧着鎏金食盒鱼贯而入。为首女子柔声道:“请阁主用继任宴。”掀开的食盒里,糖醋鲤鱼眼珠转动,清蒸人参渗出猩红汁液。

姜黎叉腰大笑:“活鱼睁眼,死人渗血,你们天机阁的厨子是从坟堆里扒出来的?”毒指甲戳穿鱼腹,拽出团缠绕的蛊虫,“这道菜该叫‘蛆虫开大会’?”

婢女突然暴起,指甲暴涨三寸直取婴儿心口:“疯凰血脉当诛!”萧景珩的轮椅闪电般横挡在前,鎏金链绞住利爪:“王妃,清蒸还是红烧?”

“生腌!”姜黎扯过蛊虫塞进婢女口中,掐着她下巴灌下整壶毒酒,“回去告诉老腌菜,下回送席面记得带棺材——给你们自己备着!”

婴儿忽然揪住姜黎袖口猛拽,鎏金瞳孔映出房梁裂缝。萧景珩揽过她急退三步,千斤重的鎏金藻井轰然砸落,将毒宴砸成铁饼。烟尘中浮现国师虚影,枯手指向燃烧的经幡:“呼延黎,你娘亲当年......”

“当年就该把你腌成酸菜!”姜黎甩出毒镖击碎虚影,转身踹翻鎏金屏风。暗格中滚出三百枚刻着火凤纹的银针,针尖蓝光幽幽如鬼火。

萧景珩捡起银针轻笑:“王妃瞧,这淬毒手法像不像你上个月扎我的那根?”他撩开衣襟,心口赫然有道未愈的针痕,“为夫可是留作纪念了。”

“矫情!”姜黎夺过银针扎向跪地的白须长老,“说!老腌菜还教你们多少阴招?”针尖入肉的刹那,长老浑身抽搐,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蛊虫轮廓。

婴儿突然爬到蛊虫蠕动处,鎏金乳牙狠狠咬下。黑血喷溅间蛊虫吱吱惨叫,竟被硬生生吸成干壳。姜黎拎起满脸血污的崽子晃了晃:“逮着零嘴了?今晚不许喊牙疼!”

殿外忽传来朱雀卫急报:“娘娘!藏书阁起火了!”姜黎将孩子甩给萧景珩,赤脚踏着火星往外冲:“哪个孙子敢烧姑奶奶的账本?扒了皮做灯笼!”

姜黎赤脚踏进藏书阁时,三千典籍已烧成窜天火龙。热浪裹着鎏金书页灰烬扑在脸上,她抄起铜盆砸向提水救火的弟子:“泼你祖宗!这火掺了漠北狼油,越浇水越旺!”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机关秘要》残本,鎏金链梢卷住横梁悬下的铁索:“王妃仔细东南角。”他指尖轻弹,铁索骤然断裂,藏在房梁夹层的桐油桶轰然倾泻,火舌瞬间蹿高三丈。

“狗东西连环套玩上瘾了?”姜黎毒指甲劈开滚烫的青铜地砖,拽出捆浸透火油的棉线,“从继任宴到藏书阁,你们搁这儿搞烽火戏诸侯呢?”她甩手将棉线缠住白须长老脖颈,抬脚把人踹进火堆,“给姑奶奶唱段《火烧连营》助兴!”

婴儿忽然在萧景珩怀中挣扎起来,鎏金瞳孔映出书架暗格。小爪子拍打《山河志》书脊,鎏金火翼“唰”地燎穿古籍,露出内藏的鎏金匣子。萧景珩抚过匣面星图:“岳母大人倒是会藏东西。”

“我娘留下的?”姜黎夺过匣子砸向地面,羊皮卷轴滚入火堆。她赤手探进烈焰抓回卷轴,掌心焦糊味混着墨香:“...以血饲凰,焚心断脉...老腌菜敢拿我娘手札做局!”

房梁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三百支淬毒梨花针暴雨般射下。萧景珩揽过姜黎急退,轮椅撞翻鎏金屏风:“王妃欠为夫第三次救命之恩了。”

“记账上!利息按砍人头算!”姜黎撕开燃烧的帷幔甩向暗器口,火势顺着机关管道反噬,房顶传来惨叫声。她踹开西墙暗门,密道里窜出个浑身焦黑的蒙面人:“阁主饶命!是国师逼我们在书里夹磷粉...”

“磷粉配狼油,化学学挺好啊?”姜黎掐着人脖子按在墙上,毒指甲刮下他面皮,“哟,这不是守藏史李大人吗?上月还跟姑奶奶哭穷要修缮银子呢!”

