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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豆腐脑的香气漫过西街,姜黎赤脚蹲在医馆门槛上磨刀,刀刃刮过青石板的声响惊得檐下麻雀扑棱乱飞。青杏蹲在街角炸油条,滚油“滋啦”溅起的星子燎焦了半截麻绳,呛得缩在墙角的药贩子直缩脖子。

“姜阎君——!”布庄掌柜攥着匹发霉的绸缎冲进来,镶玉扳指磕在门框上“咔嗒”作响,“‘锦绣坊’新进的蜀锦,泡水竟褪出满缸蚂蟥!”

姜黎刀尖挑起块腐乳,对着日头眯眼:“蚂蟥?”腐乳“啪”地糊在绸缎上,“你往染料里掺蛇血的时候,怎么不嫌腥?”毒粉簌簌往下掉,绸缎瞬间蚀出蜂窝状的洞。

檐下排队的婆子们哄笑震落瓦灰。青杏突然抄起腌蒜坛子泼向街对面,酸汁浇中个探头探脑的布庄伙计:“新调的‘开胃醒脑汤’,锦绣坊的走狗慢用!”

在繁华的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铜锣被敲击的声音,那声音犹如破锣一般,刺耳而又响亮。人们纷纷侧目,只见三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堵住了巷口,车身上的锦绣坊徽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锦绣坊的东家缓缓地从第一辆马车上走下来,他手中摇晃着一把金丝折扇,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朝巷子里走来。在他身后,一群伙计整齐地排成一列,其中一个伙计猛地一抖手中的锦缎,只听得“哗啦”一声,十匹色彩斑斓的锦缎展现在众人眼前。

东家走到姜大夫面前,停下脚步,用扇尖轻轻戳了戳其中一匹锦缎上的暗纹,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姜大夫,听说您最近正缺裹尸布呢?”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狭窄的巷子里清晰地回荡着。

东家接着说道:“陈某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特意为您挑选了这‘福寿锦’,希望能给您添个彩头!”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着姜大夫,似乎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彩你祖宗的坟头草!”姜黎一脚踹翻缎匹,锦缎“唰啦”铺了满地。黑虫从暗纹里钻出,凝成条碧鳞蜈蚣往东家裤腿里钻。东家折扇“唰”地劈向蜈蚣头,却被萧景珩的律师证拍中手腕:“根据《商贾律例》第12条......”他慢条斯理整了整西装袖扣,“以毒物浸染货品致人伤病,够判你扫三十年染坊。”

姜黎刀尖戳进锦缎,挑出团发黑的丝线:“哟,锦绣坊的‘福寿锦’还掺了棺材钉锈?”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阿玛尼面料被蚀出个窟窿,“萧律师,这够判老东西泡粪池不?”

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衣领,袖扣闪过冷光:“够他腌三辈子咸菜。”忽然从公文包抽出沓契书,“巧了,锦绣坊的地契......似乎是从乱葬岗刨的?”

人群哗然中,东家袖口寒光一闪。匕首未出鞘,便被青杏一瓢滚油泼中裤裆:“新炸的‘五香脆皮’,趁热啃!”东家惨叫着原地蹦跶,镶金牙的嘴漏风:“烫、烫熟啦!”

姜黎刀尖戳进锦缎,挑出块长白毛的腐乳拍在他脸上:“带着你的‘福寿锦’滚——”毒粉簌簌往下掉,“再敢往姑奶奶地盘塞腌臜货,下次泼的可就是化骨水!”

萧景珩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姜大夫这化骨水......”他指尖掠过她掌心刀茧,“倒是比婚书更烫手。”

“烫你祖宗的棺材板!”姜黎反手将腐乳砸向他胸口,却被西装内袋的硬物硌住——竟是枚鎏金顶针,内侧刻着歪扭的“杏”字。市集喧闹声中,顶针反光刺痛青杏的机械眼,惊得她手中油条钳“哐当”落地。

东家的惨叫声刚冒头,姜黎一坛子腌辣椒堵了回去。辣油顺着镶金牙的嘴往下淌,呛得他眼珠暴突,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肥鹅:“姜、姜阎王!老子背后可是漕帮......”

