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火星噼啪炸响,姜黎赤脚踩灭窜出的火苗,毒指甲戳穿蒸笼里蠕动的面团:\"漠北崽子连包子都不放过?\"掰开的豆沙馅里钻出条鎏金蜈蚣,婴儿坐在灶台上伸手就抓。
“吐出来!”萧景珩面色阴沉,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如闪电般卷走了那只毒虫,然后苍白的指尖紧紧捏住婴儿鼓起的腮帮,仿佛要将他的脸颊捏碎一般。
“王妃教的进食礼仪,倒是比漠北死士还狂放。”萧景珩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他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婴儿身上,似乎能透过他那稚嫩的外表看到隐藏在其中的恶意。
姜黎见状,二话不说,甩手将手中的包子像炮弹一样砸向窗外。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包子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正在窗外偷窥的漠北探子的面门。
“偷看姑奶奶做饭?赏你顿断头饭!”姜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那包子里的豆沙馅在探子的脸上爆开,溅得他满脸都是。
然而,更糟糕的是,包子里还藏着一只金粉蛊虫。这蛊虫顺着探子的七窍钻入他的身体,瞬间引发了一场可怕的灾难。那人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开始癫狂地起舞,完全失去了自我。
与此同时,朱雀卫们如疾风般踹开了后院的柴房,从里面拽出了一个浑身沾满面粉的老妇。
“娘娘!这婆子往井里撒毒菌!”一名朱雀卫高声喊道。
“撒得好!”姜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老妇的发髻,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头按进了面缸里。
“正愁蒸馒头没酵母呢!”姜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她似乎对这老妇的行为并不感到惊讶,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就在老妇的头被无情地按进面缸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头上的假发套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脱落下来,仿佛它一直都只是一个伪装的道具。而随着假发套的滑落,老妇原本的面容也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满脸的肌肉都扭曲着,狰狞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寒毛倒竖。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在她那恐怖的额头上,竟然刺着一只巨大的狼头!那狼头的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甚至连它的眼睛都好像在滴溜溜地转动着,仿佛随时都能从她的额头跳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将人一口吞下。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时刻,原本安静得如同沉睡的婴儿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的心灵在瞬间得到净化。这笑声与周围那紧张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人带来了一丝希望和温暖。
婴儿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他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兴奋地手脚并用,迅速地爬上了那堆面粉。他的动作十分敏捷,就像是一只灵活的小猴子,眨眼间便爬到了面粉堆的顶端。然后,他开心地坐在上面,把面粉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不停地用小手抓着面粉,往空中扬去,看着面粉像雪花一样飘落,他笑得更欢了。
他的小脚丫在面粉上留下了一串串小小的脚印,这些脚印看似杂乱无章,但当人们仔细观察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些脚印竟然组成了一个鎏金的狼图腾!那狼图腾线条流畅,工艺精湛,仿佛是经过精心设计一般。
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碾过满地的面粉,链梢轻轻挑起狼图腾的边缘,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王妃,你瞧,这狼尾巴指向祠堂。”
然而,姜黎却毫不畏惧,她蘸着毒虫血,毫不犹豫地在狼头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冷笑道:“指你祖宗!今儿晌午,咱们就吃烤狼肉!”
供桌上的长明灯无风自动,姜黎一脚踹翻鎏金香炉:\"老东西死了还熏人!\"香灰中滚出三百颗鎏金舍利,婴儿爬过去张嘴就啃,奶牙磕出串火星。
萧景珩的链梢缠住房梁悬挂的族谱:\"王妃八岁时撕毁的这页......\"泛黄纸页突然自燃,显出被烧毁的名字竟是姜黎娘亲,\"倒是比漠北密卷耐烧。\"
“耐你个头!”姜黎怒不可遏,一把抢过族谱,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上面一样,她狠狠地将族谱撕成了一片片的纸屑,然后像扔纸钱一样,随手一扬,“朱雀卫!给漠北的祖宗们烧点零花钱吧!”
