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时一碗肉末饺子端上桌的时候,他也夹了几块大肉,嚼着特别香。
所以,刘海中可能对曹修最不反感。
没发生什么直接冲突,就是随大流。
阎港贵那是眼见人家发迹了,想缓和关系。
至于老易那边就更复杂了。
不多说了。
“依我看,在某些场合,咱们不能区别对待。
谁知道今天哪个‘头’在这儿。
具体情况具体处理,实在不行,就跟着街道办领导走,别主动讨好。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阎港贵这话说得头头是道。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我得佩服。
罗里,我是沃尔蒂。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儿:“咱们顺便去拜个年吧。
看看人家什么意思,先把事情摆平。”这时,一个穿深色棉布衣服的年轻人从外面走进院子。
是李主任。
好,该给李副局长打电话了。
李维东也是曹修的老熟人。
叁位老爷子正要迎上去,李副局长朝他们挥了挥手,径直迎了过来。
……
叁位老爷子跟着他们走到院子门口,看见轧钢厂厂长从吉普车旁走下来。
哎呀,一号二号,一起来拜年吧。
我这个小院子挺不错。
除了阎港贵,其他人还真找不出这个词来形容。
而且燕港这个人精明得很,脑子转得飞快。
两大导演亲自登门拜年,肯定不是平常事。
最不寻常的就是,曹修失踪五年后又回来了。
严步贵从许大茂媳妇的事上琢磨。
曹修这五年“消失”,肯定藏着什么大事。
两年前,轧钢厂厂长亲自跑到许大茂那儿送东西,跟今天差不多,有米、面、肉、油。
“叁大爷,也帮着搬一下。
大家一起分。
先去中院吧,楚大师家明年祭祀用。”
易忠海心里咯噔一下。
曹修?
这不就是总工程师?
那个十几岁的曹修?
那个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的小孩?
他该不会一直记恨吧?
易忠海不怕曹修,反而有点恨他。
因为他在这个年纪,依然是厂里的顶尖工人,所以不怕些事。
但人不是只为自己活的。
通天教主汝河傻柱是他养老计划的基础。
要是曹修真想报复,那可就麻烦了。
“易叔叔,易叔叔?”
“哎,哎,来了来了。”
刘海中是个假货,但力气大得很,背了一袋面粉。
是好面粉,“六叁零”挺金贵的。
叁叔严步贵背着个网兜,里面装了两瓶油、一瓶食用油和一瓶香油。
年底每户标准是一斤半香油。
这瓶子跟二锅头瓶子差不多大,有一斤重。
老严路过自家门口时,差点控制不住要回去拿双筷子涮涮。
捞点油水。
易中海带了个伙计,一边装着豆子,一边装着小米。
都是新鲜抢手的东西。
别把这些当新年祝福,就算是给一家人准备的年货也够多了。
叁大爷看着李维东副主任手里的大块猪肉眼馋。
不只是他们,前院的一些人也在盯着他们的头。
“哦,这是要给每家每户发福利吗?”
“没看见前面是街道办主任和李主任带队,挨家挨户拜年,估计那些都是拜年的吧。”
“今年形势不错。
供应恢复了,工厂开工了,街道办主任也没两手空空回来。”
穿过大厅后,小眼睛看到李副局长手里的肉。
沉,至少十公斤。
看那厚厚的一层肥肉,绝对有叁根手指宽,起码是一等的好肉。
但眼见轧钢厂厂长和李主任带头,叁大爷紧跟其后,直奔曹修的院子。
曹修家?
他是现在的小祸害,到处惹事。
连街道办主任都给曹修家送礼了。
这还有公道吗?
这不是存心让人憋屈吗?
我家徐东走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这么难,街道办是不是睁眼瞎?
不知道,就把肉、面、油给我们家。
张佳生气了,嘴里嘟囔着,转身进了里屋。
外面正在接通天教主的那些事挺让人摸不着头脑。
“妈,你怎么了?”
张佳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忽然想起通天教主茹和曹修之间的那些事,心里一阵失落。
他气鼓鼓地坐下来,什么都没说。
通天教主茹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凑近来问:“妈,你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刚才没见你出去。”
“还不是那个楚……”
张佳犹豫了一下:“算了,不说这些了。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这就完事了。”
通天教主茹不是笨蛋,只是没怎么读过书罢了。
听见“卫”这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在生对门二大爷一家的气。
不过嘛……
“嗨,轧钢厂厂长,李副主任,新年好。”
“楚师傅,新年好。”
两位主任拜年时都很客气,这挺正常的,可到了曹修面前,他们就更客气了。
要是轧钢厂厂长不在场的话,曹修肯定会让李副主任改叫李主任。
这样既不会引起尴尬,也不会让李维东心里添堵。
“哎呀,叁位爷爷来了,快进来给大家拜个年。”
易忠海先开口道:“祝你平安,也祝你新年快乐,快来快来……我们一起跟轧钢厂厂长和李主任给张女士拜个年。”
“那你进来吧,奶奶、姥姥,还有院子里的叁爷爷都来给你拜年啦。”
曹修故意这样说,挑明了他和闫港口的关系。
你要是敢动枪,我可不会怕你。
轧钢厂厂长和林副主任说要给老太太拜年,所以老太太就请他们进来了,我也就没多想。
轧钢厂厂长和李维东对视了一眼,都注意到彼此皱起了眉头。
张太太也是个天才儿童。
这当然是指老年人。
于是人还没到,只听孙女婿的声音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曹修邀请轧钢厂厂长和另一位进北厅。
冉秋叶和木易巴也在那里,姐妹俩向两位导演问好,冉秋叶帮忙泡茶。
一亩八分地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她想问问弗莱能不能给她找条狗。
我真羡慕我姐夫家的狗那么聪明。
叁叔受到了老太太的热情接待,去了小楼。
说实话,这是叁位爷爷第一次来这里。
尽管已经过去五六年的光景,很多事情都有了岁月的印记,可在叁叔看来,这里依旧像刘姥姥逛大观园那样光彩夺目。
燕港贵却在心里暗暗怎么舌。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阳台。
或许是因为傻柱的缘故,浴室门没关,正好被闫港口看了个正着。
原来曹修家是有厕所的,没想到在这栋小楼的二楼也有厕所。
这是什么样的领导?