“漕帮?”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蒜头,毒粉簌簌落在金丝折扇上,“你当漕帮是茅坑里的搅屎棍呢?”她突然抄起捣药杵砸向锦缎堆,黑虫遇毒“滋滋”爆浆,凝成个呲牙咧嘴的鬼脸:“姜承业让我捎话——”

“捎话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一杵子捣烂鬼脸,鎏金血顺着杵头烧穿青石板。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指尖皆戴着翡翠戒指,死死攥住她脚踝。

青杏的银铃铛炸成碎片,白骨化作镰刀斩向鬼手:“娘子!地底下埋着锦绣坊的死人账!”

“死人账?”姜黎染血的绣鞋狠跺地面,鎏金火凤自裙底腾空,“姑奶奶专治各种黑心奸商——”凤爪撕开地皮,三十口贴着“贡品”封条的木箱破土而出,箱缝渗出腐臭血水。

萧景珩蟒袍下摆卷起满地碎瓦,玄铁囚车在烟尘中吱呀作响:“爱妃开箱的架势......”他指尖弹过车辕铁链,撞出个阴恻恻的调子,“倒比拆本王聘礼时更利落。”

“利落你爹的擦脚布!”姜黎反手将腐乳砸向囚车,乳块遇铁暴涨成碧鳞蜈蚣。毒牙啃穿萧景珩西装袖口,露出底下机械臂——齿轮间卡着半张烧焦的婚书,新郎生辰赫然是萧景珩的八字。

东家突然暴起,袖中抖出把淬毒剪刀。青杏眼疾手快掀开酸菜坛,整坛辣椒油泼过去:“新腌的‘五鬼探路汤’,锦绣坊的龟孙慢用!”

人群哄闹中,萧景珩忽然贴近姜黎耳根,怀表链缠上她手腕:“昨夜劫布庄时......”他指尖掠过她腕间红痕,“王妃撕了本王七件里衣,倒是比劫匪更凶悍。”

“凶悍你祖宗的裤腰带!”姜黎怒喝一声,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猛地一肘子撞向对方。只听“砰”的一声,那人被撞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姜黎的动作却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她像一个鬼魅一样,迅速将手中的银簪悄悄地插回了他的发冠之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系统可没说不能撕衣裳充布款!”姜黎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这一举动非常满意。

紧接着,她毫无征兆地伸手一把拽住了东家的衣领,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面前。东家显然没有料到姜黎会有如此举动,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就在这时,姜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包毒粉,毫不犹豫地朝着东家的脸上撒去。毒粉与蒜汁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闻的气味,瞬间糊满了东家的整张脸。

东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措手不及,他一边咳嗽着,一边试图用手去擦拭脸上的毒粉和蒜汁。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毒粉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的脸上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红晕,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说!天机阁那帮老腌货往锦缎里缝了多少蛊虫?”姜黎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东家,眼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东家的翡翠扳指突然炸裂,绿液凝成个佝偻虚影——竟是姜承业生前的心腹绣娘!她金丝眼镜淌着脓血,声带挤出绣花针般的细语:“大小姐......您的嫁衣......”

“嫁你爹的棺材钉!”姜黎一脚踹碎虚影,鎏金火凤衔着嫁衣图样扑向锦绣坊匾额。黑烟腾起的刹那,三百匹毒锦破墙而出——每匹锦缎里都裹着个泡烂的“姜黎”,腰间银锁刻着苗疆咒文。

青杏的机械眼红光暴闪,白骨插入最近锦缎:“娘子!这银锁上刻着您的生辰八字!”

萧景珩忽然拽过姜黎的手,鎏金怀表链绞碎银锁:“爱妃这八字......”表盖内侧的凤凰纹映着火光,“倒是比婚书更招邪祟。”

日头攀上檐角时,西街早市已堵得水泄不通。姜黎翘腿瘫在医馆竹椅上啃辣黄瓜,织金裙裾燎起的火星子把地上乱爬的蚂蚁烧得噼啪作响。青杏蹲在门槛外剁腌萝卜,案板“哐哐”声震得檐角酸菜坛直哆嗦,呛得缩在墙角的布庄伙计连打喷嚏。

“阿嚏!姑奶奶饶命......”伙计顶着满头萝卜渣,镶银牙的嘴漏风,“我就是个扛布的!锦绣坊往绸缎里缝死老鼠的事儿,我真没沾手啊!”