纸屑如雪花般飘落,然而就在这些纸灰飘落的地方,原本平凡无奇的地砖竟然突然显现出了鎏金的纹路,仿佛是被这诡异的纸灰所唤醒一般。
姜黎的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吸引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那鎏金的纹路逐渐蔓延开来,最终形成了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躺在一旁的婴儿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他的瞳孔骤然一亮,然后手脚并用地朝着那鎏金纹路爬了过去。
姜黎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婴儿已经爬到了鎏金纹路的中央,然后竟然用他那还没长牙的小嘴,对着纹路吐起了口水。
让人惊讶的是,那婴儿的口水就像是具有某种魔力一样,当它接触到鎏金纹路的瞬间,那纹路竟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随着婴儿不断地涂抹口水,那光芒越来越亮,最终,一个隐藏在鎏金纹路中的密道入口缓缓显现了出来。
姜黎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她完全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地砖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通道。
然而,就在她还在震惊的时候,一个诡异的声音突然从牌位后面传来:“呼延黎,你娘亲当年……”
“当年就该把你踹进粪坑!”姜黎怒吼一声,她根本不想听这个声音说什么,手一挥,一枚毒镖如闪电般飞出,直直地击中了那声音的源头——一个若隐若现的国师虚影。
虚影在毒镖的攻击下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姜黎冷哼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拎起供桌上的铜烛台,朝着那刚刚显现出来的密道砸了过去。
“小崽子,给你太姥姥请安去!”姜黎恶狠狠地说道。
铜烛台砸在密道的入口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密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腐臭的味道,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腐烂了很久一样。
姜黎眉头一皱,她可不想被这股恶臭熏到,于是她迅速脱下鞋子,赤着脚踩进了密道里。
密道里光线昏暗,姜黎只能隐约看到满地的鼠尸,这些老鼠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身体都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漠北的崽子养耗子都不喂饱吗?”姜黎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鼠尸,朝着密道深处走去。
然而,那婴儿却似乎对这些鼠尸毫无畏惧,他紧紧地攥着姜黎的衣角,嘴里还不停地学着姜黎的话:“饿!饿!”
姜黎无奈地看了一眼那婴儿,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密道里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姜黎定睛一看,只见那婴儿的鎏金瞳孔竟然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密道。
借着这光芒,姜黎终于看清了密道里的景象,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密道的两侧,竟然悬挂着整整三百具吊尸!
这些尸体全都面容扭曲,死状凄惨,而且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体的容貌竟然都与姜黎有几分相似!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一根断指:\"王妃的画像,倒是比漠北春宫图畅销。销你祖宗!\"姜黎毒指甲劈开最近那具尸体,胸腔里掉出鎏金齿轮,\"老腌菜就这点手艺?\"齿轮突然飞旋,婴儿张嘴咬住,奶牙与金属摩擦出刺耳鸣响。
朱雀卫统领突然闷哼倒地,后颈插着枚鎏金簪子。姜黎反手拔簪扎进石壁裂缝:\"偷学姑奶奶的招式?\"石壁轰然炸裂,露出后方密室——水晶棺中女子缓缓睁眼,与姜黎四目相对。
\"娘......\"婴儿突然呢喃。
“娘你个头!”姜黎突然一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整个墓室都嗡嗡作响。他怒目圆睁,满脸怒容,双手猛地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砸向水晶棺。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水晶棺瞬间被劈成无数碎片,四散飞溅。棺中的女子也在这一击之下,化作了一堆鎏金沙尘,仿佛被风吹散的细沙一般,在空中弥漫开来。
然而,这些沙尘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在空中迅速凝聚,形成了一只火红色的凤凰虚影。这只火凤栩栩如生,羽毛如火焰般燃烧,散发出炽热的气息。它展开翅膀,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然后如闪电般直直地冲向婴儿的眉心。