从好多人嘴里他得知,很多资本家住的房子都没有厕所。
好吧,现在不是资本家了,而是民族资本家。
早年间这样的情况太多了,我没经历过。
不然的话,他肯定是曹修在大院里关系最好的人了。
我不太清楚现在是不是还是后勤主管。
我自己那份工作早就成了临时工,闫杰芳也不用东奔西走找零活儿了,直接进了个好单位上班。
唉,“叁叔,给老太太拜年呢。
您怎么叹气呢?”
“哦,不是叹气,是感慨。”
“刚进门也没听见您说什么,您说您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这屋子挺暖和的。
要是老太太冬天不受冻就好了。”
老太太笑着回道:“全靠你孙女婿呢。
他在那边烧炉子,这边暖气片都热乎乎的,晚上睡觉还能出点汗呢。”
张女士听着这话,心里美滋滋的。
她哪知道,她随口说的这句话让叁爷爷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阵子。
如果他们叁个能听懂那个词,肯定得吐槽一句:你这是老凡尔赛呢。
从曹修家出来后,叁爷爷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尤其是易忠海,跟着大家一起拜年,话更是少得可怜。
拜年是从后院开始的,因为曹修除了身份特殊,还是个聋哑老太太。
要不是曹修特别,他们也不会先去给张太太拜年。
我去刘海中家的时候,轧钢厂厂长和二姨已经聊了好几天了。
俩人都各自带着朋友约出去玩了。
长甸庙会重新开市的时候,不少年轻人早早就预约好了要去看看。
中级人民法院走到前院,导演们坐上吉普车准备去下一站的时候,何玉水鬼鬼祟祟地敲开了曹修家的门。
“伟哥,我打算让墨子去逛长电庙会。”
“小雨,进来吧,吃过早饭了吗?”
“,我……我想等逛完庙会再说。”
“这样可不行,空着肚子去庙会,回来又匆匆忙忙吃饭,对胃不好。
你可能是平时饮食不规律,没注意。
看你瘦了不少。”
冉秋叶是个热心肠的人,墨子能有今天的成就和何玉水的帮助分不开。
“先吃点小米饭,喝碗汤再走。
总归墨子换衣服也得花几分钟呢。”
不等雨同意,她直接走进厨房,端了一碗小米饭给她。
这些饺子是初中生包的,不能跟外人分享,所以冉秋叶就没提。
这是一种习惯,你能理解雨的。
去曹修家挺让人害怕的,感觉就像梦里吃小米饭似的。
于和是真的有点饿了。
何雨柱昨晚喝了酒,到现在还没起床。
刚才,街道办组织了新春祝福活动。
何雨柱起来处理了一下就又回去睡了。
不然何雨就会在院子里等着,她可不敢明目张晃地敲楚家的大门。
喝完小米粥,何玉水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书桌前看书的伟哥。
曹修认真细致的样子对女生来说真的很吸引人。
很多年后,每次雨想起女孩的表情时,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个年轻挺拔的身影坐在大书桌前,在阳光下专注翻阅书籍的画面。
只要见过一次,就忘不了。
去长甸赶庙会是要花钱的。
周的零花钱是昨天长辈给的压岁钱,还有早些时候买小鞭炮剩下的零钱。
鱼雨喝完粥后,她俩一起去了前院。
严介匡还在跟叁舅妈商量要不要拿钱去赶庙会。
看见何玉水和周在门口等着,我只好不情愿地拿出一毛钱递给他们。
“留着花吧。”
这真是燕港的一个家族。
曹修心想,要是以后没人来找,全家就一起去长甸赶庙会。
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聊几句,医院外面远远传来安阳的声音。
“师父,我们给您拜年啦。”
曹修从房间里出来跟他打招呼。
“进来吧,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安阳、张和丁丽君手里都有东西,但他们的儿媳妇没跟来,也没有孩子。
也许我觉得好久没见到主人了,第一次见面就带了老婆孩子来,那肯定是来要压岁钱的。
让她们先进来。
叁个徒弟都对曹修的家庭很熟悉。
曹修不在的这些年,她们也来拜年。
师娘也随口喊了一声。
当然得坐下来说。
“川师傅,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都想你呢。”
“这个秘密嘛,不能说。
小文跟我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帮家里做了不少事(好、好、好)。”
“师父,我现在已经是六级钳工了。
年前就想考八级,可抽到的题有点难,嘿嘿。”
安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也才二十多岁,在曹修面前还是会脸红。
“那你们两个呢?”
“得了,你们才刚认识,就像做作业一样。”
冉秋叶泡茶,埋怨曹修。
除夕夜,像审讯一样,太正式了。
通常这叁个人回家都很放松,但今晚却不一样。
“师父,我和包强一样,都是六级。”
“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精力有限,能理解。
包强,你第叁个孩子出生了吗?”
“生了,在腊月二十八生的,在家坐月子呢,不然我肯定来给你拜年。”
“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一个胖小子,脑子挺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