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有钱没钱,现在吃下它,立马返回到青州。”
刘夏子心在滴血啊!
那丹药还是他师尊赠与他的。
完全就是吃一颗少一颗。
不过为了阻止长生祭,他也必须要拿出来。
这不仅关乎一城百姓的生死,更关乎整个江湖的安危。
哪怕心中不舍,他也必须舍小取大。
龚古见状,伸出手,将那枚丹药拿过,旋即一口吃下。
……
马车连日赶路,却在半路上歇菜了。
鬃马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刘夏子见状,心中却也是五味杂陈。
他在想,那枚丹药给的到底值不值!
马车才原路返回了不到十里地啊!
但细细想来……
值!
起码能挽回一个共同抵御长生府的同道。
刘夏子不期盼这个齐晋是一个走正道的正道少侠,只期盼齐晋能给抵御长生府增添一份助力。
长生祭到底意味着什么,刘夏子可是无比的清楚明白。
坐马车自然是可以轻松一些抵达青州城。
但很明显,现在不行,他们只能步行赶路。
当然,步行的速度也比较快,可以直行赶路,倒是省却了四五十里的路。
刘夏子身为通脉境武者,修为高深,内气流转自如,速度自然远超常人。
相比于江河与龚古来说,那是快了不止一二筹。
因而,刘夏子先行往回赶。
江河与龚古则是在后面不停的追赶。
行进途中,龚古渐渐感到一丝异样。
江河的步伐稳健有力,虽只是淬体境武者,靠的是肉身血气之力,但此刻的速度竟丝毫不亚于自己,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
龚古可是感气境圆满强者,体内已有内气流转,寻常武者根本无法与之比肩。
可眼前这位江公公,竟能在这种长途奔袭中与他并驾齐驱,甚至略胜一筹。
“看来这位江公公还真的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啊!”
龚古心中惊叹,眼神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忽然有些想动手了。
他是杀手,任务是杀死江河。
如今四下无人,正是一个极为适合动手的环境。
只有他们两人同行,没有旁人见证,也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只要一招得手,便可取其性命,完成任务,拿到那笔足以让他半年不必再动刀的赏金。
“要动手吗?”
“动手吧……”
“还是不动手呢?”
念头升起,龚古又忽然有些犹豫起来了。
杀手是他谋生的手段,却不是他唯一的追求。
他其实还有一个梦想.
成为正道大侠,行走江湖,除恶扬善,受万人敬仰。
刘夏子与江河也算是救他于水火之中,不然的话,他还不知会在长生府的妖人手下存活几时。
可能刚过去就被杀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杀恩人……我真的做得出来吗?”
龚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翻涌如潮。
“当然是——”
话音未落,他的眼神骤然一冷,仿佛冰雪封湖,再无半分迟疑。
“做得出!”
霎时间,他手臂暴起,手掌如刃,凌厉地斩向江河,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当大侠不也需要钱?
杀了江河,得了赏钱,再去当大侠,惩奸除恶也不迟。
然而,江河竟似早有所料,身形不动,双掌迎风而上,与龚古轰然对撞。
砰!
一声闷响,气劲横扫四周落叶,尘土飞扬。
二人交手之下各自后退五步,衣袍猎猎作响,面色如霜。
龚古站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江公公倒是心思缜密,我这突如其来的杀招,甚至连我自己都未曾完全下定决心呢。”
“对于一个随时可能拔刀的人保持警惕,这是江湖人的本能。”
江河眯起双眼,声音冰冷。
“你的确不像是长生府的妖人……那你又是何方神圣?”
眼前之人举止从容,杀意却如影随形,让江河不得不防。
“鄙人,清雪阁杀手,龚古!”
龚古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傲然,“受一位雇主委托,特来杀死江公公。”
“清雪阁,杀手组织……”
江河眉头皱了皱,却是冷声说道:“可在我看来,这里反而会是你的埋骨之地。”
“那就——”
龚古头一偏,双手瞬间抽出两柄飞刀,手腕一抖,飞刀破空而出,直取江河咽喉与眉心。
“试试!”
江河神色不变,身形依旧伫立不动。
直到那两道寒光几乎贴上面门,他才猛地抬手。
电光火石之间,精准夹住飞刀刀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毫厘不差。
他缓缓松开手指,将飞刀置于掌心细看,只见刀身泛着一层诡异的黑光,隐隐透出腥臭之味。
“淬了毒?”
江河冷笑一声,眼中寒芒更甚,“看来你是真想我死。”
“当然。”
龚古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一抹森然笑意,“可惜江公公非常人呐。”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藏着几分不甘与忌惮。
可惜,他的一些准备,在面对那长生府妖人的时候都用了。
“接下来——”
龚古忽地低喝一声,脚下步法一变,身形如烟似雾,骤然从原地消失无踪,“可要请江公公小心了。”
“消失了?”
江河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龚古的身影。
“若是清雪阁的话,学的应是遮影步一类的武技。”
他神色不动,心中却已悄然凝神细思,“亦或是敛息功……”
他一边思索,一边耳廓微动,感知着方圆十丈内的每一丝异动。
隐匿类武技功法常见于杀手刺客之流。
能藏形匿迹,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一击致命。
不过敛息功不是假死功,遮影步也不是无声步。
“任何隐匿之术,都有其破绽。”
他眼神微沉,耳力全开,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气流波动与脚步转换间可能发出的微响。
“只要他还在附近,就一定会露出痕迹。”
而隐匿在附近一棵树上的龚古也是目光幽冷的看着那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的江河。
“可惜,手中目前也只剩下一柄短刀。”
各种手段,他可都是早在面对那长生府的妖人时几乎都甩了出来。
到现在,身上手段无比的匮乏。
剩下来的,不是没什么用的毒丹,就是有大用处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