就在火凤虚影没入婴儿眉心的瞬间,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整个大地都在痛苦地呻吟。姜黎见状,连忙一把拎起婴儿,身形如鬼魅般跃上石梁,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地面上不断裂开的缝隙和喷涌而出的毒焰。
“小崽子,你到底又惹了什么祸?”姜黎瞪着怀中的婴儿,一脸的气恼和无奈。
婴儿却似乎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依旧紧闭着双眼,睡得十分安稳。只是他的脚底不知何时开始,有鎏金纹路缓缓浮现,并沿着他的身体迅速蔓延开来。
所过之处,地面纷纷裂开,毒焰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整个墓室都被毒焰和烟雾笼罩,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萧景珩的轮椅在碎石间飞速漂移,他手中的铁链如同灵蛇一般,灵活地卷住了几名朱雀卫,然后猛地一甩,将他们安全地送到了远处。
“王妃教的地动仪,倒是比钦天监的还要灵敏呢。”萧景珩看着不断震动的地面,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灵敏个屁!”姜黎没好气地骂道,他的毒指甲紧紧抠进岩壁,借力猛地一荡,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射向地脉核心。
在地脉核心处,一口巨大的青铜鼎正静静地漂浮在沸腾的鎏金岩浆之上。鼎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火凤纹,这些纹路与婴儿身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显然有着某种关联。
就在姜黎快要接近青铜鼎的时候,怀中的婴儿突然像是睡醒了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挣扎着从姜黎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光着脚丫,竟然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轻盈地踩在了滚烫的岩浆之上。
国师虚影自鼎中升起:\"疯凰血脉终将......\"
\"终将煮了你这锅老汤!\"姜黎甩出毒镖击碎虚影,飞身捞起差点栽进鼎里的婴儿,\"小兔崽子,这是你玩火的地方?\"
萧景珩咳着血沫抚过鼎纹:\"王妃可愿与为夫赌一局?\"鎏金链缠住两人手腕,\"赌这天地能否容得下疯凰。\"
\"容不下就掀了它!\"姜黎扯过链子缠上鼎耳,\"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继续疯!\"
鼎内鎏金液体突然沸腾,凝成棋盘悬于半空。婴儿坐在姜黎肩头啃棋子,每吞一枚,漠北某处便传来爆炸声。萧景珩指尖金纹流转,黑子落下时地脉震动骤停:\"王妃,该你了。\"
\"下你大爷!\"姜黎掀翻棋盘,毒指甲在虚空划出血线,\"跟天对弈?姑奶奶偏要拆棋枰!\"三百道金纹自血线炸开,婴儿突然呕出枚鎏金丹丸,丹内封印着缩小版火凤。
朱雀卫撞开崩裂的石门:\"娘娘!漠北残部献上降书......\"
\"降书?\"姜黎抓过绢帛擦婴儿口水,\"正好如厕缺纸!\"帛面遇湿显形,竟是娘亲绝笔血书。
萧景珩的链梢绞碎最后枚白子:\"王妃可知,这局棋十一年前便开......\"
\"知你个头!\"姜黎将血书拍在棋盘残骸上,\"朱雀卫!把这破鼎融了打三百口棺材——给漠北祖宗换新宅!\"
夕阳染红麦田,姜黎赤脚踩碎田埂边的鎏金陶罐:\"种地的都藏毒?漠北崽子穷疯了吧!\"破陶片里掉出串铜钱,婴儿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麦穗,链梢卷走铜钱:\"王妃这胎教,倒是比户部铸币司精彩。\"他掰开铜钱,夹层里的漠北密信已被口水泡糊,\"小主子牙口,胜过碎纸机。\"
老农颤巍巍捧来陶碗:\"娘娘尝尝新麦粥......\"
\"尝你祖坟!\"姜黎打翻陶碗,毒液腐蚀土地滋滋冒烟,\"朱雀卫!把这老东西种进粪坑当肥料!\"假皮撕开,漠北死士心口的狼头纹正在溃烂。
婴儿突然跌跌撞撞跑向草垛,鎏金瞳孔照亮暗格。姜黎劈开草垛,三百枚鎏金蛋陈列其中,蛋壳纹路与婴儿背上新生的火凤羽印严丝合缝。
\"哟,老腌菜还兼职孵蛋?\"她踹碎最近那枚蛋,粘稠金液里浮出张生辰帖——正是她被抹去的真实生辰。萧景珩的指尖抚过帖上朱砂:\"王妃可想过,为何疯凰血脉......\"
\"想过怎么拧断你脖子!\"姜黎将生辰帖撕成碎片,\"朱雀卫!今晚加菜——漠北茶叶蛋管够!\"
暮色中,婴儿坐在蛋壳堆里打饱嗝,每声嗝都引得漠北地界微震。姜黎拎起他晃了晃:\"小兔崽子,你倒是吃成个祸害了!\"
月光浸透废墟,姜黎倚着断碑擦拭毒指甲。婴儿蜷在她怀里酣睡,背上火凤羽印泛着鎏金微光。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星图碎片,咳出的血沫在碑面晕开诡异图腾。
\"瘸子,再咳就把你埋这儿。\"她甩出毒镖钉住试图爬走的漠北祭司,\"正好缺个守墓的。\"
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上她脚踝:\"王妃舍得?\"链梢金纹与婴儿羽印共鸣,\"为夫若死了,谁给小主子当人肉摇篮......\"
地脉深处传来轰鸣,鎏金光柱冲天而起。婴儿忽然睁眼,瞳中映出火凤衔日的异象。姜黎扯下半幅残旗裹住他:\"看什么看?早晚烧了这破太阳!\"
朱雀卫的号角声响彻荒野,曙光撕开夜幕。姜黎拎起漠北可汗的颅骨当酒碗,毒指甲敲得咚咚响:\"小崽子,给这天下起个新名字!\"
婴儿咯咯笑着吐出口金液,在焦土上蜿蜒成狂草——
疯凰元年
晨光刺破云层时,朱雀卫的急报声炸响营帐:“娘娘!漠北残部引了地脉毒火,正往清河镇烧来!”