萧景珩捡起蒙面人掉落的火折子,吹亮火星照向密道深处:“王妃可认得这个?”火光映出墙上血字——疯凰涅盘处,鎏金尽成灰。

“认得你祖宗!”姜黎抢过火折子掷向血字,火苗触到朱砂骤然爆燃。密道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十具鎏金傀儡破墙而出,关节处嵌满冒烟的毒蒺藜。

婴儿突然兴奋尖叫,挣开萧景珩怀抱扑向傀儡阵。鎏金乳牙啃上傀儡脚踝,毒蒺藜竟如遇天敌般簌簌脱落。姜黎拎起孩子后颈怒骂:“小兔崽子,你当啃猪蹄呢?”

“王妃教子有方。”萧景珩驱动轮椅碾碎傀儡头颅,鎏金链绞住试图自爆的机关核,“这自毁机关倒是比兵部的精巧。”

“精你个头!”姜黎踹飞傀儡残躯砸向密道顶部,坍塌的砖石堵死退路,“那老腌菜算计到姑奶奶会来救火,搁这儿埋拆迁队呢?”

朱雀卫撞破北窗急报:“娘娘!后院枯井冒黑烟!”姜黎薅过瘫软的李大人当盾牌往前冲:“让他先探路!死了算工伤!”

枯井边十八罗汉像眼冒红光,井口盘旋的毒雾凝成国师虚影:“呼延黎,你娘亲的尸骨就在...”

“在你坟头蹦迪呢!”姜黎抡起李大人砸向虚影,毒雾霎时侵入他七窍。萧景珩指尖金纹暴涨,井中突然飞出三百只鎏金蝙蝠,叼着半块染血的襁褓碎片。

婴儿猛地挣脱襁褓,鎏金火翼裹住蝙蝠群烧成灰烬。姜黎接住坠落的焦黑布片,瞳孔骤缩——那歪扭的平安符,分明是她六岁时娘亲亲手所绣。

“萧景珩!”她突然揪住王爷衣襟,“把你那劳什子鎏金链借姑奶奶一用!”

“王妃要捆人还是拆井?”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却将链梢缠上她手腕,“为夫建议双管齐下。”

鎏金链没入井口的刹那,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整座天机阁开始倾斜,无数鎏金傀儡从地缝爬出,关节处刻着相同的火凤纹。

“小崽子!”姜黎把婴儿抛给萧景珩,“数清楚这些破铜烂铁,少拆一具今晚没奶喝!”

姜黎拽着鎏金链纵身跃入枯井,链梢缠住的井绳突然绷直,将萧景珩连人带轮椅拽得前倾:“瘸子!你这破链子不会是从村口铁匠铺赊的吧?”

“王妃当心——”萧景珩指尖金纹暴涨,鎏金链骤然伸长三丈,“井底青苔掺了孔雀胆。”话音未落,姜黎靴底已擦着毒苔滑向深不见底的黑暗,链子摩擦井壁迸出火星:“你他娘的不早说!”

婴儿趴在井沿往下扔燃烧的经幡碎片,鎏金火光照亮井壁密密麻麻的咒文。姜黎毒指甲刮过渗血的朱砂符:“老腌菜抄经倒是勤快,这《往生咒》写得跟狗爬似的!”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十八尊鎏金罗汉像破壁而出,手中降魔杵喷洒毒雾。萧景珩的轮椅卡在井口裂缝:“王妃,第三尊罗汉的肚脐眼。”

“早看见了!”姜黎甩出毒镖击碎罗汉肚脐处的机关核,铜铸佛头轰然炸裂,“这秃驴肚子里还塞火药?你们天机阁改行做炮仗了?”

腐臭味扑面而来,三百具悬棺从井壁裂隙滑出,棺盖震落处爬出浑身白毛的毒尸。姜黎扯过铁链缠住最近那具毒尸脖颈,抬脚踹向后方棺椁:“排队投胎呢?姑奶奶送你们一程!”

萧景珩忽然闷哼一声,鎏金链传来剧烈震颤。姜黎抬头望去,国师虚影正攥着链子另一端冷笑:“呼延黎,你娘亲的尸骨就在......”

“在你娘床头柜上供着呢!”姜黎借力荡上井壁,毒指甲生生抠进罗汉像眼眶,“装神弄鬼的老畜生,吃姑奶奶一记眼珠子!”甩出的佛眼击碎虚影,鎏金链猛然松脱,她整个人坠向涌动的毒尸群。

婴儿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鎏金火翼暴涨如旭日初升。毒尸触及金光竟纷纷跪拜,腐烂喉骨挤出嘶哑哀鸣:“疯凰...主上...”

