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的测邪罗盘指针疯狂转圈时,成龙正在给一尊青铜鼠首擦锈迹。指针指向南方,盘面刻着的鼠形纹路泛着金光——这是鼠符咒能量的特征。老爹从柜台后翻出张泛黄的地图,手指重重敲在墨西哥的位置:“鼠符咒附在一只老鼠身上,跑进了尤卡坦半岛的古代寺庙,那里是羽蛇神的祭祀地,邪气和神力碰在一起,会出大事!”
小玉突然从背包里钻出来,手里举着本《玛雅文明探秘》:“羽蛇神!我在书上看到过,是墨西哥的守护神,长着羽毛的蛇!”她的侦探社最近在做“美洲神话”主题报告,对这个知识点熟得很。
特鲁抱着刚出炉的玉米饼走进来,饼香混着老爹药罐里的艾草味:“墨西哥?那里的玉米卷特别好吃,还有撒了辣椒粉的红豆包!”他的背包已经塞满了零食,显然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
牛战士的电话来得很及时,他的声音带着标志性的洪亮:“成龙,我在墨西哥的摔跤场比赛,听说你们要来?正好我知道尤卡坦半岛有座被遗忘的蛇寺,当地人说晚上能听到老鼠的尖叫。”
三天后的尤卡坦丛林,湿热的空气像层黏糊糊的薄膜。成龙挥舞着砍刀劈开藤蔓,刀光闪过,惊起一群色彩斑斓的鹦鹉。小玉举着测邪罗盘走在中间,指针稳定地指向西北方向,偶尔会因为老鼠的快速移动跳一下。
“就在前面。”牛战士指着树丛后的石拱门,门楣上雕刻着羽毛蛇的图案,蛇鳞的纹路里还残留着红色的颜料,“这就是蛇寺,传说羽蛇神会在月圆之夜显灵,惩罚亵渎神明的人。”
寺庙的庭院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中央的祭坛上蹲着只灰老鼠。它的眼睛泛着金光,正是被鼠符咒附身的那只——它正用前爪扒着祭坛上的玉石,爪子划过石头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
“小声点。”成龙示意大家蹲下,“鼠符咒能让人隐身,这只老鼠肯定也会,别惊动它。”他刚要掏出老爹给的捕鼠笼(里面放着特鲁做的玉米饼碎),牛战士突然站起来。
“那是羽蛇神的祭品!”牛战士指着老鼠扒着的玉石,那是块雕刻着蛇形的绿玉,“不能让老鼠弄脏它!”他大步走向祭坛,摔跤靴踩在杂草上“沙沙”作响。
老鼠受惊,突然隐身。牛战士伸手去抓,却不小心碰倒了祭坛旁的石柱。石柱“轰隆”一声砸在祭坛上,绿玉裂开的瞬间,鼠符咒的金光和绿玉的绿光碰撞,寺庙的地面开始震动。
“不好!”老爹举着八卦镜大喊,“牛战士激活了祭祀地的神力!嘛咪嘛咪哄,神力快平息!”但已经晚了,寺庙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光柱中浮现出巨大的身影——长着鹰的翅膀、蛇的身体,鳞片在光线下闪着彩虹般的光泽,正是羽蛇神。
羽蛇神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玉身上,突然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地母女神,您终于回来了!”它低下头,长长的蛇信子在小玉面前晃动,带着股奇异的花香。
“我不是地母女神!”小玉吓得躲到成龙身后,手里的测邪罗盘“啪”地掉在地上,“我叫小玉,是来抓老鼠的!”
牛战士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挡在小玉面前:“放开那个孩子!羽蛇神,你认错人了!”他握紧拳头,肌肉把“牛战士从不退缩”的摔跤服撑得鼓鼓的。
羽蛇神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是你!亵渎祭坛的凡人,还想抢走地母女神!”它的尾巴猛地扫过来,牛战士被抽得撞在石拱门上,面具都摔掉了一半。
“完了完了。”老爹的罗盘开始疯狂旋转,“羽蛇神把牛战士当成敌人了,把小玉当成地母女神的化身了!这都是鼠符咒的能量搞的鬼,让神力错乱了!”