姜黎一脚踹翻铜盆,赤足踩灭溅出的火星:“老狼崽子死透了还不安生?”婴儿被她单手拎起晃了晃,“小祸害,你啃地脉啃出瘾了?”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军报,鎏金链梢卷起舆图:“王妃看这火势走向——”指尖划过蜿蜒山脉,“倒像是冲着小主子的鎏金蛋壳去的。”
“冲个屁!”姜黎夺过舆图撕成两半,“传令!把姑奶奶腌的毒蒜全埋进山口,让漠北崽子尝尝屁都嘣不出的滋味!”
婴儿突然挣开她的手,鎏金瞳孔盯着地缝。姜黎毒指甲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帮:“憋什么坏水呢?”话音未落,小崽子“哇”地吐出口金焰,地缝中窜出的毒火竟被硬生生逼退三丈。
“埋深点!当种萝卜呢?”姜黎赤着双脚,稳稳地踩在毒蒜坛上,一边大声指挥着朱雀卫们挖坑,一边还不忘用脚把毒蒜坛踩得更紧实一些。
不远处,萧景珩正慢悠悠地剥着糖蒜,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随手将一瓣蒜瓣高高抛起,看着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王妃,你猜猜看,这毒瘴要是遇到这蒜,能燃起来几分呢?”萧景珩饶有兴致地问道。
姜黎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燃你祖坟!”说罢,她手一挥,一道劲风呼啸而出,直接将那瓣蒜瓣给打落了下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瓣蒜瓣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一个婴儿的口中,那婴儿不仅没有被毒蒜辣到,反而还嚼得津津有味,似乎对这毒蒜的味道十分喜欢。
更让人惊讶的是,随着婴儿的咀嚼,他周身的鎏金纹路竟然开始暴涨起来,仿佛被什么力量激发了一般。
“小兔崽子!那可是掺了鹤顶红的毒蒜啊!”姜黎见状,脸色大变,失声惊叫起来。
就在这时,地脉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如同地龙翻身一般。紧接着,三百道熊熊燃烧的毒火如同一群凶猛的巨蟒,从地缝中窜出,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姜黎见状,毫不犹豫地拎起那个婴儿,像扔麻袋一样扔给了萧景珩,同时大喊道:“抱稳了!姑奶奶要给这地龙翻个身!”
话音未落,只见姜黎双手一挥,十根毒指甲如闪电般劈出,硬生生地劈开了最近的一座山岩。刹那间,山岩崩裂,无数的鎏金沙尘和毒蒜粉倾泻而下,如同一股金色的洪流,源源不断地灌入了地缝之中。
“轰——”
紫色毒焰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狼头虚影。婴儿忽然咯咯笑着拍手,鎏金纹路自指尖蔓上云层,硬生生将狼头扯碎成烟花。
“报!漠北残部乘鎏金船顺流而下!”