“主你祖宗!”姜黎踩着毒尸头颅跃上悬棺,拽断棺内垂落的铁索,“这他娘是前朝皇陵?你们天机阁兼职盗墓?”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毒尸残躯滑到近前,鎏金链梢卷起半块玉珏:“王妃可认得这个?”断裂处火凤纹与姜黎颈间血佩严丝合缝,“岳母大人当年用这个炸了漠北王帐。”

“炸得好!”姜黎扯过玉珏塞进婴儿手心,“啃!啃出个豁口赏你糖蒜吃!”

地宫深处突然响起编钟轰鸣,九重鎏金门次第洞开。朱雀卫押着个灰衣术士冲进来:“娘娘!这厮在操控傀儡机关!”

术士袖中突然窜出赤练蛇,直扑婴儿面门。萧景珩剑指截住蛇头,反手将毒蛇塞回术士衣领:“阁下这驱蛇术,倒比街头杂耍还不如。”

“杂耍你个头!”姜黎毒指甲戳穿术士锁骨,“说!老腌菜还挖了多少坑?”

术士七窍突然涌出鎏金沙粒,沙尘凝成国师脸庞:“乖徒儿,为师在焚天塔等你......”

“等你入土!”姜黎碾碎沙脸,拽着萧景珩冲向最后一道鎏金门,“瘸子,赌你轮椅撑不过三息?”

“赌注?”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鎏金链绞碎门闩。

“赢了姑奶奶给你刻碑!”姜黎踹开门的瞬间,三千盏鲛人灯骤亮,映出中央水晶棺中与她容貌一致的女子。

婴儿突然挣开襁褓,鎏金乳牙啃上棺盖:“凉!”

水晶棺盖在婴儿齿间裂开蛛网状细纹,姜黎揪着孩子后颈拎到眼前:\"小兔崽子牙口挺利啊?昨儿啃塌漠北城墙,今儿又要拆你姥姥棺材板?\"

\"凉...疼!\"婴儿突然捂住心口,鎏金纹路从指尖蔓向水晶棺。棺中女子猛然睁眼,瞳孔赤红如血:\"阿黎,到娘这里来。\"

\"来你祖坟!\"姜黎甩出毒镖钉穿女子咽喉,黑血却化为鎏金沙粒,\"老腌菜的傀儡戏还没唱够?\"她扯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棺椁,\"瘸子,搭把手!把这冒牌货剁了喂朱雀卫的猎犬!\"

萧景珩指尖拂过棺面冰纹:\"王妃仔细看,她颈侧有颗朱砂痣。\"鎏金链梢挑起女子衣领,痣的位置与姜黎分毫不差,\"国师连你七岁坠马的疤痕都复刻了。\"

\"复刻你大爷!\"姜黎毒指甲剜掉那颗假痣,连皮带肉甩在墙上,\"姑奶奶这颗痣是娘胎里带的,这冒牌货的明显是点上去的——颜色浅得跟兑水胭脂似的!\"

朱雀卫突然撞开地宫暗门:\"娘娘!三百具鎏金傀儡正在强攻正殿!\"

\"攻得好!\"姜黎踹翻水晶棺,拽出女子尸身的左臂,\"正好试试新到的火铳!\"她掰断傀儡手指塞进铳口,冲着通风口连开三枪。爆炸声混着傀儡碎肢如雨坠落,婴儿兴奋地拍手:\"啪!啪!\"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傀儡残骸:\"王妃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战术,倒是比兵部的推演图精彩。\"他忽然扯开姜黎的袖口,鎏金链缠住她渗血的手腕,\"再徒手掰傀儡,为夫可要收兵器损耗费了。\"

\"收你个头!\"姜黎甩开链子,毒指甲戳着满地齿轮,\"这玩意儿能融了打首饰,朱雀卫下月的军饷有着落了!\"她拎起个傀儡头颅晃了晃,\"瞧瞧这雕工,当尿壶都嫌硌屁股!\"

国师虚影在硝烟中再次凝聚:\"呼延黎,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水晶棺在......\"

\"在阎王殿等着给你收尸呢!\"姜黎抄起火铳轰碎虚影,转身将枪管怼进萧景珩怀里,\"瘸子,赌你轮椅里藏的火药够不够炸穿地宫?\"

\"王妃舍得?\"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撩开锦垫露出排竹节似的炸药,\"这些本是给国师备的棺材礼炮。\"