羽蛇神没再攻击,而是用尾巴卷起小玉,放在祭坛的石座上。“地母女神,请接受我的供奉。”它对着天空鸣叫,寺庙的墙壁突然移动,露出十二间石牢,“那些亵渎神明的人,就该关起来。”
成龙、牛战士、特鲁和老爹被无形的力量推进石牢,牢门“咔哒”锁死,是用蛇形的石栓锁住的。小玉在石座上大喊:“放了他们!我真的不是什么女神!”但羽蛇神已经飞进了穹顶的裂缝,只留下句“请女神安息,我会守护您”。
老鼠趁机从祭坛的缝隙里钻出来,溜出了寺庙。测邪罗盘掉在地上,指针追着老鼠的方向跳,最后指向寺庙外的村庄。
“现在怎么办?”特鲁用拳头砸石牢的门,石头纹丝不动,反而震得他手疼,“那只老鼠跑了,要是被坏人捡到……”
“坏人已经来了。”成龙盯着寺庙门口,刀龙的身影出现在石拱门外,蛇头魔杖泛着绿光,身后跟着甘、崔、文三个爪牙,显然是追踪鼠符咒来的。
刀龙走进庭院,踢了踢地上的罗盘:“看来成龙你被关起来了,正好省了我不少事。”他的目光扫过石牢,最后落在祭坛上的小玉身上,突然笑了,“还有个小丫头,正好用来威胁你。”
小玉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刀龙大喊:“你要是敢碰我,羽蛇神会把你变成石头!它刚把我认成地母女神,你这种坏人,肯定会被惩罚!”她故意挺挺胸,模仿书上说的女神姿态。
刀龙果然犹豫了。他虽然不信神,但羽蛇神刚才的光柱确实带着强大的力量,黑魔法对神力往往没辙。“甘,去抓老鼠。”他指着罗盘指示的方向,“崔和文,把石牢的门打开,我要亲自教训成龙。”
甘刚跑出寺庙,就听到村里传来尖叫。他冲过去,看到那只金眼老鼠正在偷村民的玉米饼,速度快得像道灰闪电——鼠符咒让它既能隐身,又能高速移动。
“抓住你了!”甘掏出捕鼠夹,却被老鼠用隐身术躲开,夹子反而夹到了自己的脚趾。他疼得跳起来,正好撞翻了路边的颜料桶,红色的颜料泼了他一身,看起来像刚从血里捞出来。
石牢里,成龙看着崔和文试图撬开门栓,突然对牛战士使了个眼色。牛战士点点头,突然用肩膀猛撞石牢的角落——那里的石头看起来最松动。
“砰!”石块被撞开个小洞。成龙伸手出去,正好够到崔掉在地上的匕首(他刚才撬门时不小心弄掉的)。他用匕首割断石栓的机关,石牢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刀龙刚转身,就被成龙一拳砸在侧脸。他踉跄着后退,蛇头魔杖指向牛战士:“绿光照体,变成石头!”但绿光打在牛战士的摔跤服上,只留下个焦痕——牛战士的衣服里缝了老爹给的护身符,能挡黑魔法。
“牛战士从不害怕魔法!”牛战士抓住刀龙的魔杖,用力一掰,杖头的蛇头掉了下来。刀龙气得扑上来,却被特鲁拦腰抱住,像只被捆住的螃蟹。
就在这时,羽蛇神突然从穹顶冲下来,火焰般的眼睛盯着混战的众人。它的目光落在刀龙身上,又看看被红色颜料染红的甘(他刚从村里追老鼠回来),突然怒吼:“邪恶的祭祀!你们想伤害地母女神!”
原来羽蛇神把红色颜料当成了血祭的颜色,认为刀龙他们是来伤害“地母女神”(小玉)的邪恶祭祀。它的尾巴横扫过来,刀龙和甘、崔、文被扫得飞进寺庙的墙角,动弹不得。
“等等!”小玉突然大喊,她从石座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红色颜料,趁羽蛇神不注意,跑到刀龙面前,用手指蘸着颜料在他前额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蛇形图案——那是她在寺庙墙壁上看到的邪恶符号。
“羽蛇神!”小玉指着刀龙,“他才是坏人!你看他额头上的符号,是亵渎神明的标记!那个戴面具的(牛战士)是来保护我的!”她又指向刚从村里抓回老鼠的甘,“他身上的红颜色,是偷了祭祀用的颜料,想冒充祭品!”
羽蛇神的目光在刀龙额头的符号和甘身上的颜料间移动,蛇信子急促地吐动。它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尾巴卷起刀龙,把他吊在穹顶的裂缝上:“接受惩罚吧,邪恶的人!”
