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丫头离开,楚昭宁和桑落互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之色。
楚昭宁虽然前世已经经历过这一幕,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深吸了一口气,楚昭宁眸光渐渐变得坚定:“走吧。”
二人抬步上前,桑落推开房门的刹那,一阵浓郁的熏香顿时扑鼻而来。
楚昭宁脚步未停,缓缓踏入屋子,桑落在其身后将房门掩上。
不远处,躲着树后面看着楚昭宁进屋的小丫头暗暗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姐,果然如你猜测那般,这余家当真都是一群腌臜玩意!”屋里,桑落愤愤地看着那将屋子熏得烟雾缭绕的熏香,脸上的怒气一览无余。
要不是小姐早做了打算,从表少爷那里拿了一味可以避开这些腌臜之物的药提前服用,只怕眼下就当真会中了余家的奸计!
楚昭宁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虽然她这回不会受这熏香的影响而迷惑神志,但这味道着实颓靡难闻。
“抓紧时间,快些办事罢。”楚昭宁道。
“是。”桑落点头,干脆利索地从那挂着衣裳的架子挑了一身素净的衣裙。
待得楚昭宁换好衣裳后,桑落在屋后的窗子处轻轻敲了三下。
很快,外面便有了回应。
桑落眼睛一亮,赶忙将窗子打开,将外面的人拉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容貌虽被轻纱遮掩,但从那玲珑的身段和裸露在外白皙细腻的肌肤来看,依旧能认得出这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女子进来后,第一时间看向某处,两道柳眉顿时一蹙,“这是……”
“方姑娘。”楚昭宁开口唤道。
方撷枝听到熟悉的声音,当即朝她盈盈一拜,“民女见过县主。”
楚昭宁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欣赏,“方姑娘,今日之事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方撷枝桃花眸子水波潋滟,再度朝楚昭宁一拜:“多谢县主赏赐机会,县主放心,民女定让县主无后顾之忧,若事情未成,民女也绝不会供出县主。”
“好。”楚昭宁点头,正欲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什么。
“那熏香,可对你腹中胎儿有害?若是有害,便熄了它罢,无论如何,莫要伤到了你的孩子。”
方撷枝一愣,眼里多了几分感动之色,朝楚昭宁行了大礼道:“多谢县主挂怀,无碍的。”
楚昭宁见她眼神坚定,这才不再多言,与桑落一同往方撷枝进来的窗子离开。
待得二人离去,方撷枝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深吸一口气后,快步将窗子关上。
想起楚昭宁最后临走时朝自己投来的关切眼神,方撷枝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丝清浅温暖的弧度。
“我很喜欢你说的那些话,女子的确不该为清白二字所限,我若是早些知晓,或许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了。”
“可我如今有了孩子,我想生下来,更不想让他从小便受人非议,所以我别无选择。”
“多谢你来找我,给了我这个机会,你放心……今日之后,你必然得偿所愿。”
一步一步走到熏香前,方撷枝再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缓缓倒入其中。
她生长在烟花柳巷之地,这些迷情香的手段她早就习以为常。
余家既然想用这法子来坏女子清白,那她索性便给他们来一剂猛药。
只是不知,若日后那余老夫人得知是她自己害得孙儿断子绝孙,可会后悔今日算计她人?
将盖子掩上的那一刻,屋里瞬间燃起一缕比之先前更加浓郁刺鼻的香味。
丝丝入鼻,避无可避。
余常这厢快步来到偏房,看着那扇紧掩的门,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得意与急不可耐之色。
来到门口时,原本还想酝酿一下,却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如猫儿般的踢鸣。
余常只觉得下腹处一股热流上窜,脑海中气血上涌。
伸手将门推开,闪身进入后,再将其在里头栓好。
在栓门时,余常那张在外人面前向来端方君子的脸,终于露出了最真实也最原始的面目。
凶狠与情欲交织,得意与奸猾并存。
而那早已在屋里变得云雾缭绕的熏香,一点一点的被吸入鼻之中。
快步来到床榻前,余常便看到一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侧躺着对着他,虽看不清容貌,但仅从那欺起伏的曲线便能看出女子的玲珑身段。
女子似乎极为难受,裙摆之下的双腿互相摩挲着。
余常下意识就要扑上去,可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晚楚昭宁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唇角露出一丝狞笑,余常舔了舔唇角:“楚昭宁,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待会,本公子就会让你乖乖求饶。”
说罢,余常便要将人翻转过来。
就在此时,床榻上的女子再度发出一声嘤咛,紧接着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余常的脖子。
也就是此时,余常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斩断,眼神也在变得前所未有的迷离。
他知道这是祖母给他放的迷情散的缘故,
祖母说这迷情散他进屋之后便可熄了,但他深知但凡是迷情之物,皆有助情助兴之功效。
他想看看,这女人究竟会如何热情。
他更看到楚昭宁清醒之后,知晓这一切时欲羞欲死的模样……
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手指飞速探入女子的衣裳,“原来看似冰清玉洁的县主,也是一个这般急不可耐的荡妇。”
……
屋里,很快便传来女子低吟的抽泣。
与此同时,那原本给楚昭宁带路的小丫鬟也回到了亭子里。
看到她的身影,余老夫人眸中一喜,但脸上却露出一丝愠怒:“你怎一个人回来了?县主呢?”
众人也纷纷看了过来,面露不解。
小丫鬟又是扑通一声跪下,“回老夫人的话,县主说她认得路,又说不喜欢不亲近的奴婢跟进去伺候,便打发了奴婢回来。”
“荒唐!”余老夫人眉头皱起,“便是如此,你便能留县主主仆二人在那儿?”
“老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回去。”小丫鬟身子一抖,赶忙求饶。
冯老夫人如今年事已高,早已吃斋念佛,见小丫鬟这般,心中一软道:“算了,这点小事何必动怒,横竖我们也歇得差不多了,不如便再走上一走,顺道接上县主回来就是了。”
她年岁大,又在妇人中颇有威望,这么一开口,便有不少夫人齐齐点头。
余老夫人转头看冯老夫人,轻笑而来一声:“就你心善。”
说完,又瞥向那丫头,“既然冯老夫人为你求情,今日便再饶你一次。”
冯老夫人笑着起身拉余老夫人:“走罢走罢,寻县主去,何至于为一个小丫头生气。”
顿时一行人有说有笑,浩浩荡荡地朝偏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