婴儿忽然爬到炸药旁流口水,鎏金乳牙咬住引信不放。姜黎一把夺过炸药:\"小兔崽子,这玩意儿可比糖蒜带劲!\"她将引信缠在傀儡脊柱上,甩链子抡圆了砸向地宫穹顶,\"老腌菜,接姑奶奶的窜天猴!\"

琉璃穹顶轰然炸裂,月光混着沙尘灌入地宫。三百只鎏金蝙蝠从裂缝涌入,翅膀扇动间洒落腥臭毒粉。萧景珩甩出鎏金链织成密网:\"王妃,东南角。\"

\"用你说!\"姜黎赤脚踏着链网腾空,毒指甲劈碎领头蝙蝠的腹腔,\"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肚子里还塞符咒?\"染血的黄符飘落,赫然是姜黎的生辰八字。

朱雀卫副将突然惨叫,被傀儡残肢缠住脚踝拖向深渊。姜黎甩出火铳砸碎残肢:\"废物!姑奶奶教过多少次——砍不断就烧!烧不化就啃!\"

\"娘娘,这傀儡嘴里有东西!\"副将从碎牙间抠出半枚玉珏,与姜黎颈间血佩拼成完整凤凰,\"刻着...焚天塔三层...卯时...\"

\"卯时喂狗!\"姜黎碾碎玉珏,鎏金粉末却自动聚成地图,\"哟,老腌菜还会玩沙画?\"她突然揪过萧景珩的衣襟,\"瘸子,你当年给我娘送葬时,棺材里装的该不会是这个?\"

萧景珩握住她颤抖的手:\"岳母的棺椁,葬的是三百漠北死士的头颅。\"他指尖划过沙画中的焚天塔,\"王妃若想掀塔,为夫这轮椅倒是存了不少火药。\"

婴儿突然咬破指尖,鎏金血滴入沙画。地图骤然燃烧,火线窜向地宫深处某面铜镜。镜中浮现娘亲投河前的画面,她腕间火凤纹浸在血泊里:\"阿黎...快逃...\"

\"逃你祖宗!\"姜黎毒指甲劈碎铜镜,碎玻璃却割破掌心。血珠滴落处,三百面铜镜从地底升起,每面都映出娘亲自刎的场景。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姜黎的腰:\"幻象罢了。\"

\"用你说!\"她挣开链子,赤脚踩碎满地镜片,\"老腌菜就这点本事?不如把姑奶奶七岁尿床的糗事也放出来乐乐!\"

地宫深处传来齿轮停转的巨响,朱雀卫欢呼声震落簌簌尘土。姜黎踹飞最后半块镜框,转头拎起啃傀儡胳膊的婴儿:\"走了小祸害!下个场子该烧老腌菜的胡子了!\"

地宫裂缝渗出的阴风卷着硫磺味,姜黎踢开挡路的青铜鼎,鼎内鎏金液体泼在石壁上滋滋冒烟:“老腌菜的地盘跟他肠子一样脏!”她拎起啃鼎耳的婴儿晃了晃,“再乱啃,把你塞鼎里熬汤!”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凝固的金液,链梢卷起半片焦黑的舆图:“王妃瞧,这墨迹未干。”残破羊皮上,“焚天塔”三字被朱砂重重圈起,边缘还沾着糕饼碎渣,“国师用桃酥渣子当镇纸,倒是节俭。”

“俭你祖宗!”姜黎夺过舆图揉成团塞进袖袋,“那老东西抠搜得棺材板都掉漆,倒是舍得用三百斤火药炸姑奶奶!”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前襟扯开,露出心口蔓延的鎏金毒纹,“你这破毒疮都爬到脖子了,装什么没事人?”

萧景珩笑着按住她撕衣领的手:“王妃若是心疼,不妨给为夫吹吹?”鎏金链突然绷直,将偷袭的傀儡头颅绞成铁屑,“就像这样,吹灰之力。”

朱雀卫撞开摇摇欲坠的石门:“娘娘!塔顶有火光!”

姜黎反手将婴儿抛给副将:“把这小祸害拴腰上!丢了他,姑奶奶把你剁成肉馅塞烧饼!”转身拽着萧景珩的轮椅冲进甬道,“瘸子,赌你轮椅撑不过三道坎?”

“赌注翻倍。”萧景珩指尖金纹暴涨,轮椅突然弹出鎏金刀刃碾碎石阶,“输的人给ctrl和Alt洗尿布。”

甬道两侧的青铜人俑突然眼冒红光,胸腔传出机械吟诵:“疯凰涅盘日...鎏金...祭苍生...”