刀龙吓得尖叫,绿魔法在他身上乱窜,却冲不破羽蛇神的神力屏障。甘、崔、文想逃跑,被牛战士一个个抓住,像拎小鸡似的扔进石牢——这次换他们被关起来了。
成龙趁机从甘手里夺过老鼠,这只灰老鼠还在挣扎,金眼睛里的光芒渐渐黯淡——羽蛇神的神力压制了鼠符咒的邪气。老爹掏出个小笼子,里面放着玉米饼碎:“把它放进去,这笼子用桃木做的,能稳住符咒的能量。”
小玉跑到羽蛇神面前,仰着头说:“谢谢你,但我真的不是地母女神。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那些人才是我的朋友。”她指着成龙他们,“我们是来保护这只老鼠的,它身上有不好的力量,我们要带它离开,不让坏人利用。”
羽蛇神盯着她看了很久,眼睛里的火焰渐渐变成温暖的金光。“你很勇敢,也很诚实。”它的声音变得温和,“地母女神的本质不是身份,而是守护。你保护朋友的样子,很像她。”它放下吊在穹顶的刀龙,刀龙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鼠符咒的能量扰乱了这里的平衡。”羽蛇神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该回到沉睡的地方了,在那里守护这片土地,直到真正需要我的时候。”它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寺庙的石柱,石墙上的羽毛蛇图案重新亮起红光,又慢慢黯淡,恢复成普通的雕刻。
寺庙的穹顶合上了,阳光透过石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石牢里的甘、崔、文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没人理他们——特鲁已经在打电话给当地警察了。
小玉蹲在笼子前,看着里面的老鼠。它的金眼睛已经变回普通的黑色,正小口啃着玉米饼碎。“它好像变乖了。”小玉戳了戳笼子,“龙叔,我们把它送到哪里去?”
“布莱克警长说墨西哥有个动物保护区,那里有专门的设施。”成龙收起笼子,“老爹说鼠符咒的能量被羽蛇神净化过,不会再乱来了,只要别让它靠近黑魔法就行。”
牛战士捡起地上的面具戴上,面具上的裂痕被他用胶带粘好了:“接下来,我要去吃墨西哥玉米卷,要加双倍鳄梨酱的那种。”他拍了拍肚子,刚才的打斗让他饿坏了。
村里的村民听说他们赶走了坏人,杀了只火鸡招待他们。特鲁抱着大盘的烤火鸡啃,嘴里嘟囔着“比红豆包还香”。小玉和村里的小孩玩捉迷藏,她发现自己不用鼠符咒也能跑得很快——刚才被羽蛇神认成女神时,好像被神力加持过。
警察来带走刀龙和爪牙时,刀龙还在晕乎乎地念叨:“我才不怕什么羽蛇神……”他的前额还留着小玉画的蛇形符号,红色的颜料混着灰尘,看起来格外滑稽。
离开蛇寺前,成龙回头看了眼祭坛。阳光照在裂开的绿玉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他突然明白羽蛇神最后说的话——所谓神明,其实就是人们心中的守护力量,就像他守护小玉,牛战士守护村民,这份力量永远存在,只是需要被唤醒。
飞机上,小玉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次的冒险:“羽蛇神不是传说,是真的在守护墨西哥;鼠符咒的力量能被净化;最重要的是,当女神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还是当小玉比较自在!”她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旁边是只啃玉米饼的老鼠。
特鲁在旁边研究新菜谱:“墨西哥的辣椒粉可以加到红豆包里,肯定好吃。”他的笔记本上画满了食物,每样都标着“龙叔爱吃”“小玉爱吃”“老爹可能爱吃”。
成龙看着窗外的云层,手里转着从寺庙捡的羽毛——那是羽蛇神消失时留下的,像片彩色的树叶。他想起羽蛇神说的“守护”,突然觉得龙小组的每次冒险,都是在守护些什么:守护符咒不被滥用,守护朋友不被伤害,守护那些看不见的、却很重要的东西。
至于那只被鼠符咒附身过的老鼠,后来在墨西哥的动物保护区过得很自在。据说它特别聪明,会自己开门,还会把偷来的玉米饼分给其他动物——也许鼠符咒的力量,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带来机灵和分享,而不是隐身和恶作剧。
夕阳西下时,古董店的灯亮了。老爹把从蛇寺带回来的绿玉碎片放进药罐,说是要煮“安神汤”。小玉在给羽蛇神画插画,画里的羽毛蛇长着笑脸,旁边是三个小英雄:一个戴面具,一个举着罗盘,一个抱着笼子,笼子里有只打哈欠的老鼠。
成龙看着插画笑了,他知道冒险还会继续,但只要大家在一起,有守护彼此的勇气,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无论是刀龙的黑魔法,还是传说中的神明,都敌不过这份最简单也最强大的力量。