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凌风满心狐疑,死死盯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手臂。那层层包裹手臂的神秘银芒,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恰似一缕轻烟,被风一吹便踪迹全无,只留下丝丝温热潜隐于肌肤之下,如隐秘暗号,执拗地提醒他方才种种绝非南柯一梦。他下意识缓缓攥紧拳头,感受手心传来的力量,真实感却令他眉头拧成死结。
“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为何来得突兀,去得迅速?其复杂程度远超我解过的任何玄奥数题。若弄不明白,叫我如何安心?难道任由这不明力量在我身上肆意来去?”他内心不断质问,眉头皱得愈发厉害,眸中满是迷茫与困惑。他烦躁地用力晃了晃脑袋,妄图将疑云甩出脑海,随后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凝重地投向那座弥漫无尽神秘气息的城郭。
此刻,他强忍着如千刀万剐般蚀骨钻心的剧痛。每挪动一寸身体,都似有无数带倒刺的锐刺深深扎入,带来一波又一波锥心泣血的痛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如断了线的珠子,与唇角溢出的鲜血交融,顺着下颌缓缓滴落在地,洇染出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形状扭曲诡异,恰似一幅凄美惊悚的抽象画,诉说着他的狼狈。他模样狼狈不堪,像极了刚从一场诡异恐怖的化妆舞会仓皇逃出,又倒霉摔得七荤八素的可怜虫。
他微微仰头,望向摇摇欲倾的御星穹幕,眼中燃烧着灼灼不屈的火焰。御星穹幕在先前的猛烈冲击下,已千疮百孔,裂痕如蜘蛛网般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訇然崩塌,恰似一位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老者,在岁月的无情侵蚀下艰难苟延残喘。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呼啸声,冷不丁划破长空,尖锐得似要撕裂耳膜。紧接着,一道幽绿色光束,如愤怒的闪电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迅猛射来。毅凌风瞳孔瞬间急剧收缩,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用尽全身力气侧身一闪。幽绿色光束擦着衣角飞过,瞬间在地面轰出一个大坑。伴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土石如炮弹四处飞溅,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擦着脸颊飞过,划出一道细细血痕。
“这究竟是什么攻击?为何容不得我靠近城门?”他心中怒吼,来不及多想,紧咬钢牙,腮帮子因过度发力高高隆起,脸上肌肉微微颤抖。此刻,他全然不顾手臂上传来如汹涌浪潮般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每一波疼痛都如汹涌海啸,似要将他彻底淹没。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如磐石的执念:“既已到此,哪怕前方千难万险如排山倒海的巨浪,我也绝无退缩之意!大不了多挨几下揍,说不定还能练就‘挨打神功’!若此刻退缩,我怎会甘心?难道要无功而返,回去面对无尽未知与恐惧?绝不可能!”
于是,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城门再次奋不顾身冲去。每迈出一步,都似在锋锐刀刃上艰难行走,脚掌与地面接触瞬间,剧痛如电流传遍全身,每一次落脚都伴着一声痛彻心扉的闷哼。但他始终未停下脚步,凭借顽强如钢铁的毅力与不屈意志,终于成功穿过城门,踏入这座神秘莫测、如梦似幻的城内。
甫一进城,一股带着奇异金属馥香的湿冷气流,如张牙舞爪的猛兽,扑面而来,瞬间将他重重包裹。那气息仿若携带着岁月的深沉积淀与未知的神秘渊薮,令他鼻翼忍不住翕动。毅凌风低声咕哝:“这味儿,怎的像是搁置许久的金属锈味与神秘馥郁香氛的奇特糅合?莫不是此地盛行这般奇葩的空气清新剂?难道是什么来自异域的新奇香氛潮流,我竟误打误撞闯入星际时尚前沿?可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会有如此奇特气味?难不成这里的一切都要颠覆我对世界的认知?”街道上的诡异景象刹那间惊得他瞠目结舌,仿佛一脚踏入了荒诞不经、超脱现实维度的幻梦奇境。
浓稠如膏脂般的雾霭在街道间汹涌翻卷,恰似一层厚重且半透明的溟蒙帷幔,将城市的绝大部分隐匿于神秘莫测的氤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