“祭你老母!”姜黎毒指甲劈开人俑头颅,拽出里面嗡嗡作响的青铜蜂巢,“老腌菜养蜂养到人脑袋里了?”甩手将蜂巢砸向追兵,毒蜂群瞬间淹没惨叫声。

婴儿忽然在副将怀里挣扎,鎏金小手直指壁画上的火凤图腾。萧景珩链梢扫过斑驳彩绘:“王妃可记得,岳母的遗物里有幅相同的画?”

“记得个屁!”姜黎踹碎壁画,露出后面鎏金浇筑的星盘,“娘亲的绣品可比这破盘子精细——她能把《山河志》绣在帕子上喂狗啃!”

星盘突然自动旋转,三百枚铜钱大小的暗器从穹顶射下。萧景珩揽过姜黎贴墙急退,暗器钉入轮椅靠背组成漠北文字:“戌时三刻,凤凰泣血。”

“泣他祖宗!”姜黎拔下暗器扎进星盘缝隙,“朱雀卫!给姑奶奶融了这破盘子打铜锅——今晚涮羊肉!”

地底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整条甬道开始倾斜。婴儿突然咯咯笑着滑向深渊,鎏金火翼“唰”地展开兜住副将:“飞!”

“飞你个头!”姜黎甩出鎏金链缠住孩子脚踝,“再瞎扑腾,把你翅膀毛拔了做毽子!”链子突然传来诡异震颤,她脸色骤变,“瘸子!底下有东西!”

萧景珩剑指劈开地砖,沸腾的血池里浮着三百具水晶棺。每具棺椁都封着与姜黎容貌相似的女子,心口插着鎏金狼头针。

“哟,老腌菜集邮呢?”姜黎毒指甲叩了叩最近的水晶棺,“这个鼻子歪了,那个眼皮耷拉——仿品质量一届不如一届啊!”

国师虚影从血池升起:“呼延黎,你娘亲当年为保你......”

“保你坟头草三丈高!”姜黎拽过狼头针扎进虚影眉心,“偷人脸都不会偷,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易容!”她反手撕下副将的假面按在棺中尸体脸上,“瞧,这才叫惟妙惟肖!”

朱雀卫突然齐声惊呼。血池开始咕嘟冒泡,所有棺盖同时炸裂。三百个“姜黎”直挺挺坐起,机械音异口同声:“疯凰余孽...当诛...”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横在姜黎身前,鎏金链绞成密网:“王妃,这次赌注我要双倍。”

“赌你大爷!”姜黎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火凤纹,“正品在此,山寨货们瞧好了!”鎏金光芒暴涨的瞬间,所有复制体突然抱头惨叫,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蛊虫轮廓。

婴儿忽然兴奋尖叫,从副将怀里鱼跃入血池。鎏金乳牙咬住蛊虫疯狂吮吸,血水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清澈。姜黎拎起湿漉漉的崽子怒骂:“逮着自助餐了?今晚拉肚子别哭!”

地宫穹顶轰然塌落,月光混着沙尘灌入。焚天塔的尖顶刺破夜幕,檐角铜铃在风中奏响《往生咒》。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王妃,聘礼到了。”

姜黎将婴儿甩上肩头,赤脚踏碎最后一块水晶棺:“走着!掀了塔顶给老腌菜盖坟头!”

焚天塔的青铜门在姜黎踹到第三脚时轰然洞开,阴风裹着腥甜熏香扑面而来。她揪住被风吹乱的发髻骂骂咧咧:“老腌菜熏的什么破香?闻着跟馊了的桂花酿似的!”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门槛鎏金凹槽,链梢卷起地上一截焦黑指骨:“王妃仔细,这塔砖浸过尸油。”他指尖轻弹指骨,骨缝中突然钻出条赤红蜈蚣,“塔内蛊虫,倒是比御花园的蝴蝶勤快。”

“勤快你祖宗!”姜黎甩出毒镖钉死蜈蚣,抬脚碾碎指骨,“朱雀卫!给姑奶奶把这破地砖撬了,运回王府铺茅坑!”话音未落,塔顶突然传来编钟轰鸣,音浪震得琉璃窗嗡嗡作响。

婴儿捂住耳朵尖叫,鎏金血从指缝渗出,竟在青砖上烧出蜿蜒纹路。姜黎拎起孩子晃了晃:“小兔崽子,你搁这儿画地图呢?”顺着血线望去,纹路尽头是尊缺了眼的菩萨像。

“东南巽位,破阵眼。”萧景珩突然咳出大口黑血,鎏金链缠住姜黎手腕借力站起,“这《往生咒》编钟阵,岳母大人曾用玉珏破过。”