“没沾?”姜黎刀尖挑起块长绿毛的腐乳,日光下菌丝“滋滋”蜷缩,“上月廿八你扛着三筐耗子往城隍庙钻,当姑奶奶腌菜坛子是瞎的?”腐乳“啪”地糊在他脑门上,毒粉遇风凝成碧鳞蜈蚣,顺着他鼻孔往里钻。

檐下排队的婆子们哄笑震飞麻雀。卖糖葫芦的老汉抡起竹签子助威:“该!锦绣坊的缎子磨破我孙女胳膊,赔钱!”

街尾忽传来铜锣破锣般的吆喝。三辆黑漆马车横冲直撞碾来,车帘掀开露出天机阁六长老的阴沉脸:“姜大夫,凡事留一线——”他指尖弹了弹车辕上的黄符,“您这疯癫做派,不怕折了腹中胎儿的福气?”

“折寿?”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蒜头,毒粉混着辣椒面簌簌往下掉,“拿砒霜染布料,死人头发绣鸳鸯——”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阿玛尼面料被蚀出个“死”字,“姑奶奶今日就替你祖宗洗洗孽障!”

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袖扣,公文包“啪”地摊在车辕上:“永昌十七年,天机阁借祈福之名强征绣娘;光启十四年,用蛊虫操控织工......”他皮鞋尖踢了踢车轱辘,“这罪状摞起来,够你祖师爷的棺材板压不住尸臭。”

六长老暴喝一声甩出符纸,黄纸突然窜出条碧鳞毒蛇。姜黎反手将捣药杵砸过去,杵头裹着的雄黄粉糊了毒蛇满嘴:“哟,天机阁改行耍蛇了?”她赤脚踩住蛇头,织金裙裾燎起的火星子把蛇鳞烧得蜷曲,“正好给姑奶奶泡药酒!”

青杏的机械眼红光骤亮,白骨五指插入马车暗格:“娘子!这暗格里藏着绣娘的卖身契!”泛黄的契纸“哗啦”散开,每张都按着血手印,角落蜷着根褪色的红丝线——正是西街失踪绣娘春桃的头绳。

“藏你爹的棺材钉!”姜黎一刀劈开契纸,黑血喷溅处凝成姜承业的虚影。他金丝眼镜淌着绿汁,声带挤出算盘珠般的咔嗒声:“乖女,为父教你最后一课......”

“课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赤脚碾碎虚影,鎏金火凤衔着头绳扑向马车。车厢炸裂的刹那,三十口贴符木箱破土而出——每口箱里蜷着个被囚的绣娘,手腕拴着苗疆银铃。

萧景珩忽然拽过她的手,鎏金怀表链绞碎银铃:“爱妃这救人的架势......”表盖内侧凤凰纹映着火光,“倒比洞房那日更心急。”

“急你祖宗的棺材板!”姜黎一肘子撞开他,银簪却悄悄插回他腰带,“再动手动脚,姑奶奶连你一起塞酸菜坛!”

日头毒得石板路发烫,西街市集却比往日更喧闹。姜黎赤脚踩在锦绣坊焦黑的匾额上,刀刃刮过鎏金“福寿”二字的声响混着人群窃语:“听说了吗?姜大夫开的药吃死人啦!”“可不是!昨儿李老汉喝完她的药就吐了黑血!”

“吐你祖宗的洗脚水!”姜黎突然癫痫发作般滚到街心,拽过说闲话的菜贩箩筐当鼓敲,“天灵灵地灵灵,造谣的烂舌根——”她抄起腌蒜坛子泼向人群,酸汁精准浇中几个缩脖子的眼生货,“哟,这位大哥面生啊?舌头这么长,是刚从乱葬岗刨出来的?”