姜黎踹翻军械箱,拎起两坛陈醋跃上了望台:“放闸!给姑奶奶把整条河腌成醋海!”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了甲板的裂缝之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然而,他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对姜黎说道:“王妃这退敌之策,倒是比户部治水实在多了。”
姜黎站在不远处,手中紧握着鎏金链梢,链梢的另一端卷住了桅杆。就在这时,一名试图偷袭的死士从暗处扑出,姜黎眼疾手快,猛地一甩链梢,那死士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甩进了汹涌的醋浪之中。
“可惜这三十年的老陈醋……”萧景珩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惜你个头!”姜黎没好气地打断他,反手将一个醋坛砸向了敌船。那醋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敌船上。
就在醋坛落地的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婴儿突然瞳光如炬,原本平静的醋液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酸雨,如雨点般洒落在漠北的战船上。
酸雨所过之处,战船的木板迅速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逃离这恐怖的酸雨,但他们的身体却在酸雨的侵蚀下渐渐化为白骨。
婴儿似乎对这一幕毫无感觉,他依旧趴在船沿上,开心地吐着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照着燃烧的狼旗,仿佛在嘲笑着敌人的狼狈。
姜黎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随手戳破了一个泡泡,不屑地说道:“就这点把戏,还不如你昨儿尿湿的兵法书有趣呢!”
营火噼啪,萧景珩咳出的血沫溅湿了兵书。姜黎扯开他衣襟,毒指甲刮过心口蔓延的鎏金纹:“再敢用内力压毒,姑奶奶就把你泡醋缸里!”
“王妃舍得?”他鎏金链缠住她手腕,气息扫过她耳尖,“为夫若死了,谁给小主子当人肉盾牌......”
婴儿突然从襁褓里钻出,鎏金小手贴上萧景珩心口。黑血顺着金纹逆流,竟在皮肤上凝成火凤衔珠图。姜黎瞳孔骤缩——那珠子的位置,正是她娘亲玉佩缺失的镶口。
“瘸子!”她一把攥住萧景珩的衣领,“你早知道这崽子能吸你的毒?”
他轻笑:“王妃撕了为夫十八件衣裳,竟没发现心口纹路与小主子同源?”
地动山摇间,朱雀卫抬着鎏金棺撞进营帐:“娘娘!按您吩咐融了漠北王座打的棺材!”
姜黎一脚踹开棺盖,把萧景珩按进去:“躺好了!这棺材透气性比你的轮椅强!”
婴儿圆滚滚的小手紧紧扒着棺沿,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一串串金色的泡泡。每个泡泡在半空中炸开,都像烟花一般绽放出绚丽的星图。
萧景珩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伸出那毫无血色的指尖,颤抖着指向星图中的某处,声音低沉而沙哑:“王妃,你看,紫微星旁那道裂痕……”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怒喝打断:“裂你祖宗!”只见姜黎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满脸怒容地甩出一枚毒镖,直直地钉穿了帐篷的顶部。
“管他天崩地裂,姑奶奶的规矩就是天规!”姜黎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吼道。
就在这时,棺材内突然传出一阵奇怪的声响,紧接着,一股鎏金液体如泉涌般从棺材中溢出。那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包裹住了萧景珩的身躯,将他紧紧缠住。
姜黎见状,更是怒发冲冠,她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利刃,狠狠地劈向棺材。
“老腌菜还留后手?”她怒声骂道,然而,就在她的刀即将砍中棺材时,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突然从棺材里伸了出来,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姜黎惊愕地看着那只小手,只见那鎏金的液体顺着婴儿的指尖,如蛇一般爬上了她的毒指甲,然后在眨眼间,将她原本凌厉的杀招化为了轻柔的抚摸。
黎明撕开夜幕时,鎏金棺已成蚕茧。姜黎赤脚踩在棺盖上,毒指甲刮着婴儿新长的乳牙:“小祸害,再敢偷吸瘸子的毒,把你门牙掰了串项链!”
萧景珩的轻笑从茧内传出:“王妃的定情信物,倒是比漠北狼牙别致。”
“定你大爷!”她一脚跺裂蚕茧,“朱雀卫!把这破茧融了打副镣铐——要能锁住天地的那种!”