“破阵不如拆塔!”姜黎甩开他的手,毒指甲劈向菩萨眉心。佛像突然口吐人言:“逆女,跪下!”竟是她娘亲的声线。

“跪你坟头!”姜黎暴怒,指甲生生剜出佛像眼珠,露出里面鎏金机簧,“老腌菜就会这点装神弄鬼的伎俩?”扯断齿轮扔给婴儿,“啃!啃不动今晚别喝奶!”

塔身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朱雀卫撞在鎏金柱上惨叫。萧景珩揽过姜黎贴墙疾走:“王妃可听过焚天塔的时辰杀阵?”他指尖划过砖缝渗出的血珠,“每刻钟换次杀局,我们已在阵中困了三刻。”

“杀局?”姜黎踹开突然凸出的刀板,“卯时放毒蜂,辰时射暗箭,巳时泼滚油——老腌菜是开早点铺的?”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衣领,“你嘴角的血怎么回事?”

“王妃终于心疼了?”萧景珩笑着抹去血痕,鎏金链绞碎头顶坠落的钉板,“不妨猜猜,为夫还能撑几个时辰?”

婴儿突然咬破他指尖,鎏金纹路顺着血液逆流而上。萧景珩闷哼一声,毒疮竟褪去三分。姜黎瞳孔骤缩:“小崽子,你把他当药罐子啃?”

“甜...”婴儿咂着嘴又要下口,被姜黎拎着后颈拽开,“甜你个头!这瘸子浑身是毒,啃死了谁给姑奶奶推轮椅?”

塔心突然裂开地缝,三百具青铜棺椁如春笋冒出。棺盖震开的刹那,与姜黎面容相同的傀儡们手持玉笛齐奏。音波掀翻两名朱雀卫,撞在鎏金壁上脑浆迸裂。

“闭嘴!”姜黎甩出毒镖击碎玉笛,音调反而更高亢。萧景珩突然撕下袍角塞住她耳朵:“《安魂曲》反奏为杀阵,捂耳无用。”他咬破指尖在姜黎眉心画血符,“要破此阵,需比它更疯。”

姜黎狞笑跃上棺椁,扯开嗓子吼起荒腔走板的民谣:“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魔音穿脑下,玉笛接连炸裂,傀儡们抱头翻滚。

婴儿趁机扑向主棺,鎏金乳牙啃断操纵傀儡的金线。萧景珩链梢卷住最后那根主弦:“王妃,接好了!”

“接你大爷!”姜黎凌空踹断主棺立柱,整座音阵轰然崩塌。烟尘中浮现金字塔规:“焚天塔规第一条:入塔者须心怀敬畏。”

“敬你祖宗!”她毒指甲刻下新规,“姑奶奶加一条:拆塔者赏黄金万两!”

塔顶突然传来齿轮急转声,日晷投影在地面飞速旋转。萧景珩猛然推开姜黎:“未时三刻,凤凰涅盘!”鎏金链绞住坠落的火油桶甩向塔壁,烈焰顺着鎏金沙迅速蔓延。

婴儿忽然兴奋尖叫,拽着姜黎衣角指向火焰中的密道。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看来小主子,比我们更懂怎么拆塔。”

“拆塔不如拆人!”姜黎劈开密道铁门,入目是三百口咕嘟冒泡的毒药池。国师虚影在池面狞笑:“呼延黎,你娘亲当年就是在这里......”

“在这里给你拌了断头饭!”姜黎拽过虚影按进毒池,转身将萧景珩的轮椅推进去,“瘸子,洗个毒澡去去晦气!”

池水触到鎏金轮椅突然沸腾,竟将毒素蒸成紫色雾气。婴儿张开小嘴猛吸,瞳中金芒暴涨如旭日。姜黎目瞪口呆:“这崽子...把毒雾当羊奶喝?!”

萧景珩湿漉漉的墨发贴在苍白的脸上:“王妃再发呆,为夫可要收沐浴观赏费了。”

塔身突然剧烈震颤,鎏金穹顶裂开星光。姜黎望了望啃毒晶柱的婴儿,又瞥了眼泡在毒池还能调情的萧景珩,突然放声大笑。

“老腌菜,你输定了——”她撕开染血的袖口系在额前,“姑奶奶带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焚天塔顶的鎏金穹顶如蛋壳般片片剥落,星光混着沙尘灌入,将毒池蒸腾的紫雾染成诡谲的银蓝色。姜黎一脚踩在沸腾的池沿,毒指甲戳着萧景珩泡得发白的脸:“瘸子,再不起来,姑奶奶把你炖成老鸭汤!”