被泼中的汉子袖口寒光一闪,淬毒匕首未及掏出,就被青杏一铁勺敲中手腕:“新熬的‘拔舌汤’,客官慢用!”滚烫的辣椒油顺着匕首浇到他裤裆,惊起一声惨嚎。

萧景珩蟒袍下摆扫过满地蒜皮,公文包“啪”地摊在馄饨摊上:“《大周律》第三百二十条——”他钢笔尖戳穿谣言榜上的墨字,“散布不实之言致商户受损者,轻则掌嘴五十,重则流放三千里。”突然贴近姜黎耳畔,“王妃昨夜撕了本王八件里衣,今日倒舍得用蒜坛子砸人?”

“砸你爹的棺材钉!”姜黎反手将腐乳糊在他胸口,毒粉“滋滋”蚀穿西装内衬,露出底下缠着婚书的机械心锁,“再敢招蜂引蝶,姑奶奶连你心肝一起腌!”

人群突然骚动。三辆驴车撞翻糖画摊冲进市集,车上跳下二十来个蒙面壮汉,领头的高举血书:“姜阎王害我老母!今日要你偿命!”

“偿命?行啊!”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毒蝎子,鎏金血凝成火凤直扑血书,“姑奶奶专治各种‘孝子贤孙’——”凤爪撕开血书,里头赫然掉出天机阁的银令牌。

萧景珩冷笑一声,鎏金怀表链缠住领头人脖颈:“永昌十九年,你因拐卖幼童入狱;光启十五年,替天机阁伪造田契......”他皮鞋尖踢了踢对方腰间的苗疆银铃,“这血书上的指印,比春桃姑娘的绣花针还假三分。”

姜黎突然拽过领头人的蒙面布,底下竟是锦绣坊东家的小舅子!她刀尖挑起块长绿毛的腐乳:“哟,这不是‘福寿锦’里泡大的赵公子吗?”腐乳“啪”地糊在他镶金牙的嘴上,“姑奶奶免费送你副‘金口玉牙’!”

青杏的机械眼红光暴闪,白骨五指插入驴车暗格:“娘子!车里藏着三百包砒霜!”毒粉未及扬撒,已被萧景珩的婚书囫囵裹住:“王妃撕婚书的手艺,倒是比裹粽子更利落。”

“利落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一脚踹翻毒粉包,鎏金火凤衔着砒霜冲天而起,在日头下炸成漫天金粉。她突然癫痫般抽搐倒地:“啊呀呀!天谴来咯——”金粉簌簌落在造谣者头顶,蚀得他们抱头鼠窜:“痒!痒死爷了!”

萧景珩蟒袍一卷将她捞进怀里,指尖抹过她鼻尖金粉:“王妃装疯卖傻的本事......”他忽然咬开颗冰糖,甜汁滴在她唇上,“倒比洞房那日更勾人。”

“勾你祖宗的棺材板!”姜黎一肘子撞开他,银簪却悄悄插回他发冠,“再敢耍流氓,姑奶奶把你钉成糖画挂市口!”

暮色吞尽最后一缕天光时,西街谣言随金粉烧成灰烬。青杏蹲在焦黑驴车边腌糖蒜,檐角酸菜坛的阴影里,半块苗疆银铃正闪着诡光——铃芯蜷着只碧眼蛊虫,虫背上隐约浮出“青杏”二字。

暮色将西街染成辣油般的赤红,姜黎赤脚踩在焦黑的驴车残骸上,刀刃刮过车辕鎏金雕花的声响比丧乐更刺耳。青杏蹲在街角腌糖蒜,粗陶坛子“哐当”怼在地上,酸味混着烧糊的砒霜味呛得缩在墙根的造谣者直翻白眼。

“姜、姜阎君......”赌坊打手抱着豁口骰盅哆嗦,骰子滚了满地,“我真就是个摇骰子的!天机阁往赌场塞假银票的事儿,我半点儿不知啊!”