婴儿忽然指着朝阳尖叫,鎏金光芒中,焦土绽出嫩芽。姜黎拎起他晃了晃:“看什么?这天下从今儿起——”
“姓姜。”萧景珩咳着血沫接话,鎏金链悄无声息缠上她的脚踝。
“这嫩芽长势倒比漠北的狼崽子还疯!”姜黎赤脚碾碎破土而出的鎏金藤蔓,毒汁溅在婴儿襁褓上滋滋冒烟。小崽子却咧着嘴揪住藤蔓尖梢,奶牙“咔嚓”咬断一截,藤芯竟渗出与萧景珩咳出的黑血同源的毒液。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藤屑,鎏金链梢卷起残藤细瞧:“王妃可觉得这纹路眼熟?”藤蔓断面浮现的鎏金狼头纹,竟与国师傀儡碎裂时的残纹如出一辙。
“眼熟你祖宗!”姜黎一脚踹翻石案,案底黏连的根系突然暴长,缠住朱雀卫的脚踝往地缝拖。婴儿突然瞳光如炬,鎏金纹路自掌心炸开,藤蔓遇光即焚,“姨......烧!”
姜黎拎起他后颈晃了晃:“小兔崽子,火折子都没你会放火!”转身将人塞给萧景珩,“瘸子,管好你的活体火折子!”
第八部分:古祭台谜
在地缝的深处,一座青玉祭台缓缓浮现。这座祭台通体碧绿,宛如翡翠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青光。祭台中央,三百具石俑整齐地跪拜着,它们的姿势庄严肃穆,仿佛在向某个神圣的存在致敬。
姜黎站在祭台边缘,她的目光落在了中央的鎏金凤巢上。那凤巢由黄金打造而成,上面镶嵌着无数颗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姜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伸出毒指甲轻轻刮过凤巢的边缘,发出“嘎吱”一声响。
“老腌菜死了还摆这花架子?”姜黎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的瞬间,凤巢中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紧接着,一道金针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直地朝着姜黎射来。
姜黎见状,脸色微变,但她的反应速度极快。只见她手腕猛地一抖,手中的长剑如同灵蛇一般迅速挥舞起来。刹那间,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那道金针竟然被她反手一甩,如流星般钉入了旁边一具石俑的眼眶之中。
“雕虫小技,就这点能耐?还不如你昨夜尿床的动静大呢!”姜黎一脸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车轮滚动声传来,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驶到了祭台旁边。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主人所经历的沧桑岁月。
轮椅在祭台的一个凹槽处停了下来,而那原本应该合拢的地砖,却被一条鎏金链紧紧地绞住,无法完全合拢。
“王妃,你细看这凹痕,像不像小主子的脚印?”萧景珩指着凹槽说道。
姜黎闻言,低头看去,果然在那凹槽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脚印。她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那婴儿突然挣脱了襁褓,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赤脚踩进了凹槽之中。
就在婴儿的小脚接触到凹槽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下喷涌而出。那鎏金血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顺着石缝迅速渗入其中。刹那间,整座祭台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祭台缓缓地向上抬起。
“回来!”姜黎见状,脸色大变,她飞身扑向婴儿,想要抓住他的脚踝。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婴儿的一刹那,那凤巢中突然升起了一口水晶棺。
棺盖缓缓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姜黎定睛看去,只见那棺中躺着一名女子。那女子的面容原本破碎不堪,但随着棺盖的开启,她的面容竟开始逐渐重组,最终定格成了姜黎的模样。
国师残魂的嗤笑自四面八方涌来:“呼延黎,你不过是疯凰血脉的容器......”
“容你老母!”姜黎毒指甲劈开棺盖,扯出棺中鎏金傀儡,“偷姑奶奶的脸,问过阎王投胎费了吗?”傀儡胸腔突然炸开,三百只鎏金蛊虫直扑婴儿面门。
蛊虫群即将触及婴儿的刹那,萧景珩的鎏金链突然缠住姜黎手腕:“信我!”他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鎏金纹路与婴儿血脉共鸣,黑血自唇角淌入凤巢凹槽。
地动山摇间,鎏金火焰自祭台冲天而起。姜黎反手将婴儿抛向火柱:“小崽子,给这帮杂碎亮个相!”
火柱中的婴儿舒展四肢,背生鎏金火翼,啼哭声化作清亮凤鸣。国师残魂在烈焰中尖啸:“不可能!疯凰血脉明明......”
“明明你大爷!”姜黎踩碎最后一块祭台石,“老娘的种,生来就是烧你棺材板的!”