“王妃舍得?”萧景珩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鎏金链突然缠住她的脚踝往池里拽,“独浴不如共浴。”

“共你祖宗!”姜黎借力腾空,反手将链子绕上青铜梁柱,“泡你的毒澡去!”转身揪住正啃塔砖的婴儿,“小兔崽子,这破砖比奶糕还香?”

婴儿鎏金瞳孔忽明忽暗,突然“哇”地吐出团蓝火。火焰触地的刹那,三百道星轨从地砖裂隙浮起,交织成姜黎娘亲投河时的画面。国师虚影从星轨中踏出:“呼延黎,你娘亲的尸骨就镇在......”

“镇在你天灵盖里!”姜黎甩出毒镖击碎虚影,星轨却突然扭曲成漩涡。萧景珩破水而出,鎏金链绞住她手腕:“王妃当心,这是星移阵!”

整座焚天塔开始颠倒旋转,朱雀卫像骰子在鎏金壁上碰撞惨叫。姜黎抠住窗棂缝隙大骂:“老腌菜属陀螺的?死了还转这么欢!”

婴儿突然咬破指尖,鎏金血珠射向阵眼。星轨凝固的瞬间,姜黎瞥见塔底深处的水晶棺——棺中女子腕间的火凤纹,与她颈间血佩裂痕完全吻合。

“娘...”她瞳孔骤缩,毒指甲生生抠进鎏金壁,“老腌菜敢拿我娘尸骨压阵眼?!”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倾斜的梁柱间:“岳母大人心口插着鎏金杵,那是阵眼枢纽。”他咳着血沫轻笑,“王妃若想破阵,得先学会大义灭亲。”

“灭你大爷!”姜黎甩出鎏金链缠住水晶棺,“亲娘也得救,仇人更得杀——朱雀卫!给姑奶奶把棺材吊上来!”

青铜锁链崩断的脆响中,水晶棺破土而出。棺盖震开的刹那,姜黎娘亲的尸身突然睁眼,枯爪直取她咽喉:“逆女...坏我大计...”

“计你老母!”姜黎徒手拧断尸身手腕,拽出心口鎏金杵,“装神弄鬼也要讲基本法——我娘左撇子,你这冒牌货使右手掐人!”鎏金杵插入阵眼的瞬间,星穹轰然炸裂。

国师真身从银河碎片中踏出,黑袍下露出与萧景珩三分相似的面容:“乖徒儿,见到师尊不行礼么?”

“行你坟头三炷香!”姜黎将婴儿甩给萧景珩,毒指甲劈开星尘幕布,“小崽子看好了——这叫手撕活人!”

萧景珩突然驱动轮椅撞向阵眼,鎏金链绞住国师命门:“王妃,弑师这种脏活,不妨让为夫代劳?”

“抢功的瘸子最该死!”姜黎凌空踹翻轮椅,毒指甲直刺国师心窝,“老腌菜,姑奶奶送你份大礼——”

星穹彻底崩塌的刹那,婴儿突然发出清亮凤鸣。鎏金火翼裹住三人冲出血阵,身后焚天塔在月光下碎成万千流星。

姜黎跌坐在废墟最高处,拎着半截鎏金杵戳萧景珩心口:“解释下——那老东西怎么跟你一个模子刻的?”

萧景珩笑着咳出血块:“王妃终于发现...为夫是国师亲传弟子?”他握住她的手往心窝按,“要剜心验真假么?”

“验你个头!”她甩开手,瞥见婴儿正把国师残破的面具当拨浪鼓耍,“这小祸害倒是不挑食......”

朱雀卫从瓦砾堆爬出:“娘娘!塔底发现三百车火药!”

“正好!”姜黎拎起啃面具的婴儿,“小兔崽子,给你姥姥放场烟花!”

焚天塔的废墟上飘着青灰色烟尘,姜黎一脚踢开焦黑的国师面具,拎起正啃火药桶的婴儿晃了晃:“小兔崽子,再乱啃,把你塞炮筒里当炮弹!”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星尘碎片,鎏金链梢卷起半片焦糊的羊皮纸:“王妃瞧,漠北王庭的调兵符。”残破符印上狼头滴血,“看来国师拖延时辰,就为等漠北铁骑合围。”

“围你祖宗!”姜黎夺过兵符塞进婴儿襁褓,“正好给崽子当尿布!”远处地平线忽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她眯眼眺望,“哟,老狼崽子们踩点倒是准。”

三百匹鎏金战马踏破晨雾,漠北可汗的狼头纛旗猎猎作响。副将打马阵前高呼:“交出疯凰余孽,赐尔全尸!”

