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想着去祭拜一下程云,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邪乎了,我也不敢直接到宿舍去,而且那时候整栋宿舍楼都被封着,我也不敢去,就想着在宿舍楼后面的空地烧点元宝什么的。”
赵倩捂着脖子咳了两声,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难受的状态恢复过来。
但兴许是害怕自己像刚才那样,再不说,就没有几乎说出来,所以一下也不敢停,“我才刚烧了一点东西,就听到有人从林子另一边走过来。”
赵倩解释道:“后面的那片小林子的空地,是直接对着我们509的阳台的,有时候有些没素质的会往下扔垃圾,挺脏的。”
“平时那地方根本没有人去,更别提还发生那样的事,按理说不会有人来,我听到动静,以为是学校安排巡逻的,又担心是警察,担心被人看到了会怀疑我,所以就躲起来了。”
“我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程云那个男朋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倩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我看见那个男人翻墙进了老宿舍,本来想跟去看看的,但那个墙,我翻不过去,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那个男的才从宿舍楼翻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揣着什么东西,我保证,他进去的时候,绝对没有带着那个东西。”
“也许是天意,在翻出来的时候,那个男的摔了一跤,怀里的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就是刚才那个!一个没有皮的,全身血淋淋的小娃娃!”
说完这件事,赵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主播,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当年程云那件事,肯定和她那个男友有关系,那个男人绝对不无辜!”
时雨点了点头,答应了赵倩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后,切断了和赵倩母女的连麦。
【怎么大家都说那是水子?水子是个什么东西啊?】
【按照我们华国的说法,其实就是婴灵,还没出生的婴儿,或者是刚刚出生就夭折的婴儿,都被称为婴灵,只不过在小日子,有一种特殊的手段,能把婴灵处理成水子。】
【如果还是不太能理解的话,古曼童大家知道吧?虽然说不是同一种东西,但便于理解的话,可以把水子当作小日子版的古曼童。】
【所以程云的死,是水子造成的?】
【有可能诶,但是水子这种说法,也是最近几年才被熟知,程云的那个男友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对啊,而且他和程云不是男女朋友吗?程云的自身条件有那么好,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女朋友啊?】
看着弹幕的讨论,浪哥越来越害怕了,看着身后的509宿舍门,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寒颤,“时姐,要不……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时雨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了浪哥一眼,“你要想清楚哦,你的好室友,今天可能就要来找你了哦。”
看着浪哥满脸纠结的神情,时雨也没有逼迫他,转头看了看弹幕,“有的观众已经看出来了,没错,刚才那个东西,的确就是小日子的水子。”
“只不过有一点大家说得不对,水子这个东西,并不是最近几年才被带进咱们华国,早在抗争时期,小日子各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就被大批量的带进了华国。”
时雨笑了一声,“你们该不会觉得,那时候大规模的道士下山,十不存一,真的是那些道士们都去参军了吧?”
“他们有属于他们的战场,那时候国运动摇,那一场道士下山的决绝,绝不比任何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轻松。”
弹幕有短暂的安静。
那是一段让所有华国人都不愿意去回忆,却又从来不敢忘记的记忆。
时雨低垂眼眸,那个时期,她没有下来,但身边下来的同僚并不少,华国人信的神,从从来都是他们自己。
“大家都收一收情绪哈,我们继续来讲一讲这个水子。”
时雨看向还在纠结的浪哥,“你对你们这个大学了解吗?这个学校,和小日子有关联?”
浪哥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没有啊,怎么可能有关联!”
但浪哥的话才刚落下,赵清清的id就发出了一条弹幕,【时姐,我妈说宛城大学最开始是一所中日合资的民办学校,只不过后来被上面接手管控了,到我妈她们那时候,已经属于公办大学。】
【所以说,后面真的有小日子的影子!】
【那也不对啊,之前不是说了,程云的那个男友家里的条件并不好,他是怎么知道水子这种东西的,还能利用这东西来害人。】
因为在场的,一个当事人也没有,就算时雨有天眼通,一时也看不透背后的渊源。
看起来浪哥这一趟是非进不可了。
好在浪哥最后也没有拉垮,还是咬着牙推开了宿舍门。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快要黄昏,但天还没黑,再加上老宿舍的采光很好,宿舍里除了灰尘的味道比较大之外,并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
但是一想到,曾有一个人在这个地方被分尸,浪哥说话还是不受控的打哆嗦,“时……时姐,咱们现在要看什么呀?”
“先看程云的床位。”
之前赵倩说过,程云睡在靠阳台的上铺。
宿舍房间不小,里面摆了四张高低床,三张床住了人,靠近卫生间的床空着,上面堆了一些杂物。
看得出来,当年出事之后,除了官方和程云的男友之外,的确没有人再进过宿舍。
所以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里面除了很脏,很破旧,大致的布局还跟有人住着的区别不大。
浪哥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拉开那张遮盖了一半的床帘。
但那些东西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一碰就整个掉了下来,把浪哥给吓了个够呛。
只不过没人笑话浪哥。
换成谁,在这样的环境里也都会害怕。
但床上没有什么东西,一床破棉絮被子,一张腐朽得七七八八的凉席,一切正常。
浪哥又看了其他几张床上,曾经被放过尸块的地方,除了几道已经不太能分辨出来的暗黑色血迹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地方,简直干净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