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辰从中极力周旋,总算洗脱了二人意欲谋害当今丞相的罪名。
只是姜澜庸医误诊,险些害了丞相性命的罪名却是跑不掉了,最终革去了官职,被贬为庶人,受三十大板之后,立刻流放南疆之地。
陆飞雁虽未直接参与诊治,却是冒名顶替,愚弄当今官员,险些耽误了丞相的救治,最终被剥夺一切赏赐与命妇之衔,遣回漠北,终身不得入京。
萧元辰虽也受了二人蒙蔽,却也有管教失职之责,被罚在府中反省一个月,扣除其一年俸禄。
在那之后,虽说当今皇帝已给此次事件盖棺定论,可坊间却有另外的传闻。
正是萧元辰纵容姜陆二人,苛责王妃,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更有甚者,认定那就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而主谋自然就是萧元辰。
无论如何,傅家从此与平成王府势成水火,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傅家父子虽说对平成王有极大的敌意,对平成王妃姜宁却是一向热情。
随着姜宁一次次为傅国盛及其家人调理诊病,两边也来往得越来越密切。
……
姜宁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在眼前忙来忙去,梅园渐渐被种满了绿植花草,又有不少东西被搬了进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另一边,倚竹园也在搬东西,却是在往外搬。
忽地,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她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
“姐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陆飞雁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只有伏低做小,面色苍白,犹如惊弓之鸟。
姜宁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见她没有反应,陆飞雁猛地磕头,头磕在石子地上,满是血迹:“姐姐,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争,你才是这个王府唯一的王妃!我不想再回去了,只要让我留在王府,让我做什么都行!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跟傅大人求情,他一定会放我一马……”
“什么都行?”姜宁反问。
陆飞雁猛地抬头,用力点头。
“那先扇自己几个巴掌,扇到我满意为止。”姜宁淡淡地开口。
陆飞雁毫不迟疑,立刻抬手,朝自己的脸挥去。
一下,两下,三下……
“没吃饭吗?”姜宁反问。
陆飞雁一咬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没多久,她的脸便肿了起来,口角流出血来。
姜宁还不喊停,她就一直抽,用力地抽,直到满脸满手满身都是血:“姐姐……这样可以了吗……”
陆飞雁用力之大,自己竟是体力不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去死吧。”
姜宁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陆飞雁艰难地抬起头看她,对上姜宁冰冷的眸子。
“除非你死了,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姜宁的话,让她坠入冰窖。
陆飞雁这才恍然大悟:“你耍我?!”
姜宁却不再理会她,往前走去,对着下人吩咐:“把她请出去,我回来之后不想再看见她。”
“是。”一旁的下人应和。
姜宁往外面走去,今天是她去傅府给傅国盛复诊的日子,她才不想让陆飞雁打扰了她的好心情。
“陆姑娘,请吧。”
下人们对着陆飞雁说道。
陆飞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外面走去,脸色苍白如纸。
她刚一走到门口,门就在她的身后砰地关上了。
“小姐,你怎么……”丫鬟连忙迎上来,看到她满身是血,大为震惊。
陆飞雁却像是忽然不觉疼痛一般,只是看着姜宁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既然她不给我活路,那她也别想好活,我要她生不如死!”
丫鬟看着陆飞雁这副模样,一时不敢说话。
陆飞雁则转过头来,郑重地看向了她:“现在我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
傅家。
“义父,我已为您开好了药,只要您好好吃药,按照我的嘱咐做,相信只需要一个月左右,您的体内的毒素就能够完全排干净了。”姜宁对傅国盛嘱咐道。
傅国盛点点头,仍觉得神奇:“说来也真是奇了,这几日我的确感觉到身上比之前轻松了不少,莫非这跟了我几十年的陈年旧疾,真的要完全康复了?”
傅行舟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勾了勾唇:“阿宁真的是妙手圣医,若不是朝廷没有女医的先例,我当真想举荐你去当官了。”
姜宁听了,也只是笑笑:“学医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论是平民还是王官贵族皆可救治,官位对医者来说不过是虚名罢了,只要能够救人,在哪里都一样。”
傅国盛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阿宁大义,比起男子也毫不逊色。”
说着,傅国盛却像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义父?”姜宁不解。
傅国盛这才开口,语气里不无惋惜:“只可惜所托非人,那萧元辰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是非部分,终究不是良人啊。”
“是啊。”姜宁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傅国盛看出了什么,随后又开口:“倘若有一天,你若想要同他和离,你放心,义父和你义兄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姜宁听得很是感动:“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开口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时,门被敲响。
“有什么事?”傅国盛问了一句。
“启禀大人,席大人求见,他还说,也想见王妃。”
下人的话一出口,姜宁不禁有些诧异。
“好,让他在大堂等着吧。”傅国盛回了一句,又看向她,“那日你还未到场,这位席大人还曾请求那陆飞雁去医治他的女儿。”
“义父觉得这位席大人和他的女儿如何?”姜宁又问。
傅国盛想到什么,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这席大人倒是个两袖清风的正义之士,女儿却患了一种罕见的怪病,如果能够医好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姜宁听了点点头:“那我们就去见他吧。”
傅家大堂。
席鸣正来回踱步,心神不宁,直到听到脚步声传来,才稍稍转移了思绪,连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