“全尸?”姜黎毒指甲弹飞耳坠上的血痂,“姑奶奶赏你个大卸八块!”她甩出鎏金链缠住纛旗,猛力一拽——旗杆轰然折断,惊马扬蹄将副将甩进泥坑。

婴儿忽然揪住姜黎的头发尖叫:“烫!烫!”鎏金瞳孔映出云层里闪烁的红光。萧景珩剑指苍穹:“王妃,天火!”

赤色流星雨撕裂云幕,拖着尾焰砸向废墟。姜黎踹翻火药桶盖住婴儿:“小兔崽子,给你造个乌龟壳!”转身揪住萧景珩的衣襟跃上残塔,“瘸子,轮椅里还有多少火药?”

“够炸平王庭。”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指尖金纹渗入塔砖缝隙,“王妃可愿赌把大的?”

“赌你入赘!”姜黎撕开裙摆裹住火药,赤脚踏着坠落的流星腾挪,“朱雀卫!给姑奶奶把漠北崽子们引到震位——”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沟壑,鎏金沙从地底喷涌成漩涡。漠北铁骑陷入流沙惨叫,姜黎甩着火药包大笑:“老腌菜倒是会挑坟地,流沙葬配天火——风光大葬啊!”

可汗金帐中突然传出号角,三百名萨满摇着骨铃踏阵而出。婴儿突然在火药桶里哭嚎,鎏金纹路爬满铁桶:“怕!怕!”

“现在知道怕了?”姜黎踹开桶盖拎出孩子,“刚啃火药那股疯劲呢?”瞥见萨满阵中升起的血色图腾,她瞳孔骤缩,“萧景珩!那是不是我娘的火凤纹?”

鎏金链绞碎袭来的骨箭,萧景珩抹去唇边血迹:“是逆纹。漠北萨满将疯凰血脉逆转成了噬魂咒。”他忽然驱动轮椅撞向阵眼,“王妃,唱你最拿手的《十八摸》!”

“摸你大爷!”姜黎嘴上骂着,破锣嗓子却震天响,“一摸呀摸到可汗的秃脑门——”荒腔走板的调子冲散咒语,血色图腾裂开缝隙。

婴儿趁机吐出团鎏金火球,精准砸中萨满手中的招魂幡。火势顺着经幡窜向金帐,可汗的咆哮混着焦糊味传来:“疯妇!你娘当年跪着求......”

“求你坟头草三丈高!”姜黎凌空掷出火药包,鎏金链缠着萧景珩的轮椅甩向半空,“瘸子!点火!”

萧景珩指尖金纹点燃引信,笑着咳出朵血花:“王妃这聘礼,倒是比漠北王庭阔气。”

爆炸气浪掀翻金帐的刹那,婴儿突然挣开襁褓。鎏金火翼裹住三人冲上云霄,下方漠北大军在火海中化作扭曲黑影。姜黎揪住孩子后颈:“小祸害,藏得挺深啊?”

“飞!飞!”婴儿兴奋拍打翅膀,瞳中金纹流转如熔岩。萧景珩忽然闷哼一声,心口毒纹竟顺着鎏金链爬向婴儿。

姜黎暴怒劈断金链:“找死啊?毒入心脉还玩血脉共鸣!”

“王妃心疼的模样......”萧景珩苍白着脸轻笑,“比烟花好看。”

朱雀卫从浓烟中钻出:“娘娘!擒住可汗了!”

姜黎拎起烧焦半边的可汗,毒指甲刮开他胸甲:“哟,狼头刺青改烫疤了?”扯过婴儿的小手按在烙印上,“崽子,给他刻个‘丧家犬’!”

鎏金火焰在可汗胸口烙出焦痕时,天际突然传来闷雷。萧景珩望着翻涌的乌云皱眉:“王妃,真正的风暴要来了。”

婴儿忽然指着云层呜咽,一滴鎏金血泪坠入焦土。被血浸染的沙地浮现星图,指向极北冰原深处某座青铜巨门。

“老腌菜的坟头还挺讲究。”姜黎碾碎星图,将哭闹的婴儿甩上肩头,“走着!掀了青铜门给崽子打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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