“不知?”姜黎刀尖挑起块长绿毛的腐乳,日光下菌丝“滋滋”蜷缩,“上月你往骰子里灌水银的时候,当姑奶奶腌菜坛子是喘气的?”腐乳“啪”地糊在他脑门上,毒粉遇风凝成碧鳞蜈蚣,顺着他耳朵眼往里钻。

檐下看热闹的街坊哄笑震飞昏鸦。卖酱瓜的孙大娘抡起扁担助威:“该!天机阁的假银子害我赔光棺材本!”

街尾忽传来铜锣破锣般的吆喝。八人抬的鎏金轿碾过青石板,轿帘掀开露出天机阁七长老的阴沉脸:“姜大夫,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指尖弹了弹轿帘上的黄符,“您这疯癫做派,不怕折了身边人的阳寿?”

“阳寿?”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毒蝎子,毒粉混着辣椒面簌簌往下掉,“拿砒霜充香灰,死人骨头雕佛像——”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阿玛尼面料被蚀出个“死”字,“姑奶奶今日就替你祖宗超度!”

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袖扣,公文包“啪”地摊在轿辕上:“永昌二十年,天机阁借赌局之名洗黑钱;光启十六年,用蛊虫操控赌徒......”他皮鞋尖踢了踢哆嗦的七长老,“这罪状摞起来,够你祖师爷的棺材板压不住尸蛆。”

七长老暴喝一声甩出符咒,黄纸突然窜出条碧鳞毒蛇。姜黎反手将捣药杵砸过去,杵头裹着的雄黄粉糊了毒蛇满嘴:“哟,天机阁改行耍蛇了?”她赤脚踩住蛇头,织金裙裾燎起的火星子把蛇身烧成焦炭,“正好给姑奶奶泡雄黄酒!”

青杏的机械眼红光骤亮,白骨五指插入轿厢暗格:“娘子!这暗格里藏着赌徒的卖身契!”泛黄的契纸“哗啦”散开,每张都按着血手印,角落蜷着根褪色的红绳——正是西街失踪铁匠王大锤的裤腰带。

“藏你爹的棺材钉!”姜黎一刀劈开契纸,黑血喷溅处凝成姜承业的虚影。他金丝眼镜淌着绿汁,声带挤出骰子滚动般的咔嗒声:“乖女,为父教你最后一课......”

“课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赤脚碾碎虚影,鎏金火凤衔着裤腰带扑向轿厢。轿顶炸裂的刹那,三十口贴符铁箱破土而出——每口箱里锁着个被坑害的赌徒,脚踝拴着苗疆铜铃。

萧景珩忽然拽过她的手,鎏金怀表链绞碎铜铃:“爱妃这救人的架势......”表盖内侧凤凰纹映着火光,“倒比大婚那日更猴急。”

“急你祖宗的棺材板!”姜黎一肘子撞开他,银簪却悄悄插回他腰带,“再动手动脚,姑奶奶把你剁了腌腊肉!”

人群突然骚动。卖麦芽糖的吴老头颤巍巍举起新熬的糖浆,糖丝“唰”地缠住七长老的胡子:“姜大夫!这老东西的胡子是假的!”糖浆遇热融化,露出底下青杏模样的机械脸——瞳仁处刻着“109号实验体”。

“实验你爹的棺材钉!”姜黎一脚踹翻糖锅,滚烫的糖浆天女散花般泼向轿子,“姑奶奶今日就替阎王收实验费——”焦糖裹着毒粉黏住七长老的假脸,火苗“轰”地窜上他发髻。

萧景珩蟒袍袖口卷过姜黎腰肢,将人囫囵个儿裹进怀里:“王妃这放火手艺......”他咬开颗冰糖,甜汁滴在她锁骨,“倒比掀盖头那日更泼辣。”

“泼辣你爹的裹脚布!”姜黎反手将腐乳砸向他喉结,却被他偏头叼住。乳块上的绿毛疯长成藤蔓,在暮色里缠出个歪歪扭扭的同心结。街尾棺材铺的梆子声混着青杏剁辣椒的节奏,惊起最后一串昏鸦。

暮色吞尽最后一缕天光时,焦黑的轿顶仍在“噼啪”爆着火星。姜黎赤脚踩在七长老镶金的假面上,刀刃刮过“109号实验体”的刻字,刮得人牙酸:“哟,天机阁养蛊养出赝品了?”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姑奶奶专治各种山寨货!”