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王妃这育儿经......咳咳......倒比国师的邪术霸道。”
“霸道?”她拎起奄奄一息的残魂塞进他怀里,“给姑奶奶好好喘着!死也得看完这场烟火!”
鎏金光柱中,婴儿抓着国师残魂的灵核当球踢,每踢一脚,漠北地界便有一座傀儡工坊炸成齑粉。姜黎蹲在祭台废墟上削萝卜似的雕着墓碑,毒指甲刻下狂草——
此处葬天
晨露未曦,姜黎赤脚踩碎檐下凝结的冰凌,毒指甲戳了戳婴儿鼓起的肚皮:“小祸害,昨夜烧了三个粮仓很得意?”襁褓里的小崽子扭身躲闪,鎏金火翼“唰”地展开,燎焦了她半截袖口。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焦黑的地砖,鎏金链梢卷走一片飘落的火羽:“王妃这晨练方式,倒是比朱雀卫的火箭阵热闹。”他苍白的指尖捻灭火星,掌心血痕与火羽纹路诡异地重合。
“热闹你祖宗!”姜黎甩手将婴儿抛向半空,“再乱扑腾,把你翅根拧下来烤串!”火翼擦着朱雀卫的头盔掠过,钉在墙头的漠北密探被烧成火人,惨叫着坠下屋檐。
婴儿咯咯笑着扑进萧景珩怀里,火翼收拢时带起的热浪灼红了他的衣襟。姜黎毒指甲勾开布料,盯着他心口蔓延的鎏金纹:“这破纹路怎么又爬到脖子了?”
“许是小主子昨夜啃的。”萧景珩笑着握住她欲戳向纹路的手指,鎏金链悄无声息缠上她脚踝,“王妃不妨猜猜,这纹路若是爬满全身......”
“爬满就给你裹成粽子沉塘!”姜黎踹翻廊下的药炉,药渣泼在闻讯赶来的太医令脸上,“陈老头,再开安神汤糊弄事,姑奶奶把你胡子一根根烙上狼头印!”
春耕的田垄突然炸开三丈深的焦坑,姜黎拎着犁头跃上土丘:“种地的铁犁埋火药?漠北崽子穷得只剩疯劲了?”翻涌的土块中露出半截鎏金兽首,婴儿突然挣开乳母怀抱,火翼如刀劈开兽首——
三百颗鎏金狼牙“叮叮当当”滚落,每颗牙缝都刻着“辰时三刻,焚凰”。
“焚你祖坟!”姜黎碾碎狼牙,金粉在空中凝成漠北星图。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星图边缘,链梢绞住试图溜走的里正:“刘里正这观星术,倒是比钦天监精湛。”
被揭穿伪装的漠北死士突然咬破毒囊,黑血喷溅的刹那,婴儿火翼暴涨成屏,将毒液焚成青烟。“姨......香!”小崽子揪着焦黑的毒囊往嘴里塞,被姜黎一巴掌拍落。
“香你个头!朱雀卫——”她毒指甲劈开里正的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狼头纹,“把这杂碎种进粪坑,等辰时三刻当烟花放了!”
灶上砂锅咕嘟冒泡,姜黎舀起半勺甜汤泼在窗棂上,青烟窜起三丈高。“炖个银耳都能下蛊?”她踹翻跪地的厨娘,瓷片割开对方的手腕,黑血里游出条鎏金蜈蚣。
萧景珩的轮椅停在蒸腾的毒雾中,鎏金链梢卷起蜈蚣:“王妃可知,这是南疆失传的血饲蛊?”他将蛊虫按进甜汤,汤汁瞬间沸腾成鎏金色,“看来国师残魂,找到新盟友了。”
“盟你大爷!”姜黎扯过吓得发抖的烧火丫头,“说!这蛊虫哪来的?”
“是、是后山挖野菜时......”丫头话音未落,七窍突然钻出鎏金藤蔓。
婴儿火翼如刃斩断藤蔓,萧景珩的链梢绞住丫头脖颈:“王妃,要留活口吗?”
“留个全尸!”姜黎毒指甲剜出她心口蛊核,鎏金汁液喷溅在墙面的农耕图上,竟显出血字—— 疯凰羽化日,鎏金祭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