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衣领,袖口掠过她染毒的脚踝:“王妃剐人皮的手艺......”他指尖拈起半张烧焦的婚书,“倒比绣鸳鸯枕时更精细。”

“精细你祖宗的擦脚布!”姜黎一肘子撞开他,却见婚书残片上赫然印着青杏的生辰八字。她瞳孔骤缩,刀尖猛地戳向轿中暗格:“老腌货,把青杏的命格交出来!”

七长老癫狂大笑,撕开溃烂的假面,露出底下姜承业心腹账房的脸:“大小姐......您撕了三千个青杏......还有三万......”话音未落,青杏的机械眼突然暴闪红光,白骨五指“咔嚓”插入自己太阳穴,扯出团缠着银丝的脑髓:“娘子......地窖......第八坛......”

萧景珩蟒袍一卷将姜黎拽离飞溅的毒血,鎏金怀表链缠住青杏手腕:“爱妃这丫鬟......倒比本王的暗卫更疯三分。”

“疯你爹的棺材钉!”姜黎反手将腐乳拍进账房嘴里,毒粉混着蒜汁烧穿他的喉管,“青杏,给姑奶奶醒醒!”她染血的指尖剐过机械臂符文,鎏金血顺着凹槽渗入,惊起一串电弧炸响。

人群突然骚动。卖馄饨的刘婶子抡起长勺砸向失控的青杏:“小杏子!你娘腌的辣白菜还在我家地窖呢!”辣白菜三字一出,青杏机械眼猛地恢复清明,白骨五指“咔嚓”插入轿底,扯出三百口贴着“姜氏秘制”的酸菜坛——每口坛里泡着个青杏模样的少女,腰间银锁刻着“实验体”。

萧景珩公文包“唰”地摊开,泛黄账本拍在焦黑的轿辕上:“光启十八年,姜承业私建地窖豢养药人;永昌二十一年,勾结天机阁篡改命格......”他忽然贴近姜黎耳畔,“王妃撕完酸菜坛......可愿撕份婚书?”

“撕你祖宗的擦脚布!”姜黎一脚踹碎账本,毒火却顺着墨迹烧穿青石板。裂缝中浮出半块鎏金算盘——正是三年前她从现代公司带走的财务章!火凤衔着算盘冲天而起,在夜空炸成金雨:“老不死的腌货,阴间还要姑奶奶对账?!”

七长老残躯突然暴起,袖中抖出把苗疆银锁。姜黎赤脚碾碎滚到案边的蒜头,毒粉混着辣椒面糊了他满脸:“哟,天机阁改行当锁匠了?”她反手将银锁捅进轿厢,“带着你的腌臜秘密进棺材吧!”

萧景珩蟒袍下摆绞碎扑来的毒虫,鎏金怀表链缠上她手腕:“爱妃这放火的架势......”他咬开颗裹着毒粉的冰糖,甜汁滴在她染血的唇上,“倒比洞房那日更烈。”

“烈你爹的棺材板!”姜黎一肘子撞翻糖罐,滚烫的糖浆天女散花般泼向人群,“姑奶奶今日免费送葬——”金粉裹着毒雾簌簌落下,蚀得造谣者抱头鼠窜:“疼!疼死爷了!”

青杏的银铃铛“叮咚”坠地。铃芯滚出只碧眼蛊虫,虫翼振开时浮现血色小字——

“终极实验目标:姜黎。

培养方式:以疯克疯。”

街尾棺材铺的梆子声刺破夜空。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婚书,沾血的指尖戳穿“姜承业”的署名:“聘礼再加三千口棺材——”她突然咬破他衣襟,血印烙在鎏金怀表内侧,“姑奶奶要葬尽天下腌臜种!”

最后一串昏鸦掠过焦黑的轿顶,青杏蹲在废墟边腌辣白菜。吴老头颤巍巍举起新捏的糖人——糖丝缠成的少女腕间银铃,与酸菜坛